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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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
說完，裴鶴儀釋然地笑笑，又繼續說道：“我離開將軍府以前，想拜托你們再幫我個忙。我離開將軍府，定會有許多危險，可能無法保證自己的平安，更無法保證你們的，所以，你們四個要好好的，你們的賣身契也在玩這裏放了這麽多年了，是時候該還給你們了。”
清竹打斷了她：“小姐，您說什麽呢？我們四個怎麽可能離開您啊……清竹不怕危險，淡梅，林暮與林晨肯定也都不怕，我們四個人都不怕的……我們無論如何都要跟著小姐。”一貫淡定的清竹都哭出了聲來。
何況現在已經哭成淚人的淡梅：“小姐，淡梅……淡梅也永遠都不會離開您。”
林暮和林晨也說：“屬下願意誓死追隨小姐。”
裴鶴儀反倒笑了：“你們……讓我說什麽好。”
清竹緊張地問：“小姐，你是不願意我們跟著嗎？我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的……”
裴鶴儀繼續笑：“不，我也想繼續和你們一起。”
笑中帶淚。
她想通了，不管多危險，她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有危險的。
就算丟了自己的性命，她也會護好身邊的四個人。
另外，四個人中，其實只有清竹出現在大眾的面前過，旁人對他們都不熟悉，以後若是自己離開將軍府，父親和哥哥是不需要防備的，所以這四個人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真的開心，就算離開將軍府，也終於不是她自己一個人在暗夜裏前行了……
她有他們，這就夠了，真的。
翌日，裴鶴儀一身男裝打扮，仍舊戴上了那個可怖的獠牙面具。
她帶著林暮與林晨去了牙行。
因為她現在要是想籌建自己的勢力，自己最缺的就是人。
她雖然對這種事情一點兒都不熟悉，但她足夠聰明，她挑人，不挑看上去十分健壯的，她挑的是眼裏有堅韌的，有一股子勁兒的。
即使，他身子再瘦弱。
裴鶴儀不缺銀子，她總共挑了三十個人。
然後由林暮與林晨帶著，跟隨她去了城郊的一家宅子。
這家宅子四周荒無人煙，視是裴鶴儀精心挑選的一家鬧鬼的兇宅。
說是鬧鬼罷了，世上哪有什麽鬼神存在，裴鶴儀從來不信這些，她只相信人。
但是百姓相信，世人相信，所以根本沒有人敢靠近這裏。
裴鶴儀開門，宅子太久沒有人住過了，裏面全是灰塵。
一打開門，灰塵漫天。
裴鶴儀在前面回過頭來，勾唇笑了笑，若是將她戴著的獠牙面具摘下來的話，就能看到她唇角的笑意。那笑容怎麽看，都帶著幾分頑劣：“我跟你們說，這個宅子呢，是個兇宅，裏面有鬼的，但凡裏面住過的人，好像都在半夜聽到過女鬼的聲音，你們有誰不敢進的嗎？現在可以回牙行了。”
出乎她的意料，三十個人，竟是一個害怕的都沒有，她還真的沒有看走眼。
大抵這些少年已經嘗過了人心的冷漠與惡毒，所以竟連鬼都不害怕了。
她點點頭，眼神透露出幾分滿意的神色，然後率先走進大門。
那三十個人也跟著走進去。
不知為何，三十個人對眼前過分瘦弱的那個少年都有一種莫名的敬畏感和信任感。
仿佛天生，那少年就該被人仰望著的。
進了宅子之後，裴鶴儀看著這一群人說道：“我買下你們，不是讓你們當下人，是讓你們當殺手，當然了，我不會讓你們去殺好人的，這是我們做殺手的原則。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主子，我這個人，最講究信義，若是你們當中有背叛我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他。你們現在，就得把你們的勢力提上去。”
她指了指身邊的林暮和林晨：“這是林暮，那個是林晨，從今天開始，他們就會在這裏訓練你們，一個月後，我要看到成效，兩個月後，要是你們達不到殺手的水平，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她知道這很困難，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畢竟這三十個人幾乎從前沒有學過武功，但是武功又是一種必須從小習得的基本功。可是她不是要這三十個人武功高強，她是讓他們能打得過別人，殺的了別人，如果武功不行，就拼自己身上的那股狠勁。
裴鶴儀先是給他們三十個人取了代號，從一號開始，一直到了三十號。這以後她就站在了旁邊，看著他們訓練。
不管前路多麽困難，總歸，這第一步是開始了……
一直練到傍晚，裴鶴儀才喊了停。
這些人平常都吃不飽穿不暖的，練到現在已經體力透支了。
她叫過林暮與林晨來：“你們兩個分別去買些飯菜過來，再買三十身合適的衣裳過來，適合練功的。”
說著裴鶴儀把身上的銀子遞給他們。
林晨有些不放心：“主子，我們還是一個人去吧，我怕你自己在這會出事。”
裴鶴儀笑：“我沒事，你們兩個人快一些，時間不等人。還有，你們忘了，這是個兇宅，鬧鬼的，一般人誰敢進來啊。”
兩人想了想，小姐說的也有道理，肯定沒人能想得到，這個常年鬧鬼的宅子會有人在裏面。
然後兩人就離開了。
裴鶴儀命令那三十個人進屋子裏去休息一會兒，晚上再繼續練功。
這家宅子很大，房間也足夠，她看著他們都進了自己按照代號分好的房間裏。
正好還餘下兩間房間。
她剛想邁步進去，就聽到一聲極為妖孽的笑聲傳過來。
她回頭，便看見一人坐在墻頭之上。
林晨這個烏鴉嘴，自己該說他什麽好？
看身形，那人是個極為年輕的男子，穿著一襲火紅的長袍，衣袖寬大，衣袍上帶著刺繡，是曼珠沙華。
竟是比這夕陽還要艷麗上幾分。
饒是她身為女子，也自愧不如。
他戴著一個黑金面具，做工精致得與她戴的這個不可相比。
這人，妖孽至極，這人，也危險至極。
她不動聲色地問道：“閣下前來何事？閣下可知道，這宅子是個兇宅，裏面鬧鬼的，閣下可不要被鬼嚇到了才好。閣下還是離開吧。”
裴鶴儀很聰明，這人武功一定在林暮與林晨之上，他站在墻頭，不知道已經多長時間了，也不知道是什麽目的，若是他能離開，那自然是最好。
那人從墻頭上飛身而下，來到了裴鶴儀的面前，衣裾帶風。
他看著裴鶴儀，眼裏含笑，聲音帶了許多戲謔：“小丫頭，我又不怕鬼，鬼來一個，我就殺一個。那些人護不住你的，你那兩個侍衛也護不住你，但我很厲害的，我可以保護你。”
每聽這人說一句，她就心驚一下。
先不說他怎麽知道自己是女子，他肯定看到自己整個過程了。
自己又打不過他，真是，從哪裏來了這麽個活神仙？！！
裴鶴儀強打起精神，仍然是易聲：“閣下莫不是認錯人了，我是男子，怎會稱我為丫頭？”
那人笑的更誇張了一點：“小丫頭，你這易聲的本事，當真算不上太好。”
房間裏的人看不到外面，但卻能聽見。應當是怕屋裏的人聽見，他故意俯下身來，同裴鶴儀拉近了距離。
距離一近，裴鶴儀就聞到了那人身上的一股很淡的龍涎香的味道。
被揭穿的如此徹底，裴鶴儀知道自己瞞著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幹脆利落地用了真聲：“閣下前來，到底是為了何事？”
少女的聲線是冷的，但聲音又偏清甜一些。
顧默笑：“別一口一個閣下了，聽著怪疏離得慌。我呢，叫顧默，顧，就是那個平常的姓，默，是‘沈默’的‘默’。記住了沒，小丫頭？”
怪疏離？！！她和他很熟嗎？
裴鶴儀咬了咬牙：“抱歉，我和閣下不熟，閣下還是趁早離開吧。還有，別叫我小丫頭。”
十三歲而已，叫小丫頭有什麽不對？不過，這丫頭炸毛的樣子跟個小奶貓似的，還挺好玩兒。
顧默就那麽看著她，也不說話。大有自己不叫他名字他就永遠不離開的架勢。
裴鶴儀反倒笑了，然後說道：“顧默，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究竟什麽目的了嗎？”
顧默說的不正經起來：“小丫頭，我可喜歡你了，想和你交個朋友，你看成嗎？”
裴鶴儀聽著他那不正經的語氣，當然不會相信：“交朋友？我有什麽好處？”
顧默突然變得正經起來：“小丫頭，你這樣訓練暗衛，是幾年也訓不出來的，你不如交給我，兩個月，我讓他們達到你那兩個暗衛的水平。”
他果真什麽都聽到了。
“那你有什麽條件？”裴鶴儀問道。
顧默笑：“丫頭，你對我可能不了解，我呢，是一個少主，我武功特別厲害，平時就總是喜歡幫助別人，行俠仗義，然後呢，還特別喜歡跟人交朋友，跟我交個朋友，你看怎麽樣？”
裴鶴儀不是不想拒絕，這人看上去輕佻又妖冶，可是又危險得不像話，她巴不得離得遠遠的才好。可是她又清楚，自己沒用權利，或者說，自己沒有那個實力去拒絕他。
裴鶴儀點頭：“好，顧默，我同意跟你交朋友。”
她把自己手裏的宅子鑰匙交到他手裏：“麻煩了，以後每天我都會來看他們練功的。”
她當然不放心他。
顧默勾唇：“我明日再來。”
一身紅衣離開，仍然是翻的墻。
這是哪路子的人？好好的門不走，非得翻墻？顯得自己武功高強嗎？
裴鶴儀不知道顧默的目的是什麽，但絕對不可能是為了跟她交朋友，哪有那麽閑的人？如今，她只能盼望著這顧默不要出什麽幺蛾子才好。
另一邊，顧默翻墻離開，螢雪和縈墨正在墻外等著。
螢雪是個直性子，她不能理解少主今日這番所作所為到底是為了什麽。
她就直接問出了口。
顧默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麽，靜了會兒，他說道：“可能，我想做個好人吧。”
語氣不覆剛才同裴鶴儀說話時的輕佻勾人。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那丫頭答應得那麽快，也真是聰慧得過分了。
螢雪自己都吃了一驚，少主沒有罵她逾矩，竟是回答了她的問題，是因為，她問的這個問題關於那個小姑娘嗎？
不過，少主這個回答……啊這……您一個殺了十幾年人、喜怒無常又陰晴不定的影閣少主，說自己想做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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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裴鶴儀釋然地笑笑，又繼續說道：“我離開將軍府以前，想拜托你們再幫我個忙。我離開將軍府，定會有許多危險，可能無法保證自己的平安，更無法保證你們的，所以，你們四個要好好的，你們的賣身契也在玩這裏放了這麽多年了，是時候該還給你們了。”
清竹打斷了她：“小姐，您說什麽呢？我們四個怎麽可能離開您啊……清竹不怕危險，淡梅，林暮與林晨肯定也都不怕，我們四個人都不怕的……我們無論如何都要跟著小姐。”一貫淡定的清竹都哭出了聲來。
何況現在已經哭成淚人的淡梅：“小姐，淡梅……淡梅也永遠都不會離開您。”
林暮和林晨也說：“屬下願意誓死追隨小姐。”
裴鶴儀反倒笑了：“你們……讓我說什麽好。”
清竹緊張地問：“小姐，你是不願意我們跟著嗎？我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的……”
裴鶴儀繼續笑：“不，我也想繼續和你們一起。”
笑中帶淚。
她想通了，不管多危險，她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有危險的。
就算丟了自己的性命，她也會護好身邊的四個人。
另外，四個人中，其實只有清竹出現在大眾的面前過，旁人對他們都不熟悉，以後若是自己離開將軍府，父親和哥哥是不需要防備的，所以這四個人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真的開心，就算離開將軍府，也終於不是她自己一個人在暗夜裏前行了……
她有他們，這就夠了，真的。
翌日，裴鶴儀一身男裝打扮，仍舊戴上了那個可怖的獠牙面具。
她帶著林暮與林晨去了牙行。
因為她現在要是想籌建自己的勢力，自己最缺的就是人。
她雖然對這種事情一點兒都不熟悉，但她足夠聰明，她挑人，不挑看上去十分健壯的，她挑的是眼裏有堅韌的，有一股子勁兒的。
即使，他身子再瘦弱。
裴鶴儀不缺銀子，她總共挑了三十個人。
然後由林暮與林晨帶著，跟隨她去了城郊的一家宅子。
這家宅子四周荒無人煙，視是裴鶴儀精心挑選的一家鬧鬼的兇宅。
說是鬧鬼罷了，世上哪有什麽鬼神存在，裴鶴儀從來不信這些，她只相信人。
但是百姓相信，世人相信，所以根本沒有人敢靠近這裏。
裴鶴儀開門，宅子太久沒有人住過了，裏面全是灰塵。
一打開門，灰塵漫天。
裴鶴儀在前面回過頭來，勾唇笑了笑，若是將她戴著的獠牙面具摘下來的話，就能看到她唇角的笑意。那笑容怎麽看，都帶著幾分頑劣：“我跟你們說，這個宅子呢，是個兇宅，裏面有鬼的，但凡裏面住過的人，好像都在半夜聽到過女鬼的聲音，你們有誰不敢進的嗎？現在可以回牙行了。”
出乎她的意料，三十個人，竟是一個害怕的都沒有，她還真的沒有看走眼。
大抵這些少年已經嘗過了人心的冷漠與惡毒，所以竟連鬼都不害怕了。
她點點頭，眼神透露出幾分滿意的神色，然後率先走進大門。
那三十個人也跟著走進去。
不知為何，三十個人對眼前過分瘦弱的那個少年都有一種莫名的敬畏感和信任感。
仿佛天生，那少年就該被人仰望著的。
進了宅子之後，裴鶴儀看著這一群人說道：“我買下你們，不是讓你們當下人，是讓你們當殺手，當然了，我不會讓你們去殺好人的，這是我們做殺手的原則。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主子，我這個人，最講究信義，若是你們當中有背叛我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他。你們現在，就得把你們的勢力提上去。”
她指了指身邊的林暮和林晨：“這是林暮，那個是林晨，從今天開始，他們就會在這裏訓練你們，一個月後，我要看到成效，兩個月後，要是你們達不到殺手的水平，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她知道這很困難，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畢竟這三十個人幾乎從前沒有學過武功，但是武功又是一種必須從小習得的基本功。可是她不是要這三十個人武功高強，她是讓他們能打得過別人，殺的了別人，如果武功不行，就拼自己身上的那股狠勁。
裴鶴儀先是給他們三十個人取了代號，從一號開始，一直到了三十號。這以後她就站在了旁邊，看著他們訓練。
不管前路多麽困難，總歸，這第一步是開始了……
一直練到傍晚，裴鶴儀才喊了停。
這些人平常都吃不飽穿不暖的，練到現在已經體力透支了。
她叫過林暮與林晨來：“你們兩個分別去買些飯菜過來，再買三十身合適的衣裳過來，適合練功的。”
說著裴鶴儀把身上的銀子遞給他們。
林晨有些不放心：“主子，我們還是一個人去吧，我怕你自己在這會出事。”
裴鶴儀笑：“我沒事，你們兩個人快一些，時間不等人。還有，你們忘了，這是個兇宅，鬧鬼的，一般人誰敢進來啊。”
兩人想了想，小姐說的也有道理，肯定沒人能想得到，這個常年鬧鬼的宅子會有人在裏面。
然後兩人就離開了。
裴鶴儀命令那三十個人進屋子裏去休息一會兒，晚上再繼續練功。
這家宅子很大，房間也足夠，她看著他們都進了自己按照代號分好的房間裏。
正好還餘下兩間房間。
她剛想邁步進去，就聽到一聲極為妖孽的笑聲傳過來。
她回頭，便看見一人坐在墻頭之上。
林晨這個烏鴉嘴，自己該說他什麽好？
看身形，那人是個極為年輕的男子，穿著一襲火紅的長袍，衣袖寬大，衣袍上帶著刺繡，是曼珠沙華。
竟是比這夕陽還要艷麗上幾分。
饒是她身為女子，也自愧不如。
他戴著一個黑金面具，做工精致得與她戴的這個不可相比。
這人，妖孽至極，這人，也危險至極。
她不動聲色地問道：“閣下前來何事？閣下可知道，這宅子是個兇宅，裏面鬧鬼的，閣下可不要被鬼嚇到了才好。閣下還是離開吧。”
裴鶴儀很聰明，這人武功一定在林暮與林晨之上，他站在墻頭，不知道已經多長時間了，也不知道是什麽目的，若是他能離開，那自然是最好。
那人從墻頭上飛身而下，來到了裴鶴儀的面前，衣裾帶風。
他看著裴鶴儀，眼裏含笑，聲音帶了許多戲謔：“小丫頭，我又不怕鬼，鬼來一個，我就殺一個。那些人護不住你的，你那兩個侍衛也護不住你，但我很厲害的，我可以保護你。”
每聽這人說一句，她就心驚一下。
先不說他怎麽知道自己是女子，他肯定看到自己整個過程了。
自己又打不過他，真是，從哪裏來了這麽個活神仙？！！
裴鶴儀強打起精神，仍然是易聲：“閣下莫不是認錯人了，我是男子，怎會稱我為丫頭？”
那人笑的更誇張了一點：“小丫頭，你這易聲的本事，當真算不上太好。”
房間裏的人看不到外面，但卻能聽見。應當是怕屋裏的人聽見，他故意俯下身來，同裴鶴儀拉近了距離。
距離一近，裴鶴儀就聞到了那人身上的一股很淡的龍涎香的味道。
被揭穿的如此徹底，裴鶴儀知道自己瞞著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幹脆利落地用了真聲：“閣下前來，到底是為了何事？”
少女的聲線是冷的，但聲音又偏清甜一些。
顧默笑：“別一口一個閣下了，聽著怪疏離得慌。我呢，叫顧默，顧，就是那個平常的姓，默，是‘沈默’的‘默’。記住了沒，小丫頭？”
怪疏離？！！她和他很熟嗎？
裴鶴儀咬了咬牙：“抱歉，我和閣下不熟，閣下還是趁早離開吧。還有，別叫我小丫頭。”
十三歲而已，叫小丫頭有什麽不對？不過，這丫頭炸毛的樣子跟個小奶貓似的，還挺好玩兒。
顧默就那麽看著她，也不說話。大有自己不叫他名字他就永遠不離開的架勢。
裴鶴儀反倒笑了，然後說道：“顧默，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究竟什麽目的了嗎？”
顧默說的不正經起來：“小丫頭，我可喜歡你了，想和你交個朋友，你看成嗎？”
裴鶴儀聽著他那不正經的語氣，當然不會相信：“交朋友？我有什麽好處？”
顧默突然變得正經起來：“小丫頭，你這樣訓練暗衛，是幾年也訓不出來的，你不如交給我，兩個月，我讓他們達到你那兩個暗衛的水平。”
他果真什麽都聽到了。
“那你有什麽條件？”裴鶴儀問道。
顧默笑：“丫頭，你對我可能不了解，我呢，是一個少主，我武功特別厲害，平時就總是喜歡幫助別人，行俠仗義，然後呢，還特別喜歡跟人交朋友，跟我交個朋友，你看怎麽樣？”
裴鶴儀不是不想拒絕，這人看上去輕佻又妖冶，可是又危險得不像話，她巴不得離得遠遠的才好。可是她又清楚，自己沒用權利，或者說，自己沒有那個實力去拒絕他。
裴鶴儀點頭：“好，顧默，我同意跟你交朋友。”
她把自己手裏的宅子鑰匙交到他手裏：“麻煩了，以後每天我都會來看他們練功的。”
她當然不放心他。
顧默勾唇：“我明日再來。”
一身紅衣離開，仍然是翻的墻。
這是哪路子的人？好好的門不走，非得翻墻？顯得自己武功高強嗎？
裴鶴儀不知道顧默的目的是什麽，但絕對不可能是為了跟她交朋友，哪有那麽閑的人？如今，她只能盼望著這顧默不要出什麽幺蛾子才好。
另一邊，顧默翻墻離開，螢雪和縈墨正在墻外等著。
螢雪是個直性子，她不能理解少主今日這番所作所為到底是為了什麽。
她就直接問出了口。
顧默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麽，靜了會兒，他說道：“可能，我想做個好人吧。”
語氣不覆剛才同裴鶴儀說話時的輕佻勾人。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那丫頭答應得那麽快，也真是聰慧得過分了。
螢雪自己都吃了一驚，少主沒有罵她逾矩，竟是回答了她的問題，是因為，她問的這個問題關於那個小姑娘嗎？
不過，少主這個回答……啊這……您一個殺了十幾年人、喜怒無常又陰晴不定的影閣少主，說自己想做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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