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常？”黑臉隊長突然往前湊了湊，“你們兩個，身上怎麽有酒味！”

命令莫清兩人的見到隊長立馬就軟了，期期艾艾地解釋說：“就是喝了一小杯，不敢耽誤。”

姜源立刻從善如流：“是的隊長，我們一直看著，連只蚊子也沒飛出來。”

黑臉呵呵一笑：“這天氣，蚊子也要歇了。”隨即狠狠警告一番，“看好了！”

直到第二天查崗換班後，莫清和姜源又才偷偷摸摸回到測試室裏，這次還得帶上夢無夜。

“前輩，他們還沒出來嗎？”時間緊迫，夢無夜出逃的消息一定很快被發現，到時候應付大搜查更麻煩。

半睡眠老人搖搖頭：“我掌握的坐標點還沒有反應，只能等了。”

夢無夜還沒從一頭霧水中回過神，那邊讓人擔心的事就發生了。

幾隊人馬“蹬蹬蹬”的腳步傳來，有一對就是這個方向。

“一間一間給我搜！”

“一定還在，跑不了！”

各大出口都已經被牢牢把守，就算有實力沖出去，以後也要面對甩不掉的大麻煩。

“先躲躲。”

只見半睡眠老人移開了他那油邋遢的榻，露出了填撲了各種骨頭幹的地面，接著極為迅速地搬開兩塊搬磚：“都進去！”

姜源看著那個黑洞口，肖申克的救贖嗎！

沒時間嫌棄，三個人紛紛跳了下去，這時腳步已經越來越近了。

“嘭”的一聲，門被踢開，半睡眠老頭很是遲鈍甚至癡呆地緩緩從榻上爬起來，結結巴巴地看著十幾個兇神惡煞的人，好像真被嚇了一條，睜著眼屎巴紮的眼睛嘴巴囁嚅，就是說不出話。

“搜！”

黑臉二話不說就在這空大的屋子裏翻倒起來，接著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老人，問：“見過人來沒？”

老人好似有些耳背似的，聲音幹啞中又能聽出他很是認真和你大聲對話：“扔來什麽！”

黑臉臉更黑了，閉著氣在他耳邊吼：“我說——人，這兩天見到有人來過嗎？”

老人這才如夢初醒，很想讓自己有個端正樣子起來，最後差點跌趴在黑臉隊長腳下的。

“人，不就是你們來嗎？來測試嗎？”老人想起什麽好笑的事指著他說，“我記得，你兩次測試都是五十九呢！現在還想再來測一次？”

黑臉隊長臉更黑了，狠狠剮了一眼老人，以他五十九的天分，能當上個隊長也是走了些關系的，很多人第一次測試五十九，但最後一次結業測試多多少少有進步，這成了他一個不可言說的汙點。

“臭老頭，一邊呆著，我看你就是私藏了重犯！”說著惱羞成怒地把那張破舊的誰榻劈了個粉碎。

老人似乎受到極大地驚嚇，像只淋雨的鵪鶉一樣戰戰兢兢的。

“隊長，沒有。”

“這邊也沒有！”

“沒有！”

測試間和傳通室都搜了個遍，一無所獲，這是他們負責搜索的最後一站，而昨天有是他們站崗巡邏，可居然被兩個人偷偷摸摸混進來都不知道，這大刺刺的同夥居然放走了檔案收藏塔裏的人！如果不是人手有點緊，他今天就要被丟進幽冥禁地去了。

越想心頭越火，看著半睡眠狀態的人更覺得是一種對自己的嘲諷，否則剛才怎麽會說出那種話，分明是認為自己一定要倒了！

“給我一塊地板一塊地板的敲！我就不信，這幾個人還能遁地跑了！”

站著的老人晃了一晃，隨即又站定。

重器敲擊地板的聲音傳來陣陣鈍響，每一聲好像正好符合人心臟的跳動頻率，突然，有幾塊地板傳來空餉，黑臉隊長很是危險地看著老人。

“看著這老頭。”

然後他親自朝那幾塊地板開了幾槍，“邦邦邦”。

槍響過後，幾滴血飆濺出來。

這位隊長幾乎是沖在前面，臉上的狂笑止也止不住，然後死蛇看青蛙似的陰毒地回過頭看老人一眼：“藏得好呀！”

最後意識到自己身份，又對手下說：“搬開來。”

七零八碎的地板磚被搬開，黑臉隊長伸出他的短脖子，臉上還帶著即將請功升官的笑，但看到流血的事物後——他怒不可遏地幾步上前，揪著老人油中帶黑的衣服一把把他提起來，咬牙切齒地說：“你，養的什麽玩意？”

原來，被他一陣狂掃後流血的，是一窩老鼠，這被蛀空的地下還能見到被啃得稀巴碎的食物殘骸。

老人很委屈：“不是我養的，這地方建了也有年頭了，翻修又只挑要緊的地方，所以才會有老鼠做窩，以往老鼠多的時候，老頭子我還抓過些肥頭大耳的下酒呢，味道真不錯！嘿嘿嘿。”

嘔~

口味真重！

氣急敗壞的隊長直接下命令：“給我把這填了！不要然我看見一根老鼠尾巴！”

七手八腳把空洞堵結實了，無功而返的人腦門都寫著一個“衰”！

安全以後，三個人才出來。

莫清拍拍身子，老人眼睛早已恢覆清明，夢無夜這才有時間發問：“你們到底在做什麽？”

老人卻突然一震：“要出來了！”

莫清先是一喜，接著又說：“安全嗎？”

老人毫不在意地說：“憑你們幾個難道還跑不掉嗎？”

看來，老人早已經準備離開了。

聳立的測試石碑，古樸威儀，上面是不是閃過耀眼的名字，“沈寒”兩個飄逸輕靈的字高居榜首，突然，石碑的背面出現了一個立體坐標軸，接著一個十字點出現，然後越來越冷，幾乎是刻在了石碑上，老人註視著十字逐漸變成人一樣高大，最後突然伸出幹瘦的手，從中間，狠狠地用力剖開，就像撕裂什麽巨大動物的白色腹部一樣！

裂隙先是黑暗，接著，從石碑背面探出來一雙修長有力的手，老人身體後仰一個用力，拔河似的把人拉了出來，第一個出來的人是宋昱！

緊接著，在夢無夜呆滯的目光下，又一個人被拉出來了，該這麽說，勉強知道是一個人，看不出年紀，幾乎衣不蔽體，漏洞百出看不出原色的布料遮住了重要部位。

那樣子就是一具活著的木乃伊，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水分，他的皮膚比染上了赤色砂礫的黃沙還要深，頭發亂而枯雜，他們的眼睛更詭異，虹膜仔細看一半黑一半又是淡褐色，就像褪了黑一樣。

古人類嗎！

一個接一個的“古人類”，統共十三個被依次拉出來，最後是稍微比“古人類”端莊一些的禦寶老人出來了。

十字慢慢合攏，半睡眠老人在一旁一個勁喘著粗氣。

莫清上前行禮：“多謝前輩！”

老人揮揮手：“快走吧，驚動更多人就不好了！”

莫清會意，讓出來的十三人打先鋒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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