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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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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謝清華的話,不僅是‘後娘’蘇雪被嚇白了臉,就連在場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轉了過來,這些目光中有前來參加宴會的客人們的,也有神色嚴肅的警察們,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蘇雪的身上。

薛子徽剛剛被暗算,又被牽連到自殺案中,怎麽看怎麽都像是有人在背後謀算,那麽,這個謀算之人是誰?

面對眾人那審視與懷疑的目光,蘇雪覺得自己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怎麽每次遇到謝清華她就沒有好事!

腹誹跟腹誹,但該有的辯解那是一定要有了,雖然齊桓是自殺,但畢竟是死人了,這死人的案件性質完全不同,蘇雪可不敢戴這樣的大帽子,於是辯解道:“不是,我沒有暗算子徽,我是後娘沒錯,但我家子霽身體不好,就算我要爭什麽也沒用,再加上子徽原本對我們母子就好,他當薛家繼承人我們完全沒有異議。”

“對,我身體不好,家裏不管是父母還是兄長對我一直都很好,我很滿足,不可能有取而代之的心思,所以你這是誣陷。”蘇雪辯解,作為被牽連的潛在受益人薛子霽當然也要出聲證明自己的無辜。

看著面色焦急與委屈的蘇雪、薛子霽,謝清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負責任道:“算計不算計又不是嘴上說說而已,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暗中是人還是鬼。”

“我看你就是那個鬼。”

被謝清華連環栽贓,猜到可能被謝清華利用的薛子霽不滿及了,不滿意的他恨不得現在就揭穿謝清華的真面目。

打嘴仗,謝清華就沒怕過誰,冷笑一聲,他看向薛子霽的目光裏都是諷刺,“誰是鬼,誰是人,咱們誰說了都不算。”

什麽都不知道的蘇雪此時可算是抓住了謝清華嘴裏的漏洞,“你我說了當然都不算。”接這話的時候,她的神色還有點得意。

“哦,那誰說了算?”順著蘇雪的話頭,謝清華的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當然是警察說了才算。”自以為聰明的蘇雪直接說出了最終答案,聽到蘇雪的話,來不及阻止的薛子霽差點心梗得吐出一口老血,他多麽想捂住蘇雪的嘴,但不能,不能的他只能恨恨地瞪視著套話蘇雪的謝清華。

蘇雪的話薛子霽不滿意,薛穆也不滿意。

微皺著眉頭,薛穆也在審視著蘇雪與薛子霽,對於薛子徽被算計的事,雖然他不知道事實的真相,但他多少也猜到家裏人一定插手了,只是不知道插手多少。

不想家醜外揚,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壓下去。

雖說死人了,但死人是因為自殺,有視頻作證,牽扯不了他們薛家多少,唯一麻煩的就是名譽全無的子徽,想到被陰的薛子徽,薛穆只能在內心無奈的嘆息一聲,可惜了這個不錯的孩子。

“我已經聯系了齊家,等齊家到了我們會一起商量後續的事宜。”這是薛穆第一次公開表態。

見到薛穆表態,蘇雪與薛子霽立刻老實地閉上嘴。

閉嘴後,薛子霽的內心雖然還有忐忑,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從薛穆剛剛的那番表態中敏銳地察覺到了父親真正的態度,看來,這是準備大事化小減少輿論對薛家的影響,想明白這一點,他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

至於薛子徽的反撲,只要沒有證據證明是自己搗的鬼,他就不信不能禍水東引。

深思完畢,薛子霽的神色完全平靜了下來。

薛家父子各自有著自己的算計,也得看謝清華願不願意配合,不願意配合的他當然是要攪混水,他巴不得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最好大到薛家聲名狼藉,不然,他何必費盡心神算計。

謝清華的心思沈濯早就猜到了。

自從發現這出戲裏有著謝清華的影子後,他就猜到這是來自謝清華對上一世的報覆,上一世薛家對謝清華可不好,不止不好,甚至多的是算計,明白謝清華真正的用意後,沈濯怎麽可能讓謝清華孤軍作戰。

輕咳一聲,沈濯在謝清華開口前把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薛世伯,今天這事看似事關薛齊兩家,但你看看,警察到場,我們今天出席宴會的有誰沒有被無辜牽連,既然如此,是不是也得給我們一個交代,畢竟事已經出了,不弄清楚,豈不是人人都有作案的嫌疑?”

聽到沈濯的話,薛穆剛剛還帶著點笑容的臉立刻僵住了,“世侄,你這話是不是說得嚴重了點。”

面對沈濯的突然出手,不僅是謝清華意外,就連在場的客人們都很震驚。

這是要鬧大呀!

沈濯開口,心裏有鬼的薛子霽是最害怕的,他又愛又恨地瞪視著沈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沈濯會一點都不念情,難道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真的比不上一個半路出現的謝清華?

想到這,他的眼圈紅了,不僅如此,淚也在眼眶裏打轉。

這一刻的薛子霽雖然什麽話都沒有說,但他的神情代表他說盡了話語,剛剛還猜測薛子霽可能是幕後主使的一些客人經過剛剛蘇雪與薛子霽的連番洗白,已經不太相信薛子霽就是幕後黑手,然後對泫然若泣的薛子霽不知不覺中就帶上了一絲同情。

自古以來弱者值得同情,所以人們看向沈濯的目光也就多了一絲意味。

這對未婚夫夫雖然還沒有當眾撕破臉皮,但就目前表現出來的一出出怪異也讓人們明白了沈濯跟薛子霽真正的關系,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看來,兩人當初的訂婚有著不為人知的貓膩。

貓膩歸貓膩,但沈濯也太狠了一點。

不管喜歡還是不喜歡薛子霽,人家薛子霽起碼是全心全意愛著沈濯的,除了愛,薛子霽對沈濯還有著救命之恩,這種情況下,沈濯都能毫不猶豫的打臉薛家,看來,沈濯不僅心狠如鐵,還薄涼。

面對大家那隱含的指責目光,沈濯一點都不在意。

沈濯不在意,謝清華卻不能讓火燒到自己的身,他今天是跟沈濯一起出席宴會的,如果有人覺得沈濯有問題,那他也會成為眾矢之的,為了轉移大家的視線,就算恨不得沈濯死的他也不得不保護起沈濯的名譽。

壓制著怒火,謝清華站起身,“大家聽我說一句,事是在薛家發生的,地點警察也已經查明,說不定暗害薛大少的那三人也已經被抓捕,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能讓警察徹查,如果徹查,大家的嫌疑都會被洗清。”說到這,他看了一眼薛穆,再次明說道:“齊桓就算是你們豪門所謂的棄子,難道他真的就應該被棄?”

聽到謝清華的話,在場的豪門子弟立刻警醒起來,同是豪門中人,誰還不知道豪門中的貓膩,春風得意時那是風光無限,但要是成了棄子,不好意思,那就是人人都能踩一腳的落水狗。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也不能保證一生順遂。

想明白這一點,大家看向謝清華與沈濯的目光就帶上了歉意。

謝清華的一番話改變了大眾的看法,這點,很出人意料,雖然沈濯知道對方的出頭並不是為了自己,但他還是能從中感受到維護,看著謝清華的背影,他如同吃了蜜一樣甜。

就在沈濯目光深沈地看著謝清華時,薛家的人那是恨不得立刻讓謝清華閉嘴。

薛家與眾人的神色謝清華當然是都看在了眼裏,眼見計謀有效,他當然得再接再厲,“作為外人,這番話其實不應該由我說來,但適逢其會,看不過眼的我也就明說一句了,俗話說,冷暖自知,我不相信每一個出生豪門的子弟都能是繼承人,我也不相信天子驕子就不能在意外中成為棄子。”

說到這,謝清華故意/意有所指的嘆息一聲,“唉,薛大少那個樣子,明顯是被人暗算,如果我們今天不能給他一個公道,我相信從今以後的豪門棄子也就再難以得到公道了。”

臉色越來越黑的薛家眾人:...

豪門眾子弟:...好一番情深意切的發言,真是振聾發聵,好有哲理!

謝清華輕輕巧巧的一番話瞬間讓所有人都站到了正義的這一面,到了此時,薛家就算想跟齊家私了也無法私了。

就在薛家眾人面色無比難看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聲支持謝清華了,“出了人命案,不管有罪沒罪,都由我們警察說了算,這是法制社會,不是誰想私了就能私了的。”

看著從薛家門外進門的雷霆,大家的目光集中了過去。

“雷霆,齊桓是自殺而亡。”深深地盯視著雷霆的眼睛,薛穆此時的神色很平靜,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生氣了。

也是,這種事誰遇到誰糟心!

“齊桓為什麽自殺,他的自殺是自願還是被迫,如果是被迫,被誰脅/迫,這些,都是需要我們這些警察去查清楚的。”面對薛穆的深沈目光,雷霆寸步不讓,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他可不是嚇大的。

說實話,如果薛家老老實實接受調查,老老實實人死為大,他也不一定要爭這一口氣,但看著根本就不把一條人命當命的某些人,他不滿意了,不滿意當然就要公事公辦。

看著一點都不讓步的雷霆,薛穆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雷霆,我已經給你們局長打過招呼了,本就是自殺的私事,真的沒必要浪費警局的資源,作為合法公民,我們有義務為國家考慮。”

聽著薛穆嘴裏冠冕堂皇的話語,不僅是謝清華的眼裏閃過一絲譏諷,就連雷霆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不屑,“薛總,我們警局就是國家保護公民的機構,不僅你是公民,死了的齊桓也是,在一條人命面前,怎麽能說是浪費資源。”

“我不同意。”

就在薛穆還打算再說點什麽的時候,一行人急匆匆進了薛家門,看清來人,薛穆松了一口氣,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他肯定是要壓制下去,所以第一時間他就通知了跟他們薛家一樣倒黴的齊家。

而齊家,終於趕到了。

看著剛剛進門的齊家家主,謝清華安靜地坐在了沙發上,該他演的戲已經演完,只等生旦凈末醜逐一登場,他相信,今天的薛家一定會成為豪門的笑柄,而薛子霽與薛子徽也一定會成為被唾棄的對象。

薛家本就成了多事之地,這種情況下齊家來人,人們的目光瞬間又集中在了薛家大廳。

看著面色難看的齊溫年,雷霆的眼底閃過一絲沈重,但他還是打了招呼,“表姑父。”

喲呵,這齊家的家主居然是雷霆的表姑父!

睜著靈動的雙眼,謝清華看向雷霆的目光裏帶上了一絲興味,時刻關註著謝清華的沈濯見此眼眸深沈了不少,特別是看到雷霆一表人才,身型高大,他突然就產生了一股危機感。

清華不會是看上了正義無比的雷霆吧!

就在沈濯心情沒那麽美妙的時候,齊溫年也一臉怒火地瞪視著雷霆,“你還知道我是你表姑父?”

“表姑父,看你說的,咱們血脈相連,就算你不想認,咱們的血脈也是改不了的,所以快別說這樣的話,要是被我媽聽見,可不得傷心死。”當沒聽懂齊溫年話裏的話,雷霆神態很自然。

看著裝傻的雷霆,齊溫年冷哼一聲,明說道:“雷霆,既然你表哥是自殺的,那咱們就沒有必要太過追究,就算追究到底又能如何,人已經不在了,什麽都挽回不了,更重要一點,他是自殺!”

齊溫年是齊桓的親生父親,他的話對於查案很關鍵。

看著真的沒有一點追究意思的齊溫年,雷霆眼裏閃過一絲失望,看來,棄子就是棄子,連死後的尊嚴都沒有,想起齊桓那張布滿了鮮血的臉,他心有不甘,不甘的他忍不住把目光對準了沈濯。

順著雷霆的目光,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沈濯的身上。

看著沈濯,首先臉黑的是齊溫年。

想起因齊桓與沈美玲離婚而補償出去的那百分之五齊氏股份,心疼萬分的齊溫年怎麽看沈濯怎麽不順眼,於是出口的話也就沒那麽好聽了,“喲,這不是沈氏集團的沈總嗎,什麽風把你吹到這的,還是說,我們薛齊兩家的事你也打算插一手。”

面對陰陽怪氣的齊溫年,沈濯沈穩得很,“我是薛子徽請來的客人。”

“客人啊。”看著不動如山的沈濯,齊溫年是真的控制不住嘴裏的陰陽怪氣,“沈總,說句不好聽的,你既然是客人,那就得有客人的自覺,別什麽事都摻和,那樣的話也就顯得太霸道了點。”

看著雙眼快冒火的齊溫年,沈濯可不是好欺負的主,右手輕敲著沙發扶手,他笑得很深沈,“齊總,齊桓雖然是你家的人,但他也是小辰的父親,作為小辰的舅舅,你覺得我有說話的資格嗎?”

臉上的肌肉狠狠地抖動了一下,幾秒鐘後,齊溫年才冒出一句,“既然離了婚,那兩家就各自安好。”

“血脈是割不斷的,為了我家小辰,我覺得還是讓警察查清楚比較好。”說到這,沈濯擡了一下眼皮子,“齊總,薛家今天發生這麽多事,我們這麽多人都被警察留在這裏做筆錄,你覺得不給大家一個交代能過得去,要不,咱們幹脆把各家的當家人都請來做個投票如何?”

知道沈家在豪門中的地位,聽到沈濯的話,不僅是齊溫年臉色難看,就連薛穆的臉色也陰沈了不少,“沈濯,事真要這樣做嗎?”

原本就是兩家的事,沈濯非得牽扯在場所有人,看意思就是想把薛齊兩家踩在腳底。

這算是撕破臉了嗎?

看著大佬們鬥法,小輩們一個個津津有味地揣摩著誰贏誰輸,甚至已經有人在群裏下註賭局了。

呼聲最高的當然是沈濯。

人的名,樹的影,沈濯年紀輕輕就能接管沈氏集團,沒點本事怎麽可能在群狼環伺中打下一片江山,他本就受年輕人的崇拜,這一設賭,投票幾乎是一面倒,只讓設賭的人直呼好家夥。

現場,看著一點臉面都不給薛家留的沈濯,最難受的當然是薛子霽,慘笑一聲,心臟不好的他幹脆暈了過去。

看著暈倒的薛子霽,蘇雪大驚失色,所有理智在這一刻遠離她,就在家庭醫生,保鏢,傭人們都圍在薛子霽身邊忙碌時,目光呆滯的蘇雪茫然地擡頭四看,當看到謝清華時,她的眼裏突然就冒出了火花。

一言不發,她直接就沖著謝清華而去,手裏抓著的是一柄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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