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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大型公開處決波本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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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了。]

[和之前只是想要點情報的時候不一樣……他真的掌握了證據。而且是——鐵證。如果找到那個林小姐,再去中國查探的話,查到我的家庭情況是很容易的事情。]

玩家臉上血色盡去,即使調低了同步率,還是遏制不住身體微微的顫抖。

一個暴露的臥底,可以拿來做什麽?

誘餌也好,拷問也好,總之,相當的有價值,玩家可以扛過拷問,只要將同步率下調到極低,拷問於她根本毫無感覺。麻煩是誘餌。

她的聯絡員,包括身為協力者的西川,還有合作者的沖矢君、茱蒂老師,都會受到迷惑。

她自己想不出應對的辦法,只能寄希望於觀測。

因為不是頁面版,沒辦法詳細看推演過程,只能得到結果。

觀測的建議是:立刻自裁。

自、自裁?

玩家額冒冷汗。

[這麽快就要永垂不朽了嗎?現在又不給建小號,我豈不是永遠告別游戲世界了嗎?]

安室透好整以暇,“怎麽樣?還打算繼續當啞巴嗎?”

他接著說,“或者,再想些合理的謊言來遮掩?”

[永遠告別……和這裏的人,蘭醬,園子,世良,柯南君他們……再也無法見面了。]

但是,這樣的話,也算是為了保護他們這樣的人吧?

大概就是這種,臥底的覺悟,之類的東西。

玩家抿抿唇,手指悄悄下探。

她的動作,安室當然不可能沒發現。

是想用槍威脅我嗎?他想,但臉上卻克制住了笑意,依然維持之前的表情。

玩家摸出槍,迅速上膛,抵在了太陽穴邊。

她太緊張了,握著槍的手都在抖。

淺金發的男人臉色一變,緊盯著她手中的槍,似乎擔心它會走火,聲音也帶了些急迫,“放下來!”

“我才不要,”玩家與他對視,“想用我當升級小金幣的話,休想噢——”她咬牙,“我很早、很早就想和你說了,你這個大白癡,你以為我很害怕嗎?就算是小金幣,我也有尊嚴的啊!”

動不動就威脅要把她上交組織,利用她的膽怯套取情報。

太過分了!

“我才不怕死,”反正要掛了,她心中還生出了些電影裏的悲劇英雄死亡前的豪情,冷靜地與他對視,“你盡管看著好了,我的覺悟。”

“白癡嗎?!”

這一聲喊把玩家震得懵了,在這一瞬間,對面的男人已經迅速啟動,充滿爆發力的肌肉線條在此刻格外突顯,像獵豹伸展身體一樣前撲,她還沒反應過來,手腕一痛,手/槍已經掉落在地上,被掃入了沙發底下,對方壓在她身上,扯住她的手臂上拉,按在耳側。

[……這顯得我也太廢物了吧?]

她有些不可思議。

[連自裁都做不到嗎?難道是我選錯了方式?剛剛的自爆大腦程序太覆雜?可能是顯的不夠簡潔優美了,不富有震撼力。下次是不是在牙齒裏藏毒藥好?但是,那樣的話,吃飯的時候咬破了毒囊怎麽辦呢……]

越是懵然的時刻,她腦子裏的胡思亂想就越多。

她出了一會神,去看上方的男人,那張深膚色的英俊面容表情嚴肅,皺著眉,眼睛中帶著些怒火,他似乎咬緊了牙,腮邊的肌肉也繃緊了,微微顫抖。

他聲音低沈,像是壓抑著情緒,“一點都不相信我嗎?”

“你覺得我真的會把你交給組織?”

玩家試探性地問,“那,這個情報的價值大概是……?”

等價交換嗎?她也很熟悉這套了,也算是波本的老顧客吧。

安室透:“……”

他黑著臉,“免費。”

玩家完全不信,“對我的話,有些話你就說明白吧,世界上可沒有這種好事,你幫我,我也需要回報,對吧?我還算有良心的。”

這句話十分耳熟,像是之前他還曾經用過,來提示她交付情報。

原話是:“對你的話,有些話還真是不得不說明白。世界上可沒有這種好事,我幫你,你也需要回報,明白麽?”

安室透:“……如果我是真的不打算動手呢?”

“不要再試探我了,”玩家義正言辭,“我知道的,我為什麽要覺得自己很安全,抓到我可是一個大功勞啊,我還真是一點都不相信你會不對我動手。”

這句話也很耳熟,貌似也是他說過的,被修改了。

本來是:

“你為什麽覺得……自己很安全?抓到你可是一個大功勞啊。”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相信我會對你動手啊。”

安室透:“……”

他深吸一口氣,“你的記性非要用在記這種東西上嗎?”

“這可是關乎我的身家性命,”玩家嚴肅地說,“你以為我很傻嗎?我記住的東西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

安室透沈默了一會,慢慢說,“你應該也能明白吧?”

他說,“身為臥底的話,有些話即使不想說,也不得不說出口。”

這一點,玩家在回歸後確實很深刻的意識到了,她點點頭,忽然反應過來,“等等,你是在暗示我,你也是臥底嗎?”

安室透:“明示。”

玩家呆若木雞。

片刻,她結結巴巴地說,“休想騙我了,這種事情我在看電視的時候看的多了,你想通過假裝臥底來騙取我的信任,然後套取情報吧。”

“看來,你和FBI並不是盟友,”他冷靜地說,“他們那邊的人物,赤井秀一,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卻沒有告訴你嗎?”

這個名字對玩家而言有點陌生,她想了想,才從和茱蒂合租的那段時間裏,偶爾的交流中摘出只言片語。

“他不是死了嗎?”她有些迷惑。

安室透卻沒有多談,“如果你不放心,大可問問茱蒂,你有她的電話吧。”

玩家其實已經信了七七八八,她本來也懷疑他是臥底好久了,但一直找不出證據,加上這個男人在組織中的面孔確實太可恨,以致於她也不能得出肯定的結論。

“這是個什麽組織啊……”玩家不可置信,“我是臥底,你是臥底,蘇格蘭是臥底,那個什麽赤井秀一之前也是臥底,還有多少臥底?”

她在組織裏根本不認識幾個人,“我知道了,琴酒大哥也是臥底吧,貝爾摩德肯定也是,”她逐漸進入推理狀態,“琴酒應該是俄羅斯的,我覺得他殺熊也不是很違和,貝爾摩德是FBI的,沒錯,伏特加的話,嗯,這個酒名,果然也是俄羅斯的吧。”

安室透殘忍地揭露事實,“我想,他們三個恐怕都不是。”

“我和你都是,冬。”他與那雙幹凈的灰瞳對視,忍不住露出柔和的微笑,“不是很好嗎?”

玩家怔了怔,低聲嗯了一下。

立場相同的話,真是太好了。

“等下,”玩家忽然反應過來,“既然你不打算動手,我當然也不會自裁了,你也該起來了吧?”

她發出指責,“你以為自己很輕嗎?”

“抱歉抱歉,”安室透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伸手按住她的腰側,忽然往沙發內一翻,玩家被擠了出去,啊了一聲,半個身體瞬間懸空,全靠腰間鉗住的手才沒滾下去,等他躺在了下面,才又伸手把她撈回來,讓她趴在自己身上,扣在腰側的手也順勢放在了腰後。

“這樣更習慣一點吧?”他勾起唇角,“以前午睡的時候,不是很喜歡嗎?”

盡管過去了四年,但那種溫馨的感覺,原來只要回想,還是很清晰,只是他之前從不願意再回憶那段時光,越是甜蜜,越是痛苦。

玩家:“?”

她一時鄙夷,“現在做這種事,已經沒有必要了。也許我當初表達的不夠明確,你依然還沒有意識到。我們已經分手了。”

這就幾乎都是他的原話了。

好在安室透臉皮厚,面不改色,“那就覆合吧。”

玩家:“!”

“你想腳踏兩條船嗎?”她氣的啪啪打他的胸肌,“可惡,你這個混賬,我要用消毒水電電你的良心了。”

“什麽腳踏兩條船?”安室透也楞住了。

玩家幽幽地重覆,“我可是有戀人的,你當時,是這樣說的吧?”

安室透才想起來這句話,無奈的說,“不,不是這個意思,只有你一個啊。”

他忽然想起什麽,露出自信的笑容,“等等,你那時是說,‘我對你絕對真心實意’,‘我們的感情一定對等’,對吧?”

“才不是!”玩家火冒三丈,“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噢,你居然是亂教我格鬥術嗎?”她憤憤地指了一下臉上已經結痂的傷口,“如果不是琴酒告訴我,我還一直蒙在鼓裏,早知道聽他的話,只和他學就好了。”

安室透:“……”

他臉一黑。

琴酒,看起來沈默寡言的樣子,結果也這麽多話嗎?為了撬別人的女朋友,背地裏和她說對方男友的壞話,這和之前那個半夜打電話的綠茶dio有什麽區別?

“還有短信啊,”玩家氣得臉發紅,“你竟敢偷/窺少女的心事,大變態!你到底看到了多少啊!”

可惡,她以前以為那是空號的,可是什麽心裏話都敢往那裏發啊,什麽最喜歡波本了,波本的身材好好,今天晚上也很快樂之類的話,完全不避諱。

安室透看她蒼白的臉上泛出不正常的暈紅,把手貼在她背後,輕輕拍打,幫她緩緩氣,誠懇地說,“以後不會了。”

但是之前看到了的,就沒辦法了,關於在短信裏寫的那些……,咳,他也很開心啊。

玩家緩了緩,又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嚕咕嚕灌了口水,才感覺舒服些。

雖然波本也是臥底,但如他之前拒絕覆合時所說——與身份無關。

只是純粹的沒有可能。

既然已經決定分清虛假和現實,就不要再踏回去了啊,文化祭那次,算是最後一次容忍自己不清醒吧。

……就是怪怪的。想起真實和虛假的時候,玩家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但怎麽也想不起來,顯得有些神思不屬。

她從他身上爬起來,又抽出了被他壓在腦後的巨型玩偶豬,抱在懷裏,輕輕嘆氣,“不過總覺得很不真實啊,忽然聽說你是臥底。”

“欸,那你是哪裏派出的噢?”她好奇地問。

安室透說:“日本公安。”

玩家:“……”

大強,你怎麽回事?!

她突然想通了當初感到迷惑的事情,比如,為什麽波本手機裏有蘇格蘭的最新坐標,為什麽波本忽然半夜裏不睡覺想用槍幹掉她,為什麽蘇大強十通電話有八通在說什麽兩性情感,她還以為他是刷多了國內情感論壇呢。

她拿出手機,冷笑著撥通了某個號碼。

蘇大強,本社會主義接班人要來審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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