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抓蟲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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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謹從智腦空間取出中午準備的,除了雜質的螃蟹、蝦和魚。
其餘人魚為了搶他身邊的位置，又吵了起來，沒兩句話就想打架。
安謹連忙勸架，他數了數,加上他,一共有十二條人魚。
他想了想,提議十二條人魚六條一橫排,兩排相對浮在水裏,他在一排最中間的位置。
結果誰都不願意在最外面，安謹又好笑又無奈，讓他們同時伸出手,用手心手背的方法，確定自己的位置。
他準備食物不少，不過今天的人魚數量變多了，因此，每條人魚分到的不多。
他盡量等分成十二份：“好了，每條各一份，不要搶。”
“香！”泠泠原本因為擔心而黯淡的白金眸子,刷的亮了。
“好香呀！”谷谷深吸口氣。
“為什麽這麽香,可惡，我的兩腳獸給我的食物一點也不香！”
其餘人魚也是一臉饞樣，生氣地點頭應和。
安謹笑了笑,沒有藏私：“你們對食物唱歌，心裏想著很想吃它的話，它們就能變好吃。”
谷谷往岸邊看了看：“我的兩腳獸不在這裏，沒有食物，我好想試試！”
安謹說：“沒關系,你可以回家吃晚餐的時候再試。”
玻璃屋的人魚主人們，看到安安分食物，有人感慨：“真的好聰明呀！”
“我說你該不會虐待人魚了吧？怎麽像沒吃過蝦的樣子？”
“你家的也沒好到哪裏去吧？恨不得連蟹殼都吃了。”
“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人魚也會哄美人呀，因為食物是純色人魚給的，吃的多香！”
“別看了，他們已經發出警告了。”
谷谷對著玻璃屋呲牙，兇狠地瞪著眼睛：“貪婪的兩腳獸，盯著我們，肯定是想趁機搶安安的食物。”
安安看著對玻璃屋露出兇狠模樣的人魚們：“……”
他發現，人魚對人類的目光非常警醒，似乎被目光註視後，就會以為受到威脅，像是野獸的本能。
安謹對岸上的人不了解，因此也沒有勸說人魚對他們溫和，畢竟人魚珍貴，對人魚動心思的人肯定不少。
人魚能警醒，並不是壞事。
吃完後，人魚們一臉意猶未盡：“安安，你好厲害。”
“安安，你真聰明，連怎麽把食物變好吃都知道！”
安謹聽了一籮筐的稱讚，有些不好意思。
谷谷提議去玩滑梯，安謹：“飯後不要玩劇烈活動，我們先聊聊天，晚點再玩。”
人魚們立即聊了起來，先聊自家兩腳獸，又聊到發飾，最後聊到伴侶身上。
於是不可避免的聊到了睿睿身上。
泠泠白金的眸子掃了眼入口處：“下次我一定要好好教訓睿睿的兩腳獸！”
“對，兩腳獸太過分了，居然不讓你和睿睿見面。”
泠泠金色的尾巴焦躁地擺了擺：“我們的行動受到兩腳獸限制，這樣太不方便了。”
谷谷也擰眉：“對呀，可是我也想不到好辦法，而且過幾天可能就忘了。”
安謹心裏一動：“你們都只有七天記憶嗎？”
“最多七天，有的人魚記憶更差，”泠泠眨了下眼睛，“安安能記幾天？”
安謹：“我一直都記得，能記很久。”
泠泠羨慕：“真好。”
谷谷：“也沒關系，忘了都是不重要的。”
·
下午，諾曼來接安謹，沒有直接回皇宮，而是帶他去護理部護理頭發。
安謹躺在床上，因為穿著上衣和魚尾裙，感覺比以前自然多了，仿佛回到現代，在理發店洗頭發的時候。
他閉著眼睛，享受著頭皮被輕輕按摩的感覺。
諾曼視線一直落在小人魚身上，見小人魚表情放松，很享受的模樣，暗暗觀摩護理員的手法。
忽然，安謹感到了一絲尖銳的狂躁和痛苦情緒，那種感覺非常深刻，他心裏一瞬間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他猛地睜開眼睛，頭偏向左側，那是人魚醫院的方向。
諾曼正默默打算，在家裏建護理室，就見小人魚突兀的睜開眼睛，秀氣的眉微蹙。
“怎麽了？”諾曼詢問。
安謹不好開口解釋，對諾曼笑了笑，示意沒事。
他收斂心神，再次閉上眼睛，釋放全部感知力。
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霎時間，周圍許多一般情況下無法感知的信息，湧入他的腦中。
護理室，空曠的走道，遠處連接人魚中心和人魚醫院的傳送帶，更遠處的人魚醫院。
那裏有混亂的嘈雜人聲，和咆哮的人魚叫聲。
安謹立即就知道，他感受到的難受感覺，就是那條人魚傳達給他的。
這麽遠的距離，他都能感覺到情緒，可以想象那條人魚多麽難受。
忽然，人魚咆哮聲戛然而止，一切歸於平靜，難受的感覺也消失無蹤。
安謹眉頭不自覺皺了皺，正要收回感知力，相隔一個房間的護理室，傳來焦灼的說話聲。
“我早就說過了，中級上等人魚抵抗力比低級人魚強，那條紅色人魚我觀察兩周了，他脾氣很暴躁，根本就不是合適的選擇！”
“我當然知道中級上等人魚值錢，但哪有那麽容易配種成功？現在鬧這麽大，最近得停一段時間。”
“什麽？你在開什麽玩笑？純色人魚，陛下的認定伴侶你也敢動心思？別那麽貪心！上周不是才賣了一條低級人魚嗎？”
這人呼吸粗重很多，沈聲道：“絕對不行，必須得停一段時間，紅色人魚已經鬧了兩天了，五軍軍團長可不是好脾氣的人，說不定已經產生懷疑了。”
“最後一次，只能選擇低等人魚，不然我不幹了！”
說話聲戛然而止，只剩濃重的呼吸聲和焦躁的腳步聲。
安謹心臟狂跳，收回感知力。
他快速在腦中分析，隔壁也是護理室，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很可能是護理員。
剛剛那段話透露的信息太多，安謹牢牢記住了配種兩個字，心裏不由有了猜測。
有人私下給人魚配種！
而且還談到賣人魚，賣的人魚很可能是配種後出生的人魚。
聽那人的話，最近似乎想配種了一條中級上等的紅色人魚，不過失敗了。
中級上等，代表頭發眼睛尾巴中兩種顏色相同，另一部位，也是偏色。
安謹心裏不禁升起怒氣，他現在就是人魚，而且還認識了很多人魚朋友，他很清楚，人魚雖然記憶不好，性格單純，但是智商並不低。
可想而知，那些被強迫的人魚，該有多麽難受。
諾曼一直註意小人魚，見他面色不對，詢問：“安安，不舒服嗎？”
安謹睜開眼睛，看著他，顧及到身邊的護理員，他緩緩搖了搖頭。
等上了懸浮車，安謹連忙期盼地看向諾曼：“我剛剛聽到人魚發出了很傷心的聲音，你不可以幫我問問，他發生什麽事了？”
諾曼詫異：“什麽時候？”
安謹猶豫一下，沒有隱瞞：“我護理頭發的時候。”
他秀氣的眉擰著，沈聲說：“我還聽到了護理室隔壁的隔壁，有個人和別人通訊，談到了人魚‘配種’和賣人魚，還說到了一條紅色人魚。”
諾曼立即意識到這很可能涉及黑市人魚交易，臉色微沈。
“我馬上安排人調查。”
安謹連忙道：“他們連人魚都賣過，肯定已經做過很多次這種事情，受害人魚可能很多，連護理員都有牽扯，背後的人不簡單，要悄悄調查。”
“如果被人察覺，就無法一網打盡了。”
諾曼看著小人魚認真的模樣，心裏微動，他對小人魚，似乎了解的太片面了。
小人魚這樣，很顯然心智成熟。
他不禁沈思，或許小人魚說的是真的，他已經成熟了，而不是想成為大人的小孩心態。
“安安真聰明。”他下意識稱讚，然後給下屬下令，調查人魚配種的事。
安謹見他關上智腦，等了會兒，也沒見他問話，不由問：“你不問好奇我為什麽能聽到嗎？不懷疑我亂說的嗎？”
諾曼：“我說過，安安不必什麽事都告訴我，等你願意告訴我的時候，我再聽。”
他揉了揉小人魚的頭頂：“安安不會亂說話。”
安謹偏過頭：“你別忘了，我還騙過你。”
諾曼眼裏閃過笑意，很快就笑容消散，他俯身，和安謹剔透的藍眼睛對上，兩人隔著玻璃對視。
諾曼認真說：“安安，我並不在意你的欺騙，你只是為了自我安全。我很欣賞你的謹慎，你也不要在放在心上。”
安謹眨了眨眼睛，露出輕松的笑容：“謝謝你。”
很快，諾曼收到匯報，告訴小人魚：“剛剛是第五軍軍團長家的人魚大紅，臨近發情期，這兩天情緒很暴躁，剛剛註射了鎮定劑。”
“大紅？”安謹擰眉：“剛好這兩天？噢！剛剛那個人也提到五軍軍團長，他肯定就是那個壞人說的‘紅色人魚’？”
諾曼：“同時提到，是同一條的可能性很大，我會讓人繼續調查，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吃飯時，諾曼收到匯報，大紅身體健康，只是因為臨近發情期才暴躁。
安謹眨了眨眼睛，這麽說，大紅不是護理員提到的紅色人魚。
或許這個世界的紅色人魚，很多吧，
·
晚上，兩人吃飯後，安謹開啟直播球。
直播人氣更高了，安謹依舊看著動畫片，看的半途，他從智腦空間取出提前準備的水果，邊看邊吃。
彈幕又是一連串的‘聰明’，並且很多人紛紛猜測，陛下明天會教小人魚什麽東西。
不少人將想通過陛下教會小人魚的事寫到彈幕上。
安謹睡前逛星網時才發現，網友們居然還弄了兩個投票，分別是‘安安明天學會了什麽’‘你希望安安明天學會了什麽’。
或許是直播裏面安謹吃了東西，前一個投票，‘學會用筷子’的票數最多。
而後一個票數最多的，居然是‘比心’。
於是，安謹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和諾曼討論：“動畫片沒有比心的場景，晚上你教我？然後我做出來？”
諾曼嚴肅道：“不好。”
安謹疑惑：“為什麽？”
諾曼正色說：“我不會關註投票，不應該知道網友們的想法，你也不應該知道。”
他才不願意小人魚對別人比心！
安謹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將比心從直播內容裏劃掉。
諾曼乘坐懸浮車前往軍部，路上，他打開最近的網頁，正是投票結果，他叉掉，清除瀏覽記錄，關上智腦。
·
軍部
因為最近斯奧內安定外平靜，各軍軍團長都難得逗留在軍部。
臨近午休，二軍團長約五軍團長去訓練室，他神采奕奕，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去訓練場，用機甲打一場？”
六軍團長笑：“你們精神力這麽充足了，居然直接用機甲？”
五軍團長捏了捏鼻梁，粗聲道：“我補覺，我家人魚鬧了兩天，今天總算好了，早上送到人魚中心，我也能歇歇。”
四軍團長：“我跟你練，我好久沒好好練練機甲了。”
六軍團長詫異：“你們今天精神力都這麽好？買到A劑了？科研院不是沒同意售賣嗎？”
二軍團長大笑：“我家人魚昨晚和今早唱歌了。”
四軍團長驚訝：“我家也是昨晚和今早都唱歌了！”
二四六軍團長詫異對望。
默默聽了全程的穆辰：“你們這兩天是不是把人魚送到人魚中心了？”
二、四軍團長：“是。”
穆辰笑了：“他們肯定見過安安了？”
他不會隨便透露安安的能力，不過安安已經教給別的人魚了，就無所謂了。
二軍團長忽然意識到什麽：“穆辰上將，你這段時間精神狀態越來越來好，是不是你家小銀早就見過安安了？”
“好啊！這麽好的事，你居然瞞著！”四軍團長指了指穆辰。
穆辰幹笑：“我以為是湊巧。”
六軍團長起身：“我中午回家，把我家人魚送到人魚中心去，”他走到門口忽然頓住，“安安今天會去人魚中心吧？”
不止軍部人員，其餘前一天將人魚送到人魚中心的富豪貴族們，也發現了自家人魚變得喜歡唱歌了。
他們在玻璃屋裏聊起來，最後分析對比，想找出發生這種情況的原因。
最終，幾人齊聲道：“純色人魚！”
有人不禁感嘆：“原來人魚也是視覺動物，看到漂亮的人魚就心情好！”
“純色人魚好受歡迎呀！”
“我這就提醒我朋友，趕緊將人魚送到人魚中心。”
有關純色人魚是萬魚迷，人魚只要見過他，心情就會非常好，回家就會唱歌的消息，不脛而走。
聽說陛下中午會將純色人魚送到娛樂區，家裏有人魚的人，沒空的紛紛請假，空出中午時間，也將自家的人送到娛樂區。
於是安謹到了娛樂區時，發現人魚比之前多了很多。
一眼看過去，各種顏色的人魚在水中玩著，他一出現，目光都落到他身上。
諾曼低頭問小人魚：“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安謹搖頭，諾曼將小人魚放到水裏，掃了眼他的智腦：“有事聯系我。”
人魚私下配種的案子已經有了頭緒，不過對方非常小心，一時沒能將所有有關聯的人都找到。
他原本想讓小人魚待在家裏，等案子過了再出來，不過小人魚堅持，他只好妥協。
他掃了眼人魚，忽然看到一條紅色人魚：“安安，那就是大紅，他沒事。”
安謹看過去，發現諾曼說的是一條紅尾巴的人魚，正在和泠泠打架。
諾曼揉了揉小人魚頭發，離開娛樂區。
他一離開，很多人魚都向安謹靠近，於是樹蔭下打架的兩條人魚，更顯突兀。
紅色人魚眼睛和尾巴都是紅色，頭發橙紅，長相非常張揚，身手很敏捷，迅速躲過泠泠的攻擊。
安謹連忙游過去，見谷谷還有其餘人魚都在旁邊，稍稍放下心。
“哎，我只是摸了一下你的頭發而已，別這麽生氣了，了不起讓你摸回來唄！”
泠泠白金的眸子冷冷的，金色的尾巴毫不客氣抽向他：“笨蛋。”
“睿睿，你真的太過分了，兩天不來，居然連泠泠都忘了！”谷谷浮在水裏，對著紅色人魚呲牙。
安謹聞言一楞，這是泠泠的男朋友？忘了泠泠？
他心裏一動，大紅就是睿睿？
他立即明白過來，人魚和人類語言不通，互相叫的名字，很可能不一樣。
那麽，昨晚聽到的“紅色人魚”，會是睿睿嗎？
睿睿擺動紅色的尾巴，躲過泠泠的攻擊，抓住泠泠揮來的手腕，歪著腦袋看向谷谷：“睿睿是誰？”
泠泠白金的眸子專註地看著他，眼裏浮起一層水霧，偏過頭：“放開我，不打你了。”
睿睿連忙松開他，臉上浮現手足無措的神情：“對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你別哭。”他游到泠泠面前，泠泠再偏頭，他又游過去。
泠泠沒有理他，游到安謹面前，金色的睫毛垂下來：“安安。”
安謹很清晰的感受到泠泠難受的情緒，他摸了摸泠泠的頭發。
“餵，你不要碰他！”睿睿游過來，擡手把安謹的手拍開，又因為本能的親近，沒有下手，只是警惕地看著安謹。
泠泠白金的眸子淡淡看了他一眼，直接抓住安謹的手，輕哼一聲。
安謹猶豫一瞬，沒有躲開，很顯然，泠泠是為了睿睿才抓他的手的。
他問：“泠泠，睿睿的記憶力好嗎？”
泠泠說：“和我一樣，都有七天的記憶力，只要每天不忘記，就能一直記得，”他聲音低了些，“才兩天他就忘了我。”
想到谷谷之前說的，忘的都是不重要的，他有些難受。
安謹覺得不太對勁，問睿睿：“你真的不認識泠泠，也不認識谷谷？”
睿睿搖頭：“不認識，”他揚起笑，“現在認識也是一樣呀。”
安謹：“那你記得什麽？你記得你的名字？”
睿睿托著下巴想了想，忽然搖了搖頭：“我好像什麽都不記得。”
安謹看向其餘人魚，嚴肅問：“你們有沒有見過和睿睿一樣的情況的人魚，記憶忽然沒了？沒有到遺忘時間，就忘了？”
“有，小圓有一天就是這樣，後來變得很沈默！”
“星星也是，不過他只是忘了，還是傻樂。”
“米米也是耶，前一天還一起玩，過兩天就不記得我們了，而且好暴躁。”
安謹皺眉，看向睿睿：“你想給你檢查一下，碰一下你的手可以嗎？”
睿睿把手背到身後，看著泠泠：“我有喜歡的人魚了，就算待在你身邊很舒服，我也不會做你伴侶的。”
“呸，不要臉，安安才不會看上你。”
“你真愚蠢，安安說了，是給你檢查，別亂想。”
泠泠抓住睿睿的手臂，遞到安謹面前。
安謹手搭在睿睿手腕，運轉異能，水異能在睿睿的身體裏行走，很快，安謹就發現，他大腦裏有殘留的藥劑。
在水異能下呈現黑色的物質，都是對人體不利的，更何況不利的東西在腦部。
他面色嚴肅起來，運轉水異能，凈化殘留不利物質。
諾曼得到的匯報，大紅只是發情期暴躁，並沒有任何問題。
可睿睿身體還有藥劑殘留，他已經知道，睿睿就是大紅。
這個世界的醫療水平不可能檢查不出來這種殘留。
那麽，只有一個可能：護理部和醫院，都有人參與配種這件事。
睿睿平靜的表情漸漸變得暴躁起來，紅白分明的眼睛，通紅一片，眼白部分染上了紅血絲，喉嚨裏發出壓抑的低吼聲。
吼聲低沈又悲戚，帶著強烈的怒火。
旁邊的人魚受了影響，不自覺戒備起來，紛紛呈現戰鬥狀態。
安謹連忙溫聲安撫：“睿睿，你先冷靜下來，你能想起前幾天的事情了嗎？”
睿睿轉身，一把抱住泠泠，泠泠伸手推，他緊抱著不放，腦袋蹭著泠泠的脖子，聲音沙啞帶著哽咽：“泠泠。”
泠泠身體微僵，沒掙紮了，睿睿說：“對不起，我居然忘了你！”
他抱了會兒，放開泠泠，語氣滿是怒意：“我差點就不幹凈了！”
泠泠清冷的表情裂開，露出尖銳的犬齒：“你和別的魚交配了？”
“沒有，”睿睿連忙說，“我把他揍了，沒有交配。”
他說著，憤怒地吼道：“可惡的兩腳獸，居然給我下藥，想讓我和不認識的人魚交配！我之前忘了那段記憶，肯定和他們也有關系！”
人魚們聽了，紛紛憤怒起來，大聲吼叫。
玻璃屋的人類紛紛緊張起來，見他們沒有打架，又放下心。
“這是在吵架嗎？”
“沒打架就好。”
安謹表情嚴肅起來，他意識到，這件事並不簡單。
末世時，喪屍是人類最大的威脅，然而喪屍晶核能夠升級異能，因為這個巨大的誘惑，不少人甚至鋌而走險，主動找喪屍。
這個世界，人魚代表著巨大的利潤，對此動心的人，肯定不少。
能一直做的天衣無縫，肯定很多人都參與其中！
他看著氣憤的人魚們，心裏有了主意。
一定要將那些壞蛋，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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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人魚為了搶他身邊的位置，又吵了起來，沒兩句話就想打架。
安謹連忙勸架，他數了數,加上他,一共有十二條人魚。
他想了想,提議十二條人魚六條一橫排,兩排相對浮在水裏,他在一排最中間的位置。
結果誰都不願意在最外面，安謹又好笑又無奈，讓他們同時伸出手,用手心手背的方法，確定自己的位置。
他準備食物不少，不過今天的人魚數量變多了，因此，每條人魚分到的不多。
他盡量等分成十二份：“好了，每條各一份，不要搶。”
“香！”泠泠原本因為擔心而黯淡的白金眸子,刷的亮了。
“好香呀！”谷谷深吸口氣。
“為什麽這麽香,可惡，我的兩腳獸給我的食物一點也不香！”
其餘人魚也是一臉饞樣，生氣地點頭應和。
安謹笑了笑,沒有藏私：“你們對食物唱歌，心裏想著很想吃它的話，它們就能變好吃。”
谷谷往岸邊看了看：“我的兩腳獸不在這裏，沒有食物，我好想試試！”
安謹說：“沒關系,你可以回家吃晚餐的時候再試。”
玻璃屋的人魚主人們，看到安安分食物，有人感慨：“真的好聰明呀！”
“我說你該不會虐待人魚了吧？怎麽像沒吃過蝦的樣子？”
“你家的也沒好到哪裏去吧？恨不得連蟹殼都吃了。”
“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人魚也會哄美人呀，因為食物是純色人魚給的，吃的多香！”
“別看了，他們已經發出警告了。”
谷谷對著玻璃屋呲牙，兇狠地瞪著眼睛：“貪婪的兩腳獸，盯著我們，肯定是想趁機搶安安的食物。”
安安看著對玻璃屋露出兇狠模樣的人魚們：“……”
他發現，人魚對人類的目光非常警醒，似乎被目光註視後，就會以為受到威脅，像是野獸的本能。
安謹對岸上的人不了解，因此也沒有勸說人魚對他們溫和，畢竟人魚珍貴，對人魚動心思的人肯定不少。
人魚能警醒，並不是壞事。
吃完後，人魚們一臉意猶未盡：“安安，你好厲害。”
“安安，你真聰明，連怎麽把食物變好吃都知道！”
安謹聽了一籮筐的稱讚，有些不好意思。
谷谷提議去玩滑梯，安謹：“飯後不要玩劇烈活動，我們先聊聊天，晚點再玩。”
人魚們立即聊了起來，先聊自家兩腳獸，又聊到發飾，最後聊到伴侶身上。
於是不可避免的聊到了睿睿身上。
泠泠白金的眸子掃了眼入口處：“下次我一定要好好教訓睿睿的兩腳獸！”
“對，兩腳獸太過分了，居然不讓你和睿睿見面。”
泠泠金色的尾巴焦躁地擺了擺：“我們的行動受到兩腳獸限制，這樣太不方便了。”
谷谷也擰眉：“對呀，可是我也想不到好辦法，而且過幾天可能就忘了。”
安謹心裏一動：“你們都只有七天記憶嗎？”
“最多七天，有的人魚記憶更差，”泠泠眨了下眼睛，“安安能記幾天？”
安謹：“我一直都記得，能記很久。”
泠泠羨慕：“真好。”
谷谷：“也沒關系，忘了都是不重要的。”
·
下午，諾曼來接安謹，沒有直接回皇宮，而是帶他去護理部護理頭發。
安謹躺在床上，因為穿著上衣和魚尾裙，感覺比以前自然多了，仿佛回到現代，在理發店洗頭發的時候。
他閉著眼睛，享受著頭皮被輕輕按摩的感覺。
諾曼視線一直落在小人魚身上，見小人魚表情放松，很享受的模樣，暗暗觀摩護理員的手法。
忽然，安謹感到了一絲尖銳的狂躁和痛苦情緒，那種感覺非常深刻，他心裏一瞬間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他猛地睜開眼睛，頭偏向左側，那是人魚醫院的方向。
諾曼正默默打算，在家裏建護理室，就見小人魚突兀的睜開眼睛，秀氣的眉微蹙。
“怎麽了？”諾曼詢問。
安謹不好開口解釋，對諾曼笑了笑，示意沒事。
他收斂心神，再次閉上眼睛，釋放全部感知力。
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霎時間，周圍許多一般情況下無法感知的信息，湧入他的腦中。
護理室，空曠的走道，遠處連接人魚中心和人魚醫院的傳送帶，更遠處的人魚醫院。
那裏有混亂的嘈雜人聲，和咆哮的人魚叫聲。
安謹立即就知道，他感受到的難受感覺，就是那條人魚傳達給他的。
這麽遠的距離，他都能感覺到情緒，可以想象那條人魚多麽難受。
忽然，人魚咆哮聲戛然而止，一切歸於平靜，難受的感覺也消失無蹤。
安謹眉頭不自覺皺了皺，正要收回感知力，相隔一個房間的護理室，傳來焦灼的說話聲。
“我早就說過了，中級上等人魚抵抗力比低級人魚強，那條紅色人魚我觀察兩周了，他脾氣很暴躁，根本就不是合適的選擇！”
“我當然知道中級上等人魚值錢，但哪有那麽容易配種成功？現在鬧這麽大，最近得停一段時間。”
“什麽？你在開什麽玩笑？純色人魚，陛下的認定伴侶你也敢動心思？別那麽貪心！上周不是才賣了一條低級人魚嗎？”
這人呼吸粗重很多，沈聲道：“絕對不行，必須得停一段時間，紅色人魚已經鬧了兩天了，五軍軍團長可不是好脾氣的人，說不定已經產生懷疑了。”
“最後一次，只能選擇低等人魚，不然我不幹了！”
說話聲戛然而止，只剩濃重的呼吸聲和焦躁的腳步聲。
安謹心臟狂跳，收回感知力。
他快速在腦中分析，隔壁也是護理室，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很可能是護理員。
剛剛那段話透露的信息太多，安謹牢牢記住了配種兩個字，心裏不由有了猜測。
有人私下給人魚配種！
而且還談到賣人魚，賣的人魚很可能是配種後出生的人魚。
聽那人的話，最近似乎想配種了一條中級上等的紅色人魚，不過失敗了。
中級上等，代表頭發眼睛尾巴中兩種顏色相同，另一部位，也是偏色。
安謹心裏不禁升起怒氣，他現在就是人魚，而且還認識了很多人魚朋友，他很清楚，人魚雖然記憶不好，性格單純，但是智商並不低。
可想而知，那些被強迫的人魚，該有多麽難受。
諾曼一直註意小人魚，見他面色不對，詢問：“安安，不舒服嗎？”
安謹睜開眼睛，看著他，顧及到身邊的護理員，他緩緩搖了搖頭。
等上了懸浮車，安謹連忙期盼地看向諾曼：“我剛剛聽到人魚發出了很傷心的聲音，你不可以幫我問問，他發生什麽事了？”
諾曼詫異：“什麽時候？”
安謹猶豫一下，沒有隱瞞：“我護理頭發的時候。”
他秀氣的眉擰著，沈聲說：“我還聽到了護理室隔壁的隔壁，有個人和別人通訊，談到了人魚‘配種’和賣人魚，還說到了一條紅色人魚。”
諾曼立即意識到這很可能涉及黑市人魚交易，臉色微沈。
“我馬上安排人調查。”
安謹連忙道：“他們連人魚都賣過，肯定已經做過很多次這種事情，受害人魚可能很多，連護理員都有牽扯，背後的人不簡單，要悄悄調查。”
“如果被人察覺，就無法一網打盡了。”
諾曼看著小人魚認真的模樣，心裏微動，他對小人魚，似乎了解的太片面了。
小人魚這樣，很顯然心智成熟。
他不禁沈思，或許小人魚說的是真的，他已經成熟了，而不是想成為大人的小孩心態。
“安安真聰明。”他下意識稱讚，然後給下屬下令，調查人魚配種的事。
安謹見他關上智腦，等了會兒，也沒見他問話，不由問：“你不問好奇我為什麽能聽到嗎？不懷疑我亂說的嗎？”
諾曼：“我說過，安安不必什麽事都告訴我，等你願意告訴我的時候，我再聽。”
他揉了揉小人魚的頭頂：“安安不會亂說話。”
安謹偏過頭：“你別忘了，我還騙過你。”
諾曼眼裏閃過笑意，很快就笑容消散，他俯身，和安謹剔透的藍眼睛對上，兩人隔著玻璃對視。
諾曼認真說：“安安，我並不在意你的欺騙，你只是為了自我安全。我很欣賞你的謹慎，你也不要在放在心上。”
安謹眨了眨眼睛，露出輕松的笑容：“謝謝你。”
很快，諾曼收到匯報，告訴小人魚：“剛剛是第五軍軍團長家的人魚大紅，臨近發情期，這兩天情緒很暴躁，剛剛註射了鎮定劑。”
“大紅？”安謹擰眉：“剛好這兩天？噢！剛剛那個人也提到五軍軍團長，他肯定就是那個壞人說的‘紅色人魚’？”
諾曼：“同時提到，是同一條的可能性很大，我會讓人繼續調查，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吃飯時，諾曼收到匯報，大紅身體健康，只是因為臨近發情期才暴躁。
安謹眨了眨眼睛，這麽說，大紅不是護理員提到的紅色人魚。
或許這個世界的紅色人魚，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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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兩人吃飯後，安謹開啟直播球。
直播人氣更高了，安謹依舊看著動畫片，看的半途，他從智腦空間取出提前準備的水果，邊看邊吃。
彈幕又是一連串的‘聰明’，並且很多人紛紛猜測，陛下明天會教小人魚什麽東西。
不少人將想通過陛下教會小人魚的事寫到彈幕上。
安謹睡前逛星網時才發現，網友們居然還弄了兩個投票，分別是‘安安明天學會了什麽’‘你希望安安明天學會了什麽’。
或許是直播裏面安謹吃了東西，前一個投票，‘學會用筷子’的票數最多。
而後一個票數最多的，居然是‘比心’。
於是，安謹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和諾曼討論：“動畫片沒有比心的場景，晚上你教我？然後我做出來？”
諾曼嚴肅道：“不好。”
安謹疑惑：“為什麽？”
諾曼正色說：“我不會關註投票，不應該知道網友們的想法，你也不應該知道。”
他才不願意小人魚對別人比心！
安謹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將比心從直播內容裏劃掉。
諾曼乘坐懸浮車前往軍部，路上，他打開最近的網頁，正是投票結果，他叉掉，清除瀏覽記錄，關上智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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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部
因為最近斯奧內安定外平靜，各軍軍團長都難得逗留在軍部。
臨近午休，二軍團長約五軍團長去訓練室，他神采奕奕，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去訓練場，用機甲打一場？”
六軍團長笑：“你們精神力這麽充足了，居然直接用機甲？”
五軍團長捏了捏鼻梁，粗聲道：“我補覺，我家人魚鬧了兩天，今天總算好了，早上送到人魚中心，我也能歇歇。”
四軍團長：“我跟你練，我好久沒好好練練機甲了。”
六軍團長詫異：“你們今天精神力都這麽好？買到A劑了？科研院不是沒同意售賣嗎？”
二軍團長大笑：“我家人魚昨晚和今早唱歌了。”
四軍團長驚訝：“我家也是昨晚和今早都唱歌了！”
二四六軍團長詫異對望。
默默聽了全程的穆辰：“你們這兩天是不是把人魚送到人魚中心了？”
二、四軍團長：“是。”
穆辰笑了：“他們肯定見過安安了？”
他不會隨便透露安安的能力，不過安安已經教給別的人魚了，就無所謂了。
二軍團長忽然意識到什麽：“穆辰上將，你這段時間精神狀態越來越來好，是不是你家小銀早就見過安安了？”
“好啊！這麽好的事，你居然瞞著！”四軍團長指了指穆辰。
穆辰幹笑：“我以為是湊巧。”
六軍團長起身：“我中午回家，把我家人魚送到人魚中心去，”他走到門口忽然頓住，“安安今天會去人魚中心吧？”
不止軍部人員，其餘前一天將人魚送到人魚中心的富豪貴族們，也發現了自家人魚變得喜歡唱歌了。
他們在玻璃屋裏聊起來，最後分析對比，想找出發生這種情況的原因。
最終，幾人齊聲道：“純色人魚！”
有人不禁感嘆：“原來人魚也是視覺動物，看到漂亮的人魚就心情好！”
“純色人魚好受歡迎呀！”
“我這就提醒我朋友，趕緊將人魚送到人魚中心。”
有關純色人魚是萬魚迷，人魚只要見過他，心情就會非常好，回家就會唱歌的消息，不脛而走。
聽說陛下中午會將純色人魚送到娛樂區，家裏有人魚的人，沒空的紛紛請假，空出中午時間，也將自家的人送到娛樂區。
於是安謹到了娛樂區時，發現人魚比之前多了很多。
一眼看過去，各種顏色的人魚在水中玩著，他一出現，目光都落到他身上。
諾曼低頭問小人魚：“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安謹搖頭，諾曼將小人魚放到水裏，掃了眼他的智腦：“有事聯系我。”
人魚私下配種的案子已經有了頭緒，不過對方非常小心，一時沒能將所有有關聯的人都找到。
他原本想讓小人魚待在家裏，等案子過了再出來，不過小人魚堅持，他只好妥協。
他掃了眼人魚，忽然看到一條紅色人魚：“安安，那就是大紅，他沒事。”
安謹看過去，發現諾曼說的是一條紅尾巴的人魚，正在和泠泠打架。
諾曼揉了揉小人魚頭發，離開娛樂區。
他一離開，很多人魚都向安謹靠近，於是樹蔭下打架的兩條人魚，更顯突兀。
紅色人魚眼睛和尾巴都是紅色，頭發橙紅，長相非常張揚，身手很敏捷，迅速躲過泠泠的攻擊。
安謹連忙游過去，見谷谷還有其餘人魚都在旁邊，稍稍放下心。
“哎，我只是摸了一下你的頭發而已，別這麽生氣了，了不起讓你摸回來唄！”
泠泠白金的眸子冷冷的，金色的尾巴毫不客氣抽向他：“笨蛋。”
“睿睿，你真的太過分了，兩天不來，居然連泠泠都忘了！”谷谷浮在水裏，對著紅色人魚呲牙。
安謹聞言一楞，這是泠泠的男朋友？忘了泠泠？
他心裏一動，大紅就是睿睿？
他立即明白過來，人魚和人類語言不通，互相叫的名字，很可能不一樣。
那麽，昨晚聽到的“紅色人魚”，會是睿睿嗎？
睿睿擺動紅色的尾巴，躲過泠泠的攻擊，抓住泠泠揮來的手腕，歪著腦袋看向谷谷：“睿睿是誰？”
泠泠白金的眸子專註地看著他，眼裏浮起一層水霧，偏過頭：“放開我，不打你了。”
睿睿連忙松開他，臉上浮現手足無措的神情：“對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你別哭。”他游到泠泠面前，泠泠再偏頭，他又游過去。
泠泠沒有理他，游到安謹面前，金色的睫毛垂下來：“安安。”
安謹很清晰的感受到泠泠難受的情緒，他摸了摸泠泠的頭發。
“餵，你不要碰他！”睿睿游過來，擡手把安謹的手拍開，又因為本能的親近，沒有下手，只是警惕地看著安謹。
泠泠白金的眸子淡淡看了他一眼，直接抓住安謹的手，輕哼一聲。
安謹猶豫一瞬，沒有躲開，很顯然，泠泠是為了睿睿才抓他的手的。
他問：“泠泠，睿睿的記憶力好嗎？”
泠泠說：“和我一樣，都有七天的記憶力，只要每天不忘記，就能一直記得，”他聲音低了些，“才兩天他就忘了我。”
想到谷谷之前說的，忘的都是不重要的，他有些難受。
安謹覺得不太對勁，問睿睿：“你真的不認識泠泠，也不認識谷谷？”
睿睿搖頭：“不認識，”他揚起笑，“現在認識也是一樣呀。”
安謹：“那你記得什麽？你記得你的名字？”
睿睿托著下巴想了想，忽然搖了搖頭：“我好像什麽都不記得。”
安謹看向其餘人魚，嚴肅問：“你們有沒有見過和睿睿一樣的情況的人魚，記憶忽然沒了？沒有到遺忘時間，就忘了？”
“有，小圓有一天就是這樣，後來變得很沈默！”
“星星也是，不過他只是忘了，還是傻樂。”
“米米也是耶，前一天還一起玩，過兩天就不記得我們了，而且好暴躁。”
安謹皺眉，看向睿睿：“你想給你檢查一下，碰一下你的手可以嗎？”
睿睿把手背到身後，看著泠泠：“我有喜歡的人魚了，就算待在你身邊很舒服，我也不會做你伴侶的。”
“呸，不要臉，安安才不會看上你。”
“你真愚蠢，安安說了，是給你檢查，別亂想。”
泠泠抓住睿睿的手臂，遞到安謹面前。
安謹手搭在睿睿手腕，運轉異能，水異能在睿睿的身體裏行走，很快，安謹就發現，他大腦裏有殘留的藥劑。
在水異能下呈現黑色的物質，都是對人體不利的，更何況不利的東西在腦部。
他面色嚴肅起來，運轉水異能，凈化殘留不利物質。
諾曼得到的匯報，大紅只是發情期暴躁，並沒有任何問題。
可睿睿身體還有藥劑殘留，他已經知道，睿睿就是大紅。
這個世界的醫療水平不可能檢查不出來這種殘留。
那麽，只有一個可能：護理部和醫院，都有人參與配種這件事。
睿睿平靜的表情漸漸變得暴躁起來，紅白分明的眼睛，通紅一片，眼白部分染上了紅血絲，喉嚨裏發出壓抑的低吼聲。
吼聲低沈又悲戚，帶著強烈的怒火。
旁邊的人魚受了影響，不自覺戒備起來，紛紛呈現戰鬥狀態。
安謹連忙溫聲安撫：“睿睿，你先冷靜下來，你能想起前幾天的事情了嗎？”
睿睿轉身，一把抱住泠泠，泠泠伸手推，他緊抱著不放，腦袋蹭著泠泠的脖子，聲音沙啞帶著哽咽：“泠泠。”
泠泠身體微僵，沒掙紮了，睿睿說：“對不起，我居然忘了你！”
他抱了會兒，放開泠泠，語氣滿是怒意：“我差點就不幹凈了！”
泠泠清冷的表情裂開，露出尖銳的犬齒：“你和別的魚交配了？”
“沒有，”睿睿連忙說，“我把他揍了，沒有交配。”
他說著，憤怒地吼道：“可惡的兩腳獸，居然給我下藥，想讓我和不認識的人魚交配！我之前忘了那段記憶，肯定和他們也有關系！”
人魚們聽了，紛紛憤怒起來，大聲吼叫。
玻璃屋的人類紛紛緊張起來，見他們沒有打架，又放下心。
“這是在吵架嗎？”
“沒打架就好。”
安謹表情嚴肅起來，他意識到，這件事並不簡單。
末世時，喪屍是人類最大的威脅，然而喪屍晶核能夠升級異能，因為這個巨大的誘惑，不少人甚至鋌而走險，主動找喪屍。
這個世界，人魚代表著巨大的利潤，對此動心的人，肯定不少。
能一直做的天衣無縫，肯定很多人都參與其中！
他看著氣憤的人魚們，心裏有了主意。
一定要將那些壞蛋，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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