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做鬼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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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儲也沒躲他身後了，站到他身邊雙手交叉疊在胸前：“不是我說，我覺得這鬼屋就沒點技術含量，不僅如此，審美也差，看看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還有這身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披了一塊破布。”
謝林：“……”
謝林繞過那個圓臺，餘儲還在說：“還有這個歌，唱得這麽難聽就別唱了，本來還有點在鬼屋的氛圍的，這麽一唱就顯得很出戲。”
謝林被他吵得耳朵疼，冷漠地說了句：“閉嘴。”
餘儲欲言又止地看著他，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繞過圓臺之後有個拐角，拐角盡頭是一扇門，謝林推開門，裏面亂七八糟的堆著各種白骨殘骸骷髏。
餘儲嘆氣：“果然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他說著，伸手輕輕擡了擡立在墻角的骷髏，原本立著的骷髏立馬散了架，零零碎碎的堆在地上，“連質量都這麽差。”
他上前了一步，似乎踩到了什麽，腳尖往下沈了沈，隨後突然一陣刺耳的笛子聲。
然後餘儲看著地上散了架的白骨扭動著緩緩站起來，動作遲鈍滯緩，像是動作不太靈活的機器人。
餘儲驚訝了一下：“哇——”
謝林：“……”哇個屁。
下一秒，餘儲說：“跳得真醜。”
謝林：“……”
謝林也靠過去，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餘儲偏頭，借著微弱的燈光，他眼裏的小興奮一覽無餘。
還沒等謝林琢磨出什麽壞心思，那骷髏身後的墻上還有一道隱藏的門，此刻緩緩打開，又放出來一個鬼。
那只鬼緩慢地移動，謝林和餘儲兩人都沒動，那只鬼似乎也沒想到他倆竟然不跑，一點一點挪過來，最後一雙骷髏手搭在餘儲的脖子上。
餘儲說：“你掐啊。”
謝林：“……”
鬼：“……”
餘儲隔著鬼長長的黑色如墨的發絲，窺了幾眼鬼模糊的妝容，嘆了口氣說：“現在都2021年了，竟然還有這麽醜妝容的鬼。”
鬼：“……”
做鬼真難。
我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那只鬼的手還搭在餘儲的脖子上，涼涼的，掐也不是，不掐也不是。片刻後，鬼悠悠開口了：“兄弟，我好歹也是個鬼，能不能尊重一下鬼？”
餘儲看了鬼一秒，說：“好。”
鬼搭在他脖子上的手輕飄飄的，餘儲稍微往後挪一下就掙脫了，突然一把抓過謝林的手腕，謝林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拽著跑出了幾米，後頭地鬼開始慢悠悠地追著他們。
謝林想抽出手，卻抽不動。
“你他媽幹嘛？”
餘儲說：“既然在鬼屋，那當然要配合一下鬼嘛，這樣才有氣氛。”
謝林：“……”
手腕被掌心的溫熱包裹，謝林被他拽得手腕有些生疼，內心煩躁卻掙脫不開。
關鍵是拽著他的那人一路上都不消停。
“你說這些燈怎麽都是這種風格，非得閃來閃去的才有內味麽？”
“這條路怎麽那麽長，而且這些道具是真的醜，嘖嘖嘖——”
……
謝林都快要被他煩死了，語氣生冷地說：“你他媽到底松不松手？”
“哎——”餘儲松開手，謝林白皙的手腕上被他抓過的地方留下了淡淡的紅印。
燈突然熄滅，再亮起時故技重施，眼前倒掛著一只鬼，餘儲想也沒想就再次抓過謝林的手拽著他跑。
謝林一股氣堵在心裏還沒發作，就聽見他邊跑邊笑，呼吸不太順暢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朋友，你看到沒！剛剛那個，就那只倒掛的鬼，哈哈哈哈他的假發掉了！絕了！禿得可以！”
餘儲跑著隨手推開一扇門，一瞬間燈光大亮，還沒適應過來一下子有些刺眼，謝林下意識瞇起眼睛。
謝林還沒緩過來，他靠著門口，看著同樣氣喘籲籲但仍在笑個不停的餘儲，莫名地也笑起來：“你是傻逼麽？”
餘儲凝視著他，嘴角彎起的弧度依舊詭異，但是竟然毫無違和感——眼睛微微彎著，眼裏那一股子的冷意完全消失，像是春日的暖風拂開了冬湖的碎冰子，眉眼意外的柔軟，嘴角的笑有些生硬，但是很好看，軟得與平日裏所展現的人設相悖，像香軟的棉花糖，更像夏日裏清朗飄渺的雲。
餘儲邊走邊說：“朋友，你笑起來好看，你要多笑一笑。”
走出門回到了鬼屋外的大廳，周子敬和梁旭臉色慘白地靠在真皮沙發上，聽到餘儲說的那句話，臉又白了幾分，欲言又止。
謝林挑挑眉：“真的？”
餘儲：“真！我說的話那是絕對真！童叟無欺！你笑起來就像是……棉花糖！對，特別想讓人掐一把！”說著他擡起了手，似乎真的想掐一把。
周子敬：“……”完了。
他林哥是個面癱，偶爾扯出的笑容都是怎麽詭異怎麽來，最忌諱的就是別人提他的笑容，不管是嘲諷還是誇讚。
餘儲說這話，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都是在他林哥的雷區蹦噠。
果不其然，謝林的臉立馬冷了下去，眼角難得流露出的那一分柔軟被一股淩厲的冷取代。
他冷漠地拍開餘儲的手，面無表情地說：“給你臉了？”
周子敬騰的站起身，臉色蒼白似乎還沒緩過來，腳下還踉蹌了一下，一把撲過來抱住謝林，“林哥，冷靜，冷靜！”
“在這打起來不太好！”
“……”謝林本來也沒打算真的動手，但這會兒他冷著一張臉推開周子敬，朝餘儲擡了擡下巴：“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出去打？”
周子敬：“……”不是這個意思啊餵！
餘儲摸了摸鼻尖，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
謝林懶得理他，走到梁旭身邊坐下，梁旭捧著一杯應該是工作人員倒的茶，慢悠悠地喝。
“你們什麽時候出來的？”謝林隨口問了一句。
江雨說：“比你們早十來分鐘吧。”
“林哥你是不知道！”楊啟恒不輕不重地拍著沙發，表情氣憤得有些誇張，“老周和旭子可是一路上都沒消停！整個鬼屋估計都是他們的尖叫聲，震得我耳朵現在都還疼！”
梁旭反駁說：“你這話說得你沒喊一樣！還說要帶領我們逃出鬼屋呢！結果自己怕成什麽樣！也不知道是誰，一直在身後推搡我往前！”
楊啟恒：“我怕和我帶領你們逃出鬼屋這有沖突麽？沒有！還有推搡你的難道不是陳偉嗎？”
“？？”陳偉：“關我屁事？我可沒推你。”
梁旭：“不是你還能是誰？”
謝林驀地輕飄飄地開口：“鬼咯。”
梁旭：“……”
陳偉：“好家夥，無法反駁！”
江雨：“這麽一想的話的確有些瘆人。”
“停！打住！”周子敬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不說這個了，哥你餓嗎，咱們吃飯去吧？”
謝林原本沒什麽感覺，他這麽一說，還真有點餓。“嗯。”
江雨說：“我也餓了。”
幾個人吃了飯，謝林沒什麽胃口，隨便吃了幾口去買了支甜筒。甜筒是香草味的，甜度剛剛好，一點兒也不膩，還帶著股濃濃的奶香味。
他們在□□逛了一會兒，就決定各回各家。周子敬家就在附近，直接走了，梁旭和江雨他們都不同路，最後都打車走了，只剩下謝林和餘儲。
餘儲看著他，說：“走走？”
“有什麽好走的。”謝林嘴上說著，但還是跟了上去。
西街這一片其實挺荒涼，的確沒什麽好逛的，連經過的公交車都少之又少，偶爾有開門的小店，大多也只是些小飯店，牌匾也老舊，有些甚至沒有牌匾。
這裏大多數時候是安靜的，日子仿佛比繁華的市中心要慢，可是當看到西街的老舊荒涼時，又會覺得時間在這裏留下了濃重的的痕跡，走在這裏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說不出來的，謝林其實很喜歡這一分靜謐感。
老舊，荒涼，甚至是破敗。
但是又帶著濃厚的生活氣息。
兩人在小巷子裏隨意饒了幾圈，路上碰到了幾只流浪貓，謝林就去最近的小店買了幾根火腿腸餵貓。
謝林蹲著，接近黃昏的陽光帶著點金色，安安靜靜灑在他身上，鍍了一層柔和。
餘儲站在他身後，也是難得的安靜，微微低著頭凝視著蹲在地上的謝林，他手裏拿著跟剝開包裝的火腿，認認真真地餵著幾只流浪貓，沈靜的眉眼異常的乖巧和溫柔。
“你喜歡貓？”餘儲也蹲下來，似乎是怕嚇著它們，說話的聲音不自覺放輕了幾分。
謝林沒看他，只是“嗯”了一聲。
餘儲說：“我也喜歡。”
兩人餵完貓，順著原路返回，餘儲在一道拐彎前停下，謝林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餘儲安靜了片刻後說：“朋友，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謝林聞言也仔細聽起來，似乎是什麽窸窸窣窣的聲音。
“好像在那邊。”餘儲說著往前走，謝林看了他背影幾秒，也跟了上去。
他跟著餘儲拐了個彎，最後隔著一堵墻停下來，那原本窸窸窣窣的聲音也聽得更真切了些。
“你別纏著我……”
“我們早就結束了……”
“你別拉我……”
餘儲聽著隱隱約約的三言兩語，已經在腦裏腦補出了一部愛恨情仇狗血劇，但謝林越聽越覺得這聲音耳熟，他悄悄往墻那邊探了半個腦袋，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側臉，金色的鏡框在陽光的反射下有些晃眼，面前立著一位身形挺拔的身影。
餘儲也定睛看了幾秒，默默地瞥了一眼謝林的臉色，只見他的眼神冷冷的。
餘儲頓了一下，說：“朋友，一起裝逼麽？”
謝林冷漠地擡了擡眼，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涼涼的微笑：“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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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李綺，關於他的故事有想法的話可能會放番外
?( ????`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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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林：“……”
謝林繞過那個圓臺，餘儲還在說：“還有這個歌，唱得這麽難聽就別唱了，本來還有點在鬼屋的氛圍的，這麽一唱就顯得很出戲。”
謝林被他吵得耳朵疼，冷漠地說了句：“閉嘴。”
餘儲欲言又止地看著他，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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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了一步，似乎踩到了什麽，腳尖往下沈了沈，隨後突然一陣刺耳的笛子聲。
然後餘儲看著地上散了架的白骨扭動著緩緩站起來，動作遲鈍滯緩，像是動作不太靈活的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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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林：“……”哇個屁。
下一秒，餘儲說：“跳得真醜。”
謝林：“……”
謝林也靠過去，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餘儲偏頭，借著微弱的燈光，他眼裏的小興奮一覽無餘。
還沒等謝林琢磨出什麽壞心思，那骷髏身後的墻上還有一道隱藏的門，此刻緩緩打開，又放出來一個鬼。
那只鬼緩慢地移動，謝林和餘儲兩人都沒動，那只鬼似乎也沒想到他倆竟然不跑，一點一點挪過來，最後一雙骷髏手搭在餘儲的脖子上。
餘儲說：“你掐啊。”
謝林：“……”
鬼：“……”
餘儲隔著鬼長長的黑色如墨的發絲，窺了幾眼鬼模糊的妝容，嘆了口氣說：“現在都2021年了，竟然還有這麽醜妝容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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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搭在他脖子上的手輕飄飄的，餘儲稍微往後挪一下就掙脫了，突然一把抓過謝林的手腕，謝林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拽著跑出了幾米，後頭地鬼開始慢悠悠地追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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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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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林都快要被他煩死了，語氣生冷地說：“你他媽到底松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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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敬：“……”不是這個意思啊餵！
餘儲摸了摸鼻尖，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
謝林懶得理他，走到梁旭身邊坐下，梁旭捧著一杯應該是工作人員倒的茶，慢悠悠地喝。
“你們什麽時候出來的？”謝林隨口問了一句。
江雨說：“比你們早十來分鐘吧。”
“林哥你是不知道！”楊啟恒不輕不重地拍著沙發，表情氣憤得有些誇張，“老周和旭子可是一路上都沒消停！整個鬼屋估計都是他們的尖叫聲，震得我耳朵現在都還疼！”
梁旭反駁說：“你這話說得你沒喊一樣！還說要帶領我們逃出鬼屋呢！結果自己怕成什麽樣！也不知道是誰，一直在身後推搡我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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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偉：“關我屁事？我可沒推你。”
梁旭：“不是你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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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旭：“……”
陳偉：“好家夥，無法反駁！”
江雨：“這麽一想的話的確有些瘆人。”
“停！打住！”周子敬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不說這個了，哥你餓嗎，咱們吃飯去吧？”
謝林原本沒什麽感覺，他這麽一說，還真有點餓。“嗯。”
江雨說：“我也餓了。”
幾個人吃了飯，謝林沒什麽胃口，隨便吃了幾口去買了支甜筒。甜筒是香草味的，甜度剛剛好，一點兒也不膩，還帶著股濃濃的奶香味。
他們在□□逛了一會兒，就決定各回各家。周子敬家就在附近，直接走了，梁旭和江雨他們都不同路，最後都打車走了，只剩下謝林和餘儲。
餘儲看著他，說：“走走？”
“有什麽好走的。”謝林嘴上說著，但還是跟了上去。
西街這一片其實挺荒涼，的確沒什麽好逛的，連經過的公交車都少之又少，偶爾有開門的小店，大多也只是些小飯店，牌匾也老舊，有些甚至沒有牌匾。
這裏大多數時候是安靜的，日子仿佛比繁華的市中心要慢，可是當看到西街的老舊荒涼時，又會覺得時間在這裏留下了濃重的的痕跡，走在這裏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說不出來的，謝林其實很喜歡這一分靜謐感。
老舊，荒涼，甚至是破敗。
但是又帶著濃厚的生活氣息。
兩人在小巷子裏隨意饒了幾圈，路上碰到了幾只流浪貓，謝林就去最近的小店買了幾根火腿腸餵貓。
謝林蹲著，接近黃昏的陽光帶著點金色，安安靜靜灑在他身上，鍍了一層柔和。
餘儲站在他身後，也是難得的安靜，微微低著頭凝視著蹲在地上的謝林，他手裏拿著跟剝開包裝的火腿，認認真真地餵著幾只流浪貓，沈靜的眉眼異常的乖巧和溫柔。
“你喜歡貓？”餘儲也蹲下來，似乎是怕嚇著它們，說話的聲音不自覺放輕了幾分。
謝林沒看他，只是“嗯”了一聲。
餘儲說：“我也喜歡。”
兩人餵完貓，順著原路返回，餘儲在一道拐彎前停下，謝林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餘儲安靜了片刻後說：“朋友，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謝林聞言也仔細聽起來，似乎是什麽窸窸窣窣的聲音。
“好像在那邊。”餘儲說著往前走，謝林看了他背影幾秒，也跟了上去。
他跟著餘儲拐了個彎，最後隔著一堵墻停下來，那原本窸窸窣窣的聲音也聽得更真切了些。
“你別纏著我……”
“我們早就結束了……”
“你別拉我……”
餘儲聽著隱隱約約的三言兩語，已經在腦裏腦補出了一部愛恨情仇狗血劇，但謝林越聽越覺得這聲音耳熟，他悄悄往墻那邊探了半個腦袋，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側臉，金色的鏡框在陽光的反射下有些晃眼，面前立著一位身形挺拔的身影。
餘儲也定睛看了幾秒，默默地瞥了一眼謝林的臉色，只見他的眼神冷冷的。
餘儲頓了一下，說：“朋友，一起裝逼麽？”
謝林冷漠地擡了擡眼，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涼涼的微笑：“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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