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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儀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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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來之前簽的契約是保證各位不會因為一時激動而破壞儀式,所以,麻煩無論再怎麽憤怒,不甘,還是想要救人,都給妾身咽回去,一切等儀式完成。”黑澤柚子給了他們一個惡意的笑,接著走上前,握住了冰室梨奈的手。

她露出了一個溫柔治愈的笑靨,輕生與即將開始繩裂儀式的冰室梨奈說話。

“我會看取大家的苦痛,盡請依賴我吧,我會是第一道閥門。”黑澤柚子向後退去,退到了高專眾人身前。

接著雙膝跪地,像是在神社禱告一般,但完全沒閉上眼,只死死的望著身前被捆縛的冰室梨奈。

接著神官在黑澤柚子耳邊輕聲說著,“黑澤大柱,時間已經到了。”黑澤柚子輕輕點頭,神官跨步上前。

“儀式開始,我等必將銘記繩之巫女大人為世間做過的一切。”神官擺出了與黑澤柚子一樣的動作。

纏繞住冰室梨奈四肢和頭顱的麻繩隨著齒輪的傳動漸漸收緊,完全沒做任何抵抗的冰室梨奈承受著窒息和撕裂的痛苦。

在一旁的高專眾人已經被夜蛾正道攔下好幾次,一個個面露哀傷,手掌緊握成拳。

但這並不能撼動什麽,最起碼直到現在黑澤柚子也沒有一絲絲的動作。

直到麻繩的撕扯收緊到最後,冰室梨奈的四肢和頭顱都從軀幹上被硬生生撕裂,原本美麗的眼睛永遠闔起。

這時神官走向前去,解下了沾滿了冰室梨奈血液的麻繩,對著黑澤柚子鞠了一躬,然後把麻繩纏繞在了黑澤柚子的脖頸與四肢,然後恭敬的退了下去。

五條悟沙啞著嗓子,看不清神色用著無機質語氣的問道,“黑澤柚子小姐,你請我們來只是為了看這個的嗎?那可失算了,這可嚇不到我們。”

黑澤柚子怔怔的又跪坐了一會兒,才回答五條悟的詢問,“儀式還沒完成,五條君急什麽呢?咱們該往下一個儀式地點去了。”

其餘的什麽都沒有解釋,完全就是愛看不看,又沒逼你。

繩裂儀式之後,要舉行的是雙子紅贄祭。

在原本的儀式中,在黃泉入口建村的的皆神村,為了鎮住在黃泉入口鳴動的[虛],舉行將[雙子]當成[紅贄]獻出的儀式就是[紅贄祭]。但是當鎮住虛的力量減弱時,就必須再獻出紅贄,否則當虛的怨氣爆發,將導致[大償]發生令村子毀滅。

將先出生者當作妹妹,後出生者當作姐姐,由年幼的妹妹殺死年長的姐姐,從而釋放出巨大的能量,藉以鎮守住虛。

而在此次儀式中,本應在皆神村舉行的儀式移動到了日上山,而作為代價,姐妹兩人必須一同赴死,同一時刻由持刀的姐妹把刀互相送入對方的身體。

在知道本應活下來的妹妹也要一同死亡,黑澤柚子是什麽個心情呢?是憐惜又失去一條無辜的人命?或許是慶幸不必再留妹妹一人承載沈重的弒親的精神壓力,可以一同解脫?對此所有人都不得而知。

高專眾人隨著黑澤柚子走向了一處略低的山坳,那裏天蒼夏夜和天蒼夏月已經穿好巫女服跪坐在那裏了。

穿著潔白與艷紅交織的巫女服的雙胞胎同時擡眸,看到了由遠及近慢步走近的黑澤柚子一行人。

“柚子姐,身體還能撐住嗎?”

這是天蒼夏夜。

“柚子姐是來看我們的儀式的嘛?保重身體啊!”這是天蒼夏月。

雙胞胎早有做出自我犧牲的打算,她們無法看著親近的姐妹一個個都去鎮守世界,只留她們在這世間存活。

自願必須是自願的,希望能一直陪在黑澤柚子身邊才是最終目的。

“對,梨奈已經先走一步了,為了千瘡百孔的世界。我會帶著你們的苦痛一起活著,接下來儀式開始。”黑澤柚子做好了看取的準備,死亡的一瞬間,無論是在怎麽樂觀的人,所溢出的苦痛都是龐大的。

而她,會看取她們那一瞬間的苦痛,帶著綿延不斷的與她們十幾年的情意,一起沈入夜泉。

聽到儀式開始的神官,分別拿了兩把匕首遞給天蒼夏夜和天蒼夏月,面對著以往熟悉的姐妹,兩人持著匕首的手微微顫抖。

黑澤柚子身後觀看儀式的高專眾人身軀也微微顫抖,仿佛不忍直視一般。

雙胞胎相對著微微一笑,拿著手中的匕首刺進了對方的胸腔,快速且短暫,在拔出匕首的那一瞬間,噴射而出的血液瞬間染紅了她們彼此的雙手和身前的布料。

天蒼夏夜的左手牽著天蒼夏月的右手,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緩緩的貼在另一張同樣蒼白的臉上,就這麽靜坐在土地上,兩人像是在母體一般互相依偎,緩緩合上了雙眼。

隨著匕首落地的那一聲響,雙子紅贄祭圓滿完成,而黑澤柚子的妹妹們,也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兩個。

黑澤柚子傷心嗎?傷心的。

但是不可以因為自私就讓世界意志承擔最壞的結果。

神官遞來了沾了天蒼夏夜和天蒼夏月鮮血的匕首,黑澤柚子定定的看了兩秒,伸手接過,安放在了袖袋中。

沒管高專眾人跟沒跟上,自顧自的往下一個地方前進,只隨口說了一句,“下一個儀式是久世妃的儀式。”來不來隨你們。

當然不會發生不跟去的情況,所有人都跟著黑澤柚子走向了久世妃的儀式。

刺青儀式,是身處眠之家的“久世宮”執行的一種儀式,原本是從家族成員中選出一名巫女,將她全身刺青(除開眼睛),關到籠子裏放入終淵的宮殿裏。在這之前,要將役工們全部執行串刺之刑殺死,然後埋在地下。

古時候傳說,思念著戀人的少女把對死者的思念和心中的痛苦刻印成刺青。“柊"就是思念的痛苦,"蛇"是神派遣的使者。當人身上的刺青,也就是痛苦多到不能再多的時候,那個人的心和靈魂就會被蛇吃掉。

以生血和死血的朱和藍混在一起作為紫魂之墨,這些紫魂之墨是用作刻柊用的。用紫魂之墨在巫女身上刻上“柊”,而刻有柊的巫女就要背負著鎮守常夜海的使命。

巫女身上的柊映在蛇目之鏡裏,親手打破自己的對一切的思念。經過終之路,到奈落,以刺青木穿過巫女的身體。永遠地鎮守,在狹間永遠地睡眠,巫女會在棘獄中永遠沈睡。

久世妃本要經歷的便是這痛苦的刺青。

但因為世界意志的操作,其他的步驟都不需要了,需要完成的,只有刺青這一步,刺青完成後久世妃會陷入永久的沈睡,算是比較輕松的儀式了。

不比前兩個儀式,這次的刺青儀式是在室內進行的,因為需要褪去全部衣物的關系,久世妃並未見任何人,即便是黑澤柚子都被拒之門外。

直到儀式完成,神官把木刺交到黑澤柚子手上之後,才傳出一句話。

“久世大人讓在下對高專的師生說一句話,過去的已經過去,我從未在意,未來的日子還很長,無需緬懷,也不必掛念。”神官接著對黑澤柚子說,“久世大人說,全身的刺青太醜了,柚子姐還是別看了,我希望在柚子姐心裏永遠都是小仙女!”

黑澤柚子沒說話,直到半響後,接過了木刺,才回了神官一句,“知道了。”

“你們還要看嗎?還有兩場儀式,不看的話就請自行離去吧,我讓神官送各位下山。”

夜蛾正道站出來,“黑澤小姐,讓他們看完吧,我會約束他們不要出聲的,就當是給他們長長見識。”

黑澤柚子看了一眼夜蛾正道,“行,那就走吧。”接著一馬當先的向著山頂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加快速度,要完結了,三章之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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