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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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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陽光漸暗。車裏有一瞬的安靜。鐘拓垂眸看了秦盞瑩潤的紅唇好一會兒,才啞著聲音問:“怎麽嘗?”

秦盞將他勾到自己眼前,送上自己柔軟的唇。她眼裏噙著笑意,含著他薄薄的下唇用力一吮, 清晰的“啵”一聲響起。

鐘拓喉結上下滑動, 在她嘴唇離開前按住她後腦深深吻住。

夕陽西下,火紅色餘暉穿透車窗, 忽明忽暗照在兩人身上。

除了唇齒之間的交纏, 車內再無其他聲響。秦盞被鐘拓壓在椅背上,呼吸都被他奪了去。

親夠了, 鐘拓終於將她放開, 懸在上方呼吸粗重。秦盞也緩了緩,擡手摸上那愈發深黑的眼睛, “糖好吃嗎?”

“甜得要命。”

回程,車子平穩行駛在寬敞的道路上,鐘拓撐著下巴, 手指不時蹭蹭嘴唇,然後就神經質地笑了。

秦盞專註地開車,半晌聽身旁人問:“鐘薏跟你聊什麽了?”

“化妝品,衣服。女人聊的不就是那些。”

鐘拓似信非信,“她就沒跟你講點我好話?”

秦盞揚了下唇,“講了,怎麽沒講。”

“哦?都說什麽了?”

“秘密。”

鐘拓輕笑一聲,沒再刨根問底。

天漸漸黑下來, 車子開進一條窄路。兩旁都是高大的樹木,秦盞緩緩放慢車速。

左轉彎的時候,路旁忽然沖出個人影。秦盞嚇了一跳,立刻踩下剎車。卻不想那人在車子沒碰到的情況下直接躺到了地上。

秦盞吸了口氣,驚魂未定。事情來的太突然,一瞬間腦子有點懵。正欲解開安全帶,手被鐘拓握住,“別怕,我們沒撞到她。”他聲音都冷了幾分,“遇到碰瓷的了。”

她緩了緩,啞聲說:“我們去看看。”

鐘拓攔住她,開門下車,“我去。”

路燈暗黃的燈光染在地面,離車不遠處躺著一個中年女人。穿著一套深灰色衣褲,身體曲成一團,埋著臉抱著腿,邊喊疼邊打滾。

秦盞看這情況,拔了車鑰匙也跟著下去。

鐘拓立在不遠處,冷冷看著那人拙劣的演技。插著口袋不慍不火道:“我是給您打120還是直接叫火葬場來拉人?”

中年女人不管鐘拓說什麽,抱著腿嚷嚷道:“我的腿好疼啊!肯定是被你們的車撞斷了。你們得給我個說法。”

這是要賴到底了。鐘拓嘖了聲:“行,那咱就叫警察來。”

鐘拓作勢要打電話,中年女人開始耍賴,“叫警察也是來抓你!你撞了人還有理了!不賠錢今天我就不起來,誰也別想走!”

“你就想要錢是嗎?”

中年女人下意識想接話,看清站在眼前的人瞬間一怔。忘了耍賴喊疼,直勾勾盯著秦盞,好半晌才緩過來,低下頭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兩人神色都不大對勁。鐘拓在她爬起來的時候自動走到秦盞身邊,將人擋在身後。

秦盞一張臉慘白,拿著皮包的手似乎在輕顫。她看著中年女人,冷冰冰又問一遍,“就這麽想要錢?”

女人張了張嘴,唇瓣抖動。在秦盞的註視下,仿佛找回了剛才丟掉的臉皮,難堪地別開臉。

後面已經堵了幾輛車,有不耐煩的按著喇叭。刺耳的聲音給緊張的氣氛增添了煩躁之感。

中年女人正要說話,忽然“啪——”的一聲,一張嶄新的百元鈔甩到她身上。在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接著幾張又甩過來。

她臉上頓時血色全失,白裏透青,像個死人。

錢落了一地,中年女人看著滿地紅色,幾乎要癱倒。她眼中蓄滿淚水,望著秦盞無聲滑落。

秦盞只冷冷問:“這些夠你一頓的嗎?”

她囁嚅幾下,說不出話來。

“我們走。”沒再去管她,秦盞別開臉拽著鐘拓回到車上。

外面,中年女人等他們上車後把錢一張一張撿起來。

秦盞冷漠地看著這一幕,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全部撿完,中年女人來到車邊,想把錢還給秦盞。

“用命換來的,拿著吧。”關上車窗,秦盞輕聲讓鐘拓開車。

中年女人在原地僵硬片刻,蹣跚退開,沒多久身影便被甩在後面。

停車前秦盞沒再說過一句話。她望著窗外,一臉平靜,看不出任何反常的情緒。

鐘拓側目看了看她,將話忍下,沒有多問。

車子在樓下停了良久,秦盞仍沒有下車的意思。她擡頭看了看那扇黑漆漆的窗,忽然問鐘拓:“我去你那裏睡好不好?”

鐘拓喉頭一滾,唇輕扯,“要上去拿東西嗎?”

秦盞點頭,“要吧,其他東西不重要,但妝不能不卸。”

兩人一同上樓,秦盞簡單裝了幾樣東西,翻到錢包的時候手一頓,抿了抿唇重新放回去。

“走吧。”

以前來過鐘拓家幾次,但這是秦盞第一次進門。

似累極,她喝一杯溫開水便去洗澡。

進了浴室才發現,剛才心不在焉除了擦臉的,其他什麽都沒帶。

秦盞將脫掉的衣服重新套上,推門探出頭。沒看見人便加大了聲音:“有沒有我能穿的睡衣?”

沒多久,鐘拓手裏拿著衣服走過來。他打著赤膊,上身肌肉勾劃分明。尤其線條優美的公狗腰,能延伸出無限遐想。

秦盞大大方方觀看美景,直到鐘拓將衣服罩在她頭頂。

眼前一黑,秦盞將衣服拿下來,看清後立即笑了。

“竟然沒被你扔了。”

手上這件可不就是她特意挑的那件吊帶裙。秦盞拎在手裏晃了晃,“這是按你的碼數買的,我穿不了。”

鐘拓看出她眼中的戲謔,扯了扯嘴角,拿回裙子。一首擒住秦盞雙手,將人抵在浴室墻上。抖開裙子套到她身上。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秦盞還在懵逼,裙子已經順著肩膀落到腳踝。

她企圖擺脫鉗制,鐘拓直接堵住她唇舌。秦盞就以這種詭異的形象被蹂.躪了幾分鐘。頭昏腦脹之際,聽到他沙啞至極的聲音:“要麽穿這個,要麽別穿。”



最後,秦盞還是爭取到了一件襯衫當睡衣。說到底,鐘拓是怕把人欺負狠了以後不進他家門了。

秦盞洗完澡出來時鐘拓也剛從客房的浴室走出來。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香氣,在門口對視片刻,鐘拓緩緩開口:“我睡哪裏?”

自己家還要像個客人一樣問他睡在哪裏。原本郁結的心情稍稍得到緩解,秦盞挑眉,“你不是一直睡主臥嗎?”

鐘拓眼裏那點光亮瞬間暗下去,“客房裏什麽都不缺,有事叫我。”

他推開門要進房間,手腕卻被秦盞拉住,“我剛剛看主臥裏就一個枕頭。”

“櫃子裏還有。”

秦盞“哦”了一聲:“那你去拿過來吧。”頓了頓,一雙水眸望著他,“一起睡吧,有個伴。”

——

也許人生最艱難的事就是美食當前,只能看不能吃。

秦盞十分坦誠,說睡覺,那真是沾枕頭就著。鐘拓躺在一旁聽著她均勻的呼吸,恨得繃了繃後槽牙。

掀開被子看了眼蓄勢待發的小兄弟,他絕望地閉上眼睛。想要的人就在身旁,怎麽可能得到緩解。鐘拓不甘心地湊過去,將秦盞死死摟進懷裏。

“老子neng死你得了。”

這話被趙凡白聽到估計要笑掉大牙。紙老虎說的就是這種人。

像是在回應他的話,秦盞屈膝一頂,正中某處。鐘拓哼了聲,呼吸陡然加重。

未等緩解,一條雪白的腿又纏到了他身上,勾著他熱燙的身子輕輕摩擦了幾下。

“操!”

這還睡什麽睡!

大掌抓住那纖細的腳踝,粗糲的拇指輕輕摩挲細嫩的皮膚。鐘拓覺得自己就是在油鍋裏一遍一遍地滾著。

終於熟睡的人安穩下來,鐘拓掀被下床,又去浴室沖了個冷水澡。出來才發現外面下雨了。

臥室裏秦盞睡覺開始不安穩。眉頭皺得死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鐘拓想起在溪城那次,眉一擰,扔開毛巾上了床。剛把人撈進懷裏,秦盞醒了。

“幾點了?”她聲音嘶啞難辨。

“三點多。”

“嗯。”她點點頭,有些怔忪,隨即用手撐起身子,“我好渴,想喝水。”

鐘拓弄了杯溫開水進來,秦盞端著玻璃杯一飲而盡。將杯子放到一旁,她招呼鐘拓,“快上來睡覺。”

鐘拓立在床邊,幽幽看著她,“又做夢了?”

深夜,房間裏只點著一盞茶色壁燈。她的線條被光暈染著,說不出的冷清。

秦盞抿了抿唇,伸手將鐘拓拉到床上。抵著他肩膀讓他躺下,自己又在他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

“我夢到小時候。有些事不太愉快,記憶又深,想忘也忘不掉。”

鐘拓收臂,緊緊摟住秦盞,“不愉快就不要去想。”

簡單的道理誰都明白。但你不去想,那些人和事偏偏往你眼前湊合。

秦盞將臉埋在他頸間,淡淡的聲音融合在夜色裏,“今天碰瓷那個人我認識。”

鐘拓親了親她的發頂,沒說話。

“你敢信嗎?那個人是我母親。”

作者有話要說: 拓哥心要疼死了,猜猜他下一章會怎麽哄盞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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