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財神氣得連話都不想說了，怒氣沖沖地扛著箱子準備閃人時，又聽見青渺慢悠悠地在後面補充：

“但我考慮到收了你的錢，不幫你把這事搞定也不好，就拿你的錢包當媒介給那小哥下了個替身咒，然後讓你老師保管錢包。有大天使長作擔保，你覺得那小哥死得了？”

死當然是死不了了，金磷回頭，恨恨道：“所以我該謝謝你坑完我又我導師嗎？”

“不用。”青渺一臉淡定，“大恩不言謝，我收了你們的錢，就要把你們服務好，作為一個生意人，這點最起碼的準則還是有的。”

“……那真是謝謝你這麽高風亮節富有節操了啊。”金磷咬牙，“下次請把‘大恩不言謝’這四個字留給我說好嗎？還有你跟著我幹嘛？你家不在城南嗎？我記得我們不太順路所以等下坐車沒法帶你了不好意思改天再約我先走了再見！”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卻聽青渺在後面慢悠悠道：“你導師的護照和邀請函在我這裏哦。”

金磷：“……”

財神忿忿地回頭，就看見青渺兩根手指夾著大天使長的護照道：“證件這麽重要的東西，跟人一起走托運我實在是不放心啊～以及我剛有個事忘記說了，你導師之前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參加學術研討會……”

金磷：“！！”

財神全身汗毛倒豎，瞬間只覺大事不妙，果然又聽青渺道：“我本來沒什麽興趣，但聽他說研討會的工作餐按特A級配，海鮮甜點隨便吃，加百列臨時有事，去不了，名額空出來挺可惜的，就讓他報了我的名字。”

他說著右手一劃，把護照收回口袋放好又看著財神微笑，道：“所以我們現在順路了。”

“……”財神已經郁悶得連話都不想說了。

也不知道青渺是時間掐得好，還是事情真有這麽巧，拉斐爾剛到賓館就醒了。他洗過澡，換過衣服，安撫完自家炸毛的徒弟就和青渺聊起了明天的學術會：“我要沒記錯的話，青先生本科和碩士選的專業都跟程序設計有關吧？”

“差不多算吧。”青渺挑了下眉，懶洋洋地癱進沙發又道，“不用這麽客氣，叫我青渺就行。你接下來要說的事跟我專業有關？”

“對。”拉斐爾溫文爾雅地點頭。

“這次研討會的主題是‘如何解決法力限制器的現有BUG’。我們區的參會人員的是加百列，他在這方面頗有研究，所以準備在明天的研討會上發言，但他臨時有事，沒辦法來，就托我在會上替他發言。”

他邊說邊從行李箱裏抽出一疊紙，遞給青渺又道：“然後……雖然這麽說有點不妥，但我現在頭有點暈，不知道能不能參加出席明天的會議，就算能，我現在的狀態估計也不適合代加百列發言，正好你在程序設計方面挺有研究，我就想請你幫個忙，如果我明天狀態不好，你能不能代加百列讀一下他的報告？”

“不長的話沒問題，太長就算了。”青渺接過報告翻開，第一行都沒看完就開始念：“拉斐爾，你住那家賓館旁邊有個特產店，裏面賣的抹茶餅幹很好吃，記得幫我買五罐回來。後面路那家特產店的蔓越莓餅幹和千層酥味道也不錯，幫我每樣帶五罐回來。還有其他要買的零食，我都寫在後面的清單上了，你到了C都記得……”

“不好意思拿錯了。”拉斐爾飛快把紙從青渺手裏抽出來，重新換了一疊報告遞過去道，“應該是這個。”

青渺又翻開看了看，只見上面寫著：根據天發[2015]22號文件要求，為貫徹落實三界和平友好互住發展，進一步加快和推進神魔二界娛樂產業穩步改革推進工作，確保人界穩定，增強三界繁榮，現就解決法力限制器存在的若幹問題作如下匯報……

“……是這份了。”青渺一臉蕭瑟地點頭，表情凝重，語氣覆雜，“加百列大天使長除了在吃方面頗有研究外，文字造詣看起來……也挺不錯啊……”

拉斐爾臉上的笑明顯僵了一下：“……他確實在吃這方面挺有研究，事實上，他之前還問我宴會餐能不能打包，能的話，能不能幫他打包點特色菜空運過去……”

“這個他就不用期待了。”青渺道，“我天朝的工作餐雖然豪華得可以媲美千叟宴，但是絕不會剩下，所以不用考慮打包了，直接告訴他沒剩下的就行。”

“……”拉斐爾疑惑地看著他，“一點也不會剩下？”

“一點也不會剩下。”青渺肯定道，“等下我帶你去會場踩點，然後把善後的同事介紹給你認識，你就知道為什麽不會有菜剩下了。”

然後他把拉斐爾帶到會議室旁邊的貴賓廳，指著一個正以風卷殘雲般的速度快速吃掉十頭烤全牛九頭烤全羊八只燒雞七只燒鵝五條黔魚四條法式面包三籠包子兩缸面條一桶飯的少年道：“這位就是我們後勤部負責善後的同事，姓饕名餮，就是你想象中的那個饕餮也是你理解中的那個饕餮。”

拉斐爾：“……”#####本文所有涉及東方神話的內容也經不起考究……我都聲明得不好意思了……

11.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如你所見，這世上沒有他一頓搞不定的飯。”青渺道，“如果有……”他想了想，“就兩頓。”

拉斐爾：“……”

“所以你不用擔心工作餐吃不完怎麽打包的問題了。”青渺體貼地道，“需要我幫你拍張饕餮的照片，然後傳給加百列說明一下情況嗎？”

拉斐爾：“……”

不管怎麽說，幫加百列大天使長打包工作餐的委托是不用執行了，拉斐爾心裏多少松了口氣。事實上以他同樣身為大天使長，而且還是負責傳授知識的大天使長這一身份來說，打包殘羹剩飯（——而且還是打包給一個大天使長）這種事做起來恥度真的挺高的，感覺就像他們西方神界沒什麽好吃的一樣……雖然他們西方神界英國片區確實沒什麽美食，但是格調啊！最起碼的格調要有吧！

所以綜上所述，拉斐爾對無形中幫自己化解一場丟臉危機的青渺和饕餮是有那麽一點好感的，所以第二天參會時，他十分好說話地把擺在自己面前的果盤推到了（眼巴巴看著他的）饕餮面前，然後相當自然地承擔了代加百列發言的工作。

“如果把法力限制器比喻成高壓電網，那我們就是站在電網前的普通人，除非有超能力，否則無法在通電的情況下越過電網。但電網現在出現了點問題，某個地方負荷不夠，進入人界的神魔一多，電網就會跳閘，變成一張對神魔法力沒有任何束縛的普通網。”

他說完頓了一下，給正在發呆/聊天/刷微博的各位參會者一點準備時間，又道：“我們現在的主要問題是，如果沒法修覆這個BUG，就只能暫時限制進出人界的神魔數。否則電網一跳閘，神魔就會失去束縛，並在某種程度上給人界帶來麻煩。”

眾參會者紛紛點頭，拉斐爾這話說得委婉，看上去神界魔界各打了一棒，但是總所周知，神界員工總體說來都是比較奉公守法的，畢竟制度在那擺著，領導層管理也比較到位，但魔界的員工就基本上不聽勸了，這些大爺各個都是叛逆的主，何況東西方魔界的那些頭裏，你覺得哪個像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奉公守法帶領團隊的？

難得換了一身正裝的二郎神真君道：“要解決這個問題，私以為有兩個辦法，一是修覆法力限制器的BUG；二是加大魔界出入境的審核力度。鑒於第二個辦法耗時耗力，而且也沒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所以我個人推薦第一種辦法。在座各位有合適的人選推薦嗎？擁有一定能力的，能夠修覆BUG的。”

拉斐爾：“大概……”

司命星君：“有吧……？”

眾神目光飄忽著，默契地將視線集中到了青渺身上。

青渺淡定地放下茶杯，雙手合十，一臉虔誠：“阿彌陀佛，在下只是一個學設計的民工，只會Ai、Br、Fw、Ps等軟件的卸除與安裝，JavaScript、PHP、ASP、C＋＋的單詞拼寫，Windows、Android、iOS等系統的開關機。還遠遠不到可以修覆系統BUG的地步。”

可是你開的淘寶店明明承接前端開發、網站設計、運維調試等各項業務，而且天庭公務員的報名系統和成績查詢系統都是你設計的……眾神無語，紛紛露出一臉“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的表情。

文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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