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回暖以後莫清故意把毯子掀得大開，直接站起來，毯子滑下他身體的瞬間，露出了精壯漂亮的肉體，他從小就接受非同一般的訓練，每一塊肌肉都被打磨成了最完美的形狀，通體流暢又帶著野性的侵略力度。

他穿著衣服臉上沒有太多情緒時，總是帶著冰山一樣的禁欲感，尤其是穿上白大褂一本正經和人講授時，每次沈寒靠近他聞著他身上一樣帶著清冷的味道都感覺自己想犯罪。

現在，沈寒感覺自己眼都要瞎了，好想撲倒呀！心中大罵自己禽獸，這都什麽時候了，人家才剛好，現在這海和周邊危機四伏，那些邪念歪想這個時候冒什麽頭！

而莫清早就暗暗註意沈寒的不自在，輕輕一提腿，長褲迅速把他修長有力的腿包裹起來，沈寒控制不住地，一只眼睛偷瞄，正好看到了和髂前平行以上，那兩側精瘦流暢的線條。

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他的上衣離沈寒近，俯下身一手勾住衣服，沈寒感覺到這個動靜很自然要看看，然後就看到近距離的，的，結實胸膛幾乎要和自己貼面了，然後上面那兩點！

轟！

沈寒受到驚嚇一樣大驚失色扯著毯子包住了自己，但是還是沒臉上那火燒雲燒起來快。

她幾乎是抖著等莫清穿好衣服。穿衣服，要這麽久嗎？她甚至羞恥地聽見了綁皮帶的聲音！

莫清看夠了沈寒的老實表現，暗爽又略帶失望：原來也就嘴巴上厲害，根本不是個行動派！

沈寒終於等來了莫清一句“好了。”然後悶悶地出聲：“轉過去。”

“什麽？”

“你都好了，我難道不要穿衣服嗎！”

莫清把她的毯子拉下來：“剛才是誰看著我穿衣服的？”

啊！這個，這個混蛋剛才都是故意的！上手術要穿衣服跟打仗似的三下五除二，這會子哪來這麽多講究了，就是想看自己出醜！

沈寒又羞又氣，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反駁，最後發窘地大吼一聲：“你轉不轉！”

莫清就在那保持一個蹲著看的姿勢，完全沒動作。

“你！”

沈寒憋紅了臉，毯子一蒙頭，裏面響起窸窸窣窣聲，那毯子本來就薄，加上沈寒的動作起起伏伏，很容易讓人產生猜想，那些溝壑到底是什麽部位。

她動作很快，一扯開毯子手上抓著換下了的衣服往莫清頭上就是一扔，卻被早有防備的人一把抓住，嘴角噙著一抹笑，真的是可惡的壞！

在沈寒要再次發飆前，他迅速把沈寒撈到懷裏，成功阻止了她的張牙舞爪。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然後同時“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幼稚。”

“幼稚。”

“你。”

“明明是你！”

沈寒在他胸口前撞了撞，蹭夠了才緩了緩說：“想不到你這麽悶騷。”

“那是誰有色心沒色膽，還要裝出一副老油條的樣子？”

“能不鬧嗎大佬！”

沈寒求饒，額，在莫清的吻中求饒。

鬧過一陣後兩人停下來，重新審視這個美麗卻又危機四伏的海域。莫清說：“當時你怎麽了，好像失了魂一樣一個勁往前方游。”

沈寒回憶說：“這片海，我夢到過好幾次。當時我感覺到什麽在呼喚我，就好像要朝聖一樣。”沈寒把之前的夢境和莫清說了一遍，然後想想，又把老大叔形容的故鄉也說給了莫清聽。

“你遇到的老大叔那些人以前生活在這裏？”

沈寒點頭，當然了，不然怎麽會有那樣感情熾烈的描述，還能吹出那麽濃重的思鄉曲調？

“可是，在這裏，你能看出還有人生活過的痕跡嗎？”

沈寒被這個問題問得一楞，的確，這個島，好像都沒有什麽人留下的痕跡，如果老大叔說的故鄉就是這片海域，那這些海島應該都有人開發過，哪怕是幾十年前也應該還能找到一點尾巴來。

“難道他騙我？”

莫清搖搖頭：“他對你幾乎是傾囊相授，還幫你逃離了第四層，可是卻沒有要求你做任何事，可以說完全把你當成一個傳人看待了，騙你的可能性不大。”

“對了，你這麽說，曾經你們說測試石碑對於天賦卓絕的人會有反饋，但當時我就做了這個夢，難道那石碑和這裏也有關系？”

“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總部最大的一塊石碑，靈界其他地方的測試石碑也是從它身上切割下來的。在督察聯盟剛建立時，它就存在了。”

那就是兩千多年前，那時候恐怕已經很難找到關於長生族的記載了。

這個問題暫時想不通，兩人也不糾結，如果有機會，就試試能不能再去第四層找到老大叔問問好了。

“對了，我的手，你到底幹了什麽？”沈寒擡起手，那手鏈上的銅錢青中帶黑，是了不得的文物，但當時上面的靈符簡直要把她手給割斷了。

莫清坦白地說：“當時知道你有‘招魂引魄’這種危險的能力以後，我給你的手鏈上下的靈符，一方面是為了監視你，感應你，以防你遇到危險的人還被發現這種能力。”

另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為了你除魔衛道的責任，如果我真的變成了別人手上為禍的工具，”沈寒有些痛苦地接著說了下去，“那就除掉我。”

莫清抱緊了她，在她耳邊呢喃勸慰：“不會有這麽一天，我們已經到了這裏，找到了聖器把大魔趕出去甚至還可以再度重創她，你就不用擔心了。到時候，你可以對這種能力運用自如，你還可以通過修行提升自己，再也不用擔心有人覬覦。”

可是，之前，莫清的確是想過殺了自己不是嗎。

如果是別人，無所謂，因為或殺或囚，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和目的，但是莫清不一樣。甚至，這件事過去這麽久，他有這麽多機會，卻沒有選擇和自己坦白，如果不是今天，他會說嗎？

這代表什麽？

他也不是絕對能肯定的，如果將來真的有一天要做出選擇的話，他會怎麽做？

這個問題沈寒不敢再想了，轉移話題說：“對了，你看得見那些海藻嗎？就是那些東西纏著你，很多很密，這附近的淺水海域都長瘋了，不知道深一點的地方長成什麽樣。”

莫清本想說些什麽，但是沈寒明顯不願再提，只能順著說：“沒看見，我看到的都是透明的，而且當時”當時他要使用靈才能發動靈符喚醒她，可是卻被緊緊束縛。

沈寒擡頭問：“而且什麽？”

“沒什麽，聽你說這東西這麽古怪，也是我一時著急不小心中招了，你繼續說。”

“那些海藻很怕我的鞭子，我用鞭子把它們沿著反方向纏絞住，本來是想靠這樣騰出空間，誰知道這些東西遇到鞭子以後就變成黑色，而且泛著油光，像長發女鬼一樣惡心，被鞭子絞斷以後，升上水面，居然像氣泡一樣消失了！”

莫清示意沈寒繼續說詳細，沈寒接著說：“我還看到了它們的根部，居然是結成一團團巨球狀的像巢穴一樣的怪東西，其他沒有纏上來的後來就縮回去了。”

“那些巢穴你看清楚了嗎？”

“當時急著找你，就匆忙看了看，好像一晃眼，我看到裏面露出白色的東西來，是什麽就不知道了。”

莫清想了一下說：“你有沒有註意，這片海安靜得過分，我們在海灘上，連一只螃蟹都沒看見，淺水裏也沒看見一條魚，可是這裏的水質明明很好。”

這個問題沈寒之前也註意了，但是當時可沒想太多，現在脫險兩人一合計——

這也許是一個恐怖的問題。如果老大叔說的是真的，自己的夢更在遇到他們之前，那完全就是生命在一片樂土中每日合奏著讚歌的和諧景象！

現在，除了樹木，活動的生物他們還真的沒見過一只，哪怕是樹叢丫杈上一個蜘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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