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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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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演

西起巴倫支海,北接喀拉海,包括新地島,南縱深入西西伯利亞平原及烏拉爾地區,一場規模盛大的戰役演習在這片廣袤的空間展開。

——中俄聯合軍演。

不同於以往的小打小鬧,光是中方,這一次合演就集中了陸海空三軍精銳十萬人,戰機近四百架,作戰艦艇近七十艘,包括坦克登陸艦等兩棲艦艇,輸送了大量重型裝備,出動裝甲車數百輛……

俄方同樣派出相對的兵力集結。

經過圖上推演,中俄雙方混合編組,組建紅藍聯合指揮部,進入實兵實彈對抗演練,由地海空立體協同作戰,完成封控、突破、圍剿、滲透、殲敵等任務。

一片原始的小葉椴林。

有的樹已經長到了二三十米高,交錯生長著多種矮木,褶皺的地面散落了一些碎石、土塊堆,鋪蓋著一層層敗葉與枯枝。

這是一個適合隱藏與伏擊的地方。

樹影婆娑,午時的陽光分外刺目,點點光斑搖晃得人眼發花。林間靜寂得過分,偶爾有幾聲鳥蟲鳴叫,都顯得尤其驚心動魄。

迷彩服上披著枝葉的士兵,據槍身前,小心翼翼地潛行在枝椏橫錯的林子裏。

作戰靴落地近乎無聲。

忽地“哢吱”一聲,是一根樹枝被踩中而發出的斷裂聲。

這點動靜在過於安靜的樹林裏顯得格外突兀。

士兵心裏一凜,頓時一個輕巧的躍步,以粗壯的老樹為掩體,謹慎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等待了片刻,沒察覺到異樣,覆又邁出腳,繼續前進。

從矮木叢與碎石後猛然沖出了幾個人。

士兵大驚,也不管敵我雙方兵力懸殊,果斷提槍就要反抗……有點異想天開。

敵方五個俄羅斯人將他團團圍住。

就在士兵以為自己死定了時,林子裏突地響起了交疊的數聲槍聲。五名俄羅斯瞬間被幹掉三人,還有一個人潛伏在草叢裏沒露面,也同時被斃了。

毋庸置疑,不管是這位中國士兵,還是幾名俄羅斯戰士都被這樣的變故弄得一驚。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關鍵是,他們都不知道黃雀到底在哪。

當然,現在不是發怔的時候。事發突然,剩下的兩個幸存的俄羅斯士兵立刻做出反應……可惜到底慢了一拍。

一人似是從天而降。

降落的同時,一只腳就將其中一個人的突擊步踢飛,另一人還沒來得及幫戰友解困,就被對方同時用手-槍一槍給幹掉了。

連環的變故,一個“電光火石”可以概括。

本該必死無疑的中國士兵看得一楞一楞的。一切仿佛就發生在幾秒鐘內,原本圍困他的六個敵人一下子去了五人,至於最後一個……

沒看到對方繼一腳被踢飛了槍後,整個人又被一腳踹到地上爬不起來嗎?

“還好嗎,兄弟?”

突然間冒出來一個中國人,士兵差點沒被嚇得直接拿槍指過去。

那人連忙解釋:“自己人!”

士兵打量著他,這一位沒戴章銜,完全沒有身份標識,他不免有點懷疑,不過想想要不是對方,自己已經被幹掉了,便暫且放下了疑心。

那邊,姑且說是搏鬥吧,最終以俄羅斯士兵被匕首抹了脖子而結束。

手刃兩名俄方戰士的中國軍人用俄語與幾人交談了幾句,握了握手,互相敬禮後,六名俄羅斯戰士撤離。

“小兄弟,你沒事吧?”

士兵擡頭看過去,目光落在從老樹樹冠上垂下的救生繩……頓時明白這個人剛才是怎麽突然從天上蹦下來的。

汗顏又羞愧。

他沒發現敵軍的埋伏,也沒察覺到樹上還藏著人。

士兵心裏兀自糾結,嘴上還是連連道謝。

“怎麽就你一個人?”問話的人一邊開口,一邊將手-槍與匕首塞回。

士兵臉紅道:“和戰友們失散了。”

“為什麽不求救?”

“……我想自己拼一把。”

“是不是在想,殺一個夠本,殺一雙賺翻?”

被說中心思的士兵想到自己剛才的表現,頓時不好意思了。

“傳統的思想。”對方如是評價。

士兵不由得默然。

“隊長,”一開始和士兵搭話的那位開口問,“這邊完了,下一步怎麽辦?”

士兵好奇地看了看兩人,目光落在被稱為“隊長”的人身上。

“隊長”沒有回話,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落單的士兵,忽地笑了:“該怎麽稱呼你,兄弟?”

“……我叫李想。”

站在李想旁邊的家夥撲哧笑出了聲。

李想莫名其妙。

便見“隊長”微楞,繼而朗笑:“理想,願望……真有緣分。”

李想更加茫然了。

他被身邊的家夥戳了下肩膀。

“我們隊長叫苑望。”

李想:“……”

苑望笑著註視士兵,溫聲詢問:“李想,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行動?加上你,剛好湊一個戰鬥小組了。”

這樣的情況,當然更適合小組行動,李想沒有理由拒絕。

“這裏不宜久待,先離開……”說著,苑望對某個方位喊了聲,“成才!”

看到無聲無息冒出來的人,李想為自己的遲鈍感到無語。

“李想,彭華,走吧!”

四個人很快消失在密林裏。

穿越森林與草原,翻山越嶺,一路遇敵情無數,數次陷入危急,又每每成功脫圍。

李想跟著那三個人跑了兩天,認知一次又一次被刷新,心情在驚訝、震驚、吃驚得無以覆加之間來回轉換……

這三人太強了,是他進部隊以來見過的最厲害、最可怕的軍人。跟他們在一起,他以往引以為傲的成績簡直不屑一提,像個笑話。

苑望讚了聲:“槍法不錯啊,李想,快趕上成才當年了。”

成才插話:“槍法好的太多了,我算不上什麽。”

想到這幾天見識到的成才的槍法,李想實在覺得不好意思:“跟你們比,我的槍法完全不能看……”

“太謙虛了,”苑望笑問,“李想,你應該剛到部隊沒多久吧?”

“入伍有半年了。”

“這麽年輕,發展空間還大著啊!”

能被選中參加此次合演已說明了士兵的軍事素質十分優良。

“隊長,”彭華這時出聲問,“我們走哪邊?西路盡是泥炭蘚沼澤,寸步難行……東路也不行,敵方主力軍在那,直接闖過去無疑是送死。”

“我看看……”

苑望看了眼氣喘籲籲的李想,吩咐道:“原地休息一會兒。”

“是。”

彭華與李想補充著糧水。

苑望拿出軍事地圖重新推演,成才則負責警戒,偵察著周圍的環境。

“有一隊坦克開過來了。”成才忽然出聲,引起大家的註意。

“望遠鏡給我。”

苑望果斷拿過高倍數望遠鏡……托今天分外明朗的好天氣的福,隔著十數裏的距離,能夠看到朝這個方向行駛過來。

“五輛坦克……”苑望沈吟,拿著望遠鏡又環顧了一圈附近的地勢,“成才,彭華,準備!”

“是!”

只有李想一頭霧水:“準備什麽?”

彭華理所當然地說道:“打掉坦克,”不自覺地笑了,“運氣不錯,額外的福利啊!”

李想瞪大雙目:“打、打坦克?”這位戰鬥經驗還不夠豐富的士兵,看著摩拳擦掌的臨時隊友,像看到瘋子一樣,“我們四個人,那邊五輛坦克……”

“這麽大驚小怪的幹啥,”苑望輕描淡寫地說,“單兵幹掉一輛坦克不是難事。”

果然瘋了吧……

苑望繼續說:“雖然多了一輛,不過這邊錐形的地勢可以利用,”安排著每個人的分工,“……第四輛坦克行駛到這裏,完全擋住了最後一輛的視線,利用這個時間差,我們先幹掉前面四個。”

成才和彭華表示明白。

苑望又看向近乎失語的李想:“你沒有經驗,就打第二輛吧,萬一出了差錯,前後還有成才和彭華協助……我解決最後面的兩個。”

說著,老A三個人就要行動了。

李想這一刻深刻感覺到,跟這雷厲風行的三個人相比,自己仿佛才是不正常的那個。

“我、我們怎麽打?”士兵簡直想要哭了。

成才主動幫他出主意:“別看坦克那麽大,其實沒啥可怕的,李想,你槍法好,就當平常打槍一樣……瞄準車長、射手、坦克天線、潛望鏡,頂多五槍就能打完……”

李想聽了,還是發怵得很。

彭華插嘴:“實在不行,你就瞄著外掛油箱一個勁兒地打,保準坦克失去戰鬥力,然後趁機幹掉車上的人!”

“……”

不管怎麽樣,李想不願妨礙整個小組的行動,不得不趕鴨子上架。

“還有三分鐘。”

苑望回頭看了一眼強作鎮定的士兵:“記住,李想,關鍵是隱蔽、找準死角……千萬保持冷靜,別想著失敗,實在不行還有成才和彭華。”

“……我知道。”

很快,第一輛坦克進入了目標區域。

小組四人不再交談。

苑望舉起左手,朝三人打起手勢……

一、二、三,行動!

苑望直插坦克側翼,瞬間抓住車體,掛在了側甲上,正是機槍的死角,射手發現了他,可是來不及做有效攻擊,就被他的手-槍擊中。

扔出□□,苑望果斷跳下坦克,就地滾了一圈,剛好躲進了長著茅草的溝裏。

第五輛坦克開了過來,這才發現了不對勁,卻已經晚了,機槍手還沒找到敵人,就被苑望故技重施,直接打掉了坦克。

最後面的兩輛坦克不得不停下。

與此同時,第一、三輛坦克早一步被幹掉……第二輛是李想的目標,李想當真按照彭華的辦法,直接攻擊外掛油箱,車上的人下車準備解決他時,就被及時趕過來的成才先擊斃了。

“撤!”

四個人朝著另一條線路撤離。

李想跟在三人身後奔襲,心情飛揚,是難以抑制的激動……

跑在前方的苑望問:“李想,一個人打掉一輛坦克,有什麽感想?”

李想完全沒了拘謹,痛快地大喊:“太爽了!”

中校笑出聲,又問:“怎麽樣,要不要來我們部隊?”

李想一楞:“你們是什麽部隊?”

“別管那麽多,”苑望說,“只回答我,想不想?”

李想猶豫了一下,說:“……我還不夠格。”

——老實說,看到這三個人這幾天的表現,任哪個當兵的,無法不向往……但是,他很有自知之名,現在的他,能力還是遠遠不夠。

“我明白了。”苑望沒再追問。

為了保證行動的隱秘性,四人小組還是選了更危險難走的西路。

苑望拿著望遠鏡眺望:“就在前面了。”

李想摸了摸裝備在身上的傳感器,好奇地問成才:“這有什麽作用?”

“避開電子偵察。”成才笑道,“我們現在相當於是隱形人了。”

李想不由得驚嘆。

“成才,彭華,李想,”苑望招呼幾人,“過來,我給你們說說……”

幾個人湊在一起,聽著中校安排接下來的行動。

“炸了這裏,這一條線的演習我們就能贏了。”苑望看著李想,“你怕不怕?”

李想堅定地搖頭:“不怕。”

苑望的計劃十分大膽,甚至讓人覺得異想天開……但莫名的,他就能相信這位中校的決定,反正,連打坦克這種在他看來十分瘋狂的事都幹成功了。

苑望點頭,囑咐幾人:“機動行事。”

“成才,這邊我守著……”

戰況激烈。

眼看成才好像快抵不住了,李想想要幫忙,卻被對方毫不猶豫地拒絕。

“別待在這,去掩護隊長……那邊絕不能出差錯!”

“可是你……”

“我沒事,扛得住。”說話時,成才接連幹掉了四個敵人。

李想忍了忍,最終還是按照成才的要求,丟下對方一個人擋在這,去支援苑望了。

伴著一聲電子音響起,苑望如釋重負。

“彭華,李想,你們先走。”

“是,隊長。”

李想遲疑地問:“那您……”

“我去救成才。”

“可……”

彭華拉了一把李想:“別啰嗦了,走!隊長和成才不會有事的!”

“……”

破曉時分。

烏拉爾河畔,在彭華的帶領下,兩人與苑望、成才成功聚首。

“隊長,彭華歸隊!”

看起來十分狼狽的中校朝兩人欣慰地笑了笑。

“走吧!”

李想楞楞地看著灰頭土面的苑望與成才,不敢相信在那樣的重圍與火力下,這兩個人竟然真的全身而退了。

“還楞著幹啥,李想,快上船。”

“是,中校!”

“隊長,”彭華疑惑,“這小艇哪來的?”

“從敵軍那借的。”

“……”

〔三〕師偵營

五天後,合演結束。

回國回了部隊後,李想還時不時地回憶起這次演習的遭遇……想到共同作戰了三天四夜的臨時隊友,難免有些恍惚。

他還不知道那三個人到底是什麽人。

回了聯合指揮部後,他悄悄打探,卻完全沒有那幾位的消息。

想想,有時候感到十分驚奇。

……

平平靜靜地過了幾個月,李想回歸到日常的訓練裏,忙碌充實的生活讓他很少再去糾結合演的事了。

不料,在這一天,他突然在營房樓外遇到了苑望。

苑望看到他也有點意外,繼而笑了:“李想,沒想到你是師偵營的。”

李想有些楞。

“幾個月不見,你看起來變化不小啊。”

“我……”

看到故人,李想有點小激動,正要說什麽,卻被營長突來的一聲高喝打斷了。

“苑望!”

苑望轉頭對自家副營長笑如春花:“副營長……”

“又跑過來幹啥,”高城虎著臉,“管好你那雙招子,別整天盯著別人部隊的兵,這都是什麽鬼毛病?!”

苑望摸了摸鼻尖:“我只是來看看您,沒有別的意思。”

凡是當老A隊長的,都不知不覺地養成一個毛病——盯著人家的南瓜地,瞄到有潛力的南瓜苗就想挖過來……

高城瞪了他一眼,轉頭對摸不著頭腦的李想說:“還杵在這幹啥?”

“是,營長。”李想敬禮,趕緊溜了。

苑望看著李想離開,回頭對男人說:“副營長,李想的名字很好玩呢,而且他也挺能幹的……”

沒說完,便被高城打斷:“打住打住。”

苑望失笑:“副營長,我這次真不是來挖人的。”

“挖了我也不給!”

“是是!”

苑望解釋了一句:“師偵營現在新人多,感覺還沒多少符合老A標準的……”

這話比說挖墻腳更不好聽。

“滾犢子吧!”

走遠的李想聽到高城的怒吼,下意識地回頭,看到營長對著那位中校指手畫腳,不免有些擔心。

他的戰友也註意到了,對他說明:“苑望中校以前也是我們營的,營長和他關系最好。”

“……”

李想沒感覺到。

戰友笑了笑:“營長脾性急,很正常。”

李想默默點頭,心裏對一直笑盈盈的苑望感覺更好了……這一位中校的性格真好,本事又強,指揮厲害,聽說他是什麽隊長,想象一下,都覺得當他的兵應該很幸福吧?

“副營長,”苑望說,“我要回老家一趟。”

高城微楞:“家裏……沒出什麽事吧?”

看出男人的隱憂,苑望面色柔和,搖頭:“沒事。老爺子年齡大了,有時間的話,我想多陪陪他。”

高城點了點頭。

苑望想到什麽,又說:“其實也有事,不是我,是成才。”

“成才?他咋了?”

“他這趟回家要結婚了。”苑望笑道,“我也去參加喜宴。”說起來,他和成才、許三多是一個省的,雖然不在一個地方,但也算得上老鄉,挺順路的。

高城十分意外:“他也要結婚了?”

“畢竟都三十好幾了,”苑望說明,“他家快急死了,一直在催。”語氣一轉,“副營長,你說,我們是送禮物,還是直接包個紅包?”

“紅包吧!”高城說,“實用,他需要什麽,讓他自己買就是。”囑咐了聲,“多包點錢……我現在忙得很,沒法跟你一起去。”

苑望笑:“我知道。我代表你就可以了,成才不會介意的。”

高城瞄著他家媳婦兒:“在這歇一晚再走?”

“好。”

“我去讓他們集合……”

“副營長?”

“今天下午跟我的兵遛遛。”

“……”

苑望好笑地說:“副營長,您這是把我當免費教練員了?”

“少廢話!免費教練員不是誰都能當的,這是給你面子!”

“是是,我超級榮幸。”

砰地一聲,一個人被另一人摔倒在地。

圍觀的幾百號戰士不由得躁動起來。

苑望笑著掃視眾人:“還有誰?”

“陳超,上!”一陣竊竊私語後,許多人喊出一個名字。

這個叫陳超的戰士,是師偵營裏搏擊術最厲害的,在全師大比武拿過頭一名。

陳超的性格有些內斂,不好意思主動去挑戰中校。

“陳超!陳超!”

沒多久,官兵們都吶喊起來:“快上去斃掉他!”

“讓他瞧瞧咱師偵營的厲害!”

陳超頂不住戰友們的熱情,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走出隊伍,來到含笑等待他的苑望跟前,先是敬禮:“報告……”

沒想到中校二話不說,拳頭就揮過來。

一個出其不意,陳超差點一下子被撂倒在地。

戰士們集體發出噓聲。

“偷襲也太無恥了吧……”

好在,被寄托眾望的陳超確實很有本事,並沒有像之前的幾個人一樣輕而易舉地被中校打倒。

可惜,到底失了先機。

僵持了一會兒,苑望再一次地將人撂倒,作戰靴毫不客氣地踩上陳超的後背,笑著說:“士兵,先禮後兵也得分場合的。”

半晌後,陳超爬了起來,對中校敬禮:“謝謝首長指導。”

看著一個又一個戰友被中校擊敗,師偵營的官兵們又是沮喪又被激起了鬥志。

“這個不算,比槍法!”

一個人提議,其餘人當即附和:“對,比槍法。”

苑望不在意地說:“可以。”

一群人起立,朝著靶場奔去。

……

這一場名為比試,實為苑望單方面虐人的練兵活動,一直持續到太陽落山。

角聲殺,槍聲寒;殺聲嚇破敵人膽!

落日蒼穹,戰旗飄飄迎風揚。

旗幟上鮮紅的顏色,是熱血染繢的風采,與汗水澆奠的榮光。

番外完

作者有話要說: 一口氣寫完,這下真沒了。

多謝 雲浮悠遠 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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