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意誰管理他們生活的區域——反正他們都坐不到那個位置。所以他們就只在意自己的生活質量有沒有下降，福利待遇有沒有減少，權益和利益有沒有被損害。

赤焱如果想成為三界第一，而且還是權力上的三界第一，這些問題就不能不考慮。巴爾看他一臉平靜，還以為他早就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不禁好奇地問：“您已經有計劃了嗎？”

然後他看見赤焱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眼神也游離了一下，才道：“有一個大致的想法，但很模糊，細節部分還待推敲。我這次找你們來，就是準備商討一下細節方面的問題。”

“有多模糊？”巴爾不恥下問，並且還十分自覺地掏出了本子和筆。

赤焱眼神於是更游離了：“……不好說，總之挺模糊的。”

“挺模糊是有多模糊？”巴爾繼續追問。

赤焱眼神快游離到天邊了：“……就，只有一個大致計劃那種模糊。”

巴爾：“……”

巴爾心想：大大，你這不叫有一個大致的想法，你這根本就叫沒計劃。

138.中二弟的情懷

巴爾有點想給自家BOSS上一堂課，告訴自家BOSS目標不是這麽定的，總目標是要分解成若幹戰略目標去實現的，每一個分解出來的戰略目標也是需要具備可執行性的。雖說他沒指望自家（怎麽看都不靠譜的）BOSS能給他整個戰略分解圖出來，但特麽SWOT矩陣呢？

大大你起碼畫一個吧？

坦白說巴爾是想給自家BOSS面子的，因為他又準備看風景了。但他在看風景前仔細地想了想，覺得他們此刻正在討論的是件大事，不管赤焱那目標能不能實現，總之在實現目標這一過程中，他作為首席執政官是跑不了的，所以他不得不跟赤焱確認了一下：“大大，你該不會什麽都沒想好就對著三界宣戰了吧？”

赤焱默不作聲地低頭，開始很認真地洗茶碗，仿佛斟茶倒水是個相當精細的活。

於是巴爾明白了。

他嘆了口氣，先用一句話表達了自己對赤焱這個目標的支持：“……大大，我非常支持你這個計劃，你的初衷是美好的。這年頭誰還能沒個夢想呢？對吧，就算咱們沒有夢想，也可以做夢嘛。”

然後用一大段話說明了他們現在所處的環境：“但有一點您可能沒想到，在您睡死過去的這段時間裏，三界是共同發展的，不管哪個領域都沒出現一家獨大的情況。哪怕是電信和石油這樣的壟斷性企業，也至少分了兩家出來假惺惺地競爭，更別說三界現在處在各界實力相當，相互牽制，看起來尚算平穩的局面了。”

接著他又用一大段話分析了他們目前的形式，表示：“您如果想在權力上成為三界第一，就必須壟斷關鍵性行業，占有稀缺資源。但我們目前並不具備這個優勢，雖然我們也在一些領域裏取得了成就，但我們並沒成為這個領域的唯一選擇，也不能保證這個領域的所有天才都在我們這邊，更別說那三方的掌權者了。”

無論天帝還是耶和華，以及地獄那邊的路西法，都不可能無動於衷地任由赤焱行動。哪怕他們明面上沒什麽動靜，暗地裏也是會不斷施加阻力的，畢竟沒有人願意把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拱手讓人嘛。

“我認為比較明智的做法，就是大人先將我們召集起來，把這個目標告訴我們。我們先對目標進行分解，然後再想辦法在不驚動各界，也不引起各界註意的情況下分階段推進目標，這樣能有效減少我們在實現目標過程中的阻力。”巴爾客觀分析道，“您想建立的，約等於一個王朝吧？”

既然想建王朝，就要盡可能打不流血的仗。誰都知道不流血的戰爭打起來很困難，但損耗和戰後重建所需要投入的精力也是最小的。

巴爾一臉無奈加感慨，表示：“您什麽都沒考慮好，就突然宣布要當三界第一，不會引起另外三界掌權者的警惕，在無形中將我們立於不利之地，給我們增加很多阻力嗎？”

“……”赤焱沈默了一下。

然後重點微妙地偏差了：“雖然你剛才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我覺得你剛開始是不是罵了我？”

“沒有啊。”巴爾一臉坦誠，“您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吧，您在把我們召過來前，難道沒考慮過現狀嗎？

“有考慮過。”赤焱沈默了一下，誠實地道，“我本來是想把你們先召集過來的，但是來不及了。”

巴爾不解的看著他。

赤焱就簡單地解釋了下法力限制器的事：“我在總服務器裏能夠吸收的法力已經達到上限了，就算不出來，繼續呆在裏面，法力限制器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樣正常運轉。而這問題只要得不到解決，耶和華和天帝就有可能進入總服務器檢查核心部件，並發現我的計劃，與其被動地等他們發現我的計劃，不如化被動為主動，打他們個措手不及，畢竟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嘛。這是我這麽做的第一個原因。”

巴爾點頭表示理解。

然後就聽赤焱道：“第二個原因就是，我被我哥氣到了。”

巴爾：“…………”

所以你就要給他搞個大新聞嗎？

謔喲你好棒棒吼，要不要我給你鼓鼓掌哦？

巴爾面無表情地看著赤焱，再一次思考起了自己要不看會風景的議題，赤焱卻一臉嚴肅地打斷了他：“我這麽做也是有原因的。”

巴爾繼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只見赤焱放下了手裏的茶具，一臉嚴肅地看著巴爾道：“你有夢想嗎？”

“……”巴爾道，“謝謝，我不買安利。”

“我沒跟你賣安利。”赤焱仍然一臉嚴肅，並進一步追問了同一個話題，“你有夢想嗎？”

巴爾沈默了一下。

然後看了眼赤焱放下的茶具。

迄今為止赤焱一共試著泡了三次功夫茶，每次都陣亡在“春風拂面”這個步驟，巴爾充分懷疑他這陣放下茶具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敗，但他還是很認真地回答了自家BOSS的問題：“有的。”

赤焱：“你的夢想實現了嗎？”

巴爾：“沒有。而且每過一天，我都覺得自己離夢想更遠了。”

赤焱：“……”

赤焱隱隱覺得巴爾有點不按套路出牌，但他一時來不及多想，還是按照自己的套路問巴爾：“為什麽？你的夢想很難實現嗎？”

“非常難實現。”巴爾平靜地看著他，平靜地道，“我最初的夢想是成為新世界的神。”

赤焱：？？！

我的媽呀你這夢想略遠大？？

“不過那已經是遇到您之前的事了。”巴爾善解鳥意，並且一臉平靜地補充道，“當我發現這個目標很難實現後，我就迅速調整了目標，改成懟死耶和華。”

赤焱立馬松了口氣，然後又聽巴爾問：“不過您問這個幹嗎？”

“因為我有一個夢想。”赤焱一臉嚴肅地看著他，聲音卻隱隱顯得有些冷淡，他問巴爾，“你知道我們一族在洪荒時代，是最驍勇善戰，也是最顯赫的一族吧？”

巴爾點了點頭。

洪荒時代善戰的種族很多，修羅一族，血魔一族，獸人一族，泰坦一族，甚至現今已經很難覓到蹤跡的龍族，都是那個紛爭不斷的年代裏，因為善戰而聞名與神魔和天地的種族。

但他們都沒到顯赫的地步，修羅一族嗜殺，血魔一族嗜血，所以雖然善戰，但卻是神魔不恥的一族。而獸人一族過於愛好和平，泰坦一族完全不喜金錢，這兩族都不怎麽崇尚權利，自然談不上在神魔中博得地位和尊望。

龍族倒是有一定的尊望，也囤積了不少稀世珍寶，可它們習慣離群索居，長年累月見不到個影，在各界經常找不到它們的情況下，慢慢也就變成了傳說中的種族。

鳳凰一族跟上面的種族不同，它們同樣善戰，卻不嗜血好殺。它們囤積了無數稀世珍寶，卻不避世，在享有名譽和尊望的同時，也保持著一定的神秘，再加上它們能浴火重生，故在洪荒時代，幾乎是很自然地成為了最驍勇善戰，也是最顯赫的一族。

但這一族的顯赫，也在鳳凰一族閉世後，曇花一現般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

耶和華不知道，路西法不知道，天帝不知道，赤焱也不知道。

他和青渺繼承的記憶大致相同，但又不盡相同。他還記得鳳凰一族曾經的繁華，能在回憶中看見金陵玉殿鶯啼曉，秦淮水榭花開早，可之後呢？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盛極一時的輝煌之族，幾千幾萬年的興盛與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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