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無法保持沈默了，他說：“能精簡下嗎？”

“那我就開門見山直接問吧。”青渺“啪”地把紙蓋上，“唰”地推到旁邊後道，“據說當初提議用鳳凰精魄做核心部件的是你老大？這事你怎麽看？”

巴爾想了想，誠實道：“確實是他提的建議，我沒什麽看法。”

“……”青渺道，“兄弟，你這麽直接我們對話沒法展開。要不這樣吧，我先問幾個關鍵問題，你如果知道的話，就說一下吧。”

巴爾點頭：“請講。”

青渺道：“第一個問題是，你家老大為什麽會提議用鳳凰的精魄作核心部件？是什麽讓他產生了這個想法？是他一直對此有所研究？還是有誰給他提供了相關線索？”

鳳凰一族已經避世很長一段時間了。之前因為諸多原因，記載著鳳凰一族特性的書籍差不多都消失了。一般神魔就算知道鳳凰一族能浴火重生，理論上也不會想到要用鳳凰一族的精魄去做核心部件。所以這是青渺想知道的第一個問題：東魔王當初為什麽會提出這個建議。

“其次。”青渺道，“我弟弟性格的很宅，接觸的神魔不多，之前也沒關註過法力限制器的事。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是不會主動提出成為法力限制器核心部件的。一定有誰跟他說了什麽，勸服了他，他才會做出這種腦殘決定。這個人會是你那老大嗎？他是否有跟我弟弟接觸過？如果有，那他是在什麽時候、什麽情況下跟我弟弟接觸的？這方面的情況你知道嗎？”

這個問題青渺最近也疑惑了很久，因為他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在他弟弟決定成為法力限制器的核心之前，他們基本上……大概……好像……差不多……應該……是沒怎麽分開過的。

這個沒分開過當然不是說他們分分鐘都黏在一起，但至少在青渺印象中，他們基本上是一直在一起的。一天就那麽二十四小時，如果拋開晚上睡覺的八小時和中午午休的兩小時，剩下的十四個小時裏，他們至少吃飯玩游戲那四個小時是在一起的。

沒在一起的時間也就每天十小時……

好吧。他靠，這時間還是很寬裕的，完全夠東魔王那個BT趁著他不在時蠱惑他弟，但他怎麽就一點沒發現不對呢？

巴爾眉梢很明顯地皺了起來，他沒立刻接話，而是想了想才道：“這兩個問題我其實都不知道。但我這麽說你估計是不會信的，所以雖然很麻煩，但我還是詳細解釋下我知道的所有關於法力限制器的事吧。”

“首先。”巴爾道，“我至今也沒見過BOSS，不知道他的模樣。”

這個說法乍聽有點不可思議，但是仔細一想，倒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神界也不是每一個神和天使都能見到天帝和耶和華的。東方神界大概還好，西方神界階級區分明顯，在耶和華戴上法力限制器之前，能天使之下的聖靈階級幾乎都無法承受他的神力。耶和華就連說個話都要靠加百列傳達，更別說讓這些小天使們見他一面了。

然而，在這些小天使們眼中，即使窮盡一生都無法見到耶和華一面，也不妨礙耶和華成為他們心中的至高神。對他們來說，耶和華就是電，是光，是唯一的信仰。他們可以為耶和華而生，為耶和華而戰，為耶和華而亡。推此即彼，巴爾說他沒見過東方魔界之王，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畢竟我們很少在意對方的長相，大部份惡魔關註的都是對方的力量和能帶給我們的利益。”巴爾很客觀地說了這麽句實話。

七十二柱魔神確實與所羅門王簽訂過契約，但那僅是短期契約。事實上，七十二柱魔神只有排在第三十五位的馬加錫亞直接受所羅門王支配，其餘魔神全部聽命於東方魔王。

也就是說，如果把東方魔界比喻成一個集團公司。那麽，東方魔王就是集團公司的法人代表，並對集團公司享有絕對控股權。巴爾則是其中一個分公司的CEO，為了集團公司的發展，奉命帶領他的團隊與另一個公司（所羅門王）合作，並成立了七十二柱魔神這個項目組。

“因為這個項目至今還在運轉，所以項目組也沒有解散。”巴爾用簡潔易懂的例子解釋說明了七十二柱魔神與所羅門王和東方魔王之間的關系，然後認真地轉入了正題。

“我作為分公司的CEO，確實代表老大參加過法力限制器的相關會議，但他並沒當面吩咐過我任何事。”巴爾道，“他一直都是通過思維跟我交流的。”

116.巴爾：我有一個消極怠工的BOSS

根據巴爾的描述，除了馬加錫亞外，七十二柱其他魔神都在洪荒時代就跟與東方魔王建立起契約關系了。

那時還不流行看臉說話，大家都靠實力一決高下。

東方魔王拳頭硬，實力強，一統東方魔界可謂順利成章。

但他不止拳頭硬，籠絡魔的本領也很強。他知道巴爾沒什麽愛好，就喜歡懟耶和華，於是主動找巴爾商量，表示願意給巴爾提供物質（包括但不限於資源、法器、炮灰和財力），並且願意給巴爾劃一片區域，讓他當成據點來懟耶和華。

巴爾聽了十分滿意，就欣然簽下了契約。

“這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巴爾解釋道，“假如把它看成一個策略型SLG游戲。BOSS就是想統一東西方魔界。但他戰線拉不過來，需要找人幫他牽制耶和華，就找了我和其他魔神幫忙。”

正好巴爾也不是那種統治欲和權利欲特別強的魔，再加上他心裏清楚，有能力並不代表能當管理者，這點從三界現今的管理模式就能看出來。洪荒時代紛爭不斷，大家都靠拳頭說了算。但要真的統一了三界，就得推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辦法，並讓它有條不紊地運轉，否則根本無從發展。

這不是巴爾擅長的事，他也沒那耐心操勞，只想專心致志地懟耶和華。但懟也是需要資本的，東方魔王送給他的資源正好，能讓他心無旁騖地咬著耶和華不放，他就毫不猶豫地收下了。

至於治地，坦白說巴爾是沒怎麽管的，對他來說只要無魔造反，無魔鬧事，那就無所謂了。你要讓他領土擴張，或者一路奮進打成魔界之王，他是沒興趣的，七十二柱裏的其他魔神同樣如此。東方魔王正是看準了他們的心理，對癥下藥看碟下菜，給它們開了足夠豐厚到讓它們心動的條件，它們就爽快地跟東方魔王簽訂了契約。

而再之後，就是法力限制器第一次研討會召開前的事了。

巴爾道：“大概在第一次研討會召開的一周前，BOSS突然給我傳了段話，說有個很重要的會需要我代他參加，相關的發言材料他已經準備好了，稍後就給我寄過來。”

“我當時好奇，就問了句是什麽會。他說是三界的止戰會，主要探討如何在雙方都認可的情況下讓神魔兩界的住民進入人界。同時他還說了一句，這個會上要討論和爭辯的議題很多，應該會開很多次，但大體框架和基調是確定了的，神魔兩界最終會達成一致，所以他雖然給我寄了發言材料，但根據具體情況，我也可以在會上提出自己的意見和想法。”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露出了個慘不忍睹的表情，又繼續道：“別看他給我的權限高，像這種會，就算前幾次討論得不出結果，會上發言也是會被記下來的。我在會上不止代表他發言，還代表了整個東方魔界發言，所以必須慎之又慎，說的每一句話都必須經過考慮才行。”

但巴爾之前並沒接觸過法力限制器，也不知道各界BOSS在謀劃這件事，拿到材料後，他第一反應就是先把法力限制器的相關內容從頭到尾看一遍，再斟酌自己上了會後怎麽發言，怎麽為東方魔界爭取最大利益，其他比如核心材料由誰提供，用這東西是否靠譜等問題，他還真沒時間關註。

青渺聽完“嗯”了一聲，覺得巴爾的做法完全可以理解，也就沒再糾結。

他支著下巴想了想，然後問巴爾：“材料他是怎麽寄給你的？”

巴爾道：“順豐，保價。”

這招其實挺穩妥的，只要確定收件人能收到，發件人的信息就可以不寫了。

青渺估計巴爾是沒想過通過快遞單查東方魔王發件地址的，查了多半也是假地址，但他還是不抱希望地問了一句：“快遞單你還留著嗎？”

巴爾點了點頭，接著十分友好地表示：“你如果想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你。”

青渺難得誠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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