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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分歧、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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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莫的新居由前後三個院落組成。他和布倫達住在前面,卡米爾被安排在了第二個院落,奴隸住在最後面。

在燁斯汀與薇安離開之後,來客敷衍地喝了兩杯酒、送上賀辭便告辭了。很多人怕燁斯汀怕得厲害,已經成了一種病,他們害怕燁斯汀會去而覆返,況且之前是不能走也不敢走,強撐了半晌,也實在是累了。

撒莫又倒滿一杯酒,執杯在手,走進卡米爾的房間。

卡米爾一襲紅衣,看向他時,滿臉羞澀、忐忑。

諸多大漠女孩,愛慕一個男人總會流露出帶著占有欲的眼神,卡米爾是大多數人之一。

撒莫站在門口,漠然打量。

對於卡米爾,他能有的,只有漠視。她沒有那個人看向他時的濃得化不開的溫柔繾綣,沒有布倫達的英氣,沒有薩伊琳和薇安的美。

的確,他一直都認可,薇安是極美的女孩,不論是初到小鎮透著鋒芒冷漠,還是如今從骨子裏散發出的風情,配上那樣瘦削而窈窕的身姿、姣好而透著咄咄逼人的容顏,都是美得不可方物。

喜歡燁斯汀的女孩,無疑都是曾經或如今最出色的存在。

想這些做什麽呢?

他蹙了蹙眉,緩步趨近榻前,將酒杯放在一旁的矮幾上。

“撒莫。”卡米爾柔聲喚他。

“別說話。”撒莫的語調平靜,不含情緒。換在以往,他會覺得卡米爾不可理喻,不明白怎麽會在見過他兩次之後就一心要做他的女人;而在眼下,他只覺得卡米爾是命運給他的些微眷顧,她讓他的局面得以快速的扭轉,再不必為不自量力不安分的魅狄煩擾。

卡米爾很聽話,聞言不再出聲。

明晃晃的燈光下,撒莫一件一件除掉卡米爾的衣物。

卡米爾出於羞澀害怕的掙紮,全被他無視。

撒莫將那塊白布放在軟榻邊緣,將她身形移過去。

卡米爾不解而又無措地看著衣著整齊的他。

撒莫的手,不帶一絲溫度,滑過她身軀,緩緩下落。

他俯下身,輕聲告訴她,“閉上眼睛。”

卡米爾無從應對他不含一絲情欲的冷漠至極的目光,無從應付身軀被輕撫帶來的顫栗。

她只能依言閉上眼睛。

打開她身形,撒莫嘆息一聲:“你是自作孽,不該嫁給我。”

隨著語聲,中指盡根而入。

**

突如其來的疼痛、驟變讓卡米爾募然睜開眼睛,眼神由驚愕轉為絕望,心一點點沈入谷底。

撒莫直起身,拿過矮幾上的酒杯,用酒液沖洗沾染血色嫣紅的手,“我這一生會與之纏綿的女人,或是我愛的,或是愛我、我曾欣賞的女人,不會再有別人。”

語畢,他拿起毯子罩住她身形,喚女奴進門,把那塊昭示著一個女孩失去童貞的白布丟過去。

“現在起,不要出門,不要招惹布倫達,安分守己,你與魅狄能多活幾年。”吩咐完,撒莫轉身出門。

“撒莫……你這個魔鬼、小人……”

卡米爾帶著哭腔的咒罵聲清晰傳入耳中,他毫無反應,只是吩咐手下,“太吵的話,綁了,堵住她的嘴。”

布倫達已經歇下了,他在黑暗中進門,寬衣,放輕動作,躺在她身側。

布倫達當然還沒睡,有些意外,“你……”

“我說過,只是家裏多一個擺設。”撒莫松松環住她,手落在她腹部,“我會陪你到孩子出生,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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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燁斯汀把薇安圈在懷裏,給她看現在圖阿雷格的領地分散在大漠北部哪些位置。

薇安看完地形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看位置的話,你和主力軍隊留在古羅科最合適。”前人選擇古羅科為帝都,想來也是慎重考慮過地形等各種因素的。

“再看看。搬來搬去太麻煩了。” 燁斯汀說起這件事就有點不耐煩。

薇安失笑,“說的好像就是你再搬一次家那麽簡單。”

“就因為不是那麽簡單,才不耐煩。”燁斯汀自嘲地笑,“實在不喜歡現在這種日子,感覺像是居無定所。”可是自心底,他是打算在酈城定居幾年的。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抵觸古羅科帶來的記憶都是不願面對的,可能是最美的回憶都在小鎮、酈城一帶發生。

“擴張領地的進度太快了,誰都想不到。”薇安在心裏嘆息著圖阿雷格未免過於驍悍了,

“要走的話,你是最舍不得這一帶的環境吧?”燁斯汀問道。

“應該是。”薇安眨了眨眼睛,“不過也沒事,讓我在走之前好好享受這裏的環境就好。過兩天,我想帶一些人出城轉轉,散散心,行麽?”

“當然。我沒時間陪你,巴不得你每天都有地方可去。”

“那就好了!”薇安笑容璀璨。

她是拐著彎讓他同意了出城去河畔這件事。

過了兩天,薇安和泰德帶著一小隊人去了河畔。

薇安沒想到,會在那裏見到慕西裏。他像是剛到的樣子,正在低聲訓斥米維。

慕西裏也沒想到,聽聞她語聲回眸,眼神很是驚訝,楞了片刻才報以一笑。

被訓的米維正心不在焉地敷衍著,看到薇安和泰德過來了,漾出愉悅的笑,腳步輕快地跑到薇安面前,指著慕西裏解釋道:“我是趁他不備,邀請了幾個沙哈威陪著溜出來的。他不放心,就追到了這裏。”

薇安本想說你事先跟他打聲招呼有怎麽了?終是沒有說出口,說了就顯得她害怕見到慕西裏一樣,只是點了點頭,道:“我是把泰德給你送到這兒來,等會兒就要回城裏了。”

“也好。”米維理解薇安的為難之處,“但是總要說說話吧?這麽久的朋友了,難道連句話都沒的說?”之後又低聲打趣一句,“慕西裏是快要娶妻的人了,就算是燁斯汀知道了你跟他見面,也沒道理吃醋吧?”

薇安苦笑。她現在怕的是面對慕西裏這件事,而非別的。

米維的註意力很快被泰德勾了過去,跟在他身後準備打魚、烤魚的東西。

慕西裏緩步走到她面前,語聲雖然依然緩慢,卻透著平和:“最近還好麽?”

“還好。”薇安笑著回道,“上次回小鎮都沒顧上見你一面,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

“我也是。剛才聽米維說了經過,還以為只有泰德會過來。”

薇安自嘲地笑了笑,“幫人幫到底,不想什麽事到一半就撒手——不敢了。”

慕西裏因為她這句,笑意蔓延,分外愉悅,“別總記著那些沒必要的事情。過去的都過去了,還是要盡心過好現在的日子。”

聽著話鋒,他是真的改變了許多。薇安凝眸細看了看他。一襲黑衣,瘦了,更俊美了,眼神裏絲毫對於人世的怨懟也無。真希望他會一直這樣下去,真希望他自心底已經認可了她當初粗暴地幫他決定了如今的道路。

“你……”

“你……”

兩個人異口同聲。

薇安先是失笑,“你先說。”

慕西裏笑道:“你和燁斯汀的事,我都聽說了。慢慢來,總會越來越好的。畢竟不是小事,誰面對起來都太難。”

“我明白。謝謝。”薇安這才道出方才想說的話,“你的事我也只是平時聽泰德說幾句,從回去到現在,過得也不輕松吧?”

“剛回去的時候是有點難,”慕西裏坦誠相告,“人心都是那個樣,有時候就算什麽疑點都沒有都避免不了被人懷疑,何況我那時的情形的確是惹人非議。可是也有好處。到最後留下來陪我的,才是真正的生死弟兄,想通了這一點,就沒什麽可生氣的了。”

“看得開就好。”薇安忍不住流露出讚許的目光,之後打趣道,“現在你在鎮上是說一不二了吧?”千人的軍隊的確不是什麽大數目,可對於小鎮來說,威懾力已足夠。

“算是。”慕西裏點點頭,看看泰德和米維,轉頭再凝視她,神色多了幾分鄭重,“薇安,如果你不反對的話,能不能讓泰德留在小鎮?婚事如果在小鎮操辦,沒人會說什麽。你也知道,鎮上的人就是那樣,議論一陣就過去了。”

“你的意思是——”薇安眼中閃出驚喜的光芒。

“我們是千頭萬緒的,要顧及太多。可如果可能的話,我願意看到米維的日子能夠圓圓滿滿的。她的性格我也了解,認定了什麽就是一輩子。”語聲一頓,慕西裏又苦笑著補充道,“我也得承認,有一份私心,想通過親人的圓滿,彌補自己這一生的遺憾。”

“……”實話總是會讓人難以應對,薇安片刻失語,之後應對的也只有實際的事,“這件事我要先問問泰德的意思。如果他願意放下現在的一切,入贅到你家,在小鎮生活一輩子,最好不過。現在城裏的情形你也知道,要讓泰德帶著米維生活在城裏,太難。燁斯汀都不能如願的事情,別人就更不可能了。”

語畢,心頭蕭瑟。魅狄娶納奚,在一段擾攘之後,如今也沒人說什麽了。說到底,娶個同族的被人鄙棄的女孩,總是要比娶外族的女孩來的容易。

“可這件事就算是泰德滿心願意,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很明顯,慕西裏已經對這件事深思熟慮,想到了種種阻力,“泰德在燁斯汀身邊很久了,知道燁斯汀太多事,他如果要離開,燁斯汀能放人麽?”

而且,薇安又忍不住苦笑——燁斯汀與慕西裏不一樣,如果泰德順利地娶了米維,他只怕會更窩火。

薇安沒把話說死,“我回去好好想想,盡快給你消息。”

“慢慢來,這不是心急的事。”慕西裏看看天色,催促道,“你要回城裏的話,現在就往回走吧。”

“比我還著急。”薇安漫應一句。

“當然,”慕西裏笑道,“看著你對於我來說,也不是什麽輕松的事情,早回去我早一步落得輕松。”

能夠自嘲了,就是真的在放下了。薇安漾出沒心沒肺的笑,“那我就回去了。你這麽煩我,我留在這兒就太不識趣了。”語畢去跟米維道別,又叮囑泰德早些回去,便策馬帶著幾名手下離開。

慕西裏提起的事情,薇安在心裏認真思量了一路。

自己不如意,看到別人踏上自己還不能走完的那條路也是好的。

在照顧燁斯汀情緒與嘗試幫好友完成終身大事之間,這一次,她選擇了後者。

晚間,她和女仆一起把飯菜送去前面,想利用和燁斯汀一起吃飯的機會先提提這件事。

燁斯汀卻先一步問道:“泰德呢?”

薇安想了想,把事情告訴他:“我讓泰德去河畔打魚了。估計他明天才會回來。”

“跟誰去了?”燁斯汀又問一句。

薇安多看了他兩眼。吃飯的時候他也不閑著,正看著手裏的卷宗,眉眼都懶得擡。想了片刻,她還是據實相告:“幾個暗衛,米維也在那兒。”

燁斯汀還是只提問:“在那兒的只有這幾個人?”

“慕西裏應該也沒回去——他追米維到了河畔。”薇安說著,探手奪過他手裏的卷宗,引得他看向自己,“想說什麽你就說,別又一副審問犯人的德行,煩人!”

燁斯汀無辜一笑,“我總不能說,你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吧?好像我監視你一樣。”

薇安見他毫無不悅,便笑問道:“是誰這麽討厭,敢跟你打我的小報告?”

“猜猜看。”燁斯汀拍拍她的臉,“就算你整天帶著他們,你的事他們也不敢大意,會隨時告訴我。”

薇安白了他一眼,“你意思是告訴我,我帶在身邊的還是一幫小叛徒。”

“看清楚這一點也好,省得你想隱瞞我什麽事。”

薇安先是覺得很是掃興,隨即便順勢說了慕西裏的想法,末了問道:“你怎麽看?覺得可行麽?”

“當然不行。”燁斯汀斷然搖頭。

“為什麽?理由呢?”

燁斯汀深凝她一眼,“暗衛是什麽人?世世代代都是暗衛。你知道他們心裏裝著多少我家族的秘密?又裝著多少圖阿雷格人的秘密?”

他連聲反問的時候,意味著的通常是與語氣正相反的堅決的態度。

“一點可能都沒有麽?”薇安覺得這對泰德來說很不公平,“照你這麽說,他只能和我們一起等了?就不能先你一步娶妻成家?”

“不能。”

“憑什麽進來就不能出去?他現在是多好的機會啊。”

燁斯汀語調冷漠無情:“他根本就不應該和米維生出私情。”

薇安有點兒生氣了,“照你這麽說,你不也是自討苦吃麽?”

“我已經在付出代價了。”

“你……”薇安盡量不把話說僵,“你不能當你已經放下這一切了麽?如果你離開,泰德也就不用跟著你了,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可以到小鎮上。”

燁斯汀緩緩笑開來,“如果我離開,小鎮是第一個被圖阿雷格各個頭目踏平的地方。他要面對的不是娶妻,是安葬米維。”

“……”的確,換個角度想,泰德要面對的局面只有更殘酷。慕西裏那點兵力,想保護小鎮,太難。

“但是,泰德現在有機會了。慕西裏在小鎮說一不二,他可以成全米維和泰德。你為什麽不放他一馬呢?”薇安知道等待一個結果的滋味有多難熬,可能的話,她不想讓米維和自己一樣。

“你什麽意思?”燁斯汀語聲轉涼,“意思是慕西裏是好人,而我依然是那個惡人?”

“你……你這邏輯還真是跟正常人不一樣。”薇安半是氣半是笑,“我不是質疑你,而是想讓你成全我最好的朋友米維啊,你想到哪兒去了?”

燁斯汀只是平靜地訴諸事實:“薇安,麻煩你認清楚三件事:第一,慕西裏能在小鎮說一不二,是我給了他這權利,我能給就能收回;第二,慕西裏沒權利決定我的手下的終身大事;第三,你的朋友和你走的是同樣的道路,她現在要面對的也是同樣的等待,能接受她就等著,不能接受,她就另外找人嫁掉。”

薇安因著如此霸道的言辭來了脾氣:“你這是站在你的角度——決定一切的角度看待這件事,但是這件事是能夠變通的,你不明白麽?”

“我明白,但是不支持。”燁斯汀始終維持著置身事外冷靜分析整件事的心態,“我反感慕西裏一輩子都想做好人的處事方式,我反感你的朋友米維現在比泰德還急著成婚的態度,所以說,我反感整件事。讓我反感的結果,只能是維持現狀。或者,更壞的處境。”

“我看你就是看不得別人好!”薇安被他不冷不熱的態度弄得火氣更盛,“什麽叫一輩子都想做好人?慕西裏的心理很難理解麽?換了你是他,你也會這麽做的。”

“我怎麽不理解?他想娶你這個外族的女孩,一輩子也做不到,現在他就想讓他的妹妹嫁給一個外族男孩,變相地給他自己一點安慰,順便讓你因為這件事認定他善良他無私,認定我兇殘我自私我看不得別人過得比我如意。”說到這兒,燁斯汀漾出了溫柔的笑意,“當然,我也承認,我難受的時候,一定會讓別人陪著我。”

“你除了讓泰德陪著,還有誰?”薇安挑眉,淩厲地道,“撒莫和魅狄現在不是好好的?你還不是因人而異!你就是一碰到慕西裏的事就會擰著來,你就是成心讓我生氣跟你吵架!”

燁斯汀面對這些指責,反倒笑意更濃,“撒莫和魅狄還有用,我為什麽要讓他們覺得日子難過?”

薇安氣得直咬牙,他每一次現出冷血的一面的時候,每一次對她的朋友的冷血的時候,都會讓她難以接受。

燁斯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見她也沒胃口吃飯了,索性喚人收拾餐桌,起身去桌案前忙碌時給出最終的態度:“泰德想娶米維,可以,他自斷手腳、割舌之後,去哪兒去娶誰我都不管。”

薇安倒吸一口冷氣,半晌才冷聲道:“燁斯汀,你能不能像個平凡的人一樣看待這件事?你要是想讓米維和泰德過得生不如死你就直說,別變著法子嚇我!”

“這是規矩!我也不會再試著去做什麽平凡的人!”燁斯汀也冷了臉。

“哪兒來的規矩?這是什麽莫名其妙的規矩?”

“我剛才定的規矩。”

薇安怒極反笑,走到他身邊,甚至又給他倒了一杯酒,找回理智,笑問:“燁斯汀,你到底是在為什麽慪火?跟我說說。泰德和米維的事拋開不談——你根本就不是針對他們,根本是氣不順。”

“真聰明。”燁斯汀誇讚一句後,告訴她緣由,“在你回來之前,有人告訴我,你私下去見慕西裏了。這件事就算不是你有意為之,萬一被別人知道,也會惹得閑人亂嚼舌根,薇安,這些你都想不到麽?巴克以前用你和慕西裏做文章的事,你是忘了吧?”

薇安只是不明白,“是誰告訴你的?”

“剛才你不是還說,你身邊的人是一幫小叛徒?你要記住,他們會心甘情願地讓我操縱他們的命運,他們始終效忠的,始終是我。這是他們的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保護你我才放心。”

“那麽泰德呢?”薇安問道,“你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告訴我,他不會放棄留在你身邊的命運?”

“你去問他。”燁斯汀又斟酌片刻,“不管他怎麽說,結果都一樣,要帶著太多秘密離開的話,前提只能是他成為廢人。”

薇安沈默半晌,才緩聲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朋友在你眼裏還是無足輕重,她要追尋所謂的幸福是無知天真,她在得到幸福之前,就要面對一份永遠不能彌補的殘缺。”

燁斯汀思索片刻,“米維這件事我有心無力。其餘的話,沒錯。”

薇安瞪了他半晌,猛地奪過他隨意握在手裏酒杯,一飲而盡,把酒杯摔在桌上,指著他眉心,輕而堅定地道:“米維和泰德這件事,你必須成全,我不接受你這樣那樣的一堆亂七八糟的理由!你辦得到也要辦,辦不到還要辦,不然你就自己在這兒過吧!和你這樣的人耗一輩子,賠上的只能是我更多的朋友的幸福,我接受不來!我一直都在試著遷就你殘酷的性格,可是米維不同於別人,所以這次我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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