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正準備出去，沈寒和禦寶老人在家，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人驚醒了。

誰？

禦寶老人示意沈寒不要出聲，他去看看。老人最終帶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

“申家的小子你來這幹嘛？”申家，是老人為數不多有好感的家族了。

“夢薇把張書嫻和趙祁淵給抓了！”

“什麽！”

沈寒從暗中走出來，看到臉色不好的冷酷男人正沈著臉。

“她想逼我現身！”

沈寒怒火難當，一有機會就應該把人做掉，最好連靈魂都燒成灰，讓她再也沒有機會蹦噠。

“她想告訴所有人你的價值，或者說，長生族的價值。”

“我明白，那就會有更多人與她同流合汙！”本來死了的人覆活了，其中秘密是什麽？的確是獲得助力的好辦法。

禦寶老人臉色更黑了:“一個兩個的，人心不足蛇吞象，我看我這把老骨頭磨成灰都要被人搶了吃了去。”

“老祖宗。”沈寒挽著他，低低地叫這，她能明白那悲涼的心情，如果祖上已經因為被貪婪設計而萬劫不覆，如今僅剩的幾口人，難道就不能有條生路嗎？

“這世界還是好人多的，您不是說，申家暗中幫了咱們很多嗎？”

申揚說:“慚愧。”

沈寒對他笑了笑:“與你們無關，如果沒有你們相助，恐怕還不會有我呢。”曾爺爺逃難那會兒還沒孩子呢。

“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牽扯極廣，”申揚看了看莫清說，“這些年來，我們申家很是低調，也很少和別家往來。”

“那你們說，莫清要是去了，會不會被強制要求回事？”

“怎麽會？”莫清摸了摸她的頭，“想到哪去了？”

沒有人能強迫他，莫清轉而說:“張書嫻和你們家是什麽關系？”

“她母親是我姑姑。”

不可能吧！

“我記得書嫻的母親叫沈明珠呀。”

莫清慢慢咀嚼著:“申，沈。藏的夠深的，從沒聽過申家還有一個小女兒的。”

申揚說:“你不知道不奇怪，事實上，我這位小姑姑，曾經和你父親有婚約，不過小姑姑不同意，後來就作罷了。”

沈寒目瞪口呆，居然還有這一層。

“靈界女兒外嫁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不過爺爺很疼愛姑姑，拗不過，最終點頭，不過姑姑必須改姓。”

沈寒卻想到了另一件事:“那你爺爺是不是還給了她什麽東西？”

“你是指那本經書？”

佛經，沈明珠第一次見到沈寒就給了她這份別樣的見面禮。

“我聽爺爺說，這本經書是一位前輩留下來的，只待有緣人，否則所有人看起來都只是普通的手抄本。”

沈寒想說:她看也一樣啊。

禦寶老人突然想到什麽，叫沈寒:“書呢？拿來看看。”

沈寒吧收好的經書拿出來，可是——她先問申揚:“你之前見過嗎？”

“沒。”

莫清問:“怎麽了？”

沈寒不太肯定地說:“我總感覺，這上面的字跡變淡了。”她第一眼看的時候，總有一種沈髓在吸引她，於是雖然對佛學一竅不通，可也很順暢讀完一遍。

禦寶老人拿著反覆看了看，最後點點頭。

“老祖宗，有什麽問題嗎？”

老人臉上有一種名為激動，感慨，甚至五體投地的神色，最後還多了些可惜和難過。

怎麽？

“你們不是要救人嗎，還不快去！”明顯趕人的語氣，莫清和申揚也不糾纏，兩人要在旁邊商量好了，莫清囑咐沈寒不要沖動行事後和申揚走了。

雖然擔心，可沈寒也知道自家狀況，去了肯定是天羅地網。

“老祖宗，您看出什麽來了？”

老人坐下來，喝了口茶才問:“你已經讀過了是吧？”

“嗯。”

老人摩挲著杯口，看著桌面上的手抄經文，讚嘆說:“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無名先祖留下的徹底殺死大魔的辦法。”

什麽！不知道該激動還是其他。沈寒好半天才開口:“怎麽可能，您也想太多了。”

“怎麽不可能，難道我們就要被大魔拖得死死的，好讓那些人作威作福。”老人白了她一眼，那眼神是自家子孫太沒志氣了。

“我不是那意思，真有辦法，東西也一直在申家，他們知道嗎？”

老人鄙視了一眼:“睡糊塗了！”

好吧:“您繼續。”

“我一直還納悶呢，你一個好端端的鬼魂，怎麽能用鬼怪的克星紅蓮業火，原來根子在這呢。”想到什麽，老人僵屍一般的臉破天荒做了個高難度的笑，“妙妙妙呀！”

沈寒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自己身上的火，是無名氏先祖留下來的？！

“那直接交給造化門不更好，要知道我們很可能死絕了呢。”

老人嘿嘿笑起來:“死絕了？我現在才明白，知道和大魔沒有一個了結，和那些個家族沒有了結，我們一支，絕對死不了。”他瞄瞄沈寒，“你不是死了，但又活過來了麽？”

老人嘆了口氣說:“你知道逆天而行嗎？你知道我活久了，那幾個家族的人在我眼中是什麽人嗎？”

“不知道。”

“死人。”

沈寒心中一沈，那莫清呢？她勉強笑了一下：“誇張了吧。”

老人搖搖頭：“你不明白，但凡想逆天改命，求不可得，得到之後，付出的代價會更大，這些個家族已經得到了奢侈的榮耀，時間到了，就該償還了。”

“還有很多不知情的無辜人呢。”

老人嘆息，有轉回到原點了，曾經就討論過的問題，這孩子，心腸還是不夠硬。

“由得你我嗎？我只能說，你看看楊家，夢家的現狀，表面看是因為外勢力的滲透，但你從另一個角度看，最初是不是由於他們過分的貪欲，當把控不住時，就變成別人可利用的一把刀子，傷人，也傷己，與其說是靈蠱人和大魔讓他們受創，不如說使他們的一念之差。報應，都是報應。”

沈寒想到了楊洛，如今楊家低調，一個少年要撐起一個家族來，其中艱辛，她真心希望這股少年能給家族不一樣的未來，從桎梏中走出來。

禦寶老人只一眼就知道寶貝曾孫女想什麽，那眼神太容易被看穿了，也不知道是喜是憂。

“業火，不僅僅針對靈魂，同時，罪業越深，沾上業火也就越痛苦，死後，都要受到無盡炙烤。為什麽申家得到卻不能用，我猜，首先就是無名先祖針對我們一族設計的，又或許當時他就想實行，只不過對手太強大，但先祖不愧是智慧高僧，你得到之前，不是還拿到了《塵世卷》？對你的靈魂大有裨益。”

沈寒點點頭，好像是挺靠譜的猜測，那無名先祖不是太牛叉了，未蔔先知，難道知道自己會降生？

“無名先祖肯定不知道你，但他知道一定會有你這樣的後代，那是因為他研究了大魔和我們的關系得出的結論。”

老人不在提示，沈寒想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雖然大魔一直在消耗我們，但從長遠看，未嘗不是另一種鍛煉，比如，若是沒猜錯，無名先祖可能和我一樣，是接近返祖的人。”

老人笑笑點頭。

這下輪到沈寒佩服得五體投地了，簡直能當神算子去，大魔說過，她也會通過吸收強大的王族血脈而強大，那說明弱對她反而是最不利的，從某種意義上說，當年想一石二鳥解決大魔和長生族的計劃，反而弄巧成拙，讓兩方敵對的綁在了一起？

“我認為這猜測八九不離十，而且，最重要的是，大魔還有其他家族的人都不知道，申家雖然一直拿著經文，可也就是反覆念誦清心而已。”

太佩服了！

“業火你還要好好參悟，這是我們唯一能徹底擺脫大魔的機會了，我會和其他族人一起監督你，幫你參詳！”

沈寒心中激動，可是想到張書嫻和趙祁淵還被夢薇抓住做人質心又靜不下來，煩躁地跺來跺去，也不知道莫清救到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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