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man咖啡館。

奶白鋼琴前，宋翩翩十指飛揚，側顏如畫。

一曲《致愛麗絲》彈完，坐在流光溢彩當中的她想了想，開始另一曲。

咚咚咚，音符飄蕩。

似曾相識的旋律傾瀉而出，角落裏的齊凝攪拌著咖啡，努力在腦海裏搜索。

他一邊尋思一邊打量著咖啡館其它人，聽到這首，他們似乎都挺喜歡，不少人對宋翩翩投去眼神。

少頃，齊凝一拍大腿，終於想起。

這不是老宋經常獨自在半山別墅聽的中文歌麽，叫什麽……洛麗塔？

“和我跳舞吧，lolita，

白色的海邊的沙，

愛情還是要繼續吧，十七歲漫長夏

喜歡一個人，lolita，

只喜歡一天好嗎……”

見他翻來覆去的聽，齊凝曾偷偷查過。

此刻，歌詞和旋律對上，忽然明白其中緣由——

想必這首歌，是翩翩的心頭好。

而且，對他們兩來說，這首淡而不傷的洛麗塔，不正是一種精確描繪麽？

心情忽然間凝重。

擡手招來侍者，他掏出一沓厚厚的錢：

“去跟你們老板說，我包場，請美麗的鋼琴小姐共進晚餐。”

***

燭光搖曳。

一束香檳玫瑰被放在桌側，宋翩翩看也不看，惡狠狠瞪向對面的齊凝，咬牙道：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和他果然一丘之貉，手段都雷同！”

這家夥，竟然砸錢包場。

包場也就算了，他居然還說動咖啡館老板娘，讓她出面，“請”自己留下晚餐。

老板娘是個熱情浪漫的古巴女人，來做這份兼職，人家給的薪水不低，而且一直很照顧她們母子。

正因如此，老板娘為難開口，她壓根不好拒絕，更別提甩臉離開。

“多謝誇獎。”

齊凝長著一張偏陰柔的臉，笑起來時，像只狡猾的狐貍。

“花是宋澈送的，我代勞而已。對了，你剛剛彈的那曲《洛麗塔》，他很喜歡。”

“切……”

抓起刀叉，用力切開盤子裏飄香的牛排，宋翩翩嗤笑。

宋澈可是要聽世界名曲、高雅歌劇的德行，會聽這種小眾歌？

“不信？”

“信……”

誇張的拉長語調，宋翩翩翻了個白眼：

“搞這麽一出，想幹什麽？”

***

這丫頭，明顯不信。

齊凝理了理思緒，擱下酒杯，開門見山：

“許可人被強暴那天，你為什麽會去老城區鋼鐵廠？”

所有真相差不多都已弄清，宋澈和齊凝唯一不解的，只有這點。

許可人……

眼前閃過那張美麗卻惡毒的臉，宋翩翩叉牛排的手僵硬。

啪，刀叉甩向碟盤。

清脆響聲打斷若有若無的音樂，她起身，柳眉倒豎：

“還想找我麻煩？我沒做那麽卑鄙下流的事！沒有！”

“不……”

“告訴宋澈，如果想追究法律責任，送我去監獄，我隨時等著！你吃吧！”

沒想到她一點就炸，齊凝忙朝抓包走向門口的她喊道：

“翩翩，你知道他的存在，對嗎？”

他？

宋翩翩腳步一頓。

“誰？”

齊凝凝重的走過去，認真道：

“神秘的他。那個……讓你走出別墅的人，也是那個……讓你去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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