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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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瑚已經受夠了祖母一次次的算計, 拿母親的生命不當一回事,那父親的名譽不當一回事, 什麽權利都想要捏在自己手心裏,真以為所有人都看上她那點子私房錢?當得知父親因為賈元春失了侯爺的爵位自己,賈瑚就已經徹底壓抑不住了,若非父親爆發了,將二房趕了出去,看到父親一個人祠堂哭的昏天混地,賈瑚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
被他眼中的陰狠嚇到,賈史氏一瞬間在他身上看到了賈代善的影子,閉上眼睛頹廢的倒在床上, 她出身侯府, 嫁的又是得意人家, 夫君更是才貌雙全,有心計更有手段之人, 本來該是一生順足,但是……緣何落到今日這個地步?
看著站在門口, 好似被嚇傻的寶玉,賈史氏不禁低聲道:“難道我錯了?”可是不該啊!王氏生產的時候,她是清楚的知道寶玉是真的銜玉而生的, 且抱寶玉入懷的那一瞬間, 她只覺得往日的頭疼腰疼都消失了, 連身子骨都輕快了。就是老爺也說他曾經的暗疾好了大半,此子不凡……
所以,在所有人,包括皇上、太上皇等人打壓的時候。她都告訴自己,正因為寶玉不凡, 所以註定會經歷這些人世間的苦楚,羨慕跟算計!自己的堅持中將會等到苦盡甘來的一日!可現在,看到父親挨打,卻在一旁嚇傻的寶玉,賈史氏迷茫了!
賈寶玉這是第二次見到大伯父如此兇殘的揍自己的父親,頓時嚇得不行,他害怕的時候,就是這樣,渾身顫抖,不知所措,不停的掉眼淚,嘴上怯懦的喊著,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可是聲音太小,若非他身邊的襲人因為站的近,才能隱約聽到,其他人則是完全沒有聽到。
“不要打我父親,不要打我父親……”賈赦是真的恨毒了賈政,他覺得每次老太太鬧事,歸根結底都是為了這個弟弟,正打的起勁,突然自己身後傳來一個女童的聲音,看著站著都沒有自己蹲著高的小侄女,哭紅了眼睛,想要保護父親,他頓時沈默了。
賈探春見大伯頓住了,就連忙沖到賈政身上,然後繼續哭道:“大伯,你不要打我父親!”似乎是想用自己弱小的身體來保護父親。
賈赦一怔,站起來,對著賈政道:“這次我再饒你一次,再有下次……看在任何人的面上,我也要替父親清理門戶,除了你這個畜生!”
賈政皮青臉腫的諷刺道:“除了我?不就是看我不順眼,不就是嫌棄母親疼我,所以總是沒事找事,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的好大哥!若是想殺我,就直接來啊!我到要看看你還有什麽本事!”
賈赦納悶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抱著侄女渾身氣的發抖,心中疑惑,難道是真的不知道母親想要算計林家外甥女的事情?這怎麽可能,莫不是又在裝傻
“太子看中林家女,曾經親自給我說過,讓我護著。母親,您好自為之!”賈赦說完徑直就離去了。
賈寶玉見他走了,一直憋著的聲音才出來,哇一聲大哭了起來!
“行了!早幹什麽去了?”賈珠一臉厭惡的盯著賈寶玉,怒喝道。
“珠兒?你在做什麽?”賈王氏忍不住尖叫道。
“母親、父親、祖母,每次都是為了他?銜玉而生,生而不凡……在我看來這就是個攪屎棍子,鬧得我們家宅不寧,你們可知每日在國子監,我面臨最多的問話是什麽?”賈珠被賈璉揍得不輕,雖然他也還手了但是顯然武力不對等,他傷的更重,看著這個時候母親還護著這個沒良心的弟弟,就忍不住怒吼:“所有人都問我,家裏出了個銜玉而生,卻只會吃胭脂水粉的弟弟是什麽感覺?既然銜玉而生,就別這麽廢物行不行”
“什麽感覺?”賈珠惡狠狠的看著賈寶玉,厚道:“恨不能掐死他的感覺!”說完直接狠狠的推了賈寶玉一把,就跑開了!
賈寶玉被推的頭撞到後面的門框上,碰一聲坐在地上,捂著疼痛的腦袋,有些不知所措!原來大哥哥竟是這般厭惡自家?自己做錯了什麽?
在賈寶玉摔到地上的一瞬間,賈史氏的心抽痛了一下,然後忙爬起來沖過來抱著賈寶玉哭道:“你們都嫌我寶玉,你們一個個都是白了發又做了官的人,怎的就是容不下我寶玉一小人兒呢!他一個孩子,小小年紀,有懂什麽?不愛胭脂水粉,你讓他愛什麽?刀槍棍棒還是四書五經?怎麽就礙你們的眼了?”因為被皇家忌諱,不能科舉已經夠悲慘了,怎的還要被嫡親的兄長所厭惡,老天爺,自己這是做了什麽孽,這麽對自己,對自己喜歡的孫子。便不是銜玉而生,寶玉貼心懂事,都是自己最心愛的孫子!
賈史氏的哀嚎觸動了賈王氏的心,孩子反目,只有母親的心最痛,她癱軟在地哭的不能自已。珠兒、寶玉……她忍不住吶吶自語!
賈政抱著賈探春的手也松了,忍不住淚如雨下,寶玉聰慧,甚至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可偏生……多了那塊受忌諱的玉?若真的日後不凡遭受著些磨難也就罷了,可是若不是呢?方仲永的事情還少麽?
自己一生問心無愧,不過因為父母偏愛,偏生又不是長子,惹了賈赦這個畜生不滿,才落得如此地步,原本惱恨寶玉的心淡了,只覺得他跟自己一樣可憐!
賈探春被賈政突然放下,沒站穩,直接坐到地上,她垂著頭,心道自己就不該指望父親還會有點兒慈心的!
賈政的員外府一篇淒淒慘慘,三進後院的小院裏,一個穿著清麗的姨娘看著正院則是笑的無比的暢快!
“周姐姐,幫我抱抱環兒,探春的手凍傷了,我給她做個套子。”另一個打扮艷麗的姨娘從胳膊走出來,調皮的說完話,就將兒子遞到周姨娘手裏,然後扭頭回屋,在燈光下含笑給女兒做袖套。
周姨娘抱著賈環,看著他跟自己親熱的丫丫嗚嗚的說著什麽,淚珠子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如果自己的孩子還活著,都能讀書了!所以此仇必報!報仇之後,她會用餘生好好的照顧自己懷中這個孩子,願他平安長大!
“瀾丫頭,你說賈家的那個石頭,真的來頭不凡?”太上皇始終不明白的是,生而不凡,怎會是這個性子?沒有擔當,懦弱無能就算了……可護國寺的主持真的明確告訴過自己此子來頭不小,原是不打算動他的,只打算監視供養者,若非那和尚傷及熙兒……
林瀾看著回頭看了眼天真爛漫的黛玉,見她正好奇的看著馬打噴嚏,逗樂的不行,然後才回頭對著太上皇道:“您覺得若是來頭不凡又如何?若是尋常又如何?”
太上皇一頓,然後直接道:“不管凡與不凡,都是我大慶子民,只要不危機皇權,不插手國事,朕並非不能容,只是朕格外的好奇,這天上究竟是何等情況?”
林瀾沒有想到太上皇還對這個有興趣,於是道:“臣女不知道,不過臣女想著,若真的有天上之人,他們定是無欲無求的……咱們凡人順應生死繁衍不息,得失苦樂□□交織。但是仙人們定然不是這樣的,他們定是跳出輪回,不在乎人世間的感情,不在乎功名利祿各種誘惑,甚至不能幹涉人間凡事的。賈寶玉……臣女沒什麽印象,不過聽兄長說過,此子純真,他雖有赤子之心,但是更加偏愛長得好看的女子……”
修仙,林瀾分分鐘能給太上皇講出無數個跌宕起伏,真實刺激的故事,但是哪裏來的這些知識,她卻無法說出來。可賈寶玉……據說還是真神仙,所以兄長才會幫黛玉想出那般委婉的還恩的法子。所以仙人下凡,就如同凡人一般普通,除了聰慧伶俐一些,並無什麽特別的!
“唉!”太上皇看這天空,想象著那頭的神仙究竟是何等神采,但是瀾丫頭說的,無欲無求似乎也有些道理,跳出輪回,沒有感情,也說得通,神仙太過強大,只要有幾個有了雜心,凡塵之中豈有安寧之時。
“民女幼時不知在哪裏,聽了一句閑話,說是古來今往,大多明君都是天上紫薇星君下凡歷練,您若是好奇,日後想來定然能夠知道的。”林瀾小小的拍了太上皇的龍屁一下,希望他不要太過沈迷這些玄幻的事情,這個世界的靈力太少,修仙真的不大可能,護國寺主持那樣的高僧,許已經是極致了。當然癩頭和尚跛腳道人是例外。
太上皇輕笑一聲,他還曾聽護國寺主持說過,君王不能修佛修道的原因,所以林瀾的話,讓他心情有些不錯,他如今已經這把年紀了,即便是畏懼死亡,可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強迫的。如今只盼著林家丫頭說的那個玉麥跟番薯的事情是真的。只有有多少人隱瞞自己,其中所謀何事,這事日後再議,他已經命人去尋找種子了。
“林丫頭啊!”太上皇飯罷看著林瀾再跟侄女對詩,姑侄倆都是不假思索,對答如流的模樣。但是很快,更小的那個就有些吃力了,見她顰眉思索,愈發惹人憐愛的模樣,不禁就對著林瀾道:“莫要欺負小丫頭,朕跟你玩!”
……是您想玩吧?林黛玉不禁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而看著太上皇,心道您原來是這樣的啊!
林瀾站起來將林黛玉推過去,笑道:“臣女要去收拾一番,一會兒子咱們就該走了,您幫臣女顧好玉兒,畢竟您可是掛著太爺爺的名頭呢!”
太上皇一瞪眼,剛想說朕難道是帶孩子的人?結果林瀾就把黛玉塞了過去,黛玉隨口就說出一個白字,兩人就開始對起來。
“如果宮中父皇還有其他皇叔看到這樣的太上皇……”徒燁熙看著跟林家小姑娘玩的開心的皇祖父,不禁輕聲道,這是記憶中沒有的和藹模樣。就連大伯如今沒有他的同意都不敢叫父皇,如今卻跟一個小丫頭玩的不亦樂乎,可見其變化之大。
林瀾見到黛玉嬌俏可人的模樣,轉頭問:“如今京中關於榮國公老夫人不慈的事情,應是傳的滿天飛了吧?”
“有一些傳聞,但是四王八公的勢力不容小覷,史家是不會讓這樣的傳聞傳下去的,所以並不嚴重。”徒燁熙搖頭說完,有安慰林瀾道:“不過,日後榮國公老夫人未必敢再打黛玉丫頭的主意,張眼睛的都知道,那塊破石頭配不上她。”
林瀾抿嘴沒有說話,黛玉跟賈寶玉的淵源並非只要表面這麽簡單,不管怎麽樣,那個所謂的澆水之恩,總該還了徹底,省的今生盡了,來生還有糾葛。
“我哪裏比的她們?金呀玉呀的,不過草木之人罷了!您怎麽盡拿我取笑,說出去,旁人定當我情況,我不跟你玩耍了!”黛玉年紀雖小,但是才思敏捷,見太上皇一味跟他玩樂,並不認真,嘴裏還將她跟京中流傳的幾個才女比較,一下子氣的直接站起來,說完這些話,扭頭就走!
太上皇一頓,沒有想到自己哄著竟然還有人不領情,自己卻覺得格外有趣道:“旁人我見過誰呀?也就跟你這個小丫頭處的時間長,忍不住誇你而已,難道你就不可憐我這個孤苦無依的老頭子?”
“您怎麽是孤苦無依?我不跟您玩,只有別人跟您玩,您還缺了玩耍伺候的人?別哄我了,我雖年紀小,但是也不傻!”林黛玉站住,轉身說完,徑直沖到林瀾身後,生悶氣!
太上皇眨眨眼睛,看到林瀾跟徒燁熙都收拾好了,手裏還拿著妝粉,就知道要幫自己裝扮了,被他們看到自己哄騙小姑娘玩耍,便縮縮脖子,不自在道:“小小丫頭年紀不大,脾氣還不小,這嘴也利的很!”
林瀾扭頭在黛玉臉上輕拍了一下,笑著點點頭,然後上前幫太上皇換妝容,不多時,他便又變回昨日的富商模樣,黛玉也很快由玉女變成小金童。
“老弟,昨日多謝你了,我們歇的得很好。”臨走前,侍衛們將院子他們使用過的痕跡全部收拾幹凈,太上皇拿了一個銀錠子遞給老農,笑道。
老農看到這錠銀子眼睛都直了,忙道:“這怎麽好意思?”眼睛卻一直盯著那錠銀子。
太上皇將銀子塞到他手裏道:“那日後若是有機會,我再來跟老弟你嘮嗑,先走了!”
“謝謝,謝謝,謝謝謝謝!”手裏捏著冰冷的銀錠子,老農臉上都樂開了花,哪裏會註意到太上皇的話,放到嘴邊剛咬了一口,就被邊上的老婆子一把拽過去,放在懷裏。
太上皇回頭看到這老夫妻有意思的模樣,輕笑的搖搖頭,農家人雖清貧,但也有各自的樂趣。若是元後還活著,他們如今是否也能夠拌拌嘴說笑說笑?
“哈哈哈!你們看,他怎麽摔成那樣?一個個都是屁股蹲!”正想著,突然在一聲清脆笑聲回過頭,之間林家小小丫頭捂著嘴在那裏笑的無比燦爛,只因為對面一個孩子摔倒了,一堆一起玩鬧的孩子都跟著一起摔倒了,那些孩子摔倒之後,都躺在地上你推推我,我踢踢你,無比無憂快樂的模樣,讓林黛玉樂不可支!太上皇見狀也跟著笑了。
護國寺住持看著面前的一行人,良久轉過頭,揉揉眼睛,一會兒又扭過來,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這觀氣勢,他似乎能認出面前為何人,可是……
“林姑娘,你怎麽來了?”主持還沒有說他,他身邊的小弟子就一臉驚喜的看著黛玉,很是驚喜道。
被自己的小夥伴認識,林黛玉心裏是高興的,看著他白凈光亮的頭頂,忍不住高興道:“你好了,你好了,你真的好了,真真是太好了!”
“孛日貼赤那,你現在可真精神!”林黛玉圍著他轉了一圈之後,驚喜道!
對面的小和尚見黛玉眼中純粹的笑意,忍不住跟著笑道:“小僧如今法號鑒心,小施主稱我鑒心就好!”
“好,鑒心!”林黛玉連忙從自己的荷包裏拿出一個,後來林瀾補平安符的時候她專門多要了一個,遞過去道:“給你,我讓姑姑幫你求的,你日後一定要好好的!”
鑒心看著這個他能看到蘊含了巨大氣韻的符咒,擡頭看看林黛玉,見她眉眼清明,但卻依舊有一股子淡淡的黑氣環繞,伸手將平安符接住,又將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手串遞過去,道:“出家之人不好白拿了施主的東西,這串佛珠便作為交換之物吧!”
主持看著小弟子跟已經確定是小姑娘的這般親密,微皺了眉頭,但隨即就被太上皇叫住了。
“您?”主持大師聽出了太上皇的聲音,然後確定自己的觀氣之術沒錯,忍不住驚呼。
太上皇點點頭,很隨意道:“大師,我今日前來是想求一事,我們一旁好生說一說!”他心中有很多疑惑,賈寶玉也好,那妖僧妖道也罷,但是因為路上林瀾突然的一番話,讓他忍不住更想確認一下能不能成事!
主持大師自是不好違背太上皇,看了愛徒一眼,然後就跟著太上皇離開了。
林瀾也想問主持關於黛玉的事情,可是不好當著這麽多人問,只能先跟著黛玉一同跟鑒心小和尚說話,小和尚的藍眼睛再沒有任何遮擋的時候,更顯得他無比俊俏,如今的小和尚周身祥和,甚至隱隱帶著慈光。
鑒心看著記憶中的小姑娘雖換了容貌,卻依舊對自己笑的無比燦爛,不禁又想到了草原上盛開的薩日朗。此生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夠回去,但是胡和魯做的不錯,他已經看到了胡和魯身上的環繞的黑氣淡了,隱隱透著紅光,假以時日,一定能夠奪回土默特,為阿布報仇。
凡塵俗世他已經沒有眷戀了,可是面前的小姑娘……想到腦海中的記憶,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劫!
鑒心一扭頭,從黛玉身上移開,看到林瀾跟徒燁熙的時候,突然忍不住笑了,輕聲道:“施主安好,則心想事成,事事順利!”自己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小姑娘身邊有這樣大神通的人,自己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林瀾總覺得鑒心小和尚一瞬間看到了自己的真心,他讓黛玉現在外面玩耍,將他們領到自己的禪房,拿了一張上好的符紙出來。看著林瀾,林瀾莫名的抓起徒燁熙的手,輕劃一下,流出幾滴血液,鑒心小和尚就用打開林黛玉送他的平安符認真揣摩一番,然後又將自己的血液也擠了幾滴下來,兩者想和,揮手而下,一模一樣的符咒就出現了……
……林瀾簡直要懷疑自己這麽十幾年的判斷了……什麽靈氣薄弱?這跟自己曾經見過的築基修士畫的都不差什麽了!
“施主給她戴上,此生她定能平安喜樂!”鑒心將畫好的符咒認真疊起來,然後遞給林瀾。
林瀾不知怎的,便脫口而出:“要不你還俗吧!我讓哥哥召你做上門女婿!”有這樣的人護著,黛玉此生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鑒心一頓……他知道自己的心動了,可是不能,他們……此生無緣……他還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他這一世要做真正的孛日貼赤那,所以輕輕地搖搖頭,雙手合十,感恩道:“施主所惑,此生可解!”
又看著徒燁熙,半天才道:“施主你……安好便是了!”自從得了那個妖僧的傳承,隱約知道一些事情,那妖人原本也算是正派修士,入了歧途,所謀甚大。但面前這人還是他第一次看不清之人,好似不是六道之中,所以完全沒有話說。
隔著窗戶,鑒心看到林黛玉調皮的在一棵樹下蹦蹦跳跳的玩鬧,唇角微揚,只覺得這樣也不錯。
林瀾見狀,忍不住暗道:就說討厭佛修,總是神神道道的!
“唉!小子,你沒吃飯是不是?”黛玉看到一個很漂亮的銀杏樹葉落在了另一個葉子之上,突然覺得很適合姑姑,所以想要取下來,送給姑姑,結果蹦跶了好半天,都沒有碰到,然後就有一個取消的聲音傳來。
扭頭一看,是一個有點兒好看的小胖子哥哥,但是吐出的話卻格外的讓她不喜歡,於是道:“確實比不上兄臺你珠圓玉潤!”
“你!”小胖子原本是因為家中寵愛,最近因為伯父被太上皇讚揚的事情,好不容易讓母親同意自己習武,卻因為從前放縱太過,如今頗有些艱難,還被伯父親兵鄙夷,心中苦悶,如今又被一個瘦弱的小兄弟嗤笑,忍不住挺起胸脯,大聲道:“我定會瘦下來的!我一定會重整我戚家聲威,替大慶守衛邊關!”
“你是襄陽侯戚家的人?”林黛玉哪裏能不看木蘭月報?所以疑惑道。
小胖子驕傲的挺起胸脯道:“我是戚家四房戚平之子,我姓戚名建成,字飛昂!”父親戰死沙場之後,自己總是被人鄙夷,如今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你是飛虎將軍戚平之子?”林黛玉還沒反應過來,這是誰?就聽到太上皇驚訝的聲音。
戚建成扭過頭,一臉驕傲道:“飛虎將軍戚平正是家父!”
“沒想到戚家除了那個廢物點心戚建輝,竟然還有你這樣的?”太上皇認真打量著面前的孩子,這孩子目光清正,堅毅,雖身材圓潤,但是從露出的青紫,以及手腕腳腕的束袋,就能看出這孩子正在習武!
作者有話要說: 為越來越早的我點讚!!!!
明天又是日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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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眼中的陰狠嚇到,賈史氏一瞬間在他身上看到了賈代善的影子,閉上眼睛頹廢的倒在床上, 她出身侯府, 嫁的又是得意人家, 夫君更是才貌雙全,有心計更有手段之人, 本來該是一生順足,但是……緣何落到今日這個地步?
看著站在門口, 好似被嚇傻的寶玉,賈史氏不禁低聲道:“難道我錯了?”可是不該啊!王氏生產的時候,她是清楚的知道寶玉是真的銜玉而生的, 且抱寶玉入懷的那一瞬間, 她只覺得往日的頭疼腰疼都消失了, 連身子骨都輕快了。就是老爺也說他曾經的暗疾好了大半,此子不凡……
所以,在所有人,包括皇上、太上皇等人打壓的時候。她都告訴自己,正因為寶玉不凡, 所以註定會經歷這些人世間的苦楚,羨慕跟算計!自己的堅持中將會等到苦盡甘來的一日!可現在,看到父親挨打,卻在一旁嚇傻的寶玉,賈史氏迷茫了!
賈寶玉這是第二次見到大伯父如此兇殘的揍自己的父親,頓時嚇得不行,他害怕的時候,就是這樣,渾身顫抖,不知所措,不停的掉眼淚,嘴上怯懦的喊著,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可是聲音太小,若非他身邊的襲人因為站的近,才能隱約聽到,其他人則是完全沒有聽到。
“不要打我父親,不要打我父親……”賈赦是真的恨毒了賈政,他覺得每次老太太鬧事,歸根結底都是為了這個弟弟,正打的起勁,突然自己身後傳來一個女童的聲音,看著站著都沒有自己蹲著高的小侄女,哭紅了眼睛,想要保護父親,他頓時沈默了。
賈探春見大伯頓住了,就連忙沖到賈政身上,然後繼續哭道:“大伯,你不要打我父親!”似乎是想用自己弱小的身體來保護父親。
賈赦一怔,站起來,對著賈政道:“這次我再饒你一次,再有下次……看在任何人的面上,我也要替父親清理門戶,除了你這個畜生!”
賈政皮青臉腫的諷刺道:“除了我?不就是看我不順眼,不就是嫌棄母親疼我,所以總是沒事找事,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的好大哥!若是想殺我,就直接來啊!我到要看看你還有什麽本事!”
賈赦納悶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抱著侄女渾身氣的發抖,心中疑惑,難道是真的不知道母親想要算計林家外甥女的事情?這怎麽可能,莫不是又在裝傻
“太子看中林家女,曾經親自給我說過,讓我護著。母親,您好自為之!”賈赦說完徑直就離去了。
賈寶玉見他走了,一直憋著的聲音才出來,哇一聲大哭了起來!
“行了!早幹什麽去了?”賈珠一臉厭惡的盯著賈寶玉,怒喝道。
“珠兒?你在做什麽?”賈王氏忍不住尖叫道。
“母親、父親、祖母,每次都是為了他?銜玉而生,生而不凡……在我看來這就是個攪屎棍子,鬧得我們家宅不寧,你們可知每日在國子監,我面臨最多的問話是什麽?”賈珠被賈璉揍得不輕,雖然他也還手了但是顯然武力不對等,他傷的更重,看著這個時候母親還護著這個沒良心的弟弟,就忍不住怒吼:“所有人都問我,家裏出了個銜玉而生,卻只會吃胭脂水粉的弟弟是什麽感覺?既然銜玉而生,就別這麽廢物行不行”
“什麽感覺?”賈珠惡狠狠的看著賈寶玉,厚道:“恨不能掐死他的感覺!”說完直接狠狠的推了賈寶玉一把,就跑開了!
賈寶玉被推的頭撞到後面的門框上,碰一聲坐在地上,捂著疼痛的腦袋,有些不知所措!原來大哥哥竟是這般厭惡自家?自己做錯了什麽?
在賈寶玉摔到地上的一瞬間,賈史氏的心抽痛了一下,然後忙爬起來沖過來抱著賈寶玉哭道:“你們都嫌我寶玉,你們一個個都是白了發又做了官的人,怎的就是容不下我寶玉一小人兒呢!他一個孩子,小小年紀,有懂什麽?不愛胭脂水粉,你讓他愛什麽?刀槍棍棒還是四書五經?怎麽就礙你們的眼了?”因為被皇家忌諱,不能科舉已經夠悲慘了,怎的還要被嫡親的兄長所厭惡,老天爺,自己這是做了什麽孽,這麽對自己,對自己喜歡的孫子。便不是銜玉而生,寶玉貼心懂事,都是自己最心愛的孫子!
賈史氏的哀嚎觸動了賈王氏的心,孩子反目,只有母親的心最痛,她癱軟在地哭的不能自已。珠兒、寶玉……她忍不住吶吶自語!
賈政抱著賈探春的手也松了,忍不住淚如雨下,寶玉聰慧,甚至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可偏生……多了那塊受忌諱的玉?若真的日後不凡遭受著些磨難也就罷了,可是若不是呢?方仲永的事情還少麽?
自己一生問心無愧,不過因為父母偏愛,偏生又不是長子,惹了賈赦這個畜生不滿,才落得如此地步,原本惱恨寶玉的心淡了,只覺得他跟自己一樣可憐!
賈探春被賈政突然放下,沒站穩,直接坐到地上,她垂著頭,心道自己就不該指望父親還會有點兒慈心的!
賈政的員外府一篇淒淒慘慘,三進後院的小院裏,一個穿著清麗的姨娘看著正院則是笑的無比的暢快!
“周姐姐,幫我抱抱環兒,探春的手凍傷了,我給她做個套子。”另一個打扮艷麗的姨娘從胳膊走出來,調皮的說完話,就將兒子遞到周姨娘手裏,然後扭頭回屋,在燈光下含笑給女兒做袖套。
周姨娘抱著賈環,看著他跟自己親熱的丫丫嗚嗚的說著什麽,淚珠子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如果自己的孩子還活著,都能讀書了!所以此仇必報!報仇之後,她會用餘生好好的照顧自己懷中這個孩子,願他平安長大!
“瀾丫頭,你說賈家的那個石頭,真的來頭不凡?”太上皇始終不明白的是,生而不凡,怎會是這個性子?沒有擔當,懦弱無能就算了……可護國寺的主持真的明確告訴過自己此子來頭不小,原是不打算動他的,只打算監視供養者,若非那和尚傷及熙兒……
林瀾看著回頭看了眼天真爛漫的黛玉,見她正好奇的看著馬打噴嚏,逗樂的不行,然後才回頭對著太上皇道:“您覺得若是來頭不凡又如何?若是尋常又如何?”
太上皇一頓,然後直接道:“不管凡與不凡,都是我大慶子民,只要不危機皇權,不插手國事,朕並非不能容,只是朕格外的好奇,這天上究竟是何等情況?”
林瀾沒有想到太上皇還對這個有興趣,於是道:“臣女不知道,不過臣女想著,若真的有天上之人,他們定是無欲無求的……咱們凡人順應生死繁衍不息,得失苦樂□□交織。但是仙人們定然不是這樣的,他們定是跳出輪回,不在乎人世間的感情,不在乎功名利祿各種誘惑,甚至不能幹涉人間凡事的。賈寶玉……臣女沒什麽印象,不過聽兄長說過,此子純真,他雖有赤子之心,但是更加偏愛長得好看的女子……”
修仙,林瀾分分鐘能給太上皇講出無數個跌宕起伏,真實刺激的故事,但是哪裏來的這些知識,她卻無法說出來。可賈寶玉……據說還是真神仙,所以兄長才會幫黛玉想出那般委婉的還恩的法子。所以仙人下凡,就如同凡人一般普通,除了聰慧伶俐一些,並無什麽特別的!
“唉!”太上皇看這天空,想象著那頭的神仙究竟是何等神采,但是瀾丫頭說的,無欲無求似乎也有些道理,跳出輪回,沒有感情,也說得通,神仙太過強大,只要有幾個有了雜心,凡塵之中豈有安寧之時。
“民女幼時不知在哪裏,聽了一句閑話,說是古來今往,大多明君都是天上紫薇星君下凡歷練,您若是好奇,日後想來定然能夠知道的。”林瀾小小的拍了太上皇的龍屁一下,希望他不要太過沈迷這些玄幻的事情,這個世界的靈力太少,修仙真的不大可能,護國寺主持那樣的高僧,許已經是極致了。當然癩頭和尚跛腳道人是例外。
太上皇輕笑一聲,他還曾聽護國寺主持說過,君王不能修佛修道的原因,所以林瀾的話,讓他心情有些不錯,他如今已經這把年紀了,即便是畏懼死亡,可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強迫的。如今只盼著林家丫頭說的那個玉麥跟番薯的事情是真的。只有有多少人隱瞞自己,其中所謀何事,這事日後再議,他已經命人去尋找種子了。
“林丫頭啊!”太上皇飯罷看著林瀾再跟侄女對詩,姑侄倆都是不假思索,對答如流的模樣。但是很快,更小的那個就有些吃力了,見她顰眉思索,愈發惹人憐愛的模樣,不禁就對著林瀾道:“莫要欺負小丫頭,朕跟你玩!”
……是您想玩吧?林黛玉不禁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而看著太上皇,心道您原來是這樣的啊!
林瀾站起來將林黛玉推過去,笑道:“臣女要去收拾一番,一會兒子咱們就該走了,您幫臣女顧好玉兒,畢竟您可是掛著太爺爺的名頭呢!”
太上皇一瞪眼,剛想說朕難道是帶孩子的人?結果林瀾就把黛玉塞了過去,黛玉隨口就說出一個白字,兩人就開始對起來。
“如果宮中父皇還有其他皇叔看到這樣的太上皇……”徒燁熙看著跟林家小姑娘玩的開心的皇祖父,不禁輕聲道,這是記憶中沒有的和藹模樣。就連大伯如今沒有他的同意都不敢叫父皇,如今卻跟一個小丫頭玩的不亦樂乎,可見其變化之大。
林瀾見到黛玉嬌俏可人的模樣,轉頭問:“如今京中關於榮國公老夫人不慈的事情,應是傳的滿天飛了吧?”
“有一些傳聞,但是四王八公的勢力不容小覷,史家是不會讓這樣的傳聞傳下去的,所以並不嚴重。”徒燁熙搖頭說完,有安慰林瀾道:“不過,日後榮國公老夫人未必敢再打黛玉丫頭的主意,張眼睛的都知道,那塊破石頭配不上她。”
林瀾抿嘴沒有說話,黛玉跟賈寶玉的淵源並非只要表面這麽簡單,不管怎麽樣,那個所謂的澆水之恩,總該還了徹底,省的今生盡了,來生還有糾葛。
“我哪裏比的她們?金呀玉呀的,不過草木之人罷了!您怎麽盡拿我取笑,說出去,旁人定當我情況,我不跟你玩耍了!”黛玉年紀雖小,但是才思敏捷,見太上皇一味跟他玩樂,並不認真,嘴裏還將她跟京中流傳的幾個才女比較,一下子氣的直接站起來,說完這些話,扭頭就走!
太上皇一頓,沒有想到自己哄著竟然還有人不領情,自己卻覺得格外有趣道:“旁人我見過誰呀?也就跟你這個小丫頭處的時間長,忍不住誇你而已,難道你就不可憐我這個孤苦無依的老頭子?”
“您怎麽是孤苦無依?我不跟您玩,只有別人跟您玩,您還缺了玩耍伺候的人?別哄我了,我雖年紀小,但是也不傻!”林黛玉站住,轉身說完,徑直沖到林瀾身後,生悶氣!
太上皇眨眨眼睛,看到林瀾跟徒燁熙都收拾好了,手裏還拿著妝粉,就知道要幫自己裝扮了,被他們看到自己哄騙小姑娘玩耍,便縮縮脖子,不自在道:“小小丫頭年紀不大,脾氣還不小,這嘴也利的很!”
林瀾扭頭在黛玉臉上輕拍了一下,笑著點點頭,然後上前幫太上皇換妝容,不多時,他便又變回昨日的富商模樣,黛玉也很快由玉女變成小金童。
“老弟,昨日多謝你了,我們歇的得很好。”臨走前,侍衛們將院子他們使用過的痕跡全部收拾幹凈,太上皇拿了一個銀錠子遞給老農,笑道。
老農看到這錠銀子眼睛都直了,忙道:“這怎麽好意思?”眼睛卻一直盯著那錠銀子。
太上皇將銀子塞到他手裏道:“那日後若是有機會,我再來跟老弟你嘮嗑,先走了!”
“謝謝,謝謝,謝謝謝謝!”手裏捏著冰冷的銀錠子,老農臉上都樂開了花,哪裏會註意到太上皇的話,放到嘴邊剛咬了一口,就被邊上的老婆子一把拽過去,放在懷裏。
太上皇回頭看到這老夫妻有意思的模樣,輕笑的搖搖頭,農家人雖清貧,但也有各自的樂趣。若是元後還活著,他們如今是否也能夠拌拌嘴說笑說笑?
“哈哈哈!你們看,他怎麽摔成那樣?一個個都是屁股蹲!”正想著,突然在一聲清脆笑聲回過頭,之間林家小小丫頭捂著嘴在那裏笑的無比燦爛,只因為對面一個孩子摔倒了,一堆一起玩鬧的孩子都跟著一起摔倒了,那些孩子摔倒之後,都躺在地上你推推我,我踢踢你,無比無憂快樂的模樣,讓林黛玉樂不可支!太上皇見狀也跟著笑了。
護國寺住持看著面前的一行人,良久轉過頭,揉揉眼睛,一會兒又扭過來,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這觀氣勢,他似乎能認出面前為何人,可是……
“林姑娘,你怎麽來了?”主持還沒有說他,他身邊的小弟子就一臉驚喜的看著黛玉,很是驚喜道。
被自己的小夥伴認識,林黛玉心裏是高興的,看著他白凈光亮的頭頂,忍不住高興道:“你好了,你好了,你真的好了,真真是太好了!”
“孛日貼赤那,你現在可真精神!”林黛玉圍著他轉了一圈之後,驚喜道!
對面的小和尚見黛玉眼中純粹的笑意,忍不住跟著笑道:“小僧如今法號鑒心,小施主稱我鑒心就好!”
“好,鑒心!”林黛玉連忙從自己的荷包裏拿出一個,後來林瀾補平安符的時候她專門多要了一個,遞過去道:“給你,我讓姑姑幫你求的,你日後一定要好好的!”
鑒心看著這個他能看到蘊含了巨大氣韻的符咒,擡頭看看林黛玉,見她眉眼清明,但卻依舊有一股子淡淡的黑氣環繞,伸手將平安符接住,又將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手串遞過去,道:“出家之人不好白拿了施主的東西,這串佛珠便作為交換之物吧!”
主持看著小弟子跟已經確定是小姑娘的這般親密,微皺了眉頭,但隨即就被太上皇叫住了。
“您?”主持大師聽出了太上皇的聲音,然後確定自己的觀氣之術沒錯,忍不住驚呼。
太上皇點點頭,很隨意道:“大師,我今日前來是想求一事,我們一旁好生說一說!”他心中有很多疑惑,賈寶玉也好,那妖僧妖道也罷,但是因為路上林瀾突然的一番話,讓他忍不住更想確認一下能不能成事!
主持大師自是不好違背太上皇,看了愛徒一眼,然後就跟著太上皇離開了。
林瀾也想問主持關於黛玉的事情,可是不好當著這麽多人問,只能先跟著黛玉一同跟鑒心小和尚說話,小和尚的藍眼睛再沒有任何遮擋的時候,更顯得他無比俊俏,如今的小和尚周身祥和,甚至隱隱帶著慈光。
鑒心看著記憶中的小姑娘雖換了容貌,卻依舊對自己笑的無比燦爛,不禁又想到了草原上盛開的薩日朗。此生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夠回去,但是胡和魯做的不錯,他已經看到了胡和魯身上的環繞的黑氣淡了,隱隱透著紅光,假以時日,一定能夠奪回土默特,為阿布報仇。
凡塵俗世他已經沒有眷戀了,可是面前的小姑娘……想到腦海中的記憶,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劫!
鑒心一扭頭,從黛玉身上移開,看到林瀾跟徒燁熙的時候,突然忍不住笑了,輕聲道:“施主安好,則心想事成,事事順利!”自己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小姑娘身邊有這樣大神通的人,自己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林瀾總覺得鑒心小和尚一瞬間看到了自己的真心,他讓黛玉現在外面玩耍,將他們領到自己的禪房,拿了一張上好的符紙出來。看著林瀾,林瀾莫名的抓起徒燁熙的手,輕劃一下,流出幾滴血液,鑒心小和尚就用打開林黛玉送他的平安符認真揣摩一番,然後又將自己的血液也擠了幾滴下來,兩者想和,揮手而下,一模一樣的符咒就出現了……
……林瀾簡直要懷疑自己這麽十幾年的判斷了……什麽靈氣薄弱?這跟自己曾經見過的築基修士畫的都不差什麽了!
“施主給她戴上,此生她定能平安喜樂!”鑒心將畫好的符咒認真疊起來,然後遞給林瀾。
林瀾不知怎的,便脫口而出:“要不你還俗吧!我讓哥哥召你做上門女婿!”有這樣的人護著,黛玉此生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鑒心一頓……他知道自己的心動了,可是不能,他們……此生無緣……他還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他這一世要做真正的孛日貼赤那,所以輕輕地搖搖頭,雙手合十,感恩道:“施主所惑,此生可解!”
又看著徒燁熙,半天才道:“施主你……安好便是了!”自從得了那個妖僧的傳承,隱約知道一些事情,那妖人原本也算是正派修士,入了歧途,所謀甚大。但面前這人還是他第一次看不清之人,好似不是六道之中,所以完全沒有話說。
隔著窗戶,鑒心看到林黛玉調皮的在一棵樹下蹦蹦跳跳的玩鬧,唇角微揚,只覺得這樣也不錯。
林瀾見狀,忍不住暗道:就說討厭佛修,總是神神道道的!
“唉!小子,你沒吃飯是不是?”黛玉看到一個很漂亮的銀杏樹葉落在了另一個葉子之上,突然覺得很適合姑姑,所以想要取下來,送給姑姑,結果蹦跶了好半天,都沒有碰到,然後就有一個取消的聲音傳來。
扭頭一看,是一個有點兒好看的小胖子哥哥,但是吐出的話卻格外的讓她不喜歡,於是道:“確實比不上兄臺你珠圓玉潤!”
“你!”小胖子原本是因為家中寵愛,最近因為伯父被太上皇讚揚的事情,好不容易讓母親同意自己習武,卻因為從前放縱太過,如今頗有些艱難,還被伯父親兵鄙夷,心中苦悶,如今又被一個瘦弱的小兄弟嗤笑,忍不住挺起胸脯,大聲道:“我定會瘦下來的!我一定會重整我戚家聲威,替大慶守衛邊關!”
“你是襄陽侯戚家的人?”林黛玉哪裏能不看木蘭月報?所以疑惑道。
小胖子驕傲的挺起胸脯道:“我是戚家四房戚平之子,我姓戚名建成,字飛昂!”父親戰死沙場之後,自己總是被人鄙夷,如今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你是飛虎將軍戚平之子?”林黛玉還沒反應過來,這是誰?就聽到太上皇驚訝的聲音。
戚建成扭過頭,一臉驕傲道:“飛虎將軍戚平正是家父!”
“沒想到戚家除了那個廢物點心戚建輝,竟然還有你這樣的?”太上皇認真打量著面前的孩子,這孩子目光清正,堅毅,雖身材圓潤,但是從露出的青紫,以及手腕腳腕的束袋,就能看出這孩子正在習武!
作者有話要說: 為越來越早的我點讚!!!!
明天又是日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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