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床的印象，就算有，也只記得我弟尿床的印象，回答這個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巴爾也沒回頭，但他背後赤焱的目光已經快把他背盯成篩子了。於是巴爾再接再厲，繼續追問：“一般都用哪只手挖鼻孔？哪只手扣腳？”

青渺見招拆招：“跟我弟用相同的手挖鼻孔，用相反的手扣腳。”

巴爾毫不氣餒：“最不滿意自己的哪一點？理由？”

青渺慢條斯理：“長相。因為有個蠢得突破天際，還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蠢弟。”

巴爾堅貞不屈：“放屁是正大光明地放，還是偷偷摸摸地捂著放。”

青渺處變不驚：“跟我弟一樣。”

巴爾：“……”

182.你真他媽有臉說

巴爾還想問，但他不敢問了，因為他背後躺槍無數的BOSS已經快跳起來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我哥了！但這到底怎麽回事？你之前是真……了，還是我看錯了？”

先別跟他扯涅盤秘法，這是他玩過的套路，他比誰都熟。鳳凰一族確實能通過涅盤重生，但這其中需要多少法力支持，赤焱是知道的。他這麽懷疑也不是看不起青渺，只是就事論事，以青渺現在的法力，哪怕乘以二後使用秘法，也不一定能通過重生將他恢覆到被利維坦擊潰時的模樣。

因為涅盤重生跟滿血滿魔原地覆活，是截然不同的。

游戲裏的滿血滿魔原地覆活只是一個概念，開發者只要寫好相應的代碼，設計好相應的程序，玩家進行選擇和點擊，被選中的角色就能覆活。

但鳳凰一族的涅盤重生是實打實的，並且在重生的過程中，秘法會強行對它們身體存在的各種問題進行修覆，並將其身體機能重塑。

生病的會在這個過程中痊愈；削弱的會在這個過程中覆原。而鳳凰重生時如果持有的法力不夠，秘法就會根據情況，將祂身體各機能倒退至重生前的十年、二十年，甚至幾百年前。

而在這個過程中，鳳凰所經歷的事也是會被重塑的，換句話說就類似通過備份恢覆來重生那樣，鳳凰的思想、認知、心智等也會一並的退化。

而青鳥這只鳳凰，赤焱也不是看不起他（雖然這話好像已經強調過兩次了），但是顯而易見，他自出世後就沒怎麽提升過法力，整天又宅在家裏做生意，一腔熱血和所有心思都用在了怎麽賺顧客的錢上，常年不見運動，還作息混亂，飲食不規律，能有什麽好身體？

加百列之前說青渺重生時可能會有這病、那病、大小病，雖是隨後一說，開玩笑的成份居多，但在赤焱眼中，還真覺得他哥可能有各種各樣的病。

他甚至不敢細想，只粗略一估都能算出青渺涅盤需要多少能量，而以青渺現有的法力，怎麽想都要連身帶心地倒退個幾百年。

不過青渺的反應很平淡，他首先用一句話肯定了赤焱的說法：“你沒看錯。”

然後又用一臉平靜地道：“我當時確實是死了。”

他之前確實是死了。

利維坦那一箭射中了他的核心，以至青渺當場斃命，連個掙紮的時間都沒有。

也不是說他不想掙紮，還是那句老話，利維坦看著廢，那也是因為她的對比參照物是撒旦or加百列or拉斐爾，才顯得她廢。

當真論起實力，她還是響當當的地獄七君主，就算青渺是世界上唯二的一只鳳凰，那實力也不能跟地獄七君主相提並論。而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下，青渺就是想防禦，或逃避，那一瞬間都來不及作出反應。

“他是在80%的精魄被擊潰後，緊急啟用秘法重生的。”拉斐爾在旁邊幫他解釋，“你之前應該也發現了吧，你的法力一直在被壓制和吸收。”

赤焱點了點頭，然後恍然大悟：“我哥是用我被吸收的那些法力覆活的？”

青渺欣慰地點了點頭。

他剛開始暗戳戳地吸收赤焱法力時，確實是打著用赤焱法力來鞏固結界的目的。但他沒想到赤焱所持有的法力量過大，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料。

再加上結界修覆又需要時間，十點法力造成的傷害跟一百點法力造成的傷害相比，後者修覆所需的時間顯然更長。而赤焱的攻擊對結界造成的傷害太大，也超出了青渺的預料。他這邊來不及修覆，哪怕用紫金紅葫蘆和他們一族固有的聖物塑料球（……）幫著儲存和吸收，也無法承載赤焱瞬間爆出來的全部法力，青渺就產生了演戲詐死的想法。

拉斐爾當時遲疑，是因為他覺得這主意有點兒戲，他覺得赤焱如果下定了決心要搞事，就不見得會因此而收手。同時考慮到赤焱偏執的個性，他認為赤焱甚至有可能因此而狂化，把鍋甩到聯合軍所有神魔身上，並且不分敵我地進行無差別轟殺。

青渺卻不這麽認為，他以己度人，自認還是很了解赤焱的，表示自己如果真的死在赤焱面前，並且是為了救助赤焱而死，那他以身殉道（不是），舍己為人（也不是），and雖不讚成赤焱的理想，但還是願意為了保護赤焱豁出性命的行為，或多或少還是會讓赤焱受到震動。

——這小子之所以這麽倔，咬緊牙卯足勁也要爭個三界第一，不就是為了在他面前證明自己嗎？

他固然也知道自己這麽一意孤行下去，會失去很多東西。但和大部分人一樣，他也好面子，也會衡量得失，如果在一意孤行，直奔結果的這個過程中，他失去的並不多，那麽即使後悔，他也會咬著牙堅持。

但若在這過程中，他失去的遠比他實現目標後所能得到的還要多，那麽赤焱只要精神還正常，智商還在線，他就進行評估和掂量，確認自己投入這麽多的成本是否值得。

而說到底，不止神魔，很多時候人類也一樣。他們並非不知道自己的前路有多麽坎坷，陷阱有多麽兇險，阻礙有多麽大，但因為絕大部分人都無法清晰地對成本和收益進行估量，就會抱著賭徒心態繼續下註。只有讓他們清晰地看到沈沒成本有多麽巨大，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所能承受的範疇時，他們才會反省自己是否有必要撞這南墻，或堅持到見了棺材才落淚的時候。

青渺堵的就是這一把。

他在賭赤焱不會那麽盲目，不會因為執著於收回成本而過分追求負效益，也不至於孤高、自傲，或是狂妄自私到覺得證明自己和成為三界第一對他而言更有意義。而他也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賭註，只能賭上他自己。

萬幸這一把，他賭對了。

赤焱恍恍惚惚地站了一陣，明白了，但他表情還是很斑斕，因為他仍然覺得這裏面有很多問題沒想通。

比如青渺的涅盤重生，雖然他暗戳戳地吸收了自己不少法力，並且那些法力也足夠讓他重生，還能順便幫他解決貧血、缺鈣、近視、椎間盤突出、黑眼圈明顯、皮膚暗黃、幹燥、上火、長痘……等各種問題，但是涅盤重生不可能沒個征兆啊。

這個過程並不像人類呼吸、眨眼、擡手、走路那麽簡單啊。

幼兒園的孩子都知道鳳凰是浴火重生的，那青渺重生時的火呢？

他咋沒看到？？

然後當他試探著提出這個問題時，就見青渺轉頭望著旁邊，十分自然地介紹道：“你知道楊戩吧，二郎神真君大大，他除了喜歡玩游戲和遛狗外，還很擅長八九玄功。”

赤焱：“……”

赤焱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他茫然地轉頭，就看見二郎神真君一臉神態自若，還他媽特有氣質，特瀟灑帥氣地於茫茫的海霧中玉樹臨風地顯出了身形：“慚愧。”他雙手抱拳，十分恭敬道，“在下只是做了點微小的工作。”

赤焱：“……”

“障眼法在八九玄功裏是最簡單的秘法。”青渺繼續普及道，“你沒發現巴爾從戰場那邊飛過來後，楊戩就一直沒出現嗎？”

赤焱：“……”

旁邊巴爾：“……”

好吧這事不怪赤焱，巴爾也忘了。從他丟下楊戩跑過來，告訴赤焱不對勁，倆個一起陰謀論後巴爾帶走赤焱，接著把赤焱帶到結界邊緣嘗試攻破結界，再以及之後的混戰……時間拉下來雖然不長，十幾分鐘不到，但以真君大人的速度，十幾分鐘還沒趕過來，確實也很奇怪。

但他當時來不及奇怪，也沒時間奇怪。一來他們忙著脫離戰場、沒時間顧慮其他，二來青渺炸成煙花那剎太過震撼，他腦子裏所有的想法都被“怎麽可能？！”、“開玩笑吧？！”、“有陰謀？！”、“他會不會是詐死？？”以及一閃而過的“我靠他要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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