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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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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條件

“父親,現在時局是一天比一天亂了,月家的將來您是否已經打算好了?”月華開門見山地問。

月華回府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從來沒有主動提起月家的事,就算月望偶爾暗示他提點意見,月華也只裝作沒聽見一般。這會兒,月華忽然這樣問起來,倒讓月望有些意外了。他看了月華一眼,隨後說道:“”

“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可解月家的困局,只要父親答應我一個條件。”月華說道。

“混帳!”月望氣得暴跳如雷地說道,“難道你就不是月家的子孫嗎?別忘了,你還是月家的嫡長子,這個家遲早都得到交到你手上的。你不說主動為家族分憂,反倒跟為父講起條件來了,這是什麽道理?”

月華不為所動地說道:“孩兒自知無理,但”

月望知道對這個長子訓斥、講道理都是沒有用的,但月華確實有幾分才智,又在外頭闖蕩過,也許有不同的見解也說不定。月望左思右想,隨後說道:“先把你的條件說來聽聽,有沒有道理在我聽過之後再說。”

“放心,這個條件於月家本身無礙。”月華說道,“孩兒只希望父親能允準我,解決眼困局之後娶玉蟾為妻即可!”

“這怎麽可能?”月望想也不想地拒絕了月華,怒氣沖沖地一甩袖子,說道,“我月家怎麽可能了娶一個奴婢出身的女子為媳?可知道門庭、祖宗都”

月華卻冷笑了一聲,說道:“父親不要怪我說話直接,月家本來是月闊察家的家奴,因曾救過月闊察家的家主而被賜姓月,後來才漸漸地脫離了奴藉成了書香之家,這件事在整個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整個月家的出生都與玉蟾並沒有什麽兩樣,又何必嫌棄她的出身?這豈不是連自己也否決了嗎?”

月望卻依舊不為所動。他說道:“你也知道,我月家是後來才得以脫離奴藉,這至少花了月家三代人的精力,一旦你娶了那丫鬟,月家豈不是又回到了當初的那種情況?難道你要讓月家再花個三代來洗清這份恥辱麽?更何況,月家如今的身份都是月家先祖用軍功換來的,那丫鬟對月家又有什麽一建樹?憑什麽讓月家如此對待?”

“父親不會不知道,如果沒有玉蟾,孩兒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月望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裝糊塗,月華的聲音也不由得高了幾分。說道,“這就是她對角最大的功勞,我也決定。用一個正妻的身份來回報她!”

“事關整個月家,哪容得了你輕易下決定?”月望打斷了他的話,揮著袖子說道,“總之,月家的家風不容許你如此敗壞!”

“孩兒覺得。這件事並不至於像父親說的那麽嚴重。”月華繼續說道,“這世道眼看著就要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月望卻猛地伸出手捂住了月華的嘴,隨後走出房門,看看左右無人,便喚了幾名親近的侍衛在書房周圍團團地守著。然後才回到書房,壓低了聲音對月華說道:“眼下是什麽形勢你還不知道麽?這種話可是敢胡說的?”

月華心裏有些不屑,但表面上還是對月望恭恭敬敬的。聽了月望這話也只是配合著壓低了聲音,說道:“父親又何必這麽謹慎?如今夏人的皇帝連換了好幾個都是無道之君,而武修元卻是一位對百姓仁德,對夏人殺伐果決的明主,雖然上面還有個馬翻雲。但他卻已經贏得了江南、江北一帶的民心,恐怕也不會久居人下。古人雲。得民心者得天下,現在的情勢已經很明朗了,唯有支持武修元,匡覆我漢人天下才是出路啊!”

“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麽簡單!”月望搖了搖頭,說道,“武修元一黨之所以得民心多半是因為他漢人的身份,所以,在京城以南的地方受到擁護,但在京城及北方的人心中,他只不過是一介亂黨罷了!所謂民心所向……還有待斟酌。當然,作為漢人,我也希望他能帶領漢人匡覆漢人河山,但是,月家現在這種情形,能為武修元一黨所容麽?況且,如今已經有樞密院的大臣提出遷都了,遷往齊魯爾州,那裏本來就是夏人的大本營,有無數的良馬和精壯的兵力,只要踞守在那裏,武修元一黨是打不過去的。再說,漢家的天下本來就是以中原為主,奪回了物寶天華的京城發,誰還願意再打北方那種蠻夷之地?”

有大臣提議遷都的事情月華也知道,所以,月望的話說到這裏,月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月華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既然遷都於齊魯爾州,那麽京城的政務、官員自然也是要遷過去的,那就是說,父親也要隨遷至北方?”

雖然月華的話裏並沒有顯出別的意思,但月望的臉上還是忍禁不住有些發燒。這是他跟月滿兩人商議了許久以後才得出的結果,無論如何月華也會知道,所以,月望點了點頭,說道:“只有這樣,才可保月家安全無虞。”同時,月望也不由得想到,如果能通過這一件事向皇上表明忠心,月家在齊魯爾州的日子還能再更進一步也不是難事。

月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父親執意不允許玉蟾進門,乃是因為她的出身會玷汙月家的門庭,但我怎麽覺著,父親似乎對夏人家奴的身份很留戀?”

“胡說!”月望一掌拍上桌子。

“父親難道真的不知道,外頭那些夏人提起咱們月家,所說的都是夏人家奴麽?”月華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難道父親就不明白,只有改朝換代,月家‘夏人家奴’的身份才能真正的被洗清,到那個時候,又有誰知道玉蟾的身份?”月華沒有說的是,如果真的由武修元得了天下,那麽,跟在他身邊的常寶自然是少不了封王拜相,到了那個時候,玉蟾的身份只怕他已經構不著了,而那常寶自然不會那麽輕易將玉蟾嫁給他。與其到了那時候去看常寶的嘴臉,不如現在就拼一把,給兩個掙下一份未來。

月望也被說動了一些,隨後背著手在屋子裏踱了起來。

月華便也沈默著,任由月望去想。

過了大約有一柱香的時間,月望才終於停了下來,說道:“你的條件暫且不說,先說說你的辦法。”

月華這一次是勢在必得,怎麽會任由月望再拖延下去?他朝月望拱了拱手,說道:“父親請先答應孩兒的條件。”

“你……”月望下意識地想訓斥,見月華那張波瀾不興的臉才決定不浪費口水,兀自氣了一會兒,說道:“你先說,如果辦法能行的話我一定答應你的條件。”

這件事非得月華親自出手不可,所以,月華倒也不怕他反悔,便將自己想到的辦法說了出來。

月望聽完之後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在月華要失去耐心地時候,他沈吟著說道:“這倒也是一個辦法,但是……你一個人去辦這些大事,是不是有些太勉強了?如今這局勢,你到處亂闖可是很危險的!”

“這世界上,做任何事都會有危險,孩兒覺得這個險值得一冒。”月華說道。他這幾年來經歷了很多,已經不會被月望這種看似關心的語言所觸動了。他還記得,他在離京時去阿助家向阿助的父母說明情形時,阿助的父親第一句話是“不行”,雖然他們也是月華的奴仆。

“那麽……”月望猶豫了一下,忽然改了口,說道,“不,這件事還是容我再想想。”

月華也不去催,只拱了拱手表示遵命。

這時,一個侍衛在門邊輕敲了敲,待月望應聲之後推開門來,說道:“老爺,後宅鬧起來了……”

“怎麽又鬧起來了?”月望下意識地說道。

而月華卻想起月滿那句話,每到關鍵時候月望的後院總是有事發生。他微微地勾起了唇角,想道,這是不是月望一直以來偏幫月旃氏的後果?

那侍衛只搖了搖頭,卻並不肯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月望只得拎起外袍走了出去。

月華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過去。

兩人才剛走進垂花拱門便聽見楊姨娘尖利的聲音,竟然是在蓉華院那邊,像是已經叫罵了好一陣了,他們兩人只來得及聽見一句:“……若我朔哥兒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定要叫你這個毒婦償命!”

月望的腳步便是一頓,向身邊的小廝說道:“我記得,朔哥兒這陣子是染了風寒?”底下的奴仆來向他報過這件事,但他因為工事繁忙也沒有當回事,只吩咐人找大夫進來瞧罷了,現在聽到楊姨娘這一句才又重新想了起來。

那小廝便說道:“是的,前天五少爺身邊的丫鬟就來報過了,當時老爺只叫人找大夫來瞧。”

“那朔哥兒現在怎麽樣了?”月望不由得問道。

“小的不清楚。”那小廝成天跟在月望左右,月望都不關心的事情他如何會去過問?

月望皺起了眉,月華便在一旁說道,“那還不快去瞧瞧?”

那小廝連忙一溜煙地去了,而父子兩人則繼續往蓉華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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