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穆清笑了，在萬千燭光下，眸子中明亮的光讓宋俞念覺得，漫天的星星也沒有她閃耀。她自己帶上面具，又拿了一個狐貍面具戴在他臉上，聲音從面具裏悶悶的響起：“付錢吧，狐貍公子。“

狐貍公子也沒帶錢。一只手伸了過來，上面放著幾個銅板，又自己拿了個狗的面具戴上，自言自語道：“還是狗狗可愛。老板，這三個多少錢？”

宋俞念帶著徐穆清走在人群裏，有不少人帶著面具，他們也並不顯眼。他側著身子，一手在後面虛攬住她的腰，隨著人流往河邊走去。十七跟在後面買了好些小吃，想了想沒有打擾前面的人，只有自己吃了。

“你餓不餓？”宋俞念側頭問她。

“呃……”徐穆清本來想出來在吃東西，沒吃飯。

“喏。源香齋的蜜餞，有點酸。”從袖袋裏取出一個小袋子。

“謝謝。”接過，取出一個，果然很酸。擡起頭看見他揚的高高臉上掩飾不住的上翹嘴角，又拿了一個，踮起腳一把塞進他嘴裏。低頭忍不住也揚起了嘴角。

十七：……我自己餵自己……

河邊擠滿了人。未出閣的姑娘們寫了心願，點了蓮燈，放進河裏，隨著水流慢慢前行。河流也像被點亮了，蜿蜒曲折，仿佛天上的銀河。不過一個照亮了天，一個照亮了地。

徐穆清猶豫了，人這麽多，真怕一不小心被擠進河裏。十七適時的擠了過來：“主人，小姐，我知道再往前走點，還有一個地方，人沒這麽多。”

宋俞念看著十七微微皺眉，十七趕緊買了荷燈前面帶路。果然往前不遠處，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在此處放。

“咦？”徐穆清突然指著路上背對著他們的一男一女，宋俞念瞇著眼睛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可惜帶著面具沒人看見。

“小姐，我還帶了筆，你要不要寫什麽？”十七獻上荷燈和筆。

“十七，你不放？”徐穆清接過，突然發覺她只買了一個。

十七黯然的搖搖頭，推她倒宋俞念身邊，撒腿就跑：“我一會回來！”

河邊的人也全離開了，寂靜的河邊只有他二人和漂流的荷燈。

悄悄擡眼看著背著手的宋俞念，他即使帶著略帶可笑的面具，那種獨一無二的氣質，讓她突然心動。

稍稍平覆了下過快的心跳，他卻突然轉頭，拉住了她，愕然回首，看見一個女人快速離去的身影，怎麽那麽像……姜婉容！

宋俞念的眉頭皺起，心中不快。今天這麽好的氣氛實在不能被破壞，於是他拿過她手中的筆，說：“你想寫什麽，我替你寫。”

“那，那就寫，平安。”

大手一揮，卻寫了宋俞念三個字，也沒讓她看，拿火折子點了，放著河裏。

“啊，下雨了。”徐穆清蹲在河邊看著荷燈，上面的字，筆畫也太多了吧！突然一滴雨掉在她臉上。

“牛郎織女見面了呀。”他看著夜空，喃喃道說。

“宋公子也知道牛郎織女啊！”她驚奇的說。

“師傅叫我阿念。”他突然說。

徐穆清楞了，站起身：“爹娘叫我清兒。”

二人看著荷燈遠去，皆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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