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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人為何要同我說這些?”

就算是再得寵的丫鬟也不過是丫鬟,她還沒蠢到以為華夫人只是想知考考她有多聰明。

這時華夫人朝秋香看去,眼神裏只剩慈愛:“秋香,你是四個丫鬟裏最聰明的,我也最疼惜你。我拉你來說這話也不是為別的,寧王與太師不和朝中皆知,他此時招攬人馬,怕是這矛頭就要指向華府。”

“到時候時局動蕩,華府必定人心散亂,稍有異心者便能置華府於危難,我要你幫我看緊那些下人!”華夫人說著面露厲色,狠戾的眸光讓人看了心顫。

能協助太師坐到這個位置的女人,秋香不敢小看:“是。”

華夫人見她應道面色緩和不少。稍作片刻又露出微笑,想了想對她說:“還有大少爺與二少爺那裏你也給我留意些。”

“是的,夫人。”

誰知她才點頭,看向華夫人滿意的眼時,耳邊系統音也及時響起。

「華夫人對您的好感度+5」「系統提示,好感度達到100後將會進入婆媳模式」

「開啟結局二,成為華家大少的小妾。」

「開啟結局三,成為華家二少的小妾。」

秋香霎時臉色一白,難看起來。她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何華夫人對她好感提升,就開啟了華文華武的結局呢。

她現在可以反悔嗎,她可以對華夫人說請你討厭我嗎?當然,她還不敢……

她還得小心謹慎把好感度保持在100以內。

華夫人見他臉色不好,還以為是被剛剛那番話所震動,不免又皺眉。心裏有些失望,心道丫鬟始終是丫鬟,果然不能指望她成大器。她本來還想把秋香指給兩個兒子之一,現在想想這事還有待考慮。

於是系統又提示道。「華夫人對您的好感度-5」

秋香只覺握緊的拳頭就快爆裂,指甲嵌入了手心,然而她就像感覺不到痛楚。這好感度說加就加,一會兒又減了,她不是白白吃了開啟兩個結局的虧?

欲哭無淚,最後連華夫人怎麽打發她回房,她都不記得了。夜黑得發沈,幸好四香各自都有一間房,也無須再假裝什麽。

當天晚上她做了個決定。按這情況下去事態只會更糟,她不能得罪華夫人,與其擔驚受怕完成了小妾的結局,還不如讓她主動出擊達成主線結局,系統總不能把她同時送入三個結局中吧。況且那未知獎勵是她目前唯一的希望。

「三笑」主線開啟了10%,剩下90%顧名思義是那三笑。

秋香打開系統中那幾個沒用的技能,現在倒慶幸起來。

技能有了,目標確定了,只差唐寅再次出現。

***

四月裏的這一夜,雨未曾停過,狂風在客棧外呼嘯而過,窗臺發作暗啞的撞擊聲。秋香睡得比較淺,第二天便早早被冬香拉了起來。

“秋香姐,今天還出門嗎?”冬香看了眼還在傾瀉的雨勢,皺了皺鼻子。

“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就不去了……我看連明日的進香也要延後。”秋香蹙眉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便看見一臉失望的冬香。

她揉了揉冬香的腦袋,拂去眉頭笑道:“走吧,我們先去大堂。你的石榴姐大概已經準備好了早食,趁夫人還沒起身我們先去吃飯。”

“嗯。”冬香一聽吃東西,便拋開了一張愁眉苦臉。拉著秋香的袖子就要往樓下跑,秋香無奈只好對她叫道。

“你慢些。”可她哪會聽,早就被吃的迷花了眼。

急促的步子直把樓梯踩得「噔噔」作響,於是樓下便有人不滿了。

大清早的,女聲緩緩傳入耳畔,她掐著嗓子道:“一大早的就那麽沒規矩,真給我們華府丟臉!”

她的語氣中飽含著一絲暗恨,像是對秋香與冬香極為不滿。

冬香倒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料。聽罷齜牙咧嘴,就向說這話的人叫道:“春香,你覺得你大呼小叫的模樣就沒給華府丟臉了?”

秋香沒說話,但也瞥著眸子看向春香。她今日換了身衣裳,但依舊是粉色羅裙,這女兒家的顏色襯得她膚白嬌艷,的確好看的很。

不過她來者不善,在下樓的瞬間秋香早已察覺到她的視線,怕是故意找茬。

春香見秋香沒開口,惡狠狠的剜了一眼她,才對冬香道:“你這死丫頭不好好待在你石榴姐的身邊,怎麽跑去巴結起別人來了?”

“秋香可不是你嘴裏的‘別人’。”此時,夏香也出現在了大堂,見春香陰陽怪氣地便忍不住反駁道。

“是啊,你和她自然是自己人……”春香挑眉,眼眸裏的火光愈演愈烈,好聽的聲音顯得有些陰測測。

作者有話要說: 求下留言……明天開始晚上七點更新。

感謝 永夜的對面 給瓦的地雷=3=,果然是好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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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三笑本來就是小說故事,請不要考據歷史。

8Chapter.07挑釁

“你是什麽意思?”夏香聽著她的語氣蹙眉擋在秋香身前,就像是護仔的母雞。秋香才想把她拉回來,便聽春香開了口。

“還能有什麽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你整天秋香前秋香後的,別人知道的以為你是夫人的丫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秋香家的丫鬟。”春香冷哼,許是這樣煩躁的雨天所惱,近幾日來的不滿似乎在這一瞬間爆發。

秋香本不願和她廢話,可聽了此話還是斂眉沈下了臉,唇線緊緊抿成刻板的直線,其中的不悅之情呼之欲出。不知是受前身影響,又或者是夏香這幾日來的關切,她早已把夏香當做了自己人。

以前她就是家中的老大,護短出了名,除了自己沒人能欺負自己的妹妹,此時待夏香便也是一樣。

***

不等夏香出言反駁,秋香就把夏香拉到身後,對她做了個噤聲動作。她淡淡掃過春香,黑眸漆漆沈靜地猶如一行青墨,卻又叫春香被看得心中發寒。

秋香在她眼中從來都是個軟柿子,除了討夫人寵愛外也沒別的本事。

平日裏她的冷嘲熱諷,秋香也只當沒聽見。

只是,今天的秋香似乎有些不同,她沒有笑著拉回夏香道沒事,反而盯著她,把她盯得發毛,那種氣勢竟有些像不怒而威的華夫人。

春香咬了咬下唇,不想在她面前退縮:“你在看什麽?”

秋香沒答她的話,只對她幽幽一笑,便提著步子一步一腳印挪近春香身旁,夏香與冬香也不知她打的什麽主意,只得屏息等待。

直到兩人對面而立,因為身高的優勢,秋香看她的目光自上而下,無形的壓力把對面的人包圍。那只差一步的距離,似乎可以把對方的睫毛數清,春香眼周底下淡淡的烏青映入眼簾,怕是昨日驚雷把她嚇得失了眠。

秋香這時便在她耳畔道:“看什麽?當然是把你這幅嫉妒的嘴臉看清!”

夏香與冬香徒然一驚,誰也沒料到她會說這話。

“你!”只見春香也瞪圓了眼,黑色的瞳孔一縮猶如尖銳的針芒。怒容在瞬息之後爬上她的俏臉,因為身高的差距,她正擡著頭望向秋香,滿是不可置信。

“你放肆!”春香叫道。

秋香不曉得為何前身能對對她處處忍讓,這只會讓春香得寸進尺。她不是怕事之人,她得給春香個教訓,告訴她秋香並不是好惹的。況且按夫人昨天那番話說來,華府恐怕會在不久之後陷入危機。到時候自身安危都難以保障,難道還要去留心春香落井下石?

“你是用什麽身份說我放肆?”秋香看向她,面色無異,鎮靜的可怕:“我和你一樣是一等丫鬟,難道你還想爬到我頭上去?”

她停頓一下,佯裝做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蹙眉道:“哦,我知了。你不想做丫鬟,你想做主子了?”

秋香其實也只是那麽隨便一說,哪知卻戳中了春香的心事。她臉色一白,低下頭去不看秋香,語氣也開始吞吞吐吐:“你胡說些什麽?”

別人不了解她難道其餘三香還不了解,原來她平時對大少二少的殷勤是打著這個原因。

“是不是?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秋香道。

“我當然知道,我對夫人絲毫沒有半點異心,日月可鑒!”春香抿唇看她一眼,面上盡是被戳穿的不甘只好避重就輕。

“我又沒說你對夫人有異心。”秋香挑眉,目光始終沒有挪開:“你在擔心什麽?”

“……”春香沈默,稍作遲疑咬牙迎上秋香黑沈的眼:“我自然擔心有人借夫人的寵愛,便目中無人了。”

“這點你大可放心。”秋香說:“夫人火眼如炬,定不會寵幸這些恃寵而驕的人……”

冬香和夏香聽出來了,秋香是在諷刺春香,說她恃寵而驕目中無人。夏香本來還擔心秋香會吃春香的虧,哪知被堵的啞口無言的卻是春香。

她此刻正咬著牙,肩膀簌簌顫抖,眼裏滿是愈演愈烈的火光,怕是再多一分便會飛躍而出把秋香包圍。

此時她竟不再與鬥嘴,想是怒極才會如此。

只見她深吸一口氣,往後退開,奈何不了秋香,便剜夏香冬香一眼:“我不與你吵!你們此時人多勢眾,我奈何不了你,可你不要以為我是怕了你!”

不服氣的話誰都會講,春香自知此時不能把事鬧大,一則夫人偏心秋香,二則出門在外惹了夫人生氣可就得不償失。

於是春香對秋香輕哼一聲:“現在夫人該起身了,我上樓去伺候,你們自便吧。”

說罷,她便拂袖而去,有幾分逃離的味道。她把樓梯踩得「咯咯」作響,像是全然忘記了斥責冬香的理由。

***

片刻之後,大堂裏只剩下夏香與冬香,以及兩個三等丫鬟。一幹人等看得瞠目結舌久久沒有回神,都在納悶這秋香姑娘什麽時候練就了一張利嘴,把春香都氣跑了。

也只有冬香毫無心機,幾步跑到她跟前:“秋香姐,你真厲害!你把春香都堵得說不出話來了。”

「冬香對您的好感度+10」系統提示也及時響起。

說完,冬香又皺眉:“只是她去找夫人肯定又要碎嘴,說你壞話了。”

“夫人也不盡然會相信她的話。”秋香回道。其實就算相信也沒關系,經華夫人昨日一番話交代,她再是溫吞下去必定會被華夫人嫌棄,這也算是「秋香」突然改變的借口吧。

“也是,夫人最喜歡的定然是秋香姐!”冬香歪著腦袋道。

夏香卻始終看著她不說話,黑眸中帶著一絲遲疑。秋香哪會不知她想什麽,可現在畢竟不是說話的時候。

她走到夏香跟前對她道:“夏香,這次事出有因,等下回房便告訴你。”

因為此時堂中人少,秋香也沒避嫌的意思,只要不讓其他人知道那個「因」是什麽就好。所以她也沒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那樣只會讓人更想探究而已。

於是便有道話音傳來,她的音色清冷,不徐不緩,比起華府的那些小丫鬟來更顯得成熟冷靜。那人道:“我倒也想聽聽是什麽原因。”

秋香動作一滯,回頭便見那人穿著青色的羅裙站在角落,她手中端著一鍋粥,也不知在那裏站了多久。她慢慢走來,看著秋香的目光有些覆雜,或是好奇與探究、或是疑惑與深思……

要說這華府秋香除了華夫人之外,唯一看不透的便是這青衣丫鬟。

“石榴姐!”冬香對來人叫道,端過石榴手中的粥給自己盛了一碗,還沒吃便先討好到:“石榴姐煮的粥一定好吃。”

石榴也不理她的溜須拍馬,直把目光集中在秋香面上。她道:“我倒沒想到你如此牙尖嘴利,難道之前的樣子是裝出來的?”

她要如何答她?石榴看上去就不好糊弄,莫不成要把昨天夫人那番華府會陷入危機的話告訴她?秋香還有些遲疑,她也知道這件事越多人知道就越為危險。

“你不想回答也沒關系。”石榴估計是看出她的為難,她聳肩對她說道。然後難得勾起嘴角,雖然不顯,但秋香卻也看得實在,她說:“不過比起以前,我覺得你這樣有意思多了。”

秋香眼見石榴那黑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光亮。

「石榴對您的好感度+10」「開啟支線·與石榴化敵為友,獎勵:石榴的食譜」

化敵為友?秋香不解。系統如此提示是不是表明之前她與石榴有過節?可是她怎麽也想不到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麽不愉快。看來等這次回到華府,她需要好好琢磨下與石榴之間的事。

迎上石榴那頗感興趣的眼,秋香調出系統技能「微笑」,這才對她說道:“我想有些事你不久後便會知道。”

以石榴的頭腦,想必即使華夫人不告訴她,她也能猜出幾分。

誰知石榴此時卻斂去了笑意面無表情,隔了一會兒才瞇著眼睛對她道:“我討厭偽善的笑容。”

「石榴對您的好感度-5」

秋香面色一僵,不做言語,心中暗嘆系統技能壞事。

就見石榴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又很快收回,投向冬香身上。她突然沈下聲,尾音一挑道:“你是餓死鬼投胎嗎?眨眼就把一鍋粥喝掉一半。”

冬香對她吐吐舌頭,腆著肚子打嗝。

而秋香和石榴不再多話,此地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況且她們的關系也算不上是好。

***

食不言寢不語,華府的規矩向來比較嚴苛。

一頓早食很快吃完,秋香估摸著春香也為夫人收拾的差不多了,便拉上夏香冬香去給華夫人請安,石榴就回了廚房張羅起華夫人的早點。

哪知冬香這小吃貨吃得太撐,連走起路來也有點晃悠,爬個樓梯更是臉色難看起來。

夏香對她罵道:“就知道你個小吃貨多事。”

秋香笑了,心知她向來刀子嘴豆腐心,也不替冬香說好話。這不,剛罵完她就把手遞給了冬香,把她扶了過來。

她擎著淡笑把兩人打量,夏香很快察覺到她的目光,於是耳根微微染上一抹紅色,許是羞澀。

雖則平時這兩個丫頭吵吵鬧鬧,可誰都知道她們的關系不差。冬香自然也是個精明的丫頭,也知夏香口是心非,眼中的關心不是做假,便蹭了蹭她的胳膊道:“夏香姐,你真好。”

夏香看似大大咧咧,誰知也是臉皮薄的姑娘,被她一蹭心中只剩羞怯。恰巧此刻樓梯也走完了,便兀自松了扶住冬香的手,嬌嗔般說道:“誰要你誇了,你自己好好走。”

冬香沒料到她會害羞,前腳還靠著她,後腳就倚了個空。想要自己站穩,卻拉不回肚子上的分量,踉蹌了幾步就見身子傾斜了一半。眼見地面越發接近,就要往前摔去。

夏香離她最近,可被這徒然的變故弄得楞了下神,再想伸手去扶她時便撈了個空,已經為時已晚。

而秋香是走在兩人後方,兩臂之差根本來不及上前扶住冬香。

眼巴巴的就只能看著藍衣小丫頭張大著嘴,一臉驚恐往前面倒去,兩人同時喊道,“冬香!”

然而,這卻不是最糟的事。

這樓梯正處拐角,另一邊看不清樓梯口的情形。所以當某個紅色身影毫無察覺的轉過彎來時,秋香就知這要壞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偽更啊,JJ你要鬧哪樣啊!

阿照來講個蠢事。

周六半夜三四點多的時候阿照肚子餓了,於是打著手機去冰箱找東西吃。

然後第二天就發現手機不見了,於是給自己打了個電話,冰箱裏就傳來了鈴聲。

它好好的躺在雞蛋架的旁邊。- -

後來去群上分享了一下,被一眾鄙視說她們沒幹過這蠢事!

難道我真是一個人?

9Chapter.08沖撞

秋香此時眼皮跳的厲害,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眼見藍衣小丫頭撲騰著雙手,就要撞上那緋袍之人,她的一顆心也懸至空中。

這時有個低啞的男聲在喊:“王爺!”

他的語氣急促又緊張,全然不覆昨日裏的陰寒與冷漠。聽了這聲音,秋香便知這是那個叫做「阿卓」的黑衣侍從。

他如此一喊,眼前沒看清面容的緋袍之人身份也呼之欲出。

秋香心道不好,昨天華府與寧王的不和早已擺上臺面,這時冬香再沖撞了寧王,怕是就給了對方發作的理由。

這下冬香大概要吃苦頭了,秋香暗道。

然而她才剛想罷,樓梯口就傳出了兩道冗重的撞擊聲。

***

「咚咚」——

聲聲在耳,久久不息。秋香眼色一暗,立即支著脖子向前看去,只見那藍衣小丫頭維持著臉著地的姿勢,趴在地板上。

而寧王的樣子卻沒有想象的糟糕,除了面色有些不悅外,可算是無礙。秋香疑惑了下,再看到那黑衣男人松口寧王袖子時,才恍然大悟。

原來就在冬香要撞到寧王的那剎那,那叫阿卓的侍從拉了一把寧王,這才有了面前寧王的安然無事。

秋香終是松了口氣,唯有眼皮依舊跳的厲害,心中那個名為危機的感覺絲毫沒有除卻。還未等她安下心,下一瞬間那個預感便即將成為現實。

「錚錚」兩聲,利刃出鞘。

自從她的目光投在黑衣人身上後,便沒有移開過。所以一旦他稍有動作,就被秋香收入眼底。

她聽見有暗啞沈重的尖刀出鞘之聲,那聲音又輕又快,如果不是秋香親眼所見,她大抵會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可她分明感覺眼前光線一閃,雙眸有片刻的失焦。那刀尖以一種不可思議地速度像那藍衣小丫頭指去。

秋香想起了昨日刀影出鞘那幕。冬香不是唐寅,不可能像他那樣沈著以對。

所有秋香還沒思考,她就動了。在她眼裏冬香就像是自己家妹妹那般,舍不得她吃苦。

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她兩步並作一步,繞開不知所措的夏香,竟在黑衣男人用刀架在冬香脖子上之前,伸出長臂把冬香摟到懷中,然後迅速往後退去。

她心臟跳得厲害,她長那麽大還沒幹過這麽驚心動魄的事。

——刀下劫人,這聽起來的確威風。

可事實並非想象的那麽容易,她的情況一點兒也不好,還沒等她拉著冬香退後兩步,就退到了樓梯口,後腳踏空,帶著兩人的重量向後仰去。

要不是夏香及時反應過來抓住她的手臂,怕是要連同冬香一起滾下樓梯。

“秋香!”夏香被驚嚇到。

秋香站穩籲了一口氣,看夏香一眼,勉強露出個微笑,示意她無事。

可微笑過後,再回想起那幕她依舊兀自心驚,踏在地上的雙腳也有些打顫,還好裙擺掩蓋了她的顫抖。冬香早就在她懷中失了聲,看著鋒利的尖刀留下兩行淚水,卻始終不敢嚶嚀出聲。

夏香還想說什麽,可尖刀就在前方。如此,她更是大氣也不敢喘。

空氣中徘徊著靜謐。

秋香蒼白著一張臉,低頭思考起如何擺脫這樣的困境,可腦子似乎打了結,什麽也想不出。

此時,某兩道視線也適時匯聚在她身上把她仔細打量,鋒芒在背,那眼神好比是銳利的刀,一下一下劃在她皮膚上。

秋香舔了舔自己幹澀的下唇,一擡頭便迎上了寧王向她投來的目光。

他這時已收起了厲色,下意識挑眉,細長的眼裏帶著深深的趣意。

這樣的眼神未免帶了點高高在上的意味,但秋香不敢有任何不滿,因為那叫做阿卓的男人也在看著她,他的眼就像是空中雄鷹般的犀利。

秋香不做聲,保持著沈默。

寧王拍了拍下擺不存在的塵土,片刻之後頭也沒回,便叫道:“阿卓。”

幾近沒有感情的語氣讓黑衣男人收回了刀,他退開一步不在盯著秋香,站到了寧王身後,沒有絲毫表情流露,就像是戲文裏無情的刀客。

秋香與夏香見那寒光不在,終於籲了口氣。

但秋香知道,真正的好戲就要開場。如此好整治華府的機會,寧王如何會罷休,左右要被責難,還不如自己來個先聲奪人。她不敢奢望寧王會息事寧人,只願他能顧忌到華府的顏面,大事化小。

所以不等寧王發作,她便推開了懷中冬香,拉著夏香半跪下身:“冬香沖撞了王爺理應受罰,可念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人打斷。寧王聽了他一番陳詞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只見他微微挑眉眸光一閃,便驟然出聲問道:“你叫秋香?”

秋香表情一滯,準備了一大堆的話就被他堵在了肚子裏,卻也不好生氣,只好垂眉答道:“是的,奴婢叫秋香。”

寧王不語,直把目光在她面上掃過幾遍,這才開口道:“倒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鬟。”

秋香默不作聲,把頭低了回去,猜不透寧王此時所想。

“擡起頭來……”寧王見她低下頭,似乎有些不悅。

秋香握了下手心,盡量放松了神情向寧王看去,生怕一個表情不對就把這喜怒無常的男人惹怒,寧王性情多變她素有耳聞。

寧王一看她面無表情的臉就瞇了眼,他湊近她,蹲下身道:“你不怕我?”

他的聲音很輕,可就徘徊在耳邊,伴著說話聲有微微氣息傾灑在秋香耳邊。他許是故意的,無非是想見秋香緊張的神情。

秋香因那一絲溫熱下意思瑟縮了下脖子,她大概猜到了寧王的心思,所謂上位者的心思。既然他想見她害怕的模樣,便成全了他。

秋香開始佯裝著害怕咬住唇瓣,顫抖著搖頭。

“你怕我?”寧王笑了,語氣表面上還是那般不經意。

然後這樣一問,秋香卻聽出了他口氣中微微的不滿,他雖極力掩飾可奈何掩蓋不了眼底一閃而逝的微光。

果然是個喜怒無常的人,秋香心道。

秋香又對他搖了搖頭,便見他的笑意更為深刻,映入了眼底。

“哈哈哈!”他忽然大聲笑了出來,胸前也跟著顫抖。他離得很近,秋香似乎能感覺到空氣中的波動。

他為何要笑?秋香開始有些不安,隱隱有種危險靠近的感覺。想要蹙眉,卻生生按捺住了自己的表情。

只見他兀自笑了半晌,沒有人敢說些什麽。然後笑聲又倏地戛然而止,連最後的尾音也收了回去,誰也想象不到這個男人在片刻前還在大笑,就像是個瘋子一樣。

斂去了笑意,他直直逼近秋香,在一個手掌只見的距離停下。黑子的眸子愈發深沈,讓人窺視不到他內心所想。

“不,你不怕我。”他突然開口說道,這是陳述,沒有任何遲疑。他盯著秋香的眼深邃無痕,就像是洞悉了她內心的一切想法,讓人心顫。

他不待秋香有什麽反應就又開口道:“如果你怕我,你就不會擋下阿卓的刀!”

“如果你怕我,你就不會為這個小丫頭求情!”

“如果你怕我,你就不會敢擡頭與我對視!”

“所以……”寧王說:“你並不怕我!”

一字一句沈穩有力,他下著判定,低沈的男音如同是蟄伏的猛獸,雖則他的聲音愈加壓低,可誰也抵擋不住他猶如客棧外狂風般呼嘯的威壓。

秋香只覺她的呼吸有些氣促,心臟不穩的躍動就像是擠到了嗓子眼,她此刻不敢再多說一句,生怕引起他的怒意。

“你不怕我,這很好!”可寧王卻說:“好極了!”

秋香訝異,下意識向他面上看去,只見他目光中擎著一絲愉悅的色彩,看著秋香的眼神就像是發現了什麽新鮮的玩具,他竟然在高興。

世人說他喜怒無常,果然不假。

可這下她更猜不透寧王的心思。

她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寧王倒也沒想聽她什麽,此時他正幽幽站了起來。大手撫平了下擺,他的眼神在秋香冬香夏香三人之間來回徘徊。

然後他說:“本王也不是你們想得那麽小肚雞腸,既然大家都無礙,我也不打算怪罪這小丫頭。”

秋香沒想過寧王會顯得如此寬宏大量,她緩緩擡頭,卻見他在笑。不知為何,她心中那一絲惶恐沒有來的擴大了幾分。

她抿了下幹澀的唇瓣,垂眸向寧王道謝:“多謝王爺大量。”

“先慢著……”沒想寧王突然伸出了長臂擋在她面前:“雖說本王不計較這丫頭的事,可別的事本王卻沒說不計較。”

他笑得越發好看,嘴角的弧度卻有些滲人。

“你剛剛兩次搖頭,便是有一次在本王面前說了假話。”他搖晃著手臂,笑意不減:“你知道嗎?這世上還沒人敢對本王撒謊!”

只聽話音剛落,他便徒然變換了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我突然喜歡上寧瘋子了,為毛!

果然是因為男主還不出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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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開新文:

壯哉我大極樂!

網游文,以九陰真經為背景,不過大概要明年開了- -。大家可以現包養~=3=

我要日更秋香到完結!咳……真的可以嗎

10Chapter.09狡辯

前一刻他還在笑,這一刻他便沈著一張臉,有黑色的陰影籠罩在他面上,森森的目光與狂傲的語氣讓人心驚不已。

原來那番寬宏大量的話也不全然是真話,他正在這裏等著秋香上套呢。

怕是從那句‘你怕我’開始他便起算計心思,冬香還小,他堂堂一個王爺說出去與小丫頭計較能有多好聽。而秋香是華夫人最愛的寵婢,小懲大誡一番必定打了華府的臉。

秋香不得不嘆道這寧王心思縝密,外界傳他性情反覆多變——想來有幾分也是他故意為之。

***

秋香垂下頭,不在多言,此刻無論她說什麽傳到寧王耳都是錯。

“王爺明鑒,秋香她斷然沒有欺騙王爺的心思!”這時反倒是靜默已久的夏香出面為她求起情來。

秋香用餘光掃視她一眼,只見她眼眶微紅,裏面只剩緊張與擔憂。就連縮著脖子的冬香都憂心忡忡地朝她看來。

秋香一楞,只覺心頭突地灼熱,方才蔓延全身的沈重感,慢慢消退。

原來她現在並不是孤身奮戰,至少還有夏香與冬香為她擔心著,她還不能妥協。

深吸一口氣,秋香原本有些黯淡下去的黑瞳又匯聚了微光,面色也顯得沈著鎮定下來。

她慢慢擡頭看向寧王,不在退縮。她徐徐道:“王爺,秋香雖然兩次都對王爺搖頭了頭,但卻是一次也不是假話。”

語音雖柔和,可此時不覆方才的忍讓,顯得沈穩有力,字字珠璣。

她的目光始終沒有移開過,兀自迎上寧王,兩道視線很快在空中交接,只覺這一瞬間的氣氛開始發生了某種變化,不再向一面傾倒。

“好一個狡辯!”寧王挑眉,沒有不悅,反而輕笑道:“不過本王倒想聽聽你的解釋。如果你有半點虛言,就算是華夫人來為你求情那本王也不會留得情面!”

說罷他輕哼一聲,更給人以狂妄的印象。

如果是唐寅的狂是輕狂,是傲。那寧王便是狂恣,那也是傲氣,傲慢的傲。

秋香安定了心神,嘴上謝過寧王,可目光卻沒有移開分毫。她是秋香,但更是來自不同時代的一個靈魂,在她眼裏她與寧王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只不過是時代造就了區別。

想著適當的措辭,她看著寧王幽幽開口:“王爺第一次問‘你不怕我’,秋香搖了頭,那是因為秋香確實有些害怕。秋香第一次得以近瞰王爺威嚴,又怎會不做驚慌。秋香只是個小人物,說不害怕那便是做假……”

這話要放別人身上那絕對不假,能面對寧王還保持平靜的姑娘這世上不會有幾個,可秋香卻是一個。

這又好比歌頌的話,以寧王狂傲的性子來說,理應會高興。

“小人物?”他把這個詞重覆了一邊,語調抑揚頓挫,聲音飽含著一絲嘲諷。

反應也比秋香想象中平淡了一些,他只是淡淡勾了勾嘴角,看著秋香的眼更為尖銳愉悅。他道:“繼續說下去。”

秋香聽罷松了一口氣,又道:“後來王爺說‘你怕我’,秋香又搖了頭,因為秋香冷靜下來了。畏懼王爺的人不甚其數,又哪會缺秋香一個。而且王爺也說了,如果懷著畏懼的心又如何能求得王爺饒恕冬香呢!”

秋香頓了頓,再道:“雖然冬香在王爺眼中可能只是個小丫頭,可在秋香眼裏卻是妹妹。外人有一句話說得好,為母則強,現在秋香想把它改一改——為姐則強。”

“所以嚴格來說秋香不是不怕,而是不能去害怕!”

說完這一大番話秋香便停了下來,耳邊系統音響起。

「冬香對您的好感度+30」「完成支線·與冬香成為好友,獎勵稱號:冬香的阿姐」。

可此刻她非但沒有為完成支線感到高興,反而揪著一顆心觀望起寧王的表情。只見他緊緊註視著秋香,看她的眼神變幻了幾次,最終黑亮的眼平靜下來,如同一泓死水。

寧王表情不顯,揚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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