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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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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忙,不知你肯幫不肯幫?”

木喬道:“公主但說無妨。”

墨心傷心道:“我離宮時,尚不知家內變故,今日回城,想回宮看看宮內親人,奈何宮中早已換了天地,有家難回,不知你肯否幫我,讓我回家看一眼我姐姐和弟妹。”說罷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木喬道:“公主別哭,我願幫忙,只是不知該怎麽幫公主?”

墨心破涕為笑道:“你把你這身衣服脫了,讓我換上,再把令牌給我,我拿了陳公公的衣服便可進去了。”

木喬想了半晌,道:“一切聽公主的。”

見他這樣說,墨心高興不已,連忙道謝。

拉著木喬在西街上找了一家館驛,將白龍拴上,換了衣服,木喬給墨心梳了太監頭。鏡中看時,與他還真有幾分相像。他又將墨心的眉毛畫了,面皮打了顏色,叫墨心走路時低著頭,這般遠遠看去真是小木子了。

化好妝後,將令牌遞給墨心道:“公主小心。”

“放心,你在這裏候著,不出一個時辰,我便回來。”

去裁縫店裏取衣服時,那店老板未認出墨心與小木子非同一人。取了衣服,經過一家兵器店時,墨心突然靈魂出竅,進去買了把兩寸來長的匕首藏於褲管內。

低頭弓腰手捧著衣服來到甲門,侍衛擋住她,墨心遞上令牌,今日真是好運氣,守門的未仔細辨認墨心的身份,看見令牌便放行了。

一路進了後宮,先到了百昆宮,見百昆宮大門緊閉,寒森森未見半點人氣。在門外看了半晌,不知怎生是好,只好向前直走,來到晴顏館,遠遠見晴顏館外站著侍衛,不敢駐足,只放慢了腳步走。

晴顏館依舊像往常一樣,似能聽到姐姐墨顏微微的嘆氣聲,墨心經過宮門時一側頭,正被姐姐房外站著的丫鬟看到,那丫鬟嘴巴一張,隨即合上,並未尖叫,又迅速向墨心輕輕點了頭。

墨心趕忙疾走,心內感謝這丫頭,想必她會將自己今日來宮中的消息告訴姐姐,叫姐姐知道自己尚且平安。

到了勤政殿門口,見陳稟得立在門外,進去輕聲道:“陳公公,您的衣服送到。”

陳稟得一擡頭,嚇了一跳,也不敢大叫,望了望四周定了定神道:“正好我的衣服適才臟了,伺候我到下房換上吧。”

他命徒弟小廈子在勤政殿外伺候,帶了墨心到勤政殿東邊的偏殿,進屋關了門後,他已老淚縱橫,拉著墨心的胳膊道:“六公主,你長大了!你這兩年到哪裏去了?”

墨心也激動道:“我去了江南老家祭祖,在那裏住了些時日。”

陳公公哭道:“老奴對不住你父皇。”

墨心問:“我離宮後到底發生了何事?公公可否細告訴我。”

陳稟得抽搐著,將那天的慘狀跟墨心說了。墨心聽著,只盤算若有機會便去行刺駙馬,替三姐姐報仇。又一想,他如今重兵在握,殺了他,還有武齊功,大悠皇城的毒瘤不會輕易除去。

又問:“我母妃真的不見了?”

陳稟得嘆氣道:“確實自那晚起便不知去向。”

墨心不知所措,木然道:“公公,我該怎麽辦?”

陳稟得擦了淚道:“公主莫放棄。”附在墨心耳邊道:“你五哥還在,聽說如今在北蒙已收編了一支大軍。”

墨心又驚又喜,總算還有希望。

陳稟得還叫墨心把衣服拿出去,說衣服未補好,這樣小木子進來就安全了。墨心應下,他又哭道:“公主平安一事,我會悄悄告訴你的姐弟,可嘆他們困於這宮中,被別人拿住小命,不能與你相見了!不過不急這一時,等你五哥成事了,你們便能相聚了。老奴正是因為不忍你們姐弟無依無靠,才不隨你父皇而去,你要學會自保,老奴和你姐弟們等你回來。”

墨心急忙跪下,向陳公公磕了三個頭道:“我姐姐妹妹和七弟的性命,就托給公公了!”

陳稟得扶她起身道:“你快出去吧!宮裏的人都認識你,不要多做逗留。”

墨心本想進勤政殿裏看一看乾蘭,再去看墨失一眼,想陳公公既然囑咐了,就要聽他的話才是。況且自己這兩年雖體貌改變了不少,但到底大有人能認出自己,只好作罷。

大聲道:“公公別生氣,我即刻拿出去再補。”說罷退出偏殿。

手捧著衣服出勤政殿大門時,一擡頭,見有人進來,這人好生臉熟,擡頭細看嚇一跳,是邊城。

他還是原來的樣子,與他擦肩而過時,墨心不知哪來的念頭,垂手欲從褲管裏掏出匕首,聽見背後陳公公道:“駙馬,陛下正在殿內等您。”

墨心頓時回神,低著頭出了皇宮。

出甲門時,剛剛餘悸未平,冒冒失失只管走,也忘了給侍衛令牌,一個侍衛高叫道:“站住,令牌呢?”

墨心這才想起得給侍衛令牌,一只手去腰間拿時手裏端的托盤哐啷啷掉在地上,那侍衛登時起了疑心,墨心腦子已亂,慌慌張張拾撿地上的托盤和衣服。

那侍衛喝令:“擡起頭來。”

墨心不知如何是好,聽見另一個侍衛道:“王哥,他不就是剛剛拿衣服進去的小木子嗎?”

墨心更不敢擡頭,那個被叫王哥的侍衛道:“木公公,你為何這樣慌裏慌張?”

墨心牙齒打顫,說不出話,不知另一個侍衛附在那個王哥的耳邊說了什麽,王哥笑道:“哦!怪不得你本該交班卻還要守在這兒!”又對墨心道:“公公出去吧!”

墨心這才出了宮門,踉踉蹌蹌來至館驛。一路上想,今日進宮實屬魯莽,若不是菩薩保佑走了狗屎運,非丟了性命不可,再進宮就沒有今日的湊巧了。若自己丟了性命便罷,連累了小木子豈不是罪過。

再一想,剛剛刺殺邊城的舉動實屬抽風,原來自己並非處變不驚之人,又兼在甲門失態,證明了此時的自己是如此的愚鈍無知不知深淺。

到了驛館,見小木子在等自己,便急問:“小木子,守甲門的那兩個侍衛叫什麽名字?”

小木子道:“一個叫王才,一個叫張瓊。公主為何問他二人?”

墨心道:“那個叫張瓊的今日救了我的命。”他正驚愕,墨心拉著他的袖頭道:“小木子,我要走了,今天多謝你,你在宮中萬事小心,我們還有再見面的那一日。”

他向墨心道個別,離開了館驛。

安身狼也

小木子走後,墨心待在館驛裏,想著自己有家難回,父亡母失,一時間覺得自己就如無根的浮萍,飄飄蕩蕩。

本想再去找月穎,又想起自己的落魄身份,便失了去找她的勇氣。罷了,待自己找到五哥,報了仇再見她不遲。

第二日一早,去街上置辦了幾套男裝回來換上,梳了髻子,買了幹糧,讓白龍結結實實地吃了頓草料,結了館驛的費用,來到皇城街上。

真的要去找五哥嗎?自己一個人?其實自己可以回師傅家,可是,沒有理由再回去了。

還是西去吧!在江南孔家時,師傅已將大悠的地理城市都叫自己記住了,去破斧關的路線還是知道的。

便是不知道,這條路前有張騫行西域後開絲路,後有唐三藏西行求真經境內經過,凡西域商人與中原貿易,必經此道,想來路上往來人煙絡繹不絕,應是不算荒僻。

三年前隨師傅南下孔家時,母妃曾給了墨心頗多的銀票,將這些銀票藏於鞋襪內,準備充足,騎上白龍往西去了。

正是正月寒冷時節,前幾日白天行路,見路上的行人三三兩兩倒不覺淒涼,晚上尋個住宿的地方,也不算艱苦。

哪知這只是萬裏征遙的第一步。

西去的路不像南下,出了大悠皇城便越發荒寂。大悠皇城下一站是金城,這一截與更西比較還不算荒僻,只是再不荒僻一路上也有一兩日找不到歇腳的地方,到後面便有四五日到不了驛站。

夜宿荒郊,刺骨寒風直往臉上撲,墨心在風中立不住,躲也沒地方躲,只能逆著風的方向避在樹幹後。

不下半月,她便打起了退堂鼓。

回去吧,仍到江南孔家等五哥吧,再一想,五哥孤軍奮戰,該有多無助,自己便是幫不上他,能在他身邊也是好的,定要前去找到他才是。

於是,又咬了咬牙向西去。

白天行路還不害怕,到了夜晚就不同了,各種妖魔鬼怪的想法便上來了。你看遠方黑漆漆的一片裏有個白乎乎的東西,莫不是白無常?

天哪,要嚇死了!

許是墨心骨子裏的倔氣與求知欲戰勝了恐懼,她越是害怕,便越是要走上去瞧一瞧。下馬抓著白龍的韁繩,牽著它上前去看。

謔!只不過是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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