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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為你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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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動。”

簡安直覺反著顏南旭的話去講就對了, 說話間,小細腿擡起, 挑著被子帶著人一並壓在了他的身上, 悶聲笑著,嗓音裏還存了挑釁的意味, “我就動了,動動動動動——”

雙眸在黑夜裏也是亮晶晶的, 一副要將皮進行到底的樣子。

顏南旭擡眼晲著她半晌, 額角鼓動, 被簡安碰觸過的地方像是會自動生熱般,直接在身上點了火——

他深吸一口氣,默念著自己要忍住伸手咚爆簡安腦袋的沖動。

沈默了好一會兒, 轉而緩緩將簡安的腿從他腿上拉下,掩好被子, 用著哄小孩的語氣重覆道:“乖, 聽話。”

簡安才不吃這套,軟軟的一點兒說服力都沒有, 用鼻腔裏擠出一聲哼之後, 愈發的放肆。一條腿蹭了蹭順利蹭進了顏南旭的腿縫裏,隨即人一滾,人連著被子便滾進了顏南旭的懷裏了。

滾進去之後,膝蓋不自覺的往上一頂, 顏南旭悶哼了聲, 小腹收緊, 屏著一口氣,立刻攥緊了簡安的手腕,將被子往下拉。

順帶著,顏南旭的眸色愈發的深沈。

原本簡安只是挨在顏南旭的肩側,經過顏南旭的這麽一弄,人便跟著被子往下滑。鼻子正巧抵著顏南旭的胸膛上,硬硬的胸膛透著熾熱,微微跳動著,似乎還能聽到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聲。

簡安眨了眨眼,微微低頭,遲疑而又堅定的在那胸膛啃了一口,小聲嘀咕:“你心跳好快哦。”

順勢雙手牢牢圈住了顏南旭的窄腰,語氣裏透著幾分惡作劇成功的得意,說:“你當我三歲小孩麽,這是來唬我呢,聽話又不一定有糖吃,我才不要聽你的話呢,我還要繼續動繼續嗨!”

簡安直覺這是一場夢。

也就只有夢裏顏南旭會用這麽溫和的語調和她講話,平時都是臭著一張臉的。

既然是夢,那該怎麽亂來就怎麽亂來,該皮皮的時候就應該好好的皮。

這樣的想法一旦定型了,簡安便放飛自我了,腿根暗暗用力,愈發纏得緊,而沒有被桎梏著的指尖在顏南旭的後背裏胡亂點著,恍若在跳一支沒有旋律沒有節奏的舞蹈。

“你夠了。”顏南旭閉了閉眼,壓下愈發熾熱的氣息,反手將簡安的兩只手都抓住了,推至頭頂,翻身將簡安壓至身下,“簡安,你別玩火。”

“……我我我我我我我又沒點煤氣爐,哪裏玩火了,明明是你在欺負我。”

簡安瞪大了眼,正皮得嗨呢顏南旭的聲音突然就低沈下來了,還沒反應過來,好脾氣的顏南旭便成了平日的顏南旭,面色恐怖比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

頓時又覺得自個兒委屈了。

夢裏的顏南旭也不是一個好東西。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很好脾氣很好說話,但是皮一會兒後就一點都不好說話了。

心裏不滿,念著這只是一個夢,可不能讓夢中的顏南旭也把自己兇到了,抿著唇氣鼓鼓地掄起拳頭往他胸口捶——

嘶。

手疼。

捶不動。

他胸膛太硬了。

“這會兒是誰欺負誰了?”簡安的拳頭沒有多少力氣,掄在他胸口上與彈棉花沒有多大的區別,反而是成了幾分無意識的撩撥。

“你!”簡安雙眸瞪得大大的,“你欺負我!”

還不讓她欺負回來。

“那你說我怎麽欺負你了。”顏南旭趁著簡安的手被錮住的時候,用被子將她壓好,側手將床頭燈打開了。

倏然亮起的光線讓簡安瞇了瞇眼,很是刺眼。

可這光線也讓簡安待機很久的大腦重新啟動了,思緒順著顏南旭的話想了一轉——好像,剛剛顏南旭是沒有欺負她,反倒是她在各種反壓顏南旭。

簡安低著頭,一點一點的將腳從他的雙腿間抽離。

方才一陣亂動之後,背後似乎沁出了一丟丟汗,整個人熱乎乎的,便連呼吸都是灼燙的,還沒什麽力氣了,在一瞬間懶了下來。

“嗯?怎麽欺負你了?”暖融融的光線從顏南旭的背後洩過來,看不清顏南旭的神情,只聽出了他的話語裏藏著不明卻又濃烈的情緒,待著些威脅,“快說。”

聞言,簡安的牙齒差點磕到唇瓣上,張了張口,什麽都說不出來。

“不說嗎?”顏南旭低晲著她的眼,湊近了些,這一回她算是看清了他的臉,沒有多少情緒,狹長的桃花眼裏黑沈沈的,語氣也是極沈的。

簡安心間一顫,每一次顏南旭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就代表著他生氣了。

生得還是很大很大的氣。

她支支吾吾的,硬著頭皮小聲道,“沒、沒什麽好說的啊,欺負了是一種感覺!對!是一種感覺。”

“那你知道我要說什麽嗎?”

簡安微微蹙眉,搖搖頭。

她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怎麽可能知道他要說什麽。

“我說,你欺負我了。”顏南旭的聲音愈發低淡。

簡安搖頭,下意識否定顏南旭的這句話。

“我沒有欺負人。”

說著覺得話的力度不足,又補了一句:“我從來都不欺負人。”

“可是我覺得你欺負我了。”顏南旭松開她的手,起身下床將空調的溫度又上調了幾度,輕飄飄道,“欺負了就是一種感覺,這是你說的。”

“……你耍賴皮。”簡安語結,憤恨道。

顏南旭放下遙控器,繼而順著床繞了一圈,繞到了簡安的這一邊蹲下身,與她平視。

一開始簡安還能與顏南旭大眼瞪小眼的,瞪了一會兒便覺得底氣有點不足了,瞪不動了。

把腦袋鎖進被子裏,只露出一雙眼睛,怯怯看他。

或許是因為發燒的關系,簡安的眼睛裏充斥著紅血絲,上眼皮就快要粘著下眼皮了,偏偏要做一個倔強的女子,定不能夠輸了底氣。

過了半晌,顏南旭伸手將她的被子拉了下去,頭發撥一邊了去了,方才的掙紮使得簡安的睡衣也掉了大半,撥開頭發後露出圓滑白皙的肩膀,在暖光之下尤其粉嫩。

“你想幹嘛?”隨著顏南旭的指腹在脖間游離,簡安愈發的緊張了。

“你猜。”

顏南旭的話十分簡單粗暴,手上的動作未停,指腹順著簡安的肌膚紋路往後滑去。

“你猜我猜不猜。”簡安拍了拍顏南旭的手,人往一邊躲,意圖重新用被子蓋住頭,“我、我要睡覺了。”

顏南旭一只手撐著被子,低晲她:“剛剛是誰一定要動的。”

簡安心間一滯,迷糊覺得此時如果應了一定沒有多少好事,理不直氣不壯道:“不是我!”

顏南旭沒說話,依舊晲著她,視線灼人,似乎隔著被子都能將小心臟盯得一顫一顫的。

“……是我。”

頓時理直氣壯地慫了。

顏南旭坐在床側,床榻稍稍凹陷下去。

簡安乖乖的沒有動作,生無可戀地閉著眼睛,僵直著身體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你摸吧!隨便摸!”

心念著今天摸了好幾把腹肌,也不算很吃虧。

顏南旭手掌蜷了蜷,臉上隱約掠起幾分笑,還未等簡安看清的時候笑意已經消失了:“你過來一點。”

還要過去一點?

不知顏南旭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更加不知道如果不順著顏南旭的話去做自己會得到一個怎樣的後果,即便不情不願,簡安還是往他那兒挪了挪——

剛做了個要挪的動作,人便被往那邊帶了。

顏南旭的手探進了她的後背,觸及隱約沁出的汗水的時候松了一口氣,既然出汗了,證明就快要退燒了,剛剛簡安的各種不安分還是有點好處的。

最起碼運動了一下,出了一點汗。

對退燒和醒酒都有一定的好處。

想起母上在電話那端賊兮兮的笑容,讓他做些激烈的床上運動便是,退燒解酒一並都能解決掉,顏南旭便隱隱覺得頭疼。

而此時簡安的腦袋又有意無意地在他肩頭蹭啊蹭的,下腹起火,愈發覺得難以忍耐。

顏南旭的掌心很涼,在後背滑動的時候便覺得十分舒服,更甚至顏南旭抽手的時候簡安還有幾分不舍,難得來了一個降溫的,卻就這麽跑了。

“你討厭。”簡安擡眼看著他,腮幫子微微鼓著。

“嗯,我討厭。”顏南旭順著簡安的話說下去,考慮著今晚簡安應該會出很多的汗,可能會濕了衣服,著涼加重可就不好了,於是從櫃子裏抽出一條毛巾墊在簡安的後背。

簡安沒有猜出顏南旭的意圖,在幫她墊枕巾的時候,下意識又抖了抖,有點兒焦躁和不安。

這一抖,便洩了前面的春光。

顏南旭微微低頭,便瞅見了露出來大片的白嫩肌膚,引人犯罪。

闔了闔眼,喉結微微滾動,顏南旭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目光不敢再往那兒看去。

“你真的很討厭,明明都這麽熱了,還要給我加件衣服。”簡安小聲抱怨。

熱乎乎的,明明是夏天,卻穿得像冬天。

顏南旭低低笑了聲,若有所指道:“有膽子發燒,那就要退燒。”

“又不是我想發燒的,而且我壓根沒有發燒好不……”直覺要反駁顏南旭的話,手往後想將毛巾拿出來,剛擡手便被顏南旭牢牢握住了。

“不許拿出來。”

“熱。”簡安巴巴看他,眶裏盈了水,越發楚楚可憐。

“退燒再說。”似是不忍再看這眼神,顏南旭側身將床頭燈關了,主臥頓時陷入了一陣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簡安隱約感覺腰上緩緩圈上了兩條手臂,而他的面頰則是靠在她的後背上,挨得有點兒近,淺淺的鼻息噴在後背,隔著厚厚的毛巾都有幾分感覺。

“顏南旭,你把我當什麽了?”簡安吸了吸鼻子,含含糊糊問,聲音幾分啞。

“這還用問?”顏南旭將簡安抱得更緊了,微闔著眼,“我們是合法的。”

“你是我老婆,是我未來孩子的媽,知道嗎?”顏南旭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耐心說的這句話,只是無奈的是,話音剛落,懷中的人兒便睡熟了。

呼吸均勻。

剛剛是皮得夠歡快,皮完睡得也夠快的。

顏南旭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肩膀微微塌了下去。

算了算了。

這事情是急不來的。

反正一證在手,簡安想跑也跑不了。

這麽說來找個時間將她的戶口本也藏起來才行了。

簡安一覺睡到十二點。

醒來的時候身上的被子都是暖融融的,爛漫的陽光從玻璃窗外探進來,照久了便將被子捂得有點兒熱,簡安皺著眉睜開眼,只覺頭疼欲裂。

將腦袋埋在被子裏慢慢的凝結思緒,讓自個清醒過來。

要不是那熱乎乎的被子,簡安還沈溺在夢境裏,醒不過來,揉了揉眉骨,試圖讓頭痛減輕,揉了一會兒總算是好一點了,擡起眼。

顏南旭站在窗臺前,一身襯衫簡單幹脆,見她醒了,沒什麽表情的面上似乎帶上了幾分柔和,問:“身體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簡安搖了搖頭,隨後正想張口說沒有哪裏不舒服的,殊不知喉嚨幹幹的,什麽話都沒有辦法說出來。

哎。

“說不出話了?”

顏南旭見狀,微微蹙眉,但又是一副早有預料的模樣,走到桌前端起那杯明顯涼了一會兒的水遞給簡安,示意她喝下去。

簡安接過水之後一口幹了,幹澀的嗓子有了水的滋潤,總算是比剛剛好很多了,只是嗓子還是疼的,像是有火在燒,嗓音略顯啞:“能、能說。”

“喉嚨估計發炎了,這幾日要註意保暖和飲食才行。”顏南旭將手背覆在簡安的額頭上,緊蹙的眉舒了些,似是松了口氣,“但是幸好,燒退了。”

漆黑的發絲隨意的散落著,簡安微微垂著頭,便有幾縷調皮的纏上了顏南旭的手背,隨著簡安的動作不住地在手背上撓著癢癢。

簡安困乏著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只覺得渾身疲累,便只能乖巧的點點頭。

她對昨天的事情沒留多大的印象了。

昨晚的記憶支離破碎,像是走馬燈般在腦海飛快閃現,卻又抓不住多少片段,只記得在車上犯困,就睡著了,還睡得昏昏沈沈的,至於後面怎麽回的家,怎麽發的燒,便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噢,還記得昨天似乎揩了顏南旭一把油。

就在簡安出神的片刻,顏南旭拿著空杯子出去了,沒一會兒便又拿著裝滿的杯子進來了,遞給她,隨即還有幾顆小藥丸。

“吃了,怕你再發燒。”

簡安恍恍惚惚接了水和藥,跟著顏南旭的話將藥丸吃下去了。

“這兩天就在家裏好好休息吧,店裏的生意先推一推,身體要緊。”顏南旭抿唇,盯著她吃完藥之後依舊不放心,從床頭櫃那兒拿了探熱針遞給簡安,言簡意賅,“先探熱。”

“好。”

簡安揪著枕頭,眼角餘光瞥見顏南旭的眼底帶著幾分青色,下巴處生出了點點胡須,試探又道:“因為我發燒,所以你昨天照顧我照顧得很晚嗎?”

顏南旭沒回答,沈默了好一會兒。

他越沈默,簡安便越緊張,張了口頓了一會兒,又問:“我說真的,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發燒了,可能不小心就病了一場?”

顏南旭微側頭,視線在簡安小心翼翼的神情上停留了一瞬,“嗯。”

語氣十分敷衍。

簡安心下一緊,以為顏南旭是累著了,本能就想做一番自我檢討,但又想將鍋推到幾百年沒有發燒偶爾一次便來勢洶洶上,於是咬著唇,抱著他的胳膊開始輕輕晃。

顏南旭的皮膚涼涼的,像是一汪不會結冰的冷泉,摸著很舒服,簡安不自覺的,就又靠近些了。

“我、我感覺現在已經好了挺多的了。”簡安結結巴巴的,才憋出了一句話,又是沈默半晌,“昨天、昨天麻煩你啦。”

顏南旭默默看她,眸子沈靜清明,依舊沒有說話。

簡安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答,底氣各種不足,突然又想起初墨老司機先前的話——

要主動。

她嘆了一口氣,直起身傾身湊在他的唇角處,印下了一個清淺的吻,快速道:“謝禮!”

隨即夾著探熱針跑了。

直楞楞跑到客廳,簡安才停了腳步。

天啊。

她剛剛做了什麽。

雙頰泛著淡淡的紅潤。

似乎唇角還遺留著那軟軟的觸感。

心頭不自覺生著歡喜,嘴角微微上揚,想要將自己的情緒克制住似乎也沒有辦法克制了。

簡安笑盈盈的,目光不經意間瞥見飯桌上還放了一瓶少了六分之一的黃酒,笑意凝結了。

零碎的記憶開始拼湊起來。

昨天晚上,她似乎還耍了一個酒瘋?

**

接下來在家裏養了兩三天,簡安的身體好轉了不少,能蹦能跳嘴皮子也利落了。

只是幾次向顏南旭打探那天晚上自己做了什麽,顏南旭只用高深莫測的眼神看著她,一直看著她,像是那一天晚上她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盯得久了,簡安也不敢問了。

但是簡安仍然不死心,決定去打探最後一次。而在這最後一次打探的時候,顏南旭的態度終於變了,不再用高深莫測的眼神盯著她了,而是唇角勾起一抹看起來很溫暖的笑,應了聲。

“安,明晚與我去參加一個宴會,訪談後期制作已經開始了,這一次的宴會是用來慶祝錄制成功的,所以你,女主角一定要到場。”

“哎?”簡安懵了懵,心裏飛快盤算著拒絕的話,開始打腹稿。

“去了就告訴你那天晚上做了什麽事情。”顏南旭似乎看出了簡安的心思,還未等她將拒絕的話說出來,便拋出了一個她沒有辦法的條件。

行!闊以!

“真的嗎?”簡安見打到一半的腹稿一點一點刪除了,眉眼裏藏著幾分懷疑。

“當然是真的。”顏南旭從電腦屏幕面前擡頭,一臉正色道,“顏太太請放心,當晚你對我做了很過分,不,是非常過分的事情,永生難忘。”

非常過分?永生難忘?

這樣的形容詞可以說是非常厲害了。

“那……成交。”

簡安面無表情點點頭,可心幾乎吊到了嗓子眼上了,她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濟,喝一杯就醉了的那種,喝醉了還不是安穩睡覺,而是各種撒潑發酒瘋,酒品非常的差。

更沒品的是,簡安醒酒之後會將醉酒時候所做的事情全部都忘記,依著初墨的話,她將別人家白/嫖了都會覺得自己是一個看戲的。

由於以上種種,簡安這些年來都盡量避著喝酒敬酒,生怕哪天自己喝醉了,鬧事了可就不好了。

從前問初墨,醉酒的她是怎麽樣的,初墨都會扶額,搖搖頭不說話,以至於這些年來簡安都不知道醉酒的自己是怎麽樣的,也因此越發好奇那天晚上她對顏南旭做了什麽。

“去的話也行……可是我沒有參加宴會的經驗,不知道要準備些什麽喔。”只是簡安還有幾分猶豫,歪著頭想了想自己一櫃子的白T牛仔褲,嘴角不由自主抽了抽,“我連一條像樣的禮裙都沒有。”

“這有什麽問題,等一會兒去買可以了。”顏南旭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問題,隨手從錢包裏抽出兩張金光閃閃的卡片,遞給簡安,“公司等下有一個會議,沒有辦法推開,你是打算自己去買還是等我回來之後,和你一起去買?”

簡安猶豫了一陣,斂了斂心緒,抿著唇將卡推了回去:“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工作比較忙的話就工作要緊。”

顏南旭輕笑:“工作肯定沒有你重要。”

簡安心頭一動,擡眼對上顏南旭漆深的桃花眼,心跳驟然加快,繼而小聲說:“買個衣服我能夠自己搞定啦,和初墨去也行,正好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初墨了。”

顏南旭挑了挑眉,不可否置,既然簡安已經做了決定,那就聽簡安的便是。

“噢,對了,這卡你收回去吧,我還有錢。”簡安將兩張金光閃閃的卡網顏南旭所做的方向一推。

她的小金庫都沒有動過。

結婚之後吃的住的用的都是顏南旭付錢的,現在買裙子也要他給錢,總覺得有幾分不妥的地方。

顏南旭並沒有接那兩張卡,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卡一眼,起身走到簡安身側,低頭對她耳語:“刷爆他,還有。”

簡安微微汗顏,搖搖頭:“可是我真的還有錢啊……”

未料顏南旭說完剛剛的話之後,就目不斜視走進了書房。

“……”

***

直至顏南旭出門,他都沒有將放在客廳的兩張卡拿走。

簡安收也不是,任憑它們在客廳呆著也不是,而且簡安也明白,既然顏南旭剛剛不收,接下來也不會收的了,百般無奈之下只好將卡塞進包包裏,想找個機會把它們給顏南旭塞回去。

隨後打電話給初墨,讓她陪著自己去選禮服,順勢將顏南旭最近的表現告訴了初墨。

初墨在電話那頭笑得停不下來。

“我說安子啊,從前見你一直覺得你很機靈聰慧的,怎麽結婚之後傻了這麽多啊。”初墨那端傳來各種桌椅拖曳的聲音,簡安瞄了表一眼,果然是六點,到了下班時間了。

簡安慢悠悠坐在椅子上發呆,皺了皺眉,道;“我沒有傻啊,我只是覺得一直花他的錢並不是太好。”

總覺得,在這場婚姻中,她一直沒有辦法付出多少,很多時候都是顏南旭單方面付出,而她也不知道去怎麽回應顏南旭。

“安子,你趕緊去換一身容易脫的衣服。”電話那端,初墨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什麽鬼?”簡安皺眉,下意識捂著胸口警惕著問,“你想幹嘛。”

“你不是說沒有禮裙嗎,我等會兒帶你去商店選啊,去逛街啊!”初墨的腳步輕快,一路走著一邊道,“其實擔心這麽多幹嘛呢,還不如一切佛一切隨緣吧,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終歸會跑掉的。”

簡安幾分驚訝,從初墨的口中竟然會聽到這樣的話。

初墨的性子一向熱烈奔放,敢愛敢恨,有話絕對不會憋在心上,能夠立刻說出來的話絕對不會留到第二天去說,看來最近也發生了不少事情讓初墨改變了啊。

細細一想,簡安的唇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問:“那個,你家的狼味小奶狗呢?”

“別提他!再提絕交!”初墨的語調驟然拉下了。

看來又有故事了。

“好好好,暫時不提。”簡安笑瞇瞇的,打算以後如果找到機會,一定要從初墨這裏八出一些故事,就叫做我與狼味小奶狗的一夜?昨天的失眠也是因為腦補接下來的劇情,然後將家裏人代入進去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天才。

“沒什麽聯系了,他已經從我家裏搬出去了。”初墨抿了抿唇,擡手撩了撩頭發,雲淡風輕道,“噢,有的就是床上聯系。”

話雖說得輕巧,但是初墨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了下去。

過了一會,簡安遲疑著問:“那你這是在約p?”

“可能吧,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很隨性,也不需要動什麽真感情的地方。”初墨一臉的無所謂,隨即挽上了簡安的手臂,“算了算了,我們就不說他了,逛街要緊。”

初墨極愛逛街,替簡安選好要在宴會上穿的裙子之後,牽著簡安的手一路狂奔,實將商業街踩破,一路走下來,直到簡安實在是走不動了,才克制了一波。

瞅著初墨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不難猜出——她還沒有買夠。

回到公寓之後,簡安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今天買的衣服都拿出來試一試。

今日的簡安很克制,並沒有像初墨那樣化身購物狂魔,相互種草相互監督,其實想了想,也沒覺得什麽不好的地方。

初墨替簡安選到的禮裙,是一條精致的小黑裙。

開叉開的很大,而肩又是一字肩的設計,一開始簡安還覺得這條小裙子太過暴露了,初墨堅持著讓她去試一試。

去化妝間試完走出來,簡安立刻掏錢買了下來。

現在想來,還是有幾分沖動消費在裏面。

而在店裏試穿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在家裏,拉鏈總是拉不上來,簡安勾了很久都沒有將拉鏈拉上,險些洩氣了。

正巧這個時候主臥的門悄然無息被打開了。

明晃晃的燈光之下,簡安側頭瞟了他一眼。

顏南旭的面色顯得柔和了許多,許是外頭有點兒熱,白襯衫開了兩顆,露出裏面的鎖骨,平直而又精致頭發有點兒亂,走過來站在簡安身側。

隨後低低道:“你先別動。”

聞言簡安哪裏敢動,渾身放松了。

他垂頭,手指落在拉鏈處輕巧往上一拉,困擾簡安好一會兒的拉鏈就這樣被緩緩拉上了。

卻未料,顏南旭拉到一半的時候,顏動作停了好一會兒,顏南旭突然蹲了下去。

簡安的面上頓時染上了緊張,垂頭只看見一只毛茸茸的腦袋,便輕聲問:“怎麽了嗎?”

顏南旭的目光落在腰肢側一個疤痕上,指腹按了上去,輕聲問:“這裏,疼嗎?怎麽弄上去的?”

“額,哪裏?”簡安的眼裏閃過幾抹慌亂,一開始只是猜測,直到顏南旭按在了那道淺淺的疤痕上後,理智瞬間分崩離析,不由自制的嚶嚀一聲,“別碰那裏。”

雪白的肌膚被耀黑的裙子襯著越發晶瑩剔透,也襯托著腰肢側的疤痕格外的引人註目。

顏南旭撚著拉鏈的手沒有動,盯著那道疤痕好一會兒,光是遠看還覺得沒意思,隨即顏南旭還蹲下身,仔細觀察——

疤痕已經有點淡了,瞧著已經受傷過去好一陣,而疤痕大概有三片指甲蓋那般大,整身呈圓弧狀……有點兒像是槍傷?

他很清楚的記得,在畢業之前,簡安的腰側沒有這樣的一道疤痕。

所以說這傷應該是在國外期間受的傷,又瞧著這疤痕愈合狀況,那受傷時間應該是在簡安剛去法國的那段時間,心頭便泛起了淡淡的疑惑,在那段時間,簡安經歷了什麽。

沒有想到顏南旭會察覺到那傷疤,簡安垂在身側的手指僵硬了,無力地擡起,而後又放下了,弱弱重覆道:“唔……你別動那兒,癢。”

——她用盡一切辦法將那些可怕的情景拋去了腦後,不想在此時重新被喚醒。

簡安微微側頭,眸光對上鏡子裏的他。

鏡子裏的顏南旭眸色很沈,唇線緊緊的抿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視線以她的頭發為起點,一點一點向下,末了又一點一點的上移,定格在不點而紅的唇上。

黑色小禮裙很適合她。

是貼身的設計,將女性的曲線勾勒出來了,卻又不會太暴露,只露出鎖骨部分,裙子的長度也算合適,兩條小細腿若隱若現,看不真切。

顏南旭的頭擱在簡安的肩膀上,二人的氣息若有若無地糾纏著。

“幫我拉鏈……”簡安生怕顏南旭繼續追問疤痕的時候,烏黑而澄澈的眸子裏透著幾分驚慌失措,下意識地轉移話題和無意識的撒嬌,“這樣拉一半可不行……”

“哢噠。”

拉鏈被拉好了。

簡安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看向鏡中的顏南旭低聲做了一個謝謝的口型。

顏南旭的手置於她的小腹處,頭虛擱在她的肩上,動作親昵,瞧著很像是一個擁抱,他面無表情看了一會兒,嘴角勾起一抹淺弧,點點頭。

“這樣的你,分外好看。”

簡安平時也是好看的,只是從來都不喜歡打扮,總覺得有這個北京時間打扮倒不如多睡一點兒懶覺呢,便連衣服都是買類型相似的,這樣子就不會踩雷了。

“嗯?”簡安覺得不大自在,顏南旭的語氣放得太軟太柔了,微微上揚的語調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你……沒有誇錯人?”

“……”

難得一次誇人卻被人誤解成這樣。

顏南旭心頭閃過幾分郁悶。

抿了抿唇,便直起身,伸手扣住了她的腰,輕而易舉地就將她橫抱起來往床邊走去。

簡安驚呼了兩聲,瞅著顏南旭的面色沒瞧出來他此時是怎麽想的,生怕顏南旭還生著氣,一言不合將她甩了出去可就小命不保了。

手臂牢牢圈住了顏南旭的脖頸,直到後背觸到了軟綿綿的床板才敢松手。

簡安的手肘撐著床正想直起身來,面前便被陰影覆蓋了。

顏南旭摟著她的腰,濕漉漉的吻從簡安圓潤小巧的肩頭一路向下,幾分克制又有幾分放肆。手指準確無誤地掐上了簡安腰間的軟肉,正是有傷疤的那一塊。

“別、別動那兒。”簡安聲若蚊蠅,嗓音染上了些許的哭腔,“癢。”

“那你告訴我,傷疤是怎麽來的?”顏南旭的嗓音低淡,愈來愈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執著在裏面。

“沒什麽啦……”簡安不想糾結這個問題,吐了吐舌頭佯裝輕快道。

顏南旭抿唇,摟著她的腰,整個人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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