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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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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月永遠是他的例外◎

言月最後還是沒舍得掛電話。

知道許映白在電話那邊, 睡起來似乎都會覺得安穩一些。

好在他後面也沒再說什麽,言月睡眠不好,需要人陪, 許映白知道。

第二天早上七點, 言月醒來時,一看視頻已經掛斷了,顯示通話時長150分鐘。

言月起床洗漱。想著那個時間, 倒推出了許映白起床的時間。

他還是起得很早。

許映白是個很少打破自己規矩的人,譬如他的作息,幾乎雷打不動。

她和有貓約的時間是第下午三點,地點在禮大邊上的一家咖啡館。

現在已經開始放寒假了。

言月這天早上七點鐘就醒了, 早早收拾化妝,對著鏡子演練了一今天該怎麽說話。

言月以前沒怎麽接觸過社會, 面對這種局面,很是緊張。

言月提前到了半小時。

三點的時候, 兩個男人準時到達, 一個二十七八歲,穿著休閑裝,一個四十歲上下, 西裝革履。

言月忙站起來。

澤淵一眼就一看到她, 滿面笑容,朝她伸出一只手,“月月妹妹?”

言月小心和他握手。

“這麽漂亮啊,直播不露臉, 太可惜了。”澤淵在她對面落座, 瞧著她臉, 讚嘆道。

言月有些局促地笑, 面頰微紅。

她實在是有些社恐,尤其面對這些熱情、自來熟的人,雖然說和澤淵其實以前在網上已經認識,不能算是很不熟。

另外一個男人是有貓音娛區的分管經理,叫賈洪瑞。

“言小姐,下午好。”賈洪瑞說。

“對了,你在我們平臺,粉絲量是?”賈洪瑞從公文包裏抽出一疊資料,便把照片上的人和言月對應。照片上的言月比現在稚嫩一些,現在也很漂亮,更有味道了一點。

“您好。”言月說,“粉絲量應該是18.8萬。”

“這個粉絲數。”賈宏瑞手指敲了敲桌面,有些疑惑,又看了眼資料,“言小姐才開始直播三個月,這個粉絲量,還是挺高的。”

這是他客氣說了。

但是實際上。一般來說,只有百萬粉級別的明星賬號,在互聯網上已經有了一定知名度的,他們才會考慮特殊合同,moonfall這個賬戶,雖然說潛力很不錯,但是對於要簽特殊合同的分量而言,就有些不夠看了。

不過賈洪瑞也是職場老油條,昨天他的直屬領導才給他來電話,親自交代了的。

有貓最近在準備上市,來往關系覆雜,多個把特殊人物都可以理解。

況且,以賈洪瑞以前多年做職業經紀人的眼光來看,眼前這小姑娘,除去性子看起來太靦腆了一點外,各方面,倒是也具備紅起來的體質。不過靦腆也不是問題,有點機遇起來了,靦腆說不定還是優點。

“那麽就還是之前的合同。”賈洪瑞說,“每周最少直播時長12小時,底薪一萬元,打賞和平臺七三分成,在我們平臺做的廣告費用八二分。言小姐創作的音樂版權可以收歸自有,但是我們平臺有播放權和使用權,你看這樣可以接受嗎?”

每周直播12個小時實在是算不得要求很高。

言月雙手接過合同,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澤淵笑道,“自己清楚看一遍也好,放心吧,不坑你。”

澤淵是做歌手的,幾百萬粉絲,言月以前只聽過他的音樂,沒見過本人,今天是第一次見。澤淵差不多178的個頭,偏壯碩的體型,單眼皮,五官棱角分明,算是個帥哥。

言月笑了笑,認真看完合同後,她抽了筆,旋開蓋子,認真簽下了自己名字。

一式兩份。

過程比言月想的順暢很多。

“那我就先走了。”賈洪瑞說,“下午還有點事情。”

“可以,我和學妹再聊會兒。”澤淵說。

言月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正喝著,看得出來有些局促。

澤淵說,“別緊張,隨便聊。”

“你歌寫得怎麽樣了?”他問。

言月小聲說,“我寫了很多版歌詞,但是還是沒有特別滿意的,她很喜歡自己譜子,因此對歌詞要求也高,寫了三四版,總覺得味道不對。”

澤淵說,“給我看看?”

言月今天把歌詞本帶過來了,遞給澤淵看。

“小姑娘家家,怎麽寫的歌詞曲子調性都這麽涼?”澤淵便看著,忍不住說。

言月抿著唇,倒是沒說話。

“這個還可以。”澤淵翻到第三首時,第三首歌曲名字叫做《月之海》。

“你回家錄個效果,給我看看。”澤淵說,“你聲音條件好,唱歌應該也不錯吧。”

言月自己其實也最喜歡第三版的歌詞,她眸子亮閃閃的,一口答應下來,“好,我今晚回去就錄。”

有了一份工作,雖然說不是全職的,但是她顯而易見很開心。

澤淵見她衣著和拎著的包包,又想起她背後那個不知道身份,但是隨便一個電話,可以叫動有貓上級的金主。實在忍不住問,“月月妹妹,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你家裏,應該不缺錢吧?”澤淵敲了敲煙灰,見她性子柔順乖巧,也不是叛逆的性格,沒和家裏鬧翻,為什麽對賺錢這麽有執念。

言月垂著睫,“我想……在這個世界上,也擁有一點屬於自己的小小價值。”

“可以賺到一些足夠生活下去的錢。”

“也可以,讓更多的人聽到我的音樂。”她輕輕說。

可以不依附誰活著。

那天,言高詠強迫她嫁給秦聞渡時說的話,對她影響至深。

以前,雖然她們父女關系也不算太和睦,但是言月從來沒有想過,言高詠居然會記得她從小到大的每一筆花銷,並且把這花銷算作是他對她的投資,是她欠了他的。

這一點讓她深深惶恐。

言月原本就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對自己自信不足。

和許映白結婚後。她有時候也會想,許映白到底是喜歡她什麽地方呢?

她想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有屬於她自己的優點。

“小姑娘。”澤淵低低笑道,“這樣也好。”

言月身上有種很明顯的、稚拙純凈的天真,很吸引男人。

其實大部分人,高中畢業,二十歲後,都會有一段長長的探索期,探索過去了,才會慢慢找到自己的天職。

看起來,言月背後那個人,也並不反對這一點。

只是在默默給她提供幫助。

澤淵對那人身份很好奇,忍不住問言月,“你有男朋友了是吧?”

言月小聲說,“嗯。”

她沒糾正其實應該是老公。想起年後應該就會和許映白婚禮,等到時候,結婚之後再說。

澤淵笑了,慢悠悠道,“看來,他應該挺支持你事業的。”

和澤淵分開後,言月心情很是不錯,往家裏走時步伐都變得輕盈了。

她沒叫司機過來接,打算步行回家,順便去附近的一家大型商超看一看。

以前過年時,言月大部分時間都是被迫被帶去各種各樣的地方。

後來去了唐姜家,她是客人,雖然唐姜家人都對她非常好,畢竟還是不是自家。

以前隨著去何家的回憶就更不用說,言月再也不想提起。

眼下,算是她第一次,自己在家團年。

言月逛了逛商場,想的昨天和許映白說的話。

她思索了半天,還是掏出手機,先給他發了條短信:【哥哥,現在有空嗎?】

許映白回覆很快:【開會。】

那是不是不方便回電話了。

言月有些失望。

不過,見他繼續回覆:【有什麽事?】

很許映白的風格,很多時候,其實不面對面,會覺得他說話語氣非常冷淡。

好在言月現在對他有了些了解。

她輸入:【我在逛商場……想提前買一點年貨回家。】

許映白回覆:【結賬用那張卡。】

許映白是指,他給她零花的那張卡,言月沒有用過。

他似乎不是很滿意這件事情,和她說過幾次。

許映白希望她可以依賴他一點,雖然他沒說過,但是言月隱隱可以感覺到。

言月想起許映白吃飯並不挑,平時似乎也沒顯示出過什麽特別的喜好。

她說:【哥哥,你早幾年怎麽過年的呀?需要我在家先準備些什麽?】

後面隨了一個很可愛的擁抱小熊表情包。

言月微信頭像也是個可愛的小女孩,許映白看著,覺得和她很像。

他回覆:【在家自己做飯,自己過。】

許映白廚藝不錯,比她好很多。言月以前吃過幾次他親手做的飯菜,當時還很驚訝。看來,是留學那幾年練出來的。

那到底要買什麽呢?言月這下犯了愁。

許映白說:【實在不知道買什麽,就等我回來】

【和你一起挑。】

收到許映白這樣的回覆,言月揣著手機,唇角微微上揚。

看到一旁一對年輕小情侶,正在生鮮區挑選牛肉。

她想象了一下,自己和許映白肩並肩走在商超裏的場景。

像是一家人。

也確實,現在他們就是一家人了。

時間過得很快。

又開始下雪了,寒潮南下,櫟城很少有這麽大雪的時候。

許映白還沒回來。

他說二十四前會回來,和她一起過小年。

言月站在二樓,看著外頭飛揚而下的雪。

許映白這趟出差居然會這麽久,是他們都沒想到的事情。

祝青雯踩著雪,從醫院回來。

秦聞渡最近對她很是冷淡,祝青雯進來時,秦聞渡在看一場籃球賽,茶幾上擺著一罐啤酒,眼神沒從電視屏幕上挪開。

祝青雯推開門,放了傘。

她肩膀被雪水打濕了,手裏拎著幾個塑料袋子,裏面滿滿裝著食物,很沈,手指都被勒紅。

秦聞渡從不進廚房,家裏做飯都是她,偶爾,秦聞渡還是嫌棄她做飯口味太淡。

祝青雯輕聲說,“阿渡,假設我懷孕了怎麽辦。”

秦聞渡剛才視線一直在電視屏幕上,眼下,皺眉看了她一眼,“不可能懷。”

他都有做措施。

祝青雯手指輕輕撫上自己腹部,“那假設懷了呢。”

“那就去打掉。”秦聞渡說,“我爸媽不可能允許你生。”

他說的理所當然,輕描淡寫。

自然是如此,秦聞渡以後不可能和她結婚。

對於秦家父母,長相英俊、出身名校的兒子,也是他們手裏的一張籌碼。

未來,就算秦聞渡娶不到言月,也不可能向下兼容。只可能找有門第和家底的女孩子。

祝青雯沒做聲。

“你都買了什麽?”秦聞渡翻了一下她的購物袋,“我最近在健身,需要補充蛋白質,給你錢了,多買點牛肉不行?”

祝青雯沒說話,只是一直盯著他。

目光很沈靜,但是透著一種有點詭異的古怪來。

秦聞渡皺眉。

以前高中的時候,他覺得祝青雯身上有種特別的文藝範兒,而且文靜秀麗,不好追,吃到嘴是酸酸甜甜的,別有趣味,對比起來,言月像是一塊過於甜膩的蛋糕。

可是,現在他看著祝青雯,只覺得清湯寡水,身材和臉都遠不如言月。

他自己也後悔,後悔當年自己瞎了眼。

秦聞渡忽然覺得沒胃口,扔了遙控,“我出去吃。”

祝青雯盯著秦聞渡背影,看了很久,什麽也沒說。

……

言月直播完,下樓轉了幾圈。

最近她感覺自己坐的有點兒多,需要運動一下活動身體。

她體能不好。

而且傍晚時分,別墅區會有很多業主遛狗。

言月認識了其中幾條,一條可愛的邊牧和她關系最好,每次言月下樓遇到了,都會和它玩一玩。

言月和邊牧可樂玩了約莫二十分鐘,這才戀戀不舍告別。

許映白和她說過,新婚搬家後,可以買一條寵物狗。

言月很是期待。

她站起身,恍然發現對面有人在看著她。

鄭雯雯?

她認了出來,這是那天圖書館之後,她第一次見到鄭雯雯。

她穿著一條很寬松的裙子,帶著毛線帽,裹著厚厚的圍巾,臉色格外蒼白。

言月微微皺眉,想直接回家。

她不知道鄭雯雯是怎麽進來的,進小區明明需要刷卡。

“言月。”言月走過她時,鄭雯雯忽然說話了,“我確實騙了你,我不叫鄭雯雯,我叫祝青雯。鄭是我媽媽的姓。”

言月頓住了腳步。

“還記得這個名字嗎?”她淡淡笑,“搶了你未婚夫的。”

言月抿著唇,她性格平和,卻也實在受不了這種壓到頭上的挑釁。

“喜歡你就拿走。”她說,“我早不需要了。”

見她完全不生氣。

祝青雯臉上表情波動了一瞬,隨即,她說,“你不緊張?”

“上一個被我搶走了,這一個呢?”

“言月,我發現,這一個我也很喜歡。”

“我就喜歡你男人。”她癲狂地笑道,“我不喜歡秦聞渡了。”

“你好可憐。”言月輕輕說。

她回身看祝青雯,夕陽下,女孩子鹿眼極為剔透,她說,“你的人生,需要靠這種事情來找成就感麽?”

可憐?

祝青雯氣得渾身發抖。

言月可以罵她,那她會和她對罵。可是言月沒有,甚至,她那雙漂亮的眼裏,真真正正,透出對她的憐憫。

極度憤怒之下,祝青雯驟然笑了起來,“你說我可憐。”

“言月,你自己難道就不可憐?”

“被青梅竹馬的初戀毫不猶豫拋棄。現在,你老公真的愛你嗎?”

“你不知道嗎,他只是需要一個人結婚而已,來防止家裏逼婚。”祝青雯說,“換誰都可以。”

“他那樣的男人,事業比你重要的多,只是見你乖,不吵不鬧,可以滿足他的生理需求,才和你結婚了。”

言月神情沒變,也沒像她想的那麽動搖,“你可以多關心一下你自己。”

“我們夫妻的感情生活,不需要外人來指點。”

祝青雯被夫妻一詞氣得渾身發顫。

隨即,言月再也沒有理會祝青雯,回了家。

家裏很冷清。

許映白說好了二十四前回家,陪她過小年。

眼下,轉眼已經是二十三了。

這天,河州也下著大雪,停了好幾運航班。

許映白下樓時,遇到了言高詠。言高詠是來河州拉投資的。

溫睿隨在許映白背後,言高詠一眼看到他們。

他客客氣氣,“許總好。”

許映白是他此行需要拉攏的人物。

言高詠一向分得清楚利害關系。

許映白性子冷,看著不好接近,但是對於言高詠,他依舊保持了晚輩禮節。即使後者不敢真的把他當做晚輩對待。

“月月在家呢?”言高詠沒談投資的事情。

“在家。”許映白說。

“其實,許總,說句實話,我原本是不願意月月嫁給你的。”言高詠面上浮現出苦笑。

“許總,我不是喜歡高攀的人。”言高詠說,“我女兒長得漂亮,很多人來說過親,我都沒有告訴過她,都是由著她自己喜歡挑。”

“她一直喜歡秦家小子,當時,其實我看不太上的。但是也就了她,沒想到後面出這種事情。”

許映白沒說話。

一旁溫睿皺起了眉,當著女兒丈夫的面,談女兒以前的情史,可不是什麽好父親應該做的事情。

許映白出於教養,不說什麽,不代表他不在意。

“不過她小時候,還是和你關系最好。”言高詠似乎在回憶。

言高詠說,“當年,月月在療養院時。其實也一直鬧著要見你。”

那段時間,許映白在京州。

得知言月出事後,他第一時間回了櫟城,可是,那會兒,言月已經不記得他了。

許映白眸色沈了下去。

當年,離開櫟城回京州後,他每隔三天,都會給言月寫一封信,說說自己近況,問問她學習如何。

雖然言月不喜歡寫字也不會寄信,不會回覆,但是她喜歡看他的字,說過他的字很漂亮。許映白甚至給她親手寫過一本字帖,內容是言月那時候最喜歡的童話書。

言月以前還喜歡纏著他,哥哥長哥哥短,叫他給她讀童話,許映白以前從不看這種書,因為言月,他把那些小女孩讀的書都看了個遍,甚至記得比她還清楚。

許映白在京州時,一切似乎都如常,直到他聽到傳言,說起櫟城一個畫家和情人相約自殺的奇聞軼事。

他立馬回了櫟城。

以前,他從來不知道,言月被言高詠送去過療養院,甚至,在療養院時還找過他。

“月月當時情緒太激動了,我們也沒辦法,她後面就都不記得了。”言高詠委婉地說,“許總,希望這種事情不會再來,月月像她媽媽。”談珊琳就是個愛情瘋子。

言高詠離開了。

溫睿忍不住一直盯著他離開的背影,他對言高詠印象一直不好,覺得心思不純,他不信許映白看不出來這點。可是,還是因為他是言小姐的父親,對他態度一直很好,也有多加提點。

嘴上說著不願意女兒攀高枝,可是,就溫睿知道的,雖然還沒公開辦婚禮,言家那位小姐不願意公開。

這位父親,卻沒少在生意場上,打著許家親家,許映白岳父的名頭,為自己牟利過。

好多人來求證過,溫睿知道許映白意思,便都給了肯定答覆。

許映白上大學時,研究生畢業的溫睿就開始擔任他的助理。

這麽多年一直跟著他,見他走過這些風風雨雨。

現在,和自己喜歡的女人結婚了,原本溫睿以為,他應該可以開心一點,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

溫睿知道,言小姐小時候的事情,一直是許映白的一個心結。

早幾年,許映白年齡尚還不大的時候,曾找人多方調查過以前的事情,也想知道,有沒有辦法可以讓言月記起他來。見到秦聞渡一點點將他的位置取而代之,不是多愉快的事情。

後來,他放棄了,因為不願意有損言月的身體。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決定了,即使言月不愛他,她也得在他身邊。

後來,他果然也做到了。

對於言月當年的事情,許映白一直以來都覺得,是他的錯。

這些年,和她的疏離,也是他對自己的懲罰。

當時沒有在櫟城,陪在言月身邊,這是他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

溫睿一直覺得許映白活得很累。

當年他怎麽可能提前預料到談珊琳會自殺的事情呢?況且,他當時自己歲數也不大。

許映白對自己要求實在太苛刻,而且從不對別人傾訴自己的情緒。他往自己肩上擔了太多責任。

這些話,溫睿也不可能對他提起了。

他問,“許總,剩下的行程怎麽安排?”

許映白說,“回櫟城。”

“明天活動不去了麽?”溫睿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許映白淡淡說,“不去了,你去聯系一下,撤銷。”

他要趕回櫟城,因為惡劣的天氣,交通不便,很多人都沒走。

大家命可都金貴著,這裏誰不是身家幾個億起步的。這麽惡劣的天氣,怕路上有什麽意外,不如多留留,多談幾個單子。

瞧著外頭越發呼嘯的風雪,溫睿有點擔心。

許映白決定的事情不可能更改,他也沒法說什麽。

今晚櫟城在下雨,不是雷暴雨,只是小雨,點點滴滴的。雪開始化掉了,地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水坑。

晚上八九點的時候,小雨轉成了暴雨,帶起一陣陣狂風。

偌大的客廳,收拾得極為幹凈整齊,可以見到庭院裏樹蔭微微搖晃著。

言月獨自坐在客廳,在沙發上,把自己微微蜷縮起來,偌大的客廳裏,掛鐘依舊在走。

她木木呆呆的,燈也沒開。

言月看了眼手機。

【23:30】

還沒到二十四,沒到小年。

迷迷糊糊間,言月聽到一陣開門聲,擡頭看往門口。

男人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下了車,直接從院門走了過來,甚至沒打傘。

許映白確實如約回來了。

他脫下淋濕的大衣,隨即往室內走去。

可是,言月還是很難受,已經好幾天了,她沒什麽食欲,做什麽都提不起勁來,只覺得郁郁寡歡。

許映白一眼看到了沙發上的她。

他打開了燈,朝她走來。

室內重新變得一片明亮,女孩子甚至沒穿鞋襪,光著雪白的腳丫,只穿著單薄的睡裙,長發披散在單薄的肩頭。

“回來遲了。”他垂著睫,看向她。

許映白在向她道歉。

他見她穿那麽單薄,把她抱起朝著臥室走去。將她放在床上,用被子裹好。

言月小手微微的涼,許映白的手溫度比她高一些,他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

許映白這麽久沒見她了。他還年輕,正當年齡,視頻裏隨意被她撩撥幾句都能起強烈的反應。

許映白從小性子克制,也少有強烈的情緒波動,都在她身上破了個幹凈。

不過現在他不想動她,只想和她待在一起,親密地說會兒話。

他希望言月可以多依賴他一些。像以前對秦聞渡那樣,對他表達愛意。

言月把自己蜷縮了起來。

他手指停頓在原處。

言月把腦袋略微偏過,別開眼,沒說話。

男人黑發還微微濕著,帶著一點外頭寒涼夜雨的味道,很清新。

“沒有回來遲。”她低低說。

隨即,卻把自己縮入了被子裏,離他遠遠的。

許映白對她的抗拒很熟悉,發現得很快,他停下了動作,一雙漂亮的眸安靜地俯瞰著她。

作者有話說:

xql鬧鬧情趣。

今天順了一下大綱。

只能說,後面會有許哥喝醋發大瘋的劇情。好喜歡,希望大家都可以接受這種情節(bushi)

其實,他們之間現在絕對是許映白愛得更深啦,月月的話,其實找他索取她需要的安全感和依賴更多一些,當然也有愛啦,只是沒那麽多。

掉落三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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