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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做客司馬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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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青忽然覺得自己很尷尬,司馬傑為什麽都不想見自己呢?是怪自己這麽長時間都不來看他嗎?是呀,為自己他能連命都不要,可自己卻為了面子不肯來看他,她真的後悔死了。

“冷公子來過這裏?”柳櫻蘭望著正四處張望的冷寒星說。

冷寒星從來沒有過在一個地方忘了禮節的四處張望,可是今天這個地方,連這個客廳他都似曾相識,我真的來過這裏嗎?為什麽這裏的擺設那麽的熟悉,那一桌一椅的擺放位置都好像自己夢裏去過的一個地方,他記得在那裏,在那裏,他曾經因為淘氣把這裏所有的椅子都刻上了自己的名字,想到這他下意識的扭過頭卻發現椅背上赫然刻著“司馬星”三個歪七扭八的字。司馬星是誰?記得自己明明是刻的自己的名字的呀?聽到柳櫻蘭詢問,恍然明白過來,知道他的舉止欠妥,施禮道“讓前輩見笑了,說實話,這裏我並不曾來過,但似曾相識。”

“似曾相識?在哪裏似曾相識?”顯然柳櫻蘭對他的熱情高過對慕容青的熱情。

“在夢裏。”冷寒星尷尬的笑笑,這樣的理由未免牽強附會,可卻是在夢中見過這樣的院子這樣的廳。

“年輕人,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夢?”

想起那個夢,他的頭就會痛,可這樣的場景,他又怎能不去想那樣的夢?他往院子裏望去,又看到旁邊那上了鎖的月亮門,他的意識告訴他,旁邊的那個院子才是司馬家的正院,只要從那個封著的月亮門裏進去,就能進到那個院子,他似乎又能看到那整個院子的屍體,到處是血,“血……”他的臉色默然間蒼白,

“什麽?”柳櫻蘭差異的問

“血……到處,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死人……”終於,冷寒星似乎失去了理智,不顧眾人的吃驚,沖出廳去,在月亮門外他突然停下了身子,和困擾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夢就一墻之隔了,可他卻害怕了,怕那邊不是夢裏的情景,那麽那個可怕的夢就還會纏著他,讓他痛苦。也怕那邊是自己的夢裏的情景,那麽他是誰?他又如何自處?

“二哥,你怎麽了?”慕容青吃驚的追了出來,認識冷寒星十年,今天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麽不理智。

冷寒星不語,只是死死的瞅著那堵墻。

他是自己的兒子,他是自己的兒子!柳櫻蘭在心裏大喊著,他熟悉這個家,他熟悉這裏的一切,看來這二十年來,自己刻意讓人保留這個宅子的原貌是對的了,他還記得這裏,他肯定也還記得自己,她想起剛見面時,冷寒星看她的熱情眼神,還有,他長的太像了,太像他的父親了。

冷寒星狠狠的握起長劍,這一劍下去那鎖頭就必掉無疑了。

“夫人……”童爺緊張的冷汗都冒出來了,要知道,那院裏的情景他也是見過的,那是夫人的心病,之所以封了院子,還不是怕睹物思人?

“二哥,你幹什麽?”慕容青覺得今天冷寒星太奇怪了,剛想過去攔截,卻被司馬傑拉住了。

“你?什麽時候來的?”當慕容青發現身後站的是一身白袍瀟灑俊逸的司馬傑時,欣喜的半天才說出話來。

“噓……”司馬傑示意慕容青不要說話,自己卻附在她耳邊說“你很在乎他嗎?”

“我……”

司馬傑再次示意慕容青不要說話,因為發現柳櫻蘭已經走到冷寒星身邊,同樣的姿勢望著那把鎖頭。

“柳夫人,她怎麽了?”慕容青奇怪柳櫻蘭的舉動。

司馬傑沒說話,一雙大手卻死死的抓住了慕容青的小手不放。慕容青本來在眾目睽睽下是不願被他拉的,可好像現在人們的重心都在柳櫻蘭及冷寒星身上,所以索性也就讓他拉了。

“想進去是嗎?”柳櫻蘭輕聲說,

冷寒星依舊無語。

“我來幫你!”

柳櫻蘭奪過冷寒星的劍,手氣鎖落。柳櫻蘭輕輕用力,封了二十二年的門終於被打開了。這裏是正院的角門。

眾人跟著冷寒星輕輕地走了進去,好大的院落,足足可以裝下兩個原來的院落,可卻滿院的枯草,早已沒有了人能走的路,輕輕嘆氣,冷寒星飛身來到正堂的門口,窗欞上除了灰塵外進到處是蜘蛛網,房頂已經有兩處落了天,廳內的殘桌破凳猶在,冷寒星清楚的記得夢裏應該就是這個場景,下了臺階,他怔了一下,他想起當年自己就是靠在這邊的墻上,那個渾身是血的人痛苦而又絕望的叫自己的名字。他叫自己什麽來著,“星兒,我的星兒……”那麽的悲涼,那麽的淒慘,“爹,那個人是我爹,”冷寒星忽然大叫起來。可是他為什麽要殺人,那麽多?為什麽?為什麽?看著冷寒星蒼白的臉,柳櫻蘭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不要想了孩子。”心疼的用手輕輕拭去他額上的冷汗“告訴我,你得了什麽病?為什麽會不記得這裏?不記得你的家,不記得你的娘?”

“娘?娘?”冷寒星看著眼前的女人,“你是我娘?”腦海裏竟然有了小的時候和這個女人玩鬧的場景,在他不多的記憶裏,這個女人是那樣的美,他記得郊外他們一起放風箏,記得她教自己寫字,記得她教自己……

“娘,……”他笑了,帶著淚水,“我有了娘,我終於不在孤單了,娘!”兩人抱頭痛哭。

眾人,也跟著掉淚,跟著高興。

冷寒星高興,他終於有了家,有了娘,可是為什麽心還是那麽的痛?好痛!

“星兒,你怎麽了?”柳櫻蘭看時,冷寒星早已臉色蒼白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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