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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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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戰役下來,我算是把原空得罪個幹幹凈凈。

男人的那個地方果然是個脆弱的地方,不僅踢了他會疼,而且還會因傷了他自尊而跟你絕交!

好吧,這一世的寧許,我還沒有和他建立良好的外交關系呢,更談不上絕交。

聽到動靜的阿松將我拉回他的身邊,輕聲對我說:“阿佛,莫要追的那麽急。當年,不也是你把他逼急了,他才做出……”

“我不要聽!”我甩開阿松的手,轉身跑開。

齊林少也要伸手拉我,我用盡力氣推開他,沖著他吼:“你給我滾遠點!”抹著眼淚撒腿就跑,跑出他們的視線,踏上妖雲,尋了個山頭,化成原型,貓進樹洞裏冬眠。

大冬天的,是個松鼠就該睡覺,我才不管你在那座布滿迷陣的山上遇到什麽危險呢!

我這一負氣逃跑,一逃就是好幾天,記不清自己在樹洞裏用尾巴把自己裹了幾圈了,強迫自己進入冬眠,可是心裏還是惦記著在夾龍山的原空,怎麽睡也睡不安穩。

哎,我是個寬宏大量的小松鼠,我不跟他計較,畢竟,寧許這一世是個凡人,那夾龍山又真真切切不是個吉祥地。

聞著原空的氣息,踩著妖雲又回到了夾龍山。要把男人釣到手,耍耍脾氣是正常的,但是也要放下面子、軟軟身段。這麽高深的話當然不是我說的,是住安山裏的紅花姑娘說的。

紅花姑娘雖然名叫紅花,其實卻是只山雞精,她不像山裏的那群姑娘,只喜歡玉樹臨風的山主阿松,而是喜歡山下的一個打鐵匠,就是用這招將那個脾氣死倔的打鐵匠拐到了手。

我聽聞此事後,覺得備受鼓勵,特意拿著好禮上門向她討教。她說:“阿佛姑娘,你要容貌也是有的,松鼠本就是身嬌體柔易推倒,你要釣男人,也能輕松上手!”

我說:“我要釣一個出了家的得道高僧。”

紅花姑娘一聽,笑瞇瞇的拉起我的手,將我拉到了她家門外,然後關緊房門。

次日,她家門外便多了塊牌子,上面寫道:阿佛與松鼠不得入內!

我很是郁悶,這住安山就我一只松鼠精,她這是專門針對我的。回去把這事講給阿松,刨根問底的追問他紅花姑娘這麽做的緣由。

阿松當時正在煮水試茶,很是心不在焉地答:“覺得你體積大,在屋子裏礙事。”

“人家是只小松鼠,哪裏體積大了?”我心有不服的追問。

阿松斟了一杯茶,回答著:“胸大。”

我美滋滋的低頭瞧著自己原本不大的胸,能得到眼高於頂的山主大人的認可,那可是實打實的胸大。做妖還是要謙虛一下的好,我扭捏著說:“哎呀,阿松,你這麽說,人家會不好意思的,人家胸也沒有你說的那麽大的呀……”

阿松又說:“無腦。”

呃……胸大……無腦……

“……”於是,我默默地鉆進樹洞裏築窩冬眠去了,誓死要把阿松這棵松樹鉆出幾個洞,讓他從腸子裏開始爛掉。

順著原空的氣息找到了他們在夾龍山的落腳處,竟然是一處精致的宅子。這大山深處有這麽一間宅子,怎麽看怎麽詭異,可原空他們幾人竟然心安理得的住下了,真是讓我心懸了三分。

進院門時,就只見原空一個人,他正提著水桶,從院中石井裏打水。

我一見他,也顧不上之前的不快,跑到他身邊,討好著伸手幫他把繩子從井裏拉出來。他只是冷漠的掃了我一眼,便提著水要走,我踮著步子跟在他身後,他走一步,我走一步。

終於,他轉過身,問我:“施主跟著貧僧做什麽?”

我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委屈說:“原空,我以後再也不和你發脾氣了,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原空提著水不理我,轉頭又要走,我一急,扯了他的衣袖,這一扯不要緊,整個一桶水整個倒在我倆人身上,全身濕透。

響動終於驚動了院裏的其他人。

齊林少換了件墨綠色錦袍,倚著門框,如看戲般愜意,笑瞇瞇望著院中的我和原空。姜帝女倒是開門瞧了我們一眼,轉手就將門關上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至於阿松,其實我來時,他就已經站在門口,我只是還沒來得及向他打招呼。

齊林少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又開始亂喊:“呦,鬧脾氣的阿佛姑娘果然回來了呀?你這一回又怎麽對原空大師耍流氓了?”

看來,上次的踢襠事件後,我徹徹底底成了一個流氓女。

原空放下水桶,鉆進一間房,為了以免自己傷心,我往好了處猜,大概他不是討厭我,只是換衣服去了。

唯獨留下來看熱鬧的齊林少還在添亂說:“這幾天山上大雪封天,今晚我們還需在這過夜。這裏呢一共四間房,每人一間,已全滿了。阿佛姑娘可以考慮下,要和你哪個夫君共住一間呢?”

此時原空和阿松都從廂房內出來,正巧聽見這一言,臉色都十分詭異。

我只好訕訕笑道:“我還是和姜小姐一同吧,畢竟皆為女子也方便些。”說完後,便立即小跑跑往姜帝女的住處去。後面傳來了齊林少極其欠扁的笑聲,我真想回去用利牙咬穿他的腦殼,但又一想到阿松和原空那兩張鐵青的臉,我委實沒有轉身回頭的勇氣。

進了姜帝女的屋子,屋裏各種家居用品居然一應俱全。

見此宅子,我滿腹疑問,於是自作多情的問姜帝女:“這幾日你們怎麽還沒進山,莫非知道我會回來,在這等我?”

她正用手絹擦拭自己的佩劍,這把劍就是那日她捉奸用來要殺原空的劍。

見她沒理我,我繼續圍在她身邊沒話找話問:“這夾龍山這般詭異,竟然會有這樣一座樣樣俱全的宅院,難道姜小姐你們之前住進來,就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嗎?”

她依舊不理我。我只好靠近她坐著,挨她挨極近,硬生生地將她逼得擡起了頭。

她冷笑著:“如果說詭異可疑,這裏最詭異可疑的人便是你。連你,我們都能順理成章的接受,這房屋住處,住進來也沒有什麽值得你如此驚訝的。”

雖然她說話難聽、陰陽怪氣的,但是我也聽懂了,於是翻譯著她的話說:“也就是說你們平日裏也是這般犯二,根本就不怕把自己置於危險之地,以為二二更健康?!”

她卻沒有生氣,像是來了興致,說:“犯二也是種福氣。你若小心翼翼,也逃不脫中招;你若大大咧咧、清福享盡,再中招,這筆買賣我們不虧。”

“教你的師父真是朵奇葩!”我不禁暗罵,連我和阿松都會處處小心,最脆弱的人類,竟然用這番言語來教育自己的弟子,這完全是在誆害人命!

她說:“這是我師兄說的,我師父的觀點恰與他相反。”

聽她提到齊林少,想到他在樹林裏與我說起的話,我便起了打聽的念頭:“你那個師兄,到底是什麽來頭?”

她終於冷了臉色:“無名小輩,比我還不出名,阿佛姑娘不必探究。”

這姜帝女想必是個入世不深的小姑娘,這般強烈的否認,反而更說明了齊林少出身非富即貴。更何況他的氣質,並不是商家可以養出來的,想必他的祖業定是個貴族。

本還想和姜帝女套套近乎,誰知她收起佩劍,扔給我一塊幹糧後,便和衣躺在床上睡覺去了。我咬著幹硬難咽的幹糧費力的嚼了幾口,便掩在袖子中藏了起來,扭門出去,準備背著姜帝女到院子中將這難吃的幹糧毀屍滅跡。

進了院子,我尋了個角落,用腳刨除個小坑,將幹糧一手丟了進去,繼續用腳刮刮周圍的土,算是毀屍滅跡完工。只覺脖頸處傳來一陣陣微弱的氣息,我頓時渾身的汗毛全部豎了起來,一動不敢動。

“阿佛姑娘這是做什麽壞事呢?”齊林少的聲音從我脖頸處傳來。我猛然回頭,由於速度過快,頭直接撞上了剛剛在我身後裝鬼的齊林少。

齊林少卻先我一聲“嗷”了一句,顯然撞得比我疼。

在暗黑的夜色裏,我滿眼怒火地瞪著眼睛盯著他。若是在白日,他定要被我此時幾欲殺人的眼神威懾住,奈何天不助我,我是徒有眼神,卻懷才不遇能在黑夜中看清它的人。

瞪了許久,齊林少都沒有反應,反而笑瞇瞇地說:“阿佛姑娘,人呢,不能做壞事的,你以為別人發現不了,其實一不小心就能被發現。比如,今夜的你,今夜的我……”

“齊林公子真是多慮了,小女子只是睡不著,又突然覺得這夜色唯美,適合出來散散步,賞賞景……”

“這夾龍山大雪封山幾日了,夜晚又陰黑,姑娘這是準備賞這完全看不見的夜景?”他毫不客氣地拆穿我。

“誰說我看不見?”我怒極反駁,松鼠天生夜能視物。

他笑出了聲:“阿佛姑娘果然不是常人呀!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景,常人都是看不見的,比如說現在的我。”

我:“……”這個陰損的齊林少,我這是被他誆了麽?

夾龍山的夜確實比我以往所見的山的夜色暗黑,天空也無月無星,宅院中又沒有照明的燭光,一個凡人,還真是很難在這景色中視物。

我不理無理挑釁的齊林少,徑直往我和姜帝女的臥房走去,與齊林少擦肩而過時,他突然輕聲道:“松樹這種東西萬年不移……”

作者有話要說: 你師兄果然是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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