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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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星網上,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人魚黑市案。
晚上，安謹直播後，‘人魚智慧生物’這個話題迅速火爆,席卷整個星盟。
【難怪陛下堅持判重罪,原來人魚是智慧生物！】
【能不能判定成功,還不一定吧？】
【安安絕對沒有問題！他那麽聰明！】
【就算純色人魚是智慧生物,也不代表其餘人魚也是吧？】
【至少人魚之間是可以溝通的,他們具有一定的智商！】
【現在再想黑市案,真是太讓人生氣了！】
原本還有人覺得判決過於嚴重，得知人魚很可能是智慧生物後,立即改變想法,判決一點都不嚴重！
想到安謹和小銀說再也不給人類唱歌,很多人都緊張起來,畢竟人魚對人類非常重要。
即便A劑的效果和人魚歌聲一樣,但A劑數量少購買難，除了少數人，絕大多數人依舊依靠人魚的歌聲補充精神力。
讚同判決的人越來越多,那些通過正規渠道拍賣人魚的人，更是紛紛向法院施壓。
要是自家人魚對判決不滿意，不唱歌了怎麽辦？
甚至還有人希望加重處罰力度。
奧古斯這些人,根本不可能上訴成功。
諾曼宣布明天進行智慧生物判定後，安謹就關了直播。
安謹打開智腦，瀏覽星網話題,見民眾註意力都在人魚智商和黑市案上，沒有人覺得他能說話奇怪，更沒有人提出研究他，松了口氣。
他仰著腦袋看諾曼,捏了捏手指：“我明天需要準備什麽嗎？”
終於要擺脫寵物身份，他有點緊張，也對以後充滿了期待。
諾曼：“不用，今晚好好休息就行，”他揉了揉小人魚的腦袋，“不要有心理壓力，你明天絕對可以拿到身份證。”
安謹點了點頭，眼睛不自覺彎了彎，尾巴也悠悠地擺動著，顯而易見很開心。
忽然，他想到什麽，臉色嚴肅起來。
他伸手，指向置物架旁的營養劑：“我之前逛星網，發現很多人希望A型舒緩劑能夠對外出售。”
“我算過了，以我現在的精神力，每天能凈化兩箱舒緩劑，一箱給你，另一箱我想賣掉。”
諾曼驚訝，沒想到小人魚會有做生意的想法，畢竟人魚從出生到長大，根本用不到錢。
他想到小人魚在全息世界時，似乎也是對賺錢很感興趣。然而他以為小人魚想買吃的，沒錢才想去賺。
現在才發現，小人魚似乎喜歡賺錢。
他搖頭：“我不能白白拿一箱，你想怎麽賣？”
安謹也拿不準主意，詢問地看著他：“你認為什麽價格合適呢？”
諾曼搖頭：“太過稀有供不應求，無法定價，最適合的辦法，是拍賣。”
安謹：“可是每天都拍賣，會不會很麻煩？”
諾曼：“你要是想賣的話，我願意全部買下。”
“啊？”安謹眨了眨眼睛，他主要是想賺錢，還諾曼兩百五十億，要是賣給諾曼，感覺有點奇怪。
可是，諾曼想要，他當然更願意賣給諾曼。
安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他的想法告訴了諾曼：“你當時拍我花了兩百五十億，我想先把兩百五十億還給你。”
諾曼皺眉：“不需要還。”
安謹態度非常堅決：“要不是你，我可能會被別人買去，生活不可能比現在好，甚至有可能像黑市案的人魚一樣。”
他認真地看著諾曼：“即便我沒有提出還二百五十億，你也願意幫我進行智慧生物判定，你對我好，我更不能讓你吃虧。”
諾曼對上小人魚藍色的眼睛，低沈的聲音格外認真：“拍下你，我感到非常慶幸，不會吃虧。”
安謹眼神游離一瞬，雖然不好意思，還是鼓足勇氣，再次和他對視：“因為你喜歡我？”
不等諾曼回答，他又快速說：“正是因為這樣，我更得還你。”
諾曼眼裏閃過笑意：“看來安安已經很了解我的心意了。”
安謹心跳有些快，抿了抿唇，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他沒有感情經驗，但他也知道，諾曼在他心裏是不一樣的。
然而不確定是哪一種不一樣，依賴或者安全感，亦或者戀人的感情，他還無法分辨。
他點頭：“是的，我很了解。”
諾曼對他的喜歡，很直白，他不會像剛知道的時候那樣，疑惑或者懷疑了。
他繼續之前的話題：“我現在沒有那麽多錢，原本我想賣A劑還你兩百五十億，既然你想要，就直接以A劑抵消可以嗎？”
“當然可以。”諾曼頷首，他看著小人魚，面色依舊平靜，心臟卻比平常跳動的快很多。
小人魚知道他的心意，不想有別的恩情牽扯，為什麽？
會是他想的那樣嗎？小人魚是不是在考慮接受他呢？
諾曼活了三十多歲，第一次這樣忐忑，然而卻不敢詢問，擔心小人魚感到壓力。
安謹不知道諾曼的心理活動，再次詢問：“你認為每一支多少錢合適？”
諾曼說：“先舉行舉辦一場拍賣會，以拍賣價定價。”
安謹知道拍賣價一般都很高，不由擔心：“會不會太高了？”
諾曼：“賣家只會嫌價格低，沒有誰會嫌價格高。”
他想，小人魚雖然成熟了，但是還是很單純。
“可這是要算你的錢的呀，”安謹有點糾結，想了想說，“如果你想要的話就按照100萬一支可以嗎？你會不會覺得貴？”
他很想更便宜一點，但是他想起網上有人說一千萬都願意買。
而且太便宜對他來說也沒有意義，畢竟太便宜，他可能一輩子都還不了兩百五十億。
諾曼：“不貴，太低了。之前我拿的營養液都沒有付錢。”
安謹連忙說：“不需要。”見諾曼對這個價錢很滿意，他也不準備給諾曼提價的機會，一錘定音：“就這個價。”
說到這裏，他不由問諾曼：“你買的A劑都是用於軍部，是你自己的錢嗎？”
諾曼：“涉及交易，由軍部出錢。”
安謹松了口氣：“這樣就好。”
他也覺得如果用於軍部的藥劑，由諾曼出錢，也太不合理了。
就算是封建社會，用於軍隊的錢也是由國家出，而不是由皇帝私人出。
諾曼對上小人魚亮晶晶的眼睛，眼裏帶著一絲笑意：“怕我沒錢嗎？”
“當然不是，我知道你很有錢。”安謹說。
諾曼頷首，想到小人魚似乎喜歡賺錢，他嚴肅陳述：“是的，我很有錢。”
安謹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高調炫富，不過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有點想笑，他忍住沒笑，談及正事：“明天秘書長大概什麽時候來？”
“八點半。”諾曼說，他見時間不早，對小人魚說，“安安今晚好好休息，晚安。”
安謹眼睛彎了彎：“諾曼晚安。”
·
第二天，安謹起得很早。
他提前去全息世界清除雜質，因為異能升級了，清除雜質的速度比以前快很多。
清完雜質後，他直接下線，打理自己。
諾曼走到人魚室門口，敲門，才敲一下，就被打開了，小人魚站在門後。
諾曼眼前一亮，眸光微怔。
小人魚穿著藍色的T恤和同色的魚尾裙，頭發紮在腦後，精致的小臉完全露了出來。
小人魚幹凈清爽地站在人魚車上，如果忽視臉上的鱗片，仿佛一個少年。
安謹眉眼彎彎：“我們去餐廳吃飯。”
諾曼頷首，往後退了一步，和代步車並排前往餐廳，走動間，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左移，看向小人魚。
安謹問：“你今天早上還要去軍部嗎？”
諾曼：“判定結束後再去。”
安謹不想給他添麻煩，偏頭看他：“如果你忙的話，可以不用陪我，我自己也可以。”
“不忙。”諾曼說，俯身抱起小人魚，將小人魚輕輕放到座椅上。
等小人魚抓住桌沿坐穩後，他才完全放開，在旁邊坐下。
安謹尾鰭輕輕動了動，低頭看下地面，眼裏閃過一絲思索，坐著似乎更舒服些。
“怎麽了？”諾曼問。
安謹搖頭，將心理的想法暫時按下，畢竟等會兒有更重要的事情。
一大早，星盟無論是上學、上班還是休假的人，全都做著同一件事，盯著智腦，守著星盟官方直播間。
終於，八點二十，直播間名稱改為“純色人魚進行智慧生物判定”。
【快點！我等不及了！】
【快讓我看安安！安安別緊張，我一定給你投票！】
直播還沒開始，彈幕就已經熱鬧起來了。
八點半，直播正式開始
屏幕裏出現一間寬大、裝修簡潔的大廳，大廳擺放著L型的沙發。
長邊坐著五位西裝革履的星盟工作人員，靠近中間的位置是星盟秘書長。
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到了坐在短邊的兩人身上，外側是諾曼陛下，靠近中間，和秘書長離的較近的是純色人魚。
純色人魚似乎知道開播了，偏頭對著直播球笑了笑，藍色的眸子半彎，仿佛盛了一汪湖水，剔透又迷人。
他殷紅的唇輕輕彎起，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顯得乖巧文靜。
彈幕登時瘋狂了。
【藍色T恤也太適合安安了吧！好漂亮，好乖！】
【啊，我被他的笑迷住了，從現在開始，陛下就是我的情敵了！】
【我家人魚也被迷住了！】
秘書長大約五十多歲，擔任秘書長接近二十年，還是第一次進行單個的智慧生物判定，對方還是非常珍稀的人魚。
他眼睛閃著亮光，顯出激動的神彩，目光落在小人魚身上，神色驚奇。
他身旁的四名工作人員，同樣將目光齊齊落到了安謹身上。
諾曼掃了眼彈幕，又看向激動的幾人，眸色微沈，提醒：“可以開始了。”
此時，觀眾人數已經超過100億了，很顯然，各星幾乎都在看這場直播。
秘書長收斂情緒，面色嚴肅起來，公事公辦道：“智慧生物判定最基本的要求，智商和語言，首先，我們先進行簡單的智商測試。”
秘書長打開智腦，調出虛擬屏，屏幕上出現兩個顏色的方塊黑白。
秘書長告訴他哪一塊是黑，哪一塊是白，然後詢問安謹。
確認安謹沒有說錯，他調換了黑白兩塊的位置，再次詢問。
安謹依舊很快回答了。
之後，屏幕上出現四個顏色的方塊，黑白紅綠。
秘書長分別說出了他們的顏色，然後調換他們的位置，詢問安謹它們分別是什麽顏色？
安謹沒有任何思考，準確利落的給出答案。
秘書長驚嘆，他身後的四名工作人員飛快分析安謹的反應速度。
秘書長得到分析的數據，他看向直播球方向：“很顯然，純色人魚智商不低。”
之後秘書長又出了數學題以及語言題，安謹都迅速作答。
秘書長很驚訝：“你學過？”
安謹藍色的眼睛彎了彎：“動畫片裏面教過。”
秘書長和觀眾更驚訝了。
【真的好聰明呀！】
【天吶，以前怎麽沒有發現！】
【不知道其餘的人魚是不是也是這樣。】
【從此刻起，重新認識人魚。】
【重新認識加一。】
答題測試後，秘書長又出了兩道手工題，安謹依舊完成的又快又對。
智商測試完成後，按照流程應該是語言測試，因為整個過程安謹都是以星際語和秘書長對話，這一過程直接完成。
到了最終環節，秘書長看向直播球，嚴肅說：“經過我們專業判斷，安安是智慧生物，為了保證結果的公正性，現在請投票。”
安謹忽然有點緊張，他捏了下手指，偏頭看向直播球，微笑說：“希望以後能以平等的身份和人類做朋友。”
【小人魚藍色的眼睛真是太漂亮了。】
【看著這雙眼睛，他說什麽我都願意答應。】
【我也要和你做朋友！】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讚成的票數接近一百億，結果顯而易見。
秘書長宣布：“安安是智慧生物。”
他看向安謹：“你想現在就辦理身份證嗎？”
安謹點頭：“安安是我的小名，我的大名叫安謹，我已經成年了，希望辦理成年身份證。”
秘書長似乎有些詫異，然後看了眼諾曼，了然。
斯奧陛下認定的伴侶，當然得成年！
然而他還是要依照星盟法律辦事：“辦理成年身份證，你必須證明你的勞務收入，足夠養活你自己。”
安謹看向諾曼。
諾曼打開智腦，調出一份合約：“這是我雇傭安謹的合同，以後他將是我的私人醫生。”
他看著小人魚：“安安，我給你念一遍，如果你同意就簽下你的指紋。”
諾曼開的薪資待遇非常好，底薪每月一億星幣，包吃住。
安謹驚訝，諾曼說過雇傭他，但沒有提過待遇，他覺得太高了。
他不想在這麽多的直播觀眾面前直接拒絕諾曼，遲疑片刻，他偏過頭，靠近諾曼小聲說：“底薪太高了，你改低一點我再簽。”
星盟使用的直播球質量一流，直播範圍又只有沙發處，他即便說的小聲，也被觀眾聽的一清二楚。
【小人魚也太善良了吧！居然主動要求降工資！】
【陛下剛剛肯定笑了！就算臉上沒笑，心裏也笑了。】
【我也好想小人魚這麽靠近我呀。】
小人魚坐在沙發上更顯嬌小，諾曼垂眸，將小人魚又長又翹的眼睫毛看的清清楚楚，很想伸手碰一碰。
他搭在膝蓋的手，指尖微不可查的動了動，摩擦了一下軍褲，他配合小人魚，低聲說：“不高，你值得。”
他聲音低沈，特意壓低聲音時，格外有磁性，安謹耳尖微紅，偏過腦袋坐正，神色還有點猶豫。
他想了想，伸手，在虛擬屏上按下指紋，簽訂了合約。
只要他常常給諾曼唱歌，保證諾曼精神力處於充盈狀態，那麽他的勞動成果，就配得上薪資了！
畢竟在直播，這麽多觀眾，他不可能拒絕諾曼，讓諾曼沒面子。
【突然檸檬，我也好想成為一條人魚呀。】
【黑市案的人魚了解一下？有好處就想要，壞事怎麽不見人？】
【一年12億，10年120億，20年240億，幾乎和小人魚的拍賣價差不多，然而有了小人魚，能活的更久，能力能大大的提高，這個價格並不貴。】
【我願意出更高的工資！】
【別想了，陛下不會給你機會的。】
安謹沒有關註彈幕，扭頭問：“秘書長先生，這樣可以了嗎？”
秘書長：“當然。按照星盟法律，未知國籍的個體智慧生物，國籍暫時為居住地所屬國，你同意嗎？”
安謹：“暫時？”
秘書長：“只是謹慎說法，如果能找到故國，只要當地接收，可以回歸原國籍。”
安謹點點頭：“我同意。”
秘書長：“制作身份證，我們需要采集你的基因，一刻鐘就能處理好。”
安謹配合伸手，一名工作人員取了他一滴血，然後拿到機器中處理。
另一名工作人員給安謹拍攝身份證照，諾曼和秘書長都配合起身，讓小人魚單獨坐在沙發。
很快，安謹就得到了他的身份證芯片，芯片插到他的智腦，所有信息同步。
安謹翻看他的個人信息界面，所屬國家：斯奧帝國。
他有些激動，從今天起，他不再是寵物，是有獨立權、有自由的社會個體。
在這個異世界，他終於有獨立身份了！
“安安。”諾曼垂眸看向小人魚。
他第一次見到小人魚這麽激動。
安謹回過神，對他笑了笑，想到還在直播，連忙收斂心神，向秘書長道謝。
秘書長客氣地表示這是他的工作，然後看向直播球，宣布：“直播結束。”
安謹猶豫片刻，在秘書長離開前詢問：“我可以得到您的通訊方式嗎？”
經歷過智慧生物判定後，他對其餘人魚通過判定很有信心。
不過他不確定其餘人魚是否願意，得先和他們商量。
群體和個體判定有差別，如果人魚也想進行智慧生物判定，有了秘書長的通訊，他就可以向秘書長咨詢。
秘書長說：“當然。”
諾曼猜到了安謹的打算，雖然不太願意小人魚和別人交換通訊方式，也沒有阻止。
交換通訊方式後，秘書長帶著工作人員離開，安謹忍不住再次查看身份信息，眼睛亮晶晶的。
忽然，他視線掃過個人賬戶，就見餘額已經有五百多萬了。
他驚了，檢查賬單後才知道，昨晚他直播結束，‘人魚能不能學會說話’的賭註，已經結算了。
多餘的錢，全是押對賺的！
諾曼低頭，見到押註結算界面，眉頭擰起：“安安。”
安謹很少聽見他這麽嚴肅的聲音，連忙擡頭看他。
諾曼沈聲說：“你從哪裏學的網上賭博？”
安謹感覺他生氣，解釋：“我逛星網的時候看到了，因為和我有關，我就下註了。”
現在回想，也覺得不太好，他知道結果卻下註，算作弊了。
他小聲說：“有辦法把賺的錢還回去嗎？我，我不是想騙錢，只是因為知道答案，有種優越感。”
他說著，越發覺得自己幼稚，不好意思地低頭。
諾曼看著小人魚的頭頂，不由懊惱，他似乎太嚴厲了。
他揉了揉小人魚的頭發，聲音溫和許多：“不用還，其實……喜歡玩也可以，不過要適度。”
安謹詫異擡頭，諾曼：“以後我帶你去玩更有趣的押註玩法。”
安謹：“……”諾曼之前，明明很生氣吧。
他小聲說：“還好我成年懂事了，不然肯定會被你慣壞。”
諾曼眼裏閃過笑意，見小人魚動了動尾巴，想到小人魚坐了挺長時間：“我送你回人魚室？”
安謹看向代步車。
諾曼不太讚成：“讓尾巴好好休息。”他伸手，抱起小人魚。
安謹下意識抓住他衣襟，反應過來時，連忙松手，卻見衣襟被他抓皺了，他用手掌拍了拍，想把衣服拍平整。
諾曼身體微繃，安謹立即覺察手掌下的觸感變結實了，快速收回手，兩手交疊搭在腹部，垂著眼睛，小聲解釋：“我，我就是想把你衣服弄平整。”
諾曼輕笑，胸膛明顯的起伏了一下，安謹挨著他，笑聲通過胸膛傳入耳朵，感覺很特別，有種震動感。
安謹臉不由發燙，忽然想起不知在哪裏看過：男人經不起撩撥，尤其是單身老男人。
不對！他在想什麽呀，他根本沒有撩撥！
而且，諾曼也不老，才三十五歲，不老吧？
諾曼將小人魚放到水池，視線無意掃過，見小人魚通透的耳朵紅紅的：“在想什麽？”
“老男人。”安謹腦中兩個小人正在商量三十五歲單身漢算不算老男人，聽了他的問話，下意識就說出口了。
安謹楞了下，眼睛微張，急忙解釋：“不是說你！”
“……”他忍不住想捂臉，怎麽覺得越解釋越糟糕了！
諾曼怔在原地，老！男人？
他面色愈發嚴肅了，看著小人魚鱗片之外白皙的皮膚，掃過小人魚白白嫩嫩的脖子，然後想到他麥色的皮膚。
他一臉沈思，或許，除了想辦法在水裏睡覺，還要開始敷面膜？做美容？
安謹見諾曼沈默不語，不由懷疑諾曼被他打擊到了，連忙說：“我真的不是說你，你還很年輕，一點也不老！”
諾曼深邃的眸子看著他：“你真的這麽認為？”
安謹重重點頭：“是的！”
諾曼沈默片刻，指了下自己的臉：“變白一點，是不是會更年輕？”
“……”安謹有點想笑，見他一臉認真，也認真說，“不，麥色的皮膚，很適合你，很英俊很好看。”
諾曼抓住重點：“你覺得我很英俊很好看？”
安謹點頭，這是事實，他承認得很坦然。
諾曼心裏很開心，然而卻還記得小人魚的審美似乎和人類不一樣。
他看著小人魚：“你覺得，你在全息世界選的系統臉，有我好看嗎？”
安謹：？
有可比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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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安謹直播後，‘人魚智慧生物’這個話題迅速火爆,席卷整個星盟。
【難怪陛下堅持判重罪,原來人魚是智慧生物！】
【能不能判定成功,還不一定吧？】
【安安絕對沒有問題！他那麽聰明！】
【就算純色人魚是智慧生物,也不代表其餘人魚也是吧？】
【至少人魚之間是可以溝通的,他們具有一定的智商！】
【現在再想黑市案,真是太讓人生氣了！】
原本還有人覺得判決過於嚴重，得知人魚很可能是智慧生物後,立即改變想法,判決一點都不嚴重！
想到安謹和小銀說再也不給人類唱歌,很多人都緊張起來,畢竟人魚對人類非常重要。
即便A劑的效果和人魚歌聲一樣,但A劑數量少購買難，除了少數人，絕大多數人依舊依靠人魚的歌聲補充精神力。
讚同判決的人越來越多,那些通過正規渠道拍賣人魚的人，更是紛紛向法院施壓。
要是自家人魚對判決不滿意，不唱歌了怎麽辦？
甚至還有人希望加重處罰力度。
奧古斯這些人,根本不可能上訴成功。
諾曼宣布明天進行智慧生物判定後，安謹就關了直播。
安謹打開智腦，瀏覽星網話題,見民眾註意力都在人魚智商和黑市案上，沒有人覺得他能說話奇怪，更沒有人提出研究他，松了口氣。
他仰著腦袋看諾曼,捏了捏手指：“我明天需要準備什麽嗎？”
終於要擺脫寵物身份，他有點緊張，也對以後充滿了期待。
諾曼：“不用，今晚好好休息就行，”他揉了揉小人魚的腦袋，“不要有心理壓力，你明天絕對可以拿到身份證。”
安謹點了點頭，眼睛不自覺彎了彎，尾巴也悠悠地擺動著，顯而易見很開心。
忽然，他想到什麽，臉色嚴肅起來。
他伸手，指向置物架旁的營養劑：“我之前逛星網，發現很多人希望A型舒緩劑能夠對外出售。”
“我算過了，以我現在的精神力，每天能凈化兩箱舒緩劑，一箱給你，另一箱我想賣掉。”
諾曼驚訝，沒想到小人魚會有做生意的想法，畢竟人魚從出生到長大，根本用不到錢。
他想到小人魚在全息世界時，似乎也是對賺錢很感興趣。然而他以為小人魚想買吃的，沒錢才想去賺。
現在才發現，小人魚似乎喜歡賺錢。
他搖頭：“我不能白白拿一箱，你想怎麽賣？”
安謹也拿不準主意，詢問地看著他：“你認為什麽價格合適呢？”
諾曼搖頭：“太過稀有供不應求，無法定價，最適合的辦法，是拍賣。”
安謹：“可是每天都拍賣，會不會很麻煩？”
諾曼：“你要是想賣的話，我願意全部買下。”
“啊？”安謹眨了眨眼睛，他主要是想賺錢，還諾曼兩百五十億，要是賣給諾曼，感覺有點奇怪。
可是，諾曼想要，他當然更願意賣給諾曼。
安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他的想法告訴了諾曼：“你當時拍我花了兩百五十億，我想先把兩百五十億還給你。”
諾曼皺眉：“不需要還。”
安謹態度非常堅決：“要不是你，我可能會被別人買去，生活不可能比現在好，甚至有可能像黑市案的人魚一樣。”
他認真地看著諾曼：“即便我沒有提出還二百五十億，你也願意幫我進行智慧生物判定，你對我好，我更不能讓你吃虧。”
諾曼對上小人魚藍色的眼睛，低沈的聲音格外認真：“拍下你，我感到非常慶幸，不會吃虧。”
安謹眼神游離一瞬，雖然不好意思，還是鼓足勇氣，再次和他對視：“因為你喜歡我？”
不等諾曼回答，他又快速說：“正是因為這樣，我更得還你。”
諾曼眼裏閃過笑意：“看來安安已經很了解我的心意了。”
安謹心跳有些快，抿了抿唇，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他沒有感情經驗，但他也知道，諾曼在他心裏是不一樣的。
然而不確定是哪一種不一樣，依賴或者安全感，亦或者戀人的感情，他還無法分辨。
他點頭：“是的，我很了解。”
諾曼對他的喜歡，很直白，他不會像剛知道的時候那樣，疑惑或者懷疑了。
他繼續之前的話題：“我現在沒有那麽多錢，原本我想賣A劑還你兩百五十億，既然你想要，就直接以A劑抵消可以嗎？”
“當然可以。”諾曼頷首，他看著小人魚，面色依舊平靜，心臟卻比平常跳動的快很多。
小人魚知道他的心意，不想有別的恩情牽扯，為什麽？
會是他想的那樣嗎？小人魚是不是在考慮接受他呢？
諾曼活了三十多歲，第一次這樣忐忑，然而卻不敢詢問，擔心小人魚感到壓力。
安謹不知道諾曼的心理活動，再次詢問：“你認為每一支多少錢合適？”
諾曼說：“先舉行舉辦一場拍賣會，以拍賣價定價。”
安謹知道拍賣價一般都很高，不由擔心：“會不會太高了？”
諾曼：“賣家只會嫌價格低，沒有誰會嫌價格高。”
他想，小人魚雖然成熟了，但是還是很單純。
“可這是要算你的錢的呀，”安謹有點糾結，想了想說，“如果你想要的話就按照100萬一支可以嗎？你會不會覺得貴？”
他很想更便宜一點，但是他想起網上有人說一千萬都願意買。
而且太便宜對他來說也沒有意義，畢竟太便宜，他可能一輩子都還不了兩百五十億。
諾曼：“不貴，太低了。之前我拿的營養液都沒有付錢。”
安謹連忙說：“不需要。”見諾曼對這個價錢很滿意，他也不準備給諾曼提價的機會，一錘定音：“就這個價。”
說到這裏，他不由問諾曼：“你買的A劑都是用於軍部，是你自己的錢嗎？”
諾曼：“涉及交易，由軍部出錢。”
安謹松了口氣：“這樣就好。”
他也覺得如果用於軍部的藥劑，由諾曼出錢，也太不合理了。
就算是封建社會，用於軍隊的錢也是由國家出，而不是由皇帝私人出。
諾曼對上小人魚亮晶晶的眼睛，眼裏帶著一絲笑意：“怕我沒錢嗎？”
“當然不是，我知道你很有錢。”安謹說。
諾曼頷首，想到小人魚似乎喜歡賺錢，他嚴肅陳述：“是的，我很有錢。”
安謹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高調炫富，不過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有點想笑，他忍住沒笑，談及正事：“明天秘書長大概什麽時候來？”
“八點半。”諾曼說，他見時間不早，對小人魚說，“安安今晚好好休息，晚安。”
安謹眼睛彎了彎：“諾曼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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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謹起得很早。
他提前去全息世界清除雜質，因為異能升級了，清除雜質的速度比以前快很多。
清完雜質後，他直接下線，打理自己。
諾曼走到人魚室門口，敲門，才敲一下，就被打開了，小人魚站在門後。
諾曼眼前一亮，眸光微怔。
小人魚穿著藍色的T恤和同色的魚尾裙，頭發紮在腦後，精致的小臉完全露了出來。
小人魚幹凈清爽地站在人魚車上，如果忽視臉上的鱗片，仿佛一個少年。
安謹眉眼彎彎：“我們去餐廳吃飯。”
諾曼頷首，往後退了一步，和代步車並排前往餐廳，走動間，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左移，看向小人魚。
安謹問：“你今天早上還要去軍部嗎？”
諾曼：“判定結束後再去。”
安謹不想給他添麻煩，偏頭看他：“如果你忙的話，可以不用陪我，我自己也可以。”
“不忙。”諾曼說，俯身抱起小人魚，將小人魚輕輕放到座椅上。
等小人魚抓住桌沿坐穩後，他才完全放開，在旁邊坐下。
安謹尾鰭輕輕動了動，低頭看下地面，眼裏閃過一絲思索，坐著似乎更舒服些。
“怎麽了？”諾曼問。
安謹搖頭，將心理的想法暫時按下，畢竟等會兒有更重要的事情。
一大早，星盟無論是上學、上班還是休假的人，全都做著同一件事，盯著智腦，守著星盟官方直播間。
終於，八點二十，直播間名稱改為“純色人魚進行智慧生物判定”。
【快點！我等不及了！】
【快讓我看安安！安安別緊張，我一定給你投票！】
直播還沒開始，彈幕就已經熱鬧起來了。
八點半，直播正式開始
屏幕裏出現一間寬大、裝修簡潔的大廳，大廳擺放著L型的沙發。
長邊坐著五位西裝革履的星盟工作人員，靠近中間的位置是星盟秘書長。
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到了坐在短邊的兩人身上，外側是諾曼陛下，靠近中間，和秘書長離的較近的是純色人魚。
純色人魚似乎知道開播了，偏頭對著直播球笑了笑，藍色的眸子半彎，仿佛盛了一汪湖水，剔透又迷人。
他殷紅的唇輕輕彎起，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顯得乖巧文靜。
彈幕登時瘋狂了。
【藍色T恤也太適合安安了吧！好漂亮，好乖！】
【啊，我被他的笑迷住了，從現在開始，陛下就是我的情敵了！】
【我家人魚也被迷住了！】
秘書長大約五十多歲，擔任秘書長接近二十年，還是第一次進行單個的智慧生物判定，對方還是非常珍稀的人魚。
他眼睛閃著亮光，顯出激動的神彩，目光落在小人魚身上，神色驚奇。
他身旁的四名工作人員，同樣將目光齊齊落到了安謹身上。
諾曼掃了眼彈幕，又看向激動的幾人，眸色微沈，提醒：“可以開始了。”
此時，觀眾人數已經超過100億了，很顯然，各星幾乎都在看這場直播。
秘書長收斂情緒，面色嚴肅起來，公事公辦道：“智慧生物判定最基本的要求，智商和語言，首先，我們先進行簡單的智商測試。”
秘書長打開智腦，調出虛擬屏，屏幕上出現兩個顏色的方塊黑白。
秘書長告訴他哪一塊是黑，哪一塊是白，然後詢問安謹。
確認安謹沒有說錯，他調換了黑白兩塊的位置，再次詢問。
安謹依舊很快回答了。
之後，屏幕上出現四個顏色的方塊，黑白紅綠。
秘書長分別說出了他們的顏色，然後調換他們的位置，詢問安謹它們分別是什麽顏色？
安謹沒有任何思考，準確利落的給出答案。
秘書長驚嘆，他身後的四名工作人員飛快分析安謹的反應速度。
秘書長得到分析的數據，他看向直播球方向：“很顯然，純色人魚智商不低。”
之後秘書長又出了數學題以及語言題，安謹都迅速作答。
秘書長很驚訝：“你學過？”
安謹藍色的眼睛彎了彎：“動畫片裏面教過。”
秘書長和觀眾更驚訝了。
【真的好聰明呀！】
【天吶，以前怎麽沒有發現！】
【不知道其餘的人魚是不是也是這樣。】
【從此刻起，重新認識人魚。】
【重新認識加一。】
答題測試後，秘書長又出了兩道手工題，安謹依舊完成的又快又對。
智商測試完成後，按照流程應該是語言測試，因為整個過程安謹都是以星際語和秘書長對話，這一過程直接完成。
到了最終環節，秘書長看向直播球，嚴肅說：“經過我們專業判斷，安安是智慧生物，為了保證結果的公正性，現在請投票。”
安謹忽然有點緊張，他捏了下手指，偏頭看向直播球，微笑說：“希望以後能以平等的身份和人類做朋友。”
【小人魚藍色的眼睛真是太漂亮了。】
【看著這雙眼睛，他說什麽我都願意答應。】
【我也要和你做朋友！】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讚成的票數接近一百億，結果顯而易見。
秘書長宣布：“安安是智慧生物。”
他看向安謹：“你想現在就辦理身份證嗎？”
安謹點頭：“安安是我的小名，我的大名叫安謹，我已經成年了，希望辦理成年身份證。”
秘書長似乎有些詫異，然後看了眼諾曼，了然。
斯奧陛下認定的伴侶，當然得成年！
然而他還是要依照星盟法律辦事：“辦理成年身份證，你必須證明你的勞務收入，足夠養活你自己。”
安謹看向諾曼。
諾曼打開智腦，調出一份合約：“這是我雇傭安謹的合同，以後他將是我的私人醫生。”
他看著小人魚：“安安，我給你念一遍，如果你同意就簽下你的指紋。”
諾曼開的薪資待遇非常好，底薪每月一億星幣，包吃住。
安謹驚訝，諾曼說過雇傭他，但沒有提過待遇，他覺得太高了。
他不想在這麽多的直播觀眾面前直接拒絕諾曼，遲疑片刻，他偏過頭，靠近諾曼小聲說：“底薪太高了，你改低一點我再簽。”
星盟使用的直播球質量一流，直播範圍又只有沙發處，他即便說的小聲，也被觀眾聽的一清二楚。
【小人魚也太善良了吧！居然主動要求降工資！】
【陛下剛剛肯定笑了！就算臉上沒笑，心裏也笑了。】
【我也好想小人魚這麽靠近我呀。】
小人魚坐在沙發上更顯嬌小，諾曼垂眸，將小人魚又長又翹的眼睫毛看的清清楚楚，很想伸手碰一碰。
他搭在膝蓋的手，指尖微不可查的動了動，摩擦了一下軍褲，他配合小人魚，低聲說：“不高，你值得。”
他聲音低沈，特意壓低聲音時，格外有磁性，安謹耳尖微紅，偏過腦袋坐正，神色還有點猶豫。
他想了想，伸手，在虛擬屏上按下指紋，簽訂了合約。
只要他常常給諾曼唱歌，保證諾曼精神力處於充盈狀態，那麽他的勞動成果，就配得上薪資了！
畢竟在直播，這麽多觀眾，他不可能拒絕諾曼，讓諾曼沒面子。
【突然檸檬，我也好想成為一條人魚呀。】
【黑市案的人魚了解一下？有好處就想要，壞事怎麽不見人？】
【一年12億，10年120億，20年240億，幾乎和小人魚的拍賣價差不多，然而有了小人魚，能活的更久，能力能大大的提高，這個價格並不貴。】
【我願意出更高的工資！】
【別想了，陛下不會給你機會的。】
安謹沒有關註彈幕，扭頭問：“秘書長先生，這樣可以了嗎？”
秘書長：“當然。按照星盟法律，未知國籍的個體智慧生物，國籍暫時為居住地所屬國，你同意嗎？”
安謹：“暫時？”
秘書長：“只是謹慎說法，如果能找到故國，只要當地接收，可以回歸原國籍。”
安謹點點頭：“我同意。”
秘書長：“制作身份證，我們需要采集你的基因，一刻鐘就能處理好。”
安謹配合伸手，一名工作人員取了他一滴血，然後拿到機器中處理。
另一名工作人員給安謹拍攝身份證照，諾曼和秘書長都配合起身，讓小人魚單獨坐在沙發。
很快，安謹就得到了他的身份證芯片，芯片插到他的智腦，所有信息同步。
安謹翻看他的個人信息界面，所屬國家：斯奧帝國。
他有些激動，從今天起，他不再是寵物，是有獨立權、有自由的社會個體。
在這個異世界，他終於有獨立身份了！
“安安。”諾曼垂眸看向小人魚。
他第一次見到小人魚這麽激動。
安謹回過神，對他笑了笑，想到還在直播，連忙收斂心神，向秘書長道謝。
秘書長客氣地表示這是他的工作，然後看向直播球，宣布：“直播結束。”
安謹猶豫片刻，在秘書長離開前詢問：“我可以得到您的通訊方式嗎？”
經歷過智慧生物判定後，他對其餘人魚通過判定很有信心。
不過他不確定其餘人魚是否願意，得先和他們商量。
群體和個體判定有差別，如果人魚也想進行智慧生物判定，有了秘書長的通訊，他就可以向秘書長咨詢。
秘書長說：“當然。”
諾曼猜到了安謹的打算，雖然不太願意小人魚和別人交換通訊方式，也沒有阻止。
交換通訊方式後，秘書長帶著工作人員離開，安謹忍不住再次查看身份信息，眼睛亮晶晶的。
忽然，他視線掃過個人賬戶，就見餘額已經有五百多萬了。
他驚了，檢查賬單後才知道，昨晚他直播結束，‘人魚能不能學會說話’的賭註，已經結算了。
多餘的錢，全是押對賺的！
諾曼低頭，見到押註結算界面，眉頭擰起：“安安。”
安謹很少聽見他這麽嚴肅的聲音，連忙擡頭看他。
諾曼沈聲說：“你從哪裏學的網上賭博？”
安謹感覺他生氣，解釋：“我逛星網的時候看到了，因為和我有關，我就下註了。”
現在回想，也覺得不太好，他知道結果卻下註，算作弊了。
他小聲說：“有辦法把賺的錢還回去嗎？我，我不是想騙錢，只是因為知道答案，有種優越感。”
他說著，越發覺得自己幼稚，不好意思地低頭。
諾曼看著小人魚的頭頂，不由懊惱，他似乎太嚴厲了。
他揉了揉小人魚的頭發，聲音溫和許多：“不用還，其實……喜歡玩也可以，不過要適度。”
安謹詫異擡頭，諾曼：“以後我帶你去玩更有趣的押註玩法。”
安謹：“……”諾曼之前，明明很生氣吧。
他小聲說：“還好我成年懂事了，不然肯定會被你慣壞。”
諾曼眼裏閃過笑意，見小人魚動了動尾巴，想到小人魚坐了挺長時間：“我送你回人魚室？”
安謹看向代步車。
諾曼不太讚成：“讓尾巴好好休息。”他伸手，抱起小人魚。
安謹下意識抓住他衣襟，反應過來時，連忙松手，卻見衣襟被他抓皺了，他用手掌拍了拍，想把衣服拍平整。
諾曼身體微繃，安謹立即覺察手掌下的觸感變結實了，快速收回手，兩手交疊搭在腹部，垂著眼睛，小聲解釋：“我，我就是想把你衣服弄平整。”
諾曼輕笑，胸膛明顯的起伏了一下，安謹挨著他，笑聲通過胸膛傳入耳朵，感覺很特別，有種震動感。
安謹臉不由發燙，忽然想起不知在哪裏看過：男人經不起撩撥，尤其是單身老男人。
不對！他在想什麽呀，他根本沒有撩撥！
而且，諾曼也不老，才三十五歲，不老吧？
諾曼將小人魚放到水池，視線無意掃過，見小人魚通透的耳朵紅紅的：“在想什麽？”
“老男人。”安謹腦中兩個小人正在商量三十五歲單身漢算不算老男人，聽了他的問話，下意識就說出口了。
安謹楞了下，眼睛微張，急忙解釋：“不是說你！”
“……”他忍不住想捂臉，怎麽覺得越解釋越糟糕了！
諾曼怔在原地，老！男人？
他面色愈發嚴肅了，看著小人魚鱗片之外白皙的皮膚，掃過小人魚白白嫩嫩的脖子，然後想到他麥色的皮膚。
他一臉沈思，或許，除了想辦法在水裏睡覺，還要開始敷面膜？做美容？
安謹見諾曼沈默不語，不由懷疑諾曼被他打擊到了，連忙說：“我真的不是說你，你還很年輕，一點也不老！”
諾曼深邃的眸子看著他：“你真的這麽認為？”
安謹重重點頭：“是的！”
諾曼沈默片刻，指了下自己的臉：“變白一點，是不是會更年輕？”
“……”安謹有點想笑，見他一臉認真，也認真說，“不，麥色的皮膚，很適合你，很英俊很好看。”
諾曼抓住重點：“你覺得我很英俊很好看？”
安謹點頭，這是事實，他承認得很坦然。
諾曼心裏很開心，然而卻還記得小人魚的審美似乎和人類不一樣。
他看著小人魚：“你覺得，你在全息世界選的系統臉，有我好看嗎？”
安謹：？
有可比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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