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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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 天氣開始漸漸轉涼，又到了校園招聘的高峰時期, 距離米多多和吳蔚進入立華會計師事務所竟已過去一年了。
去年立恒集團招聘進來的應屆畢業生到今年只剩下了三分之一，許多人無法適應頻繁出差的節奏和超強的工作壓力, 紛紛選擇離職, 老員工也有一部分辭職，為了補充崗位空缺，人力資源部必須得重新招人。
審計一部沒人離職, 因此韓易今年不打算招人。
CPA的考試如期而至，韓易為了讓部門裏的幾個年輕人養足精神參加考試, 特地給他們放了三天的假。
米多多順利完成了四門單科的考試, 吳蔚完成了五門, 林茵茹已經考過五門, 今年考了第六門。
王澤也去參加了考試, 可惜一坐進考場裏，考試綜合征又犯了, 控制不住濃濃的便意, 只得提前離場。
考試結束, 等待成績出來仍然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天氣越來越冷, 南陵市又迎來了濕冷的冬季。
註協網站開通成績查詢的當天, 事務所裏隨處可聽見這樣的對話。
“過了嗎？”
“過了。”
“過了嗎？”
“沒過……”
米多多坐在電腦面前，深吸一口氣, 點開瀏覽器, 從收藏夾裏找到註協的網址, 再點入查分通道，輸入證件號，閉上眼睛，按了一下回車。
這種忐忑的心情一點不亞於當年高考後查分的心情。
電腦音箱裏發出輕輕的一聲噠，表示網頁已經全部打開了。
她緩緩睜開眼，目光觸及到屏幕上的四個數字。
68，62，71，53。
過了三門，《會計》沒過……
看到這個成績，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感覺，又有點喜悅，又有點悲傷。喜的是至少有三門過了，悲的是挑戰最難的《會計》失敗。
其實考完試的時候，她已經有一點心理準備，《會計》最後幾題涉及的財務報表合並和長期股權投資，她是真的不會做。
盡管考試之前王哥已經針對這一塊的內容為她做了專門的指導和訓練，可對她而言，這些數字邏輯的東西就是太難了，臣妾就是不會呀！
甲集團有ABCD四家子公司，要把四家子公司的財務報表合並成甲集團的財務報表，怎麽合並呢？單純加起來嗎？
當然不可能！甲集團給AB子公司註了資，A公司又往BCD分別出售了貨物，C又向甲集團和B借了款，D與每家公司都有業務往來……
這裏面的每一筆相互往來業務都要做抵消分錄，一堆繞來繞去的東西，把她頭都繞暈了，煩起來的時候恨不得把腦袋敲開，看看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這麽笨呢？
“哈哈！”隔壁辦公桌的吳蔚發出兩聲短促的笑聲。
她把腦袋探過去，“吳蔚，你過了嗎？”
吳蔚露出大大的笑容，眼睛瞇成縫都快看不見了，“五門全過，最後就剩一門《經濟法》啦！”
“……”
香菇藍瘦，為什麽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這麽大呢？
隔著兩張辦公桌的地方，林茵茹查了成績也樂呵起來，“喲喲喲，終於把六門單科考完了，只要明年把綜合過了，我就是執業CPA了，哇哈哈哈哈……”
林茵茹已經在事務所工作三年了，因此只要通過CPA綜合階段的考試，直接就可以成為執業註冊會計師，擁有在審計報告上簽字的權利啦！
趙友言湊到林茵茹身邊，恬不知恥地說：“小林，還不快謝謝我，要不是這些年我把你帶在身邊悉心教導培養，你能這麽順利嗎？”
林茵茹擠眉吐舌頭：“趙老師臭不要臉，略略略……”
韓易這時也來到了審計一部的辦公室，對幾個參加考試的年輕員工表達關懷之情，“怎麽樣，查到成績了嗎？過了的再接再厲，沒過也不用氣餒，咱們明年接著再戰！”
林茵茹和吳蔚紛紛向韓易宣布考試通過的好消息，只有米多多縮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發。
其他人終於發現她不對勁，趕緊圍到她身邊，關切地詢問：“多多，難道你一門都沒過嗎？”
“你別難過，明年還有機會。”
“考試沒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看老王考了這麽多年，還不是一門都沒過。”
“就是就是。”
大家夥兒七嘴八舌地安慰她，幸虧王澤今天出差不在辦公室。
韓易走了過來，溫柔地註視著她，“你看大家都這麽關心你，到底是什麽情況，你總得讓我們知道。”
她漲紅了臉，羞愧地說：“我只過了三門，《會計》這門沒過。”
“……”
眾人在沈默兩秒鐘之後爆發出哄笑聲。
“我暈，看你那表情，我還以為你四門全掛。”
“多多你也太會嚇唬人了，我還琢磨著你考得再差也不可能四門全掛吧！原來是過了三門。”
“過了三門挺好的呀！幹嘛還一直垂頭喪氣？”
米多多戳戳手指頭，沮喪地說：“你們考的都過了，就我掛了一門，而且這門還是我花精力花得最多的一門。”
“我的天哪！”
眾人被她逗得哭笑不得。
韓易笑笑，說道：“行了，多多現在糾結的是掛掉的那門，你們看到的是她過了的三門，你們的腦回路和她的不一樣”
“哈哈哈……”所有人哄堂大笑。
“……”米多多覺得很憂郁，她《會計》掛了，他們還在笑。
林茵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多多，我第一年參加CPA考試的時候，跟你一樣，也是報了四門，過了三門，掛了一門。我查到成績時開心得都快要飛起來了，哪會像你這樣愁眉苦臉的啊！”
她看著其他人，表情很迷茫，所以說她現在應該開心，而不是因為《會計》掛了而難過？
可是在大學裏，期末考試的時候，就算大部分學科都考過了，只要有一門學科掛了，那的的確確就是一件令人悲傷的事情呀！
**
翌日中午，米多多和林茵茹離開辦公室，準備去食堂吃午飯，在電梯口遇上了韓易。
“多多。”韓易叫她，“吃完飯來我辦公室一趟。”
米多多：“！！！”
又去他辦公室！
韓易察覺到她的緊繃，好笑地拍拍她的肩膀，“放輕松，這回是好事。”
吃過飯，米多多按照他的吩咐來到他辦公室外，正準備敲門，便聽到辦公室裏傳出馮所長的聲音。
“小韓，相親的事情就這麽說定了，這周六下午五點半，在金達廣場七樓的花開明月餐廳見面，你可一定要去。”
“是是是，馮老師您就放心吧！我答應了一定會去，不會折了您的面子。”
米多多腦子裏轟的一下炸開，整個人都楞住了。
易哥要去相親？
和誰呢？
幾秒鐘後，她慢慢地找回了一點理智，心裏頓時泛起一陣難言的苦澀滋味。
這一天果然還是到來了。
易哥已經二十九歲了，他的家人和朋友一定希望他早日結婚成家。馮繼林副所長是易哥父親的好友，也是帶易哥進入會計師這一行的導師。作為他的長輩，馮所為他張羅相親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而易哥必然也不能拒絕馮所的好意。
米多多靠在墻上，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將心頭那陣苦澀的滋味壓下去。
既然早就已經死心，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現在又有什麽可難過的？不管易哥有沒有交女朋友，會不會結婚，他始終是審計一部的主任，始終是值得她尊敬和崇拜的領導，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馮所結束了和韓易的談話，從辦公室裏出來，見到米多多，對她笑了笑。
“馮所長好！”她收拾好心情，禮貌地回以微笑。
“來找你們韓主任有事吧？他在裏面，進去吧！”
“好的，謝謝馮所長。”
米多多敲門進了辦公室。
韓易沒有像往常那樣讓她在沙發上坐下，而是沖她招招手，“多多，你過來，把這張申請級別調整的表格填一下。”
“級別調整？”目光觸及那張申請調整為審計員級別的表格時，她心頭不由得一震。
易哥的意思是……她可以從審計助理升級為審計員了？
“對，你通過了CPA三門考試，這段時間我也考察過你的情況，我認為以你目前的工作能力，可以升為審計員了。”韓易嘴角帶笑，眉眼間一片溫柔，“我說了找你來是好事吧！”
米多多呆若木雞，這一驚一喜來得太突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
“怎麽？難道你不願意升成審計員，不願意多拿績效和工資？”
“不不不，我願意我願意！”
我願意這三個字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莫名有種暧昧的成分在裏面。
米多多沒覺得不對勁。
韓易耳根子卻悄然爬上一片紅暈，咳嗽兩聲，將不自然的情緒掩飾過去，遞給她表格，“那就把表填一下，我簽完字送去人力資源部那邊，你的級別就正式提上去了。”
“好。”她接過表格和筆，趴在他的辦公桌上開始填表，由於心情太激動，寫出來的字都失了平日的風範，歪歪扭扭的樣子。
填完之後，她將表格還給他，“易哥，我填好了。”
韓易拿著表格，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在表格最後的領導審批意見處刷刷刷簽下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同意！
並蓋上了他審計一部主任的私章。
“搞定！”他展顏一笑，將表格放進文件袋裏。
米多多看著他，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一半明媚，一半憂傷。
經過一年多的努力，她的級別從實習生升為審計助理，再從審計助理升為審計員，這對她而言是莫大的鼓勵。
可是，暗戀了這麽久的易哥，也許很快就要變成別人的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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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立恒集團招聘進來的應屆畢業生到今年只剩下了三分之一，許多人無法適應頻繁出差的節奏和超強的工作壓力, 紛紛選擇離職, 老員工也有一部分辭職，為了補充崗位空缺，人力資源部必須得重新招人。
審計一部沒人離職, 因此韓易今年不打算招人。
CPA的考試如期而至，韓易為了讓部門裏的幾個年輕人養足精神參加考試, 特地給他們放了三天的假。
米多多順利完成了四門單科的考試, 吳蔚完成了五門, 林茵茹已經考過五門, 今年考了第六門。
王澤也去參加了考試, 可惜一坐進考場裏，考試綜合征又犯了, 控制不住濃濃的便意, 只得提前離場。
考試結束, 等待成績出來仍然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天氣越來越冷, 南陵市又迎來了濕冷的冬季。
註協網站開通成績查詢的當天, 事務所裏隨處可聽見這樣的對話。
“過了嗎？”
“過了。”
“過了嗎？”
“沒過……”
米多多坐在電腦面前，深吸一口氣, 點開瀏覽器, 從收藏夾裏找到註協的網址, 再點入查分通道，輸入證件號，閉上眼睛，按了一下回車。
這種忐忑的心情一點不亞於當年高考後查分的心情。
電腦音箱裏發出輕輕的一聲噠，表示網頁已經全部打開了。
她緩緩睜開眼，目光觸及到屏幕上的四個數字。
68，62，71，53。
過了三門，《會計》沒過……
看到這個成績，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感覺，又有點喜悅，又有點悲傷。喜的是至少有三門過了，悲的是挑戰最難的《會計》失敗。
其實考完試的時候，她已經有一點心理準備，《會計》最後幾題涉及的財務報表合並和長期股權投資，她是真的不會做。
盡管考試之前王哥已經針對這一塊的內容為她做了專門的指導和訓練，可對她而言，這些數字邏輯的東西就是太難了，臣妾就是不會呀！
甲集團有ABCD四家子公司，要把四家子公司的財務報表合並成甲集團的財務報表，怎麽合並呢？單純加起來嗎？
當然不可能！甲集團給AB子公司註了資，A公司又往BCD分別出售了貨物，C又向甲集團和B借了款，D與每家公司都有業務往來……
這裏面的每一筆相互往來業務都要做抵消分錄，一堆繞來繞去的東西，把她頭都繞暈了，煩起來的時候恨不得把腦袋敲開，看看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這麽笨呢？
“哈哈！”隔壁辦公桌的吳蔚發出兩聲短促的笑聲。
她把腦袋探過去，“吳蔚，你過了嗎？”
吳蔚露出大大的笑容，眼睛瞇成縫都快看不見了，“五門全過，最後就剩一門《經濟法》啦！”
“……”
香菇藍瘦，為什麽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這麽大呢？
隔著兩張辦公桌的地方，林茵茹查了成績也樂呵起來，“喲喲喲，終於把六門單科考完了，只要明年把綜合過了，我就是執業CPA了，哇哈哈哈哈……”
林茵茹已經在事務所工作三年了，因此只要通過CPA綜合階段的考試，直接就可以成為執業註冊會計師，擁有在審計報告上簽字的權利啦！
趙友言湊到林茵茹身邊，恬不知恥地說：“小林，還不快謝謝我，要不是這些年我把你帶在身邊悉心教導培養，你能這麽順利嗎？”
林茵茹擠眉吐舌頭：“趙老師臭不要臉，略略略……”
韓易這時也來到了審計一部的辦公室，對幾個參加考試的年輕員工表達關懷之情，“怎麽樣，查到成績了嗎？過了的再接再厲，沒過也不用氣餒，咱們明年接著再戰！”
林茵茹和吳蔚紛紛向韓易宣布考試通過的好消息，只有米多多縮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發。
其他人終於發現她不對勁，趕緊圍到她身邊，關切地詢問：“多多，難道你一門都沒過嗎？”
“你別難過，明年還有機會。”
“考試沒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看老王考了這麽多年，還不是一門都沒過。”
“就是就是。”
大家夥兒七嘴八舌地安慰她，幸虧王澤今天出差不在辦公室。
韓易走了過來，溫柔地註視著她，“你看大家都這麽關心你，到底是什麽情況，你總得讓我們知道。”
她漲紅了臉，羞愧地說：“我只過了三門，《會計》這門沒過。”
“……”
眾人在沈默兩秒鐘之後爆發出哄笑聲。
“我暈，看你那表情，我還以為你四門全掛。”
“多多你也太會嚇唬人了，我還琢磨著你考得再差也不可能四門全掛吧！原來是過了三門。”
“過了三門挺好的呀！幹嘛還一直垂頭喪氣？”
米多多戳戳手指頭，沮喪地說：“你們考的都過了，就我掛了一門，而且這門還是我花精力花得最多的一門。”
“我的天哪！”
眾人被她逗得哭笑不得。
韓易笑笑，說道：“行了，多多現在糾結的是掛掉的那門，你們看到的是她過了的三門，你們的腦回路和她的不一樣”
“哈哈哈……”所有人哄堂大笑。
“……”米多多覺得很憂郁，她《會計》掛了，他們還在笑。
林茵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多多，我第一年參加CPA考試的時候，跟你一樣，也是報了四門，過了三門，掛了一門。我查到成績時開心得都快要飛起來了，哪會像你這樣愁眉苦臉的啊！”
她看著其他人，表情很迷茫，所以說她現在應該開心，而不是因為《會計》掛了而難過？
可是在大學裏，期末考試的時候，就算大部分學科都考過了，只要有一門學科掛了，那的的確確就是一件令人悲傷的事情呀！
**
翌日中午，米多多和林茵茹離開辦公室，準備去食堂吃午飯，在電梯口遇上了韓易。
“多多。”韓易叫她，“吃完飯來我辦公室一趟。”
米多多：“！！！”
又去他辦公室！
韓易察覺到她的緊繃，好笑地拍拍她的肩膀，“放輕松，這回是好事。”
吃過飯，米多多按照他的吩咐來到他辦公室外，正準備敲門，便聽到辦公室裏傳出馮所長的聲音。
“小韓，相親的事情就這麽說定了，這周六下午五點半，在金達廣場七樓的花開明月餐廳見面，你可一定要去。”
“是是是，馮老師您就放心吧！我答應了一定會去，不會折了您的面子。”
米多多腦子裏轟的一下炸開，整個人都楞住了。
易哥要去相親？
和誰呢？
幾秒鐘後，她慢慢地找回了一點理智，心裏頓時泛起一陣難言的苦澀滋味。
這一天果然還是到來了。
易哥已經二十九歲了，他的家人和朋友一定希望他早日結婚成家。馮繼林副所長是易哥父親的好友，也是帶易哥進入會計師這一行的導師。作為他的長輩，馮所為他張羅相親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而易哥必然也不能拒絕馮所的好意。
米多多靠在墻上，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將心頭那陣苦澀的滋味壓下去。
既然早就已經死心，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現在又有什麽可難過的？不管易哥有沒有交女朋友，會不會結婚，他始終是審計一部的主任，始終是值得她尊敬和崇拜的領導，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馮所結束了和韓易的談話，從辦公室裏出來，見到米多多，對她笑了笑。
“馮所長好！”她收拾好心情，禮貌地回以微笑。
“來找你們韓主任有事吧？他在裏面，進去吧！”
“好的，謝謝馮所長。”
米多多敲門進了辦公室。
韓易沒有像往常那樣讓她在沙發上坐下，而是沖她招招手，“多多，你過來，把這張申請級別調整的表格填一下。”
“級別調整？”目光觸及那張申請調整為審計員級別的表格時，她心頭不由得一震。
易哥的意思是……她可以從審計助理升級為審計員了？
“對，你通過了CPA三門考試，這段時間我也考察過你的情況，我認為以你目前的工作能力，可以升為審計員了。”韓易嘴角帶笑，眉眼間一片溫柔，“我說了找你來是好事吧！”
米多多呆若木雞，這一驚一喜來得太突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
“怎麽？難道你不願意升成審計員，不願意多拿績效和工資？”
“不不不，我願意我願意！”
我願意這三個字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莫名有種暧昧的成分在裏面。
米多多沒覺得不對勁。
韓易耳根子卻悄然爬上一片紅暈，咳嗽兩聲，將不自然的情緒掩飾過去，遞給她表格，“那就把表填一下，我簽完字送去人力資源部那邊，你的級別就正式提上去了。”
“好。”她接過表格和筆，趴在他的辦公桌上開始填表，由於心情太激動，寫出來的字都失了平日的風範，歪歪扭扭的樣子。
填完之後，她將表格還給他，“易哥，我填好了。”
韓易拿著表格，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在表格最後的領導審批意見處刷刷刷簽下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同意！
並蓋上了他審計一部主任的私章。
“搞定！”他展顏一笑，將表格放進文件袋裏。
米多多看著他，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一半明媚，一半憂傷。
經過一年多的努力，她的級別從實習生升為審計助理，再從審計助理升為審計員，這對她而言是莫大的鼓勵。
可是，暗戀了這麽久的易哥，也許很快就要變成別人的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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