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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身涉險境險蒼茫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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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身涉險境險蒼茫山 (1)

女凰訣,第二十六章 身涉險境蒼茫山

蒼茫山位於中原南部原聖華國邊界處,是一片最為原始的森林,蒼茫山的盡頭在哪裏,怕是林中的飛禽走獸也不知,除了南疆十萬大山之外,蒼茫山是與碧遐谷旁的海荒冢,唯一齊名的地方,按照玉瀟然的想法,海荒冢尚有兇彘那般的上古兇獸在,所以蒼茫山中,必定兇險無比。舒愨鵡琻

這也是不爭的事實,蒼茫山若是不兇險,只怕這數遍年來皇室眾人一人一鋤頭,也可將寶藏挖出來了,誰還去搶什麽龍璃玉和鳳璃玉。

一行人浩浩蕩蕩南下,雖說四海正在征戰,但三國帝君早已不約而同下達了聖旨,征戰大軍,嚴禁利用良田居所為戰場,更加不得擾民,這一點,盡管各國大將十分不解,但聖旨已下,哪有不從的膽,是以兩軍交戰,對於百姓來說,無甚大影響,但盡管如此,這一路走來,一行人也可見到百姓惶惶不可終日的模樣,還是隨處可見百姓遷徙,以期逃避戰禍,以至於這一路,輕裝簡行的儀仗隊的氛圍都十分低沈,三帝心思各異,不知在想什麽。

數日之後才來到蒼茫山的邊緣處,馬車寬大,一旦入山林,莫說馬車,只怕是馬匹也要棄了,一行人改為只帶幹糧等必須品,便下了馬車步入山林。

盡管此來數百人是精兵良將,但一日下來不免眾人勞頓,三帝只好下令原地整裝休息,自然分為兩隊,玉瀟然與慕容修文所帶的人一隊,龍延拓所帶的另一隊。

夜半時分,眾人皆已休息,被眾人圍在中間相護的玉瀟然和慕容修文齊齊睜開雙眼,對望了一眼,緩緩起身,悄無聲息地向著眾人的外圍走去,待走了百餘丈,二人齊齊頓了頓,而後向著前方那道紫色妖嬈的身影走去,玉瀟然淡淡道:“原來應天帝早有此打算!”

“你我三人先去探一探無妄谷虛實,正好!”慕容修文神色淡淡,疏離有禮,人說雖然勢眾,但難免耽誤了行程,況且幾人又不是不能吃苦的人,所以三人不約而同的便是,不辭而別,如若明說,只怕同來的將領又是一番口舌之爭。

他話音剛落,濃密的枝葉中便“茲茲”響了幾下,而後一人高高倒掛在其上,笑意滿臉道:“還有我,還有我呢!”

“貴屬真是神出鬼沒!”慕容修文眼皮未擡,淡淡說道,而後微微頷首,當先向前而去。

玉瀟然看了一眼唇間笑意淡淡的龍延拓,沒有說話,擡腳向前走去。

龍延拓唇邊的笑意頓了頓,再一眨眼,依舊是那個滿面風華的帝王,他一手撫摸袖口,眼皮微微擡了擡,聲音不輕不重:“玄彬,平和帝喜靜,下次不要這麽聒噪!”

“我聒噪?”小侍衛一臉迷茫,絲毫意識不到自己太過好動,但卻在下一剎那接收到來自主子妖嬈的輕描淡寫的目光時立刻正色道,“屬下遵命!主子,為了給您一個安靜的環境,屬下覺得還是遠離您的好,屬下這就去了,令淵那小子一定也跟來了,我去找找他在哪個角落藏著,也好跟他敘敘舊做個伴,嘿嘿……”

玉瀟然走出幾丈,聽著小侍衛消失在上方的聲音,不禁打了個冷顫,嘴角抽了抽,搖了搖頭嘆息,令淵,自求多福吧!

沒有了小侍衛的聒噪,三人一路無話,由龍延拓帶路,腳下生風般向著蒼茫山深處行去。

如此走了半日,擡眼山巒處,高達數千丈的瀑布傾瀉而下,令人望而生畏,而前方幾步之外,從深不見底的深潭中國傳來一陣清涼的氣息,龍延拓道:“地圖上標有三險,前方深潭為一險!”

“險?有多險?”玉瀟然皺了皺眉,疑惑看向前方,潭寬百餘丈流水無聲,水呈黑色,可見必定深不見底,異常詭異,莫非是水險?但轉而一想,絕非那麽簡單。如沐

“比你想象得要險得多!”龍延拓看了過來,眉眼依舊邪魅妖嬈,唇邊淺笑依舊嫵媚,聲音依舊漫不經心,但落在人耳中卻讓人絲毫覺不到輕松的意思。

慕容修文側耳聽了聽,略微蹙眉:“此處有水,平靜如死湖……”

玉瀟然心中一跳,渾身一緊,凜然道:“我們這一路疾行,大約也有數百裏了,自兩個時辰之前,時不時還能看到飛禽走獸,可到這裏,便再也無跡可尋,這水中,莫非有什麽厲害的東西!”

龍延拓搖了搖頭:“韶瓊藏於蒼茫山無妄谷的寶藏,始尊帝為了以示誠意,無從過問,連曾經修葺無妄谷寶藏的那些人,到最後也不知所蹤,韶瓊在建好無妄谷後,除卻一張地圖外,什麽也沒有留下,而且,此事距離如今也有八百年,根本無從考證,我查閱皇室各個宗卷,卻依舊未曾找到蛛絲馬跡,關於韶瓊的一切,始尊帝是切切實實不想讓外人知曉了!”

玉瀟然和慕容修文沒有說話,心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只聽龍延拓接著又道:“來之前我看過地圖,也一直在想,此處夾於兩山之間,那方瀑布水勢大些也實屬平常,可這一路鳥獸蹤跡全無,況且,但凡有水,那必定有魚,可是卻惟獨沒有聞到魚腥味,我終於知道險在了哪裏!”

他話音剛落,玉瀟然便覺得自己的眼皮子跳了跳,下一刻,她便與慕容修文齊齊出聲:“是蛟!”

無鳥無獸也無魚,那只能說明水中有極其厲害的生物,而在深山叢林的水中如此霸道厲害的東西,非蛟莫屬!

蛟者,龍之子也,天生兇獸,遇雷電而成神龍,傳說中的存在,豈是人力所能抗衡!

她說完,便渾身僵了身子,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只聽龍延拓漫不經心道:“已經遲了!”

的確已經遲了,方才幾人一路疾馳而來,想必鳥獸蹤跡始無的地方,他們的氣息,已經傳入了那傳說中的蛟鼻端,更何況,如今三人已離水澤如此之近。

龍延拓話音剛落,原本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潭突然開始緩緩地震動起來,死一般沈寂的潭水開始微微蕩漾起來,宛如完好無損的銅鏡,被摔碎打破一般,開始碎裂開來,先是細而小的波紋,再者是誇大的浪潮,再就是半餘丈的高浪,最後落於水中,漸漸地卷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看得人,觸目驚心。

然兒三人都沒有動,聰明人都不會選擇逃跑,因為既已到了此物的領地,那便是逃也逃不掉的,省得自亂陣腳,倒不如平靜地對待,看看到底是何神物。

下一刻,水浪便沖天而起,一股巨大的腐屍一般的氣息伴著強大的風力迎面吹來,水潭旁的樹枝,“哢”一聲紛紛折斷,龍延拓和慕容修文二人,齊齊擋在玉瀟然身前,面色未改,平靜地看著巨浪漩渦的水面。

一只巨大的蛇頭從漩渦中心處鉆出,足足有一個半個人身那般大,那蛇頭之上隱隱約約有兩處突起,仿佛昭告著它與普通蛇的不同,巨大的眼睛堪比人的一張臉,血盆大口中露出森森獠牙,隨著那巨大頭顱的出現,粗壯的身子便沖天而起,足足有五六丈高粗壯的蛟身上,沾滿了水漬,波光閃閃,仔細一看,竟鋪滿了手掌大的魚鱗一般的鱗片,那蛟一出水,便睜著一雙大眼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地面上靜立不動的三人。

三人面色稍稍有些緩和,再往水面看去,碩大的兩只巨爪浮在水面,還好,即便這蛟有一半身子在水中,看樣子也不過是個剛剛成年幾百年的蛟,怪不得八百年前韶瓊能過,八百年前,這蛟,應該還未成年,蛟從幼年到成年,是一個巨大的飛躍,即便這蛟成形僅僅幾百年,以他們三人之力,也僅僅只有逃跑的可能而已。幹柴烈火,總裁你好壞

那蛟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三人,巨大的雙目在觸及到玉瀟然之際突然間張大嘴巴一聲咆哮,雙目之間隱隱露出恨意,下一刻,便攜著鋪天蓋地的潭水俯沖而來,強大的威壓,立刻籠罩了三人。

玉瀟然心中一沈,八百年前韶瓊經此而過,必定與這蛟發生了一場惡鬥,而無妄谷的能夠順利建成,就說明,當時的蛟已被降服,幾百年過去了,當年的幼崽已然成為天下之霸,現如今這蛟看見自己與韶瓊一模一樣的容顏,必定將自己誤認作了當年的韶瓊,而今看這架勢,是要一雪前恥了。

三人一直未動,並且自猜到水中生物是蛟的那一刻起,便開始盡力收斂了渾身的氣勢,因為蛟是王者,那麽它必定是不希望有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豈料三人一時被這上古兇獸後裔所震,一驚之下自然沒有心思琢磨這裏是否有當年遺留下來的舊怨。

對於氣勢洶洶而來的蛟,龍延拓一邊手腳不慢地躲開,一邊漫不經心道:“真沒想到,你這張臉,也有惹出禍端的時候!”

玉瀟然自然無心與之玩笑,飛身而起的剎那腰間的虹爭便已然握在手中,發出一聲愉悅的低吟,她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你這畜生到底厲害在哪裏!”

蛟雖然頭大身壯,但絲毫不影響它的靈活,玉瀟然抽出虹爭的同時,它的血盆大口帶著千年沈澱的濁氣便湊了上來,玉瀟然在與慕容修文和龍延拓一同躲開的同時,便又是飛身而起,反手對著蛟的脖頸處便是一劍,本以為至少會破開一處口子,豈料削鐵如泥吹毛斷發的虹爭,劈在蛟頸之上時竟然只發出“叮”地一聲巨響,玉瀟然只覺手腕微麻,虹爭便被彈了回來,她定睛一看,被劈到的脖頸之地的鱗片上,只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劃痕。

這下,不僅玉瀟然面色有些變了,就連龍延拓邪魅的淺笑、慕容修文溫潤的神色,皆是齊齊一頓,二人沒有阻止玉瀟然反擊過去,就是為了一探這蛟的虛實,盡管知道這一劍成效不大,可卻未曾想莫說成效了,反而激怒額這蛟。

玉瀟然這一劍,不但沒有給蛟造成了傷害,反而用了幾分力道使得蛟感覺到了疼痛,巨大的疼痛使得蛟直起脖頸反向撞來,巨大的力道帶起了陣陣疾風,打在人臉上如同刀割一般,慕容修文和龍延拓再也按捺不住了。

先是慕容修文,他白衣如雪,修長的手指翻轉,袖中的末刢便飛射而出,如閃電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細細的痕跡,隨即便繞著那粗壯的脖頸饒了一圈,狠狠地勒住,仿佛要入肌三寸一般。

再是龍延拓,他紫色的衣服翩飛,廣袖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他素手拈花一般撫上了自己的如墨的發髻,如玉的流蘇一般模樣的兵器便握在了手中,使他一頭如墨的青絲便瞬間傾瀉而下,襯得他邪魅白皙的面色似妖。

玉瀟然喃喃道:“玉隱!”她便覺得手中蓄了內力的虹爭又是一聲低鳴,仿佛愈發歡愉。

龍延拓手持玉隱,如墨的發絲飛揚,容顏妖冶仿佛來自地獄的修羅,飛身而上,手中的玉隱便向著巨大的蛟首飛舞而去,瞬間而至,只聽“劈裏啪啦”一聲便撞到了蛟外露的獠牙之上,下一刻,細微的碎裂聲便傳入幾人耳中,所向披靡的玉隱,將蛟長長的牙齒,生生截斷。

三人接二連三對蛟的挑釁,接二連三造成的傷害,使得被慕容修文束縛的蛟仰天怒吼一聲,上身一陣大力搖擺,瞬間將慕容修文帶起。

玉瀟然心中一緊,提起長劍飛身而上,卻不料那蛟到底是成了年的有智生物,再加上本就將所有怨恨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這一動,蛟像是守株待兔一般,巨大的身體帶著勢如千鈞的威壓撞擊了過來,快如閃電,瞬間而至,比三人的輕功,分毫不差。

她心叫不好,低估了這畜生的之上,下一剎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將自己包裹,她便落入了一片紫光之中,龍延拓聲音淡淡:“這麽快心就亂了,平和帝若真這麽容易受傷,那還怎麽做皇上!”桃花劫:絕色天醫

他聲音中情愫未明,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她逃離巨大的蛟身,奈何他動作雖快,蛟動作也不慢,他剛帶著她挪開一寸,蛟身便已經抵達擦過了他的脊背,使他瞬間偏離了原本要去的方向倒飛而去。

這看似輕描淡寫的摩擦,實則是帶了千鈞之力,蛟身本就硬如鋼鐵,再加上這蛟用了自己的力量,玉瀟然若真的撞上去,只怕是立刻便會筋骨盡碎,所以龍延拓這一擦,妖冶的面上便瞬間蒼白了些許。

玉瀟然面色一變,眼底飛快劃過未明的神色,手中長劍一擺,便在身下的潭水上劈起一道浪花,正好落於她的腳下,她便借力帶著龍延拓飛到了巖石之上,有些不自然開口問道:“你怎麽樣?”

“死不了!”龍延拓笑意盈盈地看著她,散落的如墨長發中,襯得他蒼白的面色愈發妖艷。

無心理會他的玩笑,她一轉身,卻被龍延拓抓著手腕止住了去勢,她眉頭一蹙,不悅道:“你做什麽?”

“方才我襲蛟首,那蛟刻意地避開了自己的眼睛!”龍延拓好似沒有看到她的怒氣一般,漫不經心道。

玉瀟然一頓,隨即便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面上瞬間換上了尷尬之色,她以為他是阻止她去幫慕容修文,所以才如此惱怒,豈料竟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人家分明是在告訴自己蛟的軟肋,然還未等她想好該如何開口,龍延拓便又再次飛身而起,向著蛟首射去。

她腳步頓了頓,微微斂了神色,便也向著那蛟首飛去。

慕容修文雖然被蛟帶得飛舞不止,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減慢了蛟的速度,剎那間玉瀟然和龍延拓便各局一側對著蛟首巨大的眼睛攻擊而去。

蛟似是察覺到兩人的意圖,一聲怒吼之中頭顱便搖擺地愈加瘋狂,勒住其脖頸的慕容修文卻突然將手中的末刢方才,在空中被蛟首一甩,一腳已扣在了譚便一塊數丈高的巖石之上,借力穩住了身形,同時手中也是光芒乍現,使了十足的力道去勒緊蛟的脖頸,使得其搖擺的動作頓時滯了一下。

然就蛟停滯的這一下,便給了玉瀟然和龍延拓以可乘之機,二人身形幾乎不差先後地舉起手中的神兵,一個蓄力的長劍,一個飛舞隱約閃著光芒的玉隱,頃刻間見便齊齊沒入了那巨大的雙目之中。

腥熱的液體瞬間噴灑了玉瀟然滿身,卻不是紅色的,而是透明的如眼淚一般,隨進又一股青色的液體便順著長劍流了出來,詭異之極,她依舊是不曾遲疑,將手中長劍再加了力道刺入一分,而那邊,龍延拓亦是如此。

下一刻,便只聽蛟慘叫一聲,一股大力將玉瀟然甩開來去,是蛟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搖晃不止,身下的潭水也因為它的擺動而激起數丈高的巨浪。

玉瀟然被這大力甩開來去,速度快得自己已經無法控制,接連撞在了幾道浪柱之上才緩了去勢接著後面的一道浪花翻身上了岸,而反觀龍延拓和慕容修文,亦是一身狼狽地落了岸,並不比自己好到哪去。

三人迅速湊在一起,龍延拓與慕容修文齊齊看向她道:“你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看著水面上痛苦嘶吼的蛟首,喘息一聲道:“這下,我們可以……”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下一刻,便被水中的情形而硬生生驚駭住了聲音,巨浪滔天的潭水中,一只與先前同樣大的如蛇一般的蛟首自水下浮出,由著巨大的身軀漸漸支撐到半空中數丈的高度,一瞬間她以為潭中有兩只蛟,但電光火石之間她便明白了過來,驚呼道:“雙首蛟!”

第二十七第章 本就沒有帝王心

龍延拓與慕容修文的面色,也不是十分好看,雙首蛟可不僅僅是兩只蛟的威力,這意味著這只蛟在傳承了祖宗的血統上又變了異,但凡這種兇獸變異,便意味著更加強悍了幾倍,然而,最讓他們驚詫得並非是這蛟有雙首雙身,而是這蛟剛剛露出水面的頭上,只有一只完好無損的眼睛,而另一只眼睛,早已慘不忍睹,但因歲月的流逝,已經結了刀壑縱橫的傷疤,這是……八百年前韶瓊的手筆嗎?

怪不得,這蛟看到玉瀟然如此恨意滔滔,原來八百年前的傷害,是它成年以後也無法彌補的痛苦,如今再見仇人,只怕是不死不休。

雙首蛟的威力,是方才他們所見的十倍也不止,若是方才三人知道這是雙首蛟,三人的第一反應一定是拔腳便跑,逃不掉,也要逃。

雙首蛟,絕非人力所能抗衡的存在。

八百年前韶瓊以刺瞎雙首蛟一目震懾了雙首蛟,八百年後,雙首蛟已然成年,如今再有雙目被破,只會讓它覺得更加恥辱,否則它也不會一直將受了傷的頭顱埋在深潭之中,只怕方才,雙首蛟的威力,還未曾發揮出十分之一,他三人之所以能不費吹灰之力破了它的雙目,一則是三人合作默契,講究速戰速決,二則便是雙首蛟因為自己已然成年而狂妄自大,未將這三人放進眼裏。

雙首蛟的兩個頭齊齊出現,雙身緩緩向上升起,一直到它整個身體都浮出水面,足足有十多丈高,它一只剛剛受傷的頭顱痛苦地搖晃不止,怒吼不已,另一只只剩下一只眼睛的真身低鳴不已,似在痛苦,又似在安慰,左右兩只分身上,各長了兩只褐色地鐵爪,而接近尾部的腹部上,兩只更加碩大的鐵爪好像精鐵打造的鐵鉤一般鋒利。

岸上的三人,情不自禁地各自後退了三步,面對著寒氣森森的雙首蛟,已經沒有逃走的餘地了,因為它剩下的唯一一只眼睛,已經狠狠地盯上了三人,鋪天蓋地的威壓壓下,空氣中腐爛的氣息和來自深潭潮濕的味道,讓人聞之作嘔。

下一刻,鋒利的鐵爪便快如閃電地抓了過來,四只鐵爪,直直劈過潭邊的樹木,狠狠地向包圍了過來,將四周包裹的密不透風,慕容修文和龍延拓眼疾手快,在四只鐵爪擡起的那一刻起,二人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一人一邊推上了玉瀟然的身上,手法之巧妙,再加上雙重巧勁,一眨眼之間,玉瀟然已被送到了數丈之外。

而原地的兩人,卻被硬生生地抓進了鐵爪之中,幸而那爪子夠大,再加上兩人身形一側,鋒利的鐵鉤一般的指尖才沒有穿透二人的身體,盡管如此,玉瀟然落地的剎那間看到此情此景,依舊是不免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下一刻她便手提虹爭飛身而起,那蛟卻是反應也不慢,知道自己漏抓了一人愈發氣憤,看著她提劍沖來,支著頭顱便將巨大的身體撞了過來,她經過方才那一撞,必然是知道雙首蛟的威力,所以她本就是假意撞了過來,待那雙首蛟的身子撞過來的同時,她便身子一折,便向著上方的頭顱飛射而去,目標,正是雙首蛟的最後一只明亮的大眼睛。

雙首蛟落了個空,怒吼一聲眼前便閃現了一道藍色的身影,無所畏懼的雙首蛟立刻便發出了一聲史無前例的驚恐聲,對於方才一剎那間雙眼受傷的事情還心有餘悸,頃刻間便閃電般退開,這一退開,便又是一聲驚天的怒吼聲,玉瀟然被這巨大的沖力震得倒飛而去,落地不斷後退,身後便有兩只手撐了過來,她忙道:“你們沒事吧?”

“沒事!”說話的,正是龍延拓和慕容修文二人。

方才玉瀟然利用雙首蛟對雙目被毀心有餘悸的空蕩,假意去刺雙首蛟唯一完好的那只眼睛,成功的轉移了它的註意力,才使得鐵爪中的龍延拓和慕容修文取得良機脫身。

雙首蛟剎那間便明白了自己被眼前被羸弱的女子戲耍了,半空中的身體搖晃不止,四只空蕩蕩的爪子不停地張合,仿佛欲將三人碾碎一般,搖擺著身體再次俯沖了過來,玉瀟然還未動,眼前便黑影一閃,一只長鞭便纏繞上了雙首蛟的一只爪子上,而提著長鞭那人,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依舊是嬉皮笑臉,聲音也是極惹人煩心的:我的美女千金

“嘻嘻,雙首蛟,小爺我喜歡,來,讓小爺我來陪你玩玩,上古兇獸的尊貴血統啊,常人相見都見不到啊,這下我可是賺到了,嘻嘻,主子,你快走,這麽好的東西,就留給屬下吧!”

玉瀟然瞇了眼去看那人,不是龍延拓的小侍衛玄彬又是誰,他一手持著長鞭,雙腳緊緊勾著後方巖石,竟生生使十餘丈高的雙首蛟折了方向,然還未等她有所反應,下一刻,又是一道身影極快地在半空中飛來繞去吸引雙首蛟的目光,正是慕容修文的護衛令淵,他的聲音自半空中散落:

“主子,快走!”

玉瀟然本以為慕容修文和龍延拓二人必定會留下與之共同抗衡,豈料她一只提劍的手被右側的慕容修文一抓,另一只空蕩的手也被龍延拓抓起,只聽兩人齊齊道:“走!”

同一時刻,她便被二人帶起,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可見動作之快,與來時不同,來時三人雖說是使了輕功,但也是不緊不慢地趕路,此刻兩人用了全力帶她而去,瞬息便至數裏之外,絲毫不給她任何喘息和思考的機會,她突然間想起在天行的時候與自己同生共死過的添香,她那般冷冰冰的人,若是失去了玄彬,只怕是此生再也沒有誰能捂熱她的心了吧!

她精神有些恍惚,一時間有些憎恨自己太過自私,她與龍延拓和慕容修文三人齊心協力還是依舊在這雙首蛟面前吃了虧,更何況玄彬和令淵,但是若這一折回,便是生死未蔔,她掙紮了許久,突然間便掙脫了拉著自己急速飛奔的兩只的手,足尖一點便落向了地面,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冷冷地看向二人。

慕容修文和龍延拓在她冷冷的目光之下面色未變,龍延拓理了理衣衫,攏了攏如綢緞一般光滑的頭發,瞬間又變作了那個風情萬千的帝王,他上前一步,唇邊笑意未止:“怎麽了?”

“我不走!”玉瀟然冷冷道,面色有些沈痛,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當逃兵,更從未想過,她心目當中兩個如此完美的男子,竟然未有絲毫猶豫地,為了生存而拋棄了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屬,她感覺到屈辱,盡管她從來都知道,皇室的人,向來只是拿屬下當做屬下,向來以自己的命最為珍貴,然她一直認為,面前這兩個人,是特例,可今日,他們讓她失望了,但是,她卻沒有資格責怪他們。

慕容修文上前一步,眼底劃過未明的神色:“瀟然……”

“要走你們……”

她這一個走字還沒說完,聲音便戛然而止,她的肩頭,兩個修長的手指同時點上了她身上的穴道,她聽到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聲音:

“帶她走!”

這個聲音,是從龍延拓和慕容修文二人口中齊齊說出的,二人說罷,便齊齊一楞,而後唇邊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聲。

龍延拓,要慕容修文帶她走?

慕容修文,要龍延拓帶她走?

頃刻間,她便明白,是她誤會了這兩人,原來,他們不是舍不得自己的命,他們是,舍不得她的命。

心中大急,但她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得拼命地眨巴著眼睛示意二人不要去,豈料龍延拓一聲輕笑,半是認真半是促狹地仔仔細細看了她一眼:“你這般模樣,還是如當初一樣可愛!”

他說罷,便在她身上又是一點,他體內洶湧蓬勃的內力便瞬間被鎖住,他可記得,她急得時候,可是會用內力拼死沖擊穴道的!棄妃大翻身,女人朕錯了

對於龍延拓的動作,慕容修文絲毫未曾阻止,繼而扶著她將她放在樹下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穴道一個時辰之後自會解開,因為雙首蛟發怒,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會有野獸,你就安心地待在這裏!”

她眼底的眼淚洶湧而出,想開口說話,想破口大罵,但卻張不開嘴巴,最後只得祈求一般看向二人,心中吶喊著:“不要去!不要去!”

“我答應你,一定會回來,哭什麽!”慕容修文面色依舊溫潤,眉眼柔和,替她擦掉了淚水,豈知越擦卻是越多。

龍延拓微微瞇了眼,俯下身來細細看了她,依舊是那個邪魅妖嬈放蕩不羈的樣子,不滿道:“我早就說過,你一哭,就很醜!”

他說罷,便用指尖撫了撫她的額頭,將她手中的虹爭收起纏上腰間,而後起身,頭也不回地向來路趕去,聲音幽幽散落:“為了讓然兒美貌依舊,我還會回來的!”

慕容修文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後,便也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她斜了眼去看那一紫一白的兩道身影,盡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落,免得模糊了視線什麽也看不清楚,她這一看才發現,那紫色的身影,走路有些不穩,左腿有些顛,而那白色的身影,他的右手袖間,滴落地,是鮮紅刺目的液體。

方才雙首蛟那一抓,他們都受了傷,而她就那麽愚蠢的以為,上古兇獸的雙首蛟的魔爪,豈是那麽容易就讓人逃脫的?

她的餘光,一直到二人消失,才緩緩收回微微闔了眼,晶瑩的淚珠就那麽無聲而落,真的會……回來嗎?

就這樣閉著眼睛不願意睜開,體內的真氣被龍延拓鎖得死死的,他將自己一切後路都圍追堵截,她不得動彈分毫,一個時辰,她覺得自己將要走完一生,她閉了雙目,龍延拓雖然鎖了她的內力,她卻依舊六識盡張,清晰地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卻不是從龍延拓和慕容修文二人消失的方向,也並非這二人的腳步聲,她豁然睜開雙眼,這一眼看去,心下便涼了半截。

屬於草原人浩瀚的雙目,此刻散發著灼灼目光,刀削一般高挺的鼻梁,性感紅潤的雙唇,披散的微卷黑發散落在華貴的長袍之上,襯著那張英俊的面龐,使得來人愈發意氣風發,那人見他目光投了過來,唇畔的笑意愈發擴大,三步兩步地走了過來,緩緩俯下身去,伸出纖長有力的手指,接過她臉上的一滴淚珠,聲音中情愫未明:“瀟然,這是我,第一次見你落淚!”

玉瀟然擡眼看著來人英俊的面容,眼底瞬間冰冷一片,卻依舊是說不出話來。

“我對你的心意,其實你一直都知道的,對吧?”那人依舊自顧自地說道,在她冰冷的目光之下巋然不動,“可是你卻一直視若無睹,但是沒關系,最終,我找到你了!”

他淡淡的話語,一字一句地敲在她的心上,卻沒有帶給她絲毫感動,反而讓她的目光愈發冰冷。

那人在她的目光之下沈默了片刻,才無奈一聲苦笑:“我知道你很想罵我,那你就罵吧!”

他說話,便伸出手點在他的身上,她便覺得喉間一松,已經能夠開口說話了,但卻依舊不能動彈分毫,她定定地盯了那人許久,才冷笑一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鈺經可汗打得真是好算盤!”

來人,正是半年前新登基即位的鈺經可汗,托裏木,他無故出現在這裏,她可不會相信單單是為了她,慕容修文和龍延拓二人剛一離去,他便出現了,這說明對於他們的行蹤,托裏木早已知道的一清二楚,離去的那二人,皆是主掌天下大事的人物,此一去面對的便是上古兇獸雙首蛟,而托裏木能在這裏堂而皇之的出現,必定是籌謀已久,托裏木的心,在天下,若是天行和傲蒼少了國君,那麽必定生亂,一旦生亂,內部便已經分崩離析,而自己如今又落入托裏木手中,他若挾天子以令諸侯,國力日漸強盛的鈺經加上兵強馬壯的北牧,對付群龍無首的傲蒼和天行,簡直不費吹灰之力!總裁的嬌寵

南下蒼茫山尋寶,豈料最終受益的竟是托裏木!

其實,她何曾沒有關註過鈺經,懷疑過托裏木看似灑脫實則心有大志的胸懷,她從未忘記,鈺經王庭之中,三王府內,她驚鴻一瞥,整個王庭便已在腳下,自鈺經宣布閉關鎖國的那一刻起,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得,但只因塔雅思在前線傳來一次又一次的捷報,才使她一步步放棄了這個念頭,說到底,還是她太過優柔寡斷,太過重情義了,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

她從來都知道。

但是,一瞬間她又心中又清明起來,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那麽龍延拓和慕容修文一定是,她能夠想到鈺經,那麽他們一定也能夠想到,所以,對於鈺經,他們一定早有防範,心懷天下的人,莫說是鈺經如今日漸躋身歷史舞臺的新興之國,就連四方小國的形勢,他們必然也囊括於心,以這二人做事滴水不漏的性子,只怕是南下蒼茫山之前,就已經將所有的事情交代妥當。

想到這,她便微微寬了心。

這百轉千回的心思,只在頃刻之間便劃過心頭,分清了現今的局勢。

托裏木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神,瞬間便看透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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