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時，他才聽到赤焱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道：“對了，說起來，我也有個問題想冒昧請教下大天使長。”

拉斐爾：“？”

赤焱：“你覺得我哥這人怎樣？”

拉斐爾：“……”

拉斐爾這覺得這是一道送命題。

190.我是誰？我在哪？我聽到了什麽？

赤焱對青渺的態度很迷，說他們兄友弟恭吧，拉斐爾反正是沒看出哪裏友的；恭這個問題因為隔得遠，拉斐爾跟赤焱不熟，也無從考究恭還是不恭。他只能透過之前的現象揣測，覺得赤焱都願意簽訂那種不平等條約去救青渺了，應該還是很重視青渺的。

所以青渺的壞話絕對能亂說。但要讓他說些違心話……

拉斐爾十分苦惱地皺了下眉，然後盡量客觀、盡量折中道：“我跟他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只能大致說下我對他的看法。他為人處世有自己的原則和主見，（對待比他強大的存在）能屈能伸。有時候一些言行會讓人覺得他過於貪財，但可以理解；他單槍匹馬仍然能在三界混得這麽如魚得水，還把淘寶店開得風生水起，多多少少還是有一定能力的。”

“……你對我哥評價很高啊？”赤焱聽完十分意外，“我還以為你會覺得他是個禍害。”

“……”原來你也知道你哥是禍害。拉斐爾情不自禁地想，我有時候的確會覺得你哥是個禍害，但這話我敢說嗎？

他因為摸不準赤焱的態度，此刻說話更謹慎了：“我覺得還好，青渺雖然有些缺點，但優點也有不少。我以為你跟他意見雖然存在分歧，但總的來說還是比較認同他，不然你也不會簽契約救他了吧？”

“不，這是個誤會。”赤焱堅定道，“我那是被加百列和我哥連手騙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冷靜地思考一下當時的情況，我……”

他沈默了一下，三秒鐘後一臉悲憤地擡手撫額：“好吧，大概，還是會簽的。”

“……”拉斐爾道，“算了，別掙紮了，你心裏確實是很在意青渺的，而且恕我直言，根據我的了解，你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很維護他的。”

“我其實也不想這麽維護他。”赤焱無奈地掩面，“但沒辦法，我們倆是雙胞胎，靈魂同出一源，否定他就等於否定我，我能不護著他嗎？”

赤焱表示我們是雙胞胎，靈魂相似，否定他就等於否定我自己啊。

拉斐爾：“……你確定？”

“確定啊。”赤焱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有什麽不對嗎？”

“……”拉斐爾沈默了一下。

然後一臉憐憫地，用不久之前，巴爾戳穿青渺謊言時的眼神看著赤焱，問了這可憐孩子幾個問題：“青渺喜歡吃垃圾食品，所以體脂偏高；常年熬夜，所以代謝混亂，有黑眼圈，近視，失眠，掉毛，皮膚幹燥等問題。上次我看他的體檢報告，還存在慢性胃炎、椎間盤膨出、腸道息肉，甲狀腺有結節等問題，你有嗎？”

“……沒！”赤焱一臉驚恐，“我哥毛病那麽多？”

拉斐爾點頭，跟著又問：“青渺愛財如命，在錢面前就是一只紙老虎。你雖然是他弟弟，但你只要給他足夠的錢，別說讓他改口叫你哥，就是叫你爸都沒問題。你做得到嗎？”

赤焱一臉驚恐地搖頭。

拉斐爾繼續：“那他這種想法，你能理解嗎？”

赤焱繼續驚恐地搖頭。

拉斐爾於是一攤手：“你看，你從身體到思想，跟青渺的區別都很大，否定他怎麽會等於否定你？”

赤焱一臉懵逼。

拉斐爾卻嘆了口氣：“就算靈魂同出一源，你們倆也是獨立的個體，思想和觀念會因為不同的經歷遭遇而發生變化。就像我和加百列、和米迦勒、烏列那樣，追根索底都是吾神創造的，吾神在創造我們時，雖然有賦予了我們一些美好正直的質量，也稍微做了些區分。但我們最終的性格，還是在日積月累的生活中因為各自的所見、所聞和所想而形成的。”

“這一點在路西法和米迦勒的身上應該是最明顯的。”拉斐爾有點猶豫要不要舉這個例子，但他看對面赤焱一臉風中淩亂還不願相信的模樣很可憐，便果斷爆了這個（三界其實都知道的）八卦。

“吾神創造他們時，所賦予的美好質量是一樣的，但路西法卻墮天了。這不就證明了哪怕靈魂同出一源，只要誕生到這個世界上時被分成了不同的個體，那就是不同的存在嗎？”

赤焱一臉呆滯，只覺自己靈魂都仿佛在這一刻被重置。他結結巴巴難以置信道：“但是，我簽的那個協議，是靈魂契吧？如果我和我哥不是同一人，那協議怎麽可能把我們靈魂綁在一起？”

“正因為不是同一個人，才會用靈魂契來綁定你們的靈魂啊。”拉斐爾一臉嘆息地看著他，“同一個人的靈魂需要綁定嗎？”

赤焱一臉如夢似幻。

“如果你和青渺是同一個人，那他完全可以直接通過靈魂反制你，我們之前在海上的那一戰，他也就不需要勞神費力地吸收你法力了。”拉斐爾道，“我覺得你可能搞錯了這個問題的根本。青渺之所以能吸收你的法力，是因為你們倆靈力同出一源，而不是因為你們倆靈魂是同一個。你大概……是在這裏搞混了吧？”

赤焱一臉如遭雷擊。

“不過簽訂靈魂契約也沒什麽壞事。”拉斐爾見赤焱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趕緊安慰他，“你們之前是不同的個體，現在簽了契約，靈魂綁在一起，就是相互制約的關系了。雖然契約上的內容是你承諾今後無條件地聽從他的一切安排，但前提是要救回他。青渺重生在你簽訂契約之前，所以這個契約的前置條件不完全成立，再加上你實力比他強，也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制他的。”

“……是……這樣嗎？”赤焱仍是一臉懵逼呆滯，但在聽了拉斐爾的話後，也終於回了點神過來。

他問拉斐爾：“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拉斐爾點頭：“您說。”

赤焱：“我哥說他之所以幫著聯合軍，是因為加百列捏著他的把柄，拿他的黑歷史威脅他，他被逼無奈，才不得不為你們出謀劃策，是這樣嗎？”

拉斐爾頓了一下，沒立刻接話。

加百列確實拿了青渺的黑歷史威脅他，但這事他不能說，因為他知道赤焱對加百列抱著極為強烈的敵對情緒。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同時還不讓加百列拉走赤焱太多仇恨，拉斐爾采取了一種非常可觀的說法。

“我只能說我知道的情況，加百列跟青渺溝通過很多次，有幾次他確實是拿出了一些移動硬盤放在青渺面前，但他沒有點開播放，我也不知道裏面的內容。青渺很緊張是真的，但要說最終促使青渺答應的……”

他沈默了一下，還是果斷道：“我覺得應該是加百列在他店裏拍了一百多單，然後拿差評威脅他吧。”

赤焱：“……”

“我之前說青渺有時候的言行讓人覺得他很貪財，但可以理解，就是因為這些事。”拉斐爾道，“其實我一直覺得，在錢的面前，青渺就是一只沒有尊嚴的紙老虎。”

赤焱：“……”

拉斐爾說完這句話後，赤焱陷入了長久的沈默。窗外並不喧囂的風突兀地卷了一片葉子進來，都仿佛為此刻的安靜增添了一分尷尬的意境。

良久的沈默後。

赤焱終於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再睜開眼睛，用平靜得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道：“我知道了，您那邊還有什麽事嗎？”

拉斐爾立馬低頭去看合同。他今天來沒別的事，主要任務就是簽合同。一式四份，赤焱方一份，聯合軍裏天界、天庭、地獄各一份，赤焱都已經簽了名。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也確實沒什麽事了，要說剩下能做的，也就只有跟赤焱聊聊天，嘮嘮嗑，八卦一下他對三界各路神魔的看法，或暢想一下他們合作後的未來了。

拉斐爾認為自己不擅長聊天。

也不擅長嘮嗑。

更不擅長八卦和暢想商業相關的未來。

他醉心學術，臨出門前還在看幾個小天使叫過來的報告，順便幫加百列擬《關於與赤焱方協商一致簽訂＆<和平友好互惠互利合約＆>相關事宜的報告》（……以下簡稱《報告》）。

那報告是要報給耶和華的，明天就要交了。天界這邊處理完，還得跟天庭和地獄打招呼，協商下之後的事。這一堆事排下來，拉斐爾只覺得頭疼，感覺一天七十二小時都不夠用，也就沒那心思再跟赤焱寒暄，歸心似箭道：“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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