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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被抓的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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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仙峰寒山樹影幢幢,遮蔽天上冷月,因林中躲了一只別有用心的蛟,鳥靜倦飛,月光粼粼灑在秀麗山間。 21

蛟陰險地藏身在斜坡下,此時謝蘊還沒走,她不能立刻撤退,免得暴露。壞心眼地用蛟頭貼近斜坡土面,細細聆聽邱心志蒙冤過程到了什麽地步。

邱心志跪在地上冷汗淋漓,誰、究竟是誰陷害了他?

是萬寶嗎?當初靠著叔叔的情面,他擠開萬寶成了總管事,再把萬寶擠兌走,讓他做些不大重要的差事。

是白管事?還是哪個不長眼的弟子敢來陷害他?!他居然著了道兒!

謝蘊對白放道:“押去執法堂。”

白放笑道好嘞,掏出懷中捆仙索,朝邱心志一扔,捆仙索上三圈下三圈把他捆成個粽子,正要拖走時,邱心志聲嘶力竭高聲道:“慢著!元君,你若是不讓我去見仙子,你一定會後悔!”

他的喊聲太高,震得五感靈敏的蛟綠目不悅,不快地晃晃蛟頭,再繼續趴著偷聽。

白放一腳踢在邱心志膝蓋窩上:“人證物證俱在,閉嘴吧你!”

他拖著邱心志暴力離開。

“我有話要說,不是我,不是我,哪怕真是我,仙子也不會怪我!”邱心志吃痛慌不擇言,被押去執法堂,他就完了,叔叔也保不了他。

“元君!你剛才看到畫卷裏的東西了吧,你難道不好奇我怎麽會有那樣的東西嗎?”邱心志高喊,“畫卷裏是驚寒仙子的……”

邱心志喉嚨被堵,在他驚懼的目光中,謝蘊衣袖飄飄,對著他放下劍指。

邱心志徒勞張嘴,再說不出來一句話,心中滿是憤恨。

謝蘊明明看到了畫中的內容,他分明包庇驚寒那個失貞的賤人!

蛟也充滿疑惑,低著蛟頭深思,畫卷裏難道不是攻擊類法器嗎?她見邱心志藏著卷軸上山,還以為邱心志要用這個卷軸打傷驚寒仙子,報前幾天的仇。

居然不是……真沒想到,本蛟也會失算。蛟更好奇畫卷裏是什麽,繼續鬼鬼祟祟偷聽。

奈何,謝蘊對畫卷裏的東西閉口不談,連作為證物拿去執法堂也拒絕,只讓人拖走邱心志。

蛟失望至極,嘶——雖然邱心志是個蠢貨,但秦仙師說了做蛟要謙遜,她才想看看蠢貨邱心志對付驚寒仙子的東西是什麽。

“元君。”驚寒仙子微弱的聲音響起,偷聽失敗蔫答答的蛟立馬警醒,送泉水的來啦!樂顛顛把蛟頭貼過去聽。

“驚寒師侄。”謝蘊回應她。

驚寒仙子目露悲戚地看著謝蘊,周遭人早押著邱心志離開,人煙散去,豐神俊朗的蘊微元君站在林中清冷俊逸,如清煙澹水。

驚寒仙子忍不住淚意,語氣幽微:“多年不見,元君風采依舊,驚寒卻不再是當初的驚寒。”

她頓了頓,沒得到謝蘊的回覆,再壓不住一腔幽怨,聲聲問:“元君見到驚寒現在這樣,可有半絲後悔?當初,如若元君不對驚寒避而不見,驚寒就不會寒心離宗,也不會碰到那個人,險些落得道毀人亡的下場。”

嘶——躲在暗處的蛟登時聳開鱗片,蛟目中溢滿緊張,謝蘊和這個仙子有這種過節,不會得不到群仙泉水了吧?

蛟頭痛苦搖晃,本蛟布置這許多,如果因為謝蘊的過節白費功夫,本蛟、本蛟……必定要吃掉他所有靈石丹藥。

謝蘊全然不知蛟心崩潰,也並不想和驚寒仙子多語,將手中畫卷破空扔過去。

“這是……”驚寒仙子疑惑地打開畫卷,赫然見到畫卷上紅帳生香,一個美人衣衫盡褪活色生香,眉目動人竟是她自己。

畫面不堪而熟悉。

驚寒仙子崩潰落淚,身子全無力氣,抱著卷軸柳眉倒豎:“他……他怎如此待我,這東西是哪兒來的?”

“邱心志懷中所落。”謝蘊道,“我已封住他口竅,不讓他胡言亂語。這畫卷是否還有其他、又是從什麽人手中流出,你應該知曉,去告訴掌門師兄,讓他替你徹查。”

“徹查,怎麽徹查?”驚寒仙子失魂落魄流淚,“這畫卷共有三十六幅,爛嚼紅茸一幅,櫻桃漸破一幅……他居然這麽狠心,他交游廣闊,定是將這些畫送給了別人,他怎麽全然不顧當初情……”

“夠了,驚寒,別忘了你是誰。”謝蘊再聽不下去驚寒怨而無力的話,“你以無情道成仙,曾是掌門師兄高徒,仙人自有仙骨,此事放在普通女子身上或許是麻煩,在你身上卻不該使你一蹶不振。”

無情道成仙?!蛟滿耳朵都是成仙兩個字,意欲偷聽更多成仙訣竅。

驚寒卻高聲道:“無情道?我早不知道什麽是無情道,無情道為何能接納我有師徒之情,有愛民之情,卻不能容忍我有男女之情?這是什麽道!元君,當初我愛你,你不愛我,我也曾為了我所修之道抗拒過,我遠離仙宗,只為躲開你,我也想清心為仙,沒想到碰見了他!”

“我愛他,這才知道愛並不能自控。”驚寒痛哭,“世間陰陽調和,萬物衍生,為何無情道卻要壓制這一切情愫?我怨這個道,也怨他,我為他道心盡毀,他怎能這麽對我!”

嘶——蛟幽綠的目光更綠,綠得人心發慌。

羨慕……只能鬼鬼祟祟偷聽的蛟看著自己粗壯的蛟身,以及被反噬掉了一塊,再重新長出的蛟鱗,目中充滿渴望,人類,坐擁一切,成仙的師尊、丹藥、群仙泉,卻對成仙嗤之以鼻。

像她這麽一只貧窮的蛟,卻為了偷點泉水,在這裏蟄伏半天。

蛟酸溜溜舔舔自己的蛟身,發下宏圖大願,本蛟一定要成龍,一雪今日之恥!

謝蘊冷眼觀著驚寒仙子的瘋魔,若非小蛇需要群仙泉水,他必不會摻和此事。

若非驚寒仙子是掌門師兄之徒,他也定然走人,但事情已經擺在他面前,和掌門師兄關系不錯的謝蘊卻見不得此事。

他道:“我雖不修無情道,卻也知萬道源於心,道心不定,萬道不成。你滿心情愛太過,已入迷障,別說所修無情道,就算是其餘道,如今也該破裂。”

驚寒冷冷反駁:“元君沒嘗過情,懂什麽?”

謝蘊眉眼無波:“別人辱你,你自該反擊,這等畫作被故意流傳出來羞辱你,你該提劍殺上門,而非在這裏怨恨他不愛你。”

謝蘊手中幻出一條星河似的光帶,蜿蜒纏上驚寒仙子的手臂,絕情塔自動護主,被謝蘊一袖擊開,跌落在地。

驚寒仙子驚呼:“元君要做什麽?”

“帶你去見你師尊。”謝蘊道,他將光帶朝天際一甩,帶著驚寒仙子離開。

等空中再見不到謝蘊和驚寒仙子,斜坡上才悄悄露出一個不悅的蛟頭。

嘶——蛟瞳孔細豎,蛟心低落,整只蛟散發著黑沈的低氣壓。

她默默拖著尾巴,尾巴無力耷拉著往山下游,謝蘊和驚寒仙子鬧得這麽不愉快,把人綁去見師尊,她一定不會再給謝蘊泉水。

蛟幾乎哽咽,蛟頭痛苦搖晃,想本蛟機關算盡,卻算漏謝蘊和那個驚寒仙子是師叔侄關系!

讓他管驚寒仙子的道心!

讓他事事都做好人!

安生拿走群仙泉水不好嗎?只知道給本蛟添亂!如果有凈化過的群仙泉水,說不定本蛟的鱗片就能徹底長好。

蛟看著薄薄的鱗片,氣得險些炸鱗。

她回到浮曲樓,一尾掃翻謝蘊再種上的花草,仍不解氣,沖進謝蘊房間折騰一番。

眼見愛整潔的謝蘊房間變亂,謝蘊的丹藥也被她全部吃掉,阿嫵這才好過一些,頂著一塊極品靈石去外面曬月修煉。

嘶——生氣也不能耽擱修煉。

時間點點滴滴過去,阿嫵聽到浮曲樓外傳來腳步聲,蛟判斷一下,兩個人,其中一人是謝蘊。她懶懶閉上綠眸,不想理會。

然而,一股奇特的清香鉆入阿嫵鼻子,群仙泉水的香味!

謝蘊帶回來群仙泉水了?!

蛟一改剛才的不悅和懶散,蹭一下快速游過去,打開門,把剛才的嘴臉忘得一幹二凈,嘶——主人!

蛟一頭鉆進謝蘊懷裏,聞到滿衣蘭香。虧得謝蘊劍法雙修,造詣高深,才頂得住這麽大一只蛟炮彈一般從遠處射過來。

他反手抱住黏人的蛟,清聲道:“小蛇還沒休息?”

阿嫵碧綠的眼擡起,看著謝蘊的眼睛,嘶——在等主人。

暗地裏舔舔嘴,目光陰險飄向謝蘊手中的玉瓶,這個瓶子裏面裝的就是群仙泉水?

若不是蛟剛才在浮曲樓大發雷霆,踩壞了謝蘊的花草,她現在定然順著謝蘊的腿往上游,招呼不打就自己咬開玉瓶喝掉泉水。

謝蘊早習慣阿嫵的熱情,門開後,他目光平望過去,觸目便是一堆亂糟糟的花草,被扯得滿院都是。

“小蛇……”謝蘊問,“院子怎麽了?”

心虛的蛟如被踩到痛腳,僵硬回頭看滿地花草,瞳孔一縮。

阿嫵擔心謝蘊生氣不給她群仙泉水,二話不說,先蹭蹭他的衣服,再迅速從他懷中脫離,轉身飛快往院子裏游。

蛟尾如殘影,唰唰唰重新挖好土,把扯斷的花草重新栽回去。動作快速利落,勤奮利索得不像一只蛟應該會的技能。

為了化龍,本蛟真是付出太多。

碩大的蛟再在月色下,乖巧地盤著蛟尾,蛟頭一歪,清澈的目光對著驚呆的謝蘊,嘶——主人,我重新弄好了。

謝蘊:……

謝蘊走過來,目光清和,掏出一方素帕,為阿嫵擦擦蛟軀上沾著的泥,絕口不提誰弄壞的花草:“小蛇真勤快。”

既然勤快,能不能把群仙泉水給我?蛟滿目渴望。

“這是元君的仙寵嗎?”阿嫵滿心註意力都在群仙泉水上,沒註意謝蘊後面跟著驚寒仙子,驚寒仙子道,“元君對人疏離冷淡,對仙寵卻不同。”

“小蛇是我唯一的仙寵。”謝蘊果然如阿嫵所想,把手中玉瓶遞給她,先對她道:“小蛇,給你的泉水。”

阿嫵滿目放光,哪兒管驚寒仙子說了什麽,一口咬住玉瓶,蹭蹭謝蘊的手叼著想離開。

“等等!”驚寒仙子忽然出聲,她這下看清了阿嫵背過身的黑影,這黑影、離開的動作……她雖修為退散,眼力還沒退。

這麽熟悉的感覺,驚寒仙子道:“那晚是你?!”

阿嫵:……

不耐煩地一甩尾巴,沒有證據不要亂說,不是本蛟,明明是邱心志。

阿嫵不理會驚寒仙子,心虛一溜煙想游回去,驚寒仙子祭出絕情塔擋在門前:“站住!”

“驚寒師侄,你在做什麽?”謝蘊及時出聲,阿嫵心知不好,及時折返,躲在謝蘊身後。嘶——謝蘊,今夜本蛟靠你了,你一定要相信本蛟。

驚寒仙子想看清阿嫵,被謝蘊護住,她忙道:“元君,我知道了。那晚除了邱心志外還有一人,邱心志被絕情塔打傷離開後,還有一個黑影隨之離開。我今夜本以為是邱心志去而覆返,見了它身上的顏色,我才知道就是它。”

“元君,我和你的仙寵素未謀面,我不會冤枉它。”驚寒仙子焦急道。

謝蘊蹙眉,他雖滿心信任阿嫵,可驚寒仙子也不像作假。

謝蘊轉身看阿嫵,漆黑的蛟犯錯後被抓包,也仍然具備強大的心理素質,眼中滿是無辜,眨眨眼和謝蘊對望。

嘶——主人,她在說什麽,我根本聽不懂。

謝蘊畢竟被“老實”、可愛的蛟欺騙這麽久,雖不至於包庇,但現在更相信它。

他問驚寒仙子:“那晚夜色黑沈,驚寒師侄只見到黑色,恐怕不足以說明是小蛇。”

蛟望天,就是。天下這麽多黑色,烏鴉黑,老鼠黑……

驚寒仙子跺腳:“元君請相信我,我的他……他是妖身成仙,原型也為黑色。他曾親自教過我怎麽分辨不同獸身上的黑色,烏鴉的黑是一種漆黑,扁毛,在月光下只會反射很淡的光。鼠類的黑是灰黑,粗糙無光暗淡。”

蛟:……

驚寒仙子對謝蘊義正詞嚴:“那晚我看到的黑是一種沈黑,在月光下粼粼反光,絕對是它!我不會認錯。”

阿嫵不可能等著被抓包,她比驚寒仙子有優勢多了。

瘋狂用蛟頭蹭謝蘊的衣服,擡頭咧嘴露出尖牙,嘶——她全是一面之詞!

“元君……”驚寒仙子卑微祈求。

主人!蛟理直氣壯!

謝蘊夾在中間,見著小蛇碧綠眼睛裏緊張到瞳孔細豎,滿心期待看著自己的模樣,謝蘊本不想對它有丁點懷疑,但驚寒仙子這麽一說,一些疑點浮現在他心中。

邱心志腳下碎裂的石塊——

小蛇尾上不同於花圃泥土的雜土——

忽然長出的薄薄一層鱗片——

種種疑點,謝蘊之前忽視,是因為他非常信任、愛護小蛇,現在苦主找上門來,他……

蛟看見深思的謝蘊,蛟目一低,知曉今日可能可能要栽一個跟頭。

以謝蘊的性格,他如果信任本蛟、沒發現疑點,現在定然不舍本蛟這麽蹭他也不來摸本蛟,本蛟被發現了!!

嘶——蛟頭痛苦搖晃,一邊暗道自己倒黴,能碰上這麽無聊地分辨哪種黑是哪種獸的人,一邊思索對策。

她打定主意,張開蛟嘴輕輕咬上謝蘊的衣角,待謝蘊清冷望來時,碧意盎然的蛟目定定望著他,逐漸充滿心虛、自責……

水潤的蛟目閃爍著,在謝蘊的註視下,終於游移到不敢和謝蘊對視,低下碩大的蛟頭,留給謝蘊黑漆漆的蛟背。

嘶——主人,你別為難了,是我做的。

我……整只蛟難受到趴在地上,像是不能接受做錯壞事的自己,我……我太想快點長出鱗片,就去泡了泡泉水,主人,我沒有偷……我錯了。

蛟越在心裏給謝蘊傳遞信息,越擔心,謝蘊這次居然沒有哄本蛟,他肯定真的生氣了!

嘶——主人,我給你丟臉了,我走了,主人照顧好自己……

阿嫵默默低著頭,愧疚地往浮曲樓外游。

驚寒仙子高興指著它道:“元君你看!它現在滿臉都是心虛,一只大黑蛇居然好像快哭了!”

她本沒有證據證明是阿嫵所做,見狀只覺證據天降:“元君你看,它自己承認了!”

阿嫵聽在耳裏,默默喜悅,她越高興,對本蛟越有利。

蛟已經耷拉著頭游開了一小段距離,和驚寒仙子的喜悅形成強烈反差。

謝蘊再忍不住,一只手強硬地攬上蛟軀,白衣垂瀉在漆黑的蛟軀上,按住阿嫵道:“小蛇,不許走!”

蛟暗喜,表面仍扭著蛟頭,悲傷自責地任謝蘊抓住。

謝蘊心亂如麻,他發現小蛇做了這麽大的錯事後,本想硬著心腸稍冷它,讓它知道有些事不該做,見到它的難受後心如刀絞,聽見驚寒師侄雀躍地說它好像哭了,更是心痛難忍。

他根本沒有說出指向小蛇的具體證據,小蛇便擔心他為難,自責到承認。

它不壞,那只是它的生存本能。一點質疑它的目光,都能讓它難受。

謝蘊維護阿嫵,不讓她離開,卻也不會讓苦主吃虧,對驚寒仙子道:“驚寒師侄,小蛇之前多有冒犯,皆因我沒照顧好它。驚寒師侄需要多少賠償,由我一力承擔。”

蛟聽見需要謝蘊賠償,自責到整條趴下去,臉埋在地上,好似羞愧得不敢見人。

“元君……”驚寒仙子卻沒想到是這個回答,俏臉一驚,照顧、賠償、承擔?

為何一向公正的蘊微元君,會這麽為它出頭?明明有理的是自己。

驚寒仙子看多了仙寵犯錯被懲罰,她倒並非一定要阿嫵被懲罰才開心。

只是,驚寒仙子下意識想到之前的韓子清,韓子清那時也如此,她被韓子清的紅顏陷害,韓子清明知她無錯,卻選擇包庇紅顏。

韓子清……一想到那人,驚寒仙子就再不能保持本心,她見阿嫵周身的漆黑顏色,一個恍惚,子清的原型也這麽黑。

這蛇當初給了她子清一樣的感覺,難道,難道它其實是子清放不下自己?喬裝來的蓬萊仙宗?

驚寒仙子瞬間迷失本心,情意深深看著阿嫵,對謝蘊道:“元君,我什麽都不要,你把它給我吧。”

蛟:???

謝蘊斬釘截鐵拒絕:“群仙泉的賠償,可以是任何價值連城之物,不能是小蛇。”

“可它有可能是我的子清!”驚寒仙子祈求道,“它們一樣黑,它和子清一樣,讓我有熟悉的感覺。”

嘶——天下黑的東西多了去了!蛟險些聳開鱗片,本蛟可不是什麽韓子清。

失策,蛟痛心疾首,那日她就知道這個驚寒仙子古古怪怪,沒想到今日居然要把本蛟抓去當她的情郎。

阿嫵忍不住偷偷朝謝蘊挪了挪,她不能落到這個人手裏,能因為一樣黑認錯人的人,蛟對她充滿不放心。

她擔心驚寒仙子對她做出點什麽,她一個沒忍住,一尾拍死她,從此過上被仙宗通緝的淒涼生活。

謝蘊也皺眉:“驚寒師侄,你適才才答應過掌門師兄,不再耽於情愛,重新修道。”

“可……”驚寒仙子自知理虧,蒼白一笑,如果她真能控制,如何會落到這般田地?

“小蛇早與我簽訂仙寵契約,你所愛之人絕不可能如此。”謝蘊一語戳破驚寒仙子所有的幻想。

蛟嚴肅點頭,就是,本蛟一心化龍,肖想本蛟,下輩子去吧。

不是子清……不是子清,驚寒仙子不住後退,他已經厭棄自己,她為何還總幻想著他為她的離開心痛?

她臉色蒼白無比,毫無同情心的蛟又往後縮了縮,根據蛟的經驗,等下她又要吐血。

萬一吐在本蛟身上……

驚寒仙子知道阿嫵不是韓子清後,頭疼欲裂,下意識想著它不是子清,卻如子清那些陷害她的紅顏得了子清的所有偏愛一樣,得到蘊微元君所有偏愛。

它分明偷泡了自己的泉水,驚寒仙子身上的殺意冒起來。

蛟綠目冰冷,這種破綻百出的殺意在蛟的眼裏,只是一頓美餐。沒有人可以傷害本蛟,它等著給想殺自己的驚寒仙子一尾時,謝蘊聲音響起:“貪嗔癡妄,讓你如今變成了什麽樣子?”

謝蘊聲音中帶著某種法門,拉回驚寒仙子險些走火入魔的心,她猛地吐出一口血,精準地擦著早有準備的蛟軀,灑到旁邊地上,沒一點濺上去。

蛟見人和獸吐血見多了,絲毫不覺得有什麽,沒心沒肺,得意地感受著自己蛟軀的幹凈,舒展身體。

驚寒仙子清醒過來,慘然一笑:“是,我已經足夠不幸,沒必要讓別人變得更不幸。”

她跌跌撞撞、鮮血染衣地走出去,絲毫沒提賠償的事。

謝蘊指尖彈出去一瓶雪白丹藥,被驚寒仙子抓在手裏。

他道:“小造化丹,作為小蛇泡泉的賠償。半顆可使群仙泉水雜質清除,提升靈力,驅除妄念。你現在全身邪念,適合以群仙泉治療。”

這麽厲害?蛟悄悄睜開綠眸,看向小造化丹。

不期然,驚寒仙子拿了丹藥,癡癡呆呆回頭來,正好和阿嫵的綠眸和漆黑蛟軀對上,她眼眸中生出瘋瘋癲癲的情意,讓蛟猛地扭身。

一扭身,蛟又看見謝蘊盯著他的目光。

嘶——主人。

被抓包的蛟再度低下頭,本沒心沒肺,看人吐血還滿腦子想著修煉的眼眸湧上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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