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楊洛，沈寒又軟聲勸慰了一下男人，這才令他稍微平覆下來。有時候沈寒覺得她和莫清應該是有默契的，特別是在莫清放不下身段需要人來做工作的時候。

沈寒趕走楊洛，就是為了能讓男人把一切全盤托出，至於那些恩怨是非，等找到人以後再另算吧。

“你們想知道什麽？”

算是半個同行吧，等腦子那股熱勁過去以後，男人也知道莫清的目的不簡單，他看著這個年紀比他還小可在業界已經名聲大噪的人，還擁有宛如神袛般的出色容貌，對比自己現在的狼狽。

嫉妒？恐怕他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什麽都沒有了。到底是什麽讓他一無所有。

沈寒覺得這個人心理素質其實還是不錯的，要是換了自己，心裏怎麽也不會平衡，同情嗎？有一點，可是，有些事真的說不清，因為有人大概天生就不能有一些東西，否則，就會引來無端的禍端。

“我知道你的研究方向，可是，在那裏你們主要研究什麽，有什麽目的？”難為了莫清聽了一大盆狗血劇情還能坐在這裏，這會終於問了出來。

“其實，我並不清楚他們的真正目的是什麽，當我發現他們利用一些研究進行不法的交易時，我選擇離開，可是你知道的。”

他苦笑一下，即使是無意地踏足，可是終難回頭。

“不過，楊洛誤打誤撞倒是幹了一件好事，我把一管病毒瓶留在了他關我的地下室裏，我知道他們會在察覺我有叛逃或者沒有利用價值以後滅口，所以，希望留下一點線索吧。”

病毒！果然是關鍵，沈寒真的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差，居然能夠兩次遇到同一件相關聯的事情，裏面牽扯著不可告人的陰謀。

“是這個吧。”

王佑民難以置信的看著莫清拿出來的東西，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人發現了，而且是在一個懂行的人手上。

“在你手上，我就放心了。”他如釋重負的笑了。

莫清說：“你覺得還有什麽值得隱瞞的，做了的，已經造成了後果，難道現在就聽之任之？”

“好，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王佑民這次坦坦蕩蕩的和莫清對視，他的外表是那樣衰老，可是，現在，沈寒仿佛看到了那個意氣風發在學術領域有自己一番作為的精英才幹。

他理了理思緒，緩緩地說：“一開始，我加入以後是繼續從事關於基因編輯的研究，你知道，現在的基因組醫學是熱門，AVV的體內基因治療等，我們的中心就放在這編輯技術上。我也以為，這是一項利民的研究，畢竟，這方面我們和國外還是很有差距的。”

沒錯，他一直在國外從事這方面的研究，加入一個有實力的團隊更能讓他大展拳腳。

“我在沒發現佳慧的事情之前，全部身心都投了進去，直到後來一次意外，發現了另一個團隊的一些文件資料，那上面的材料，不是一個研究機構容易得到的，而且，數量很多。”

違禁藥品的生產原料。

“而我一直關心我們的實驗成果動向，在努力了大半年以後，在我把這一階段的實驗數據整理好了之後，有的人卻莫名其妙消失了，如果沒有之前的發現，我會以為他們另謀高就，也許處出於直覺吧，我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這種直覺，要是在剛遇到那個女人的時候發揮作用該多好啊。

“這種研究本來就帶有爭議，我在國外太久，對於國內這一點有些疏忽，當時心裏也有點忐忑的，於是我更加小心的要查探一下這些成果將會用到哪裏？至少我們的技術專利總應該有合適的賣家，否則，這麽大的研究投入絕對會讓許多企業不堪重負。”

越看這個人越覺得可惜，沈寒只能感嘆造化弄人了。

“在國外，我見過因為吸食過量新型毒品像喪屍的人，我還針對他們的行為做了一些研究調查，又一次偶然碰到了這樣一些人，有幾個人我見過，是一些來過辦公大樓辦公的人。即使已經看不出來什麽痕跡，可是在我看來還是很明顯。”

所以——

“所以我聯系到了之前發現的那些材料。覺得這個研究機構很可能是為了某些利益集團服務的。”

媽耶，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幹這些事的不應該躲到深山老林或者偏僻的海島農村去嗎？

“所以我對實驗目的也有了很大的懷疑，這種技術，被掌握在有心人手裏，一個不好，肯定會造成難以挽回的惡劣影響。那時佳慧和楊洛也打得火熱，我就借這個機會拖延了實驗進度，沒過多久就引起了不滿。”

“你怎麽會有這種病毒？這不是你用來做實驗用的載體病毒吧。”

莫清問出了非常關鍵的一點，王佑民從正規的實驗室起步，用的病毒載體應該是通用的才對。

而莫清分析以後說著是具有噬菌體特性的新的載體病毒，這說明了什麽。

“呵。”王佑均慘笑了一下，反問說：“你覺得我一個人能做多少事，我只是小有名氣而已。”

沒錯了！說明還有另外的人在進行著相同或者相似的實驗，而且很可能那才是進行的最關鍵部分。

“發現有問題的不止我一個人，可是目前就只有我活下來了。”

嘶——沈寒忍不住說：“那你還不怕死的去那些地方，不怕被人抓。”簡直不能理解這個人的腦回路，要是她一定遠遠的逃跑了。

王佑民很輕聲地說：“你覺得，我變成這樣了，有幾個人能認出我？”

短短的時間，時光就像在他身上加速一樣，任誰都無法在壯年時想象自己暮年的模樣吧。

“我知道他們很重視這項研究，於是覆制了很多數據，還想辦法見到了這種新型的病毒載體，暴露以後，正好楊洛又把我抓了，所以才僥幸撿回一條命來。”

這，楊洛害了人女朋友一命，轉過頭又救了他一命，還真是一筆糊塗賬。

“可是你怎麽可能在短時間內就變成這個樣子呢？”

這回，他不由得流出了眼淚，不是悲傷難過的落淚，而是帶著驚恐的。

他顫抖的說：“這是一種可怕的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麽，當我被註射的時候，完全沒有感覺，過了一個星期也沒有任何一樣，但是一個月以後，我發現自己體能在衰退，可是精神卻比任何時候都好，這種完全不匹配的現象一直持續到我的器官都開始衰老，最後我變成這樣以後，精力也好像耗盡了。”

讓人在一個月衰老的東西！沈寒眼睛裏冒出一個大大的驚嘆號，之前莫清可是說過他現在正在研究有關衰老的課題，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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