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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是我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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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身不由己地坐在燁斯汀馬上返回小鎮,薇安一面有些擔心地回頭張望,生怕他會命令泰德等人為難慕西裏。

可每次都是脖子擰到一半就被燁斯汀強行板過,只能看著正前方。

薇安不明白為什麽他看起來比她還生氣。

薇安一偏腿,側身而坐,準備尋機掙脫他的鉗制,擡頭看住他繃得緊緊的下巴,撇撇嘴,“別的事先放下,我先去……”其實這是自找倒黴,可她在下一秒才知道,後悔也晚了。

燁斯汀堵住了她的嘴。

薇安被氣得不輕,可是來硬的現在又不行,只得含糊不清地道:“好吧好吧,你不是要我跟你說清楚麽……”

燁斯汀索性擡起一手,扣住她下顎,唇舌霸道地予取予求,讓她有心也無力再言語。

薇安學乖了,他手上力道減緩時也管住自己不再說話。

燁斯汀唇舌滑到她耳際,撩撥著晶瑩通透的小耳垂,語聲有些低啞:“你能跟我說什麽?嗯?離開?又做什麽好朋友?你覺得我會答應麽?”

薇安太熟悉他這種表達方式了,他的言下之意是:不管他是誰,不管她有多抵觸他的身份,她都別想離開他!

混!蛋!她在心裏加重語氣罵他,身體卻不自主地又綿軟三分。一陣酥一陣麻的暖流遍布全身,讓她失去反抗的餘地。

他知道她的軟肋,他知道怎麽樣能夠讓她火冒三丈卻無力宣洩。

“我……我現在什麽都不說好吧?你別鬧了了行不行?”薇安一面委婉地告饒,一面在心裏質問自己:你是怎麽混到這種地步的?!有你這麽丟人外帶不爭氣的麽?!

“不行。你害得著急上火這麽久,你得補償我。”燁斯汀一面說,一面看著她迷離的目光轉為惱火,滿意地笑開來,雙唇覆上她眼瞼,手臂更緊地環緊了她。

就這樣,薇安一路都在被某人吃豆腐,直到趨近小鎮時才重獲自由。

燁斯汀對於身份的問題,對薇安采取的方式是不面對,不和她正面談及。

走進院落時,撒莫和布倫達已經等在門廊下。

燁斯汀甚至都沒下馬,只問兩個人:“薇安要逃走的話,你們怎麽做?”

撒莫和布倫達同時取出匕首,對薇安道:“你走出小鎮一步,我們就自相殘殺,到死為止。”

薇安聽得脊背發涼,他們卻甚是平靜。

“我還有事,明天過來。”燁斯汀面無表情地說完,策馬走了。

“你哪兒是個人啊你!”薇安看著他的背影,憤憤不平地嘀咕。

撒莫和布倫達則很客氣地道:“薇安,進屋吧。”

“這是我家!”雖然是朋友,薇安此時還是忍不住丟給兩人一記白眼,抗議他們喧賓奪主。

布倫達很認真地道:“可是你不進去,我們就只能站在外面,不敢進屋坐。”

薇安擰了眉,“你的意思是——從現在開始,我被你們監視起來了?”

撒莫和布倫達同情地微笑,又沮喪地點頭。有選擇的話,誰又願意做這種差事?萬一薇安沒事就鬧著要逃跑,他們可就有的忙了。

薇安生了會兒氣,之後也對兩人報以同情的微笑,“你們有他這種首領,實在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黴。”

撒莫不置可否。

布倫達深以為然。

回到室內,薇安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把布倫達叫到面前,“有你這樣的人麽?前腳給我展望完前景,後腳就去跟燁斯汀反省。”

布倫達很尷尬,“我喝了酒話就多,明知不該說的也會說……醒酒之後細想想,肯定會害怕,如果你不見了,我會死得很慘……死在戰場上那是榮耀,可如果因為這種事被燁斯汀殺了,我會心有不甘。”

“現在你不用不甘了,心有不甘一肚子火的是我。”薇安呼出一口氣,翻了翻眼睛,又擺了擺手,“好了,出去監視我吧。”

“薇安,對不起。”布倫達很不安,“可是,燁斯汀對你怎麽樣你不會不知道,就這樣和他分開的話……”

“問題是我根本就沒想走!”薇安終於忍不住發作了,“我只是要去酈城買酒回來!現在呢?!變成犯人了!”

布倫達並不介意她的壞脾氣,笑起來,“可你以前都是和燁斯汀、撒莫一起去的啊,現在呢?傻子都看得出你想做什麽。”之後緩步退出,“好好休息,別的事我們都會替你做的。”

能不能替她把燁斯汀甩掉?

能不能替她把燁斯汀忘掉?

薇安無語、嘆息。

近黃昏時,薇安沒好氣地對撒莫道:“去給我遛馬!”又轉頭對布倫達道,“幫我去打水!”

本來是打死也不會跟他們這樣說話的,可是誰叫他們那麽聽燁斯汀的話,誰叫他們盡心盡力地監視她?

布倫達先去打回水來,撒莫才去遛馬了。

貝娜知道薇安一般每天都是這時候洗澡,今天她心情又任誰一看都是糟糕透頂,便喚布倫達幫自己把酒桶擡到敞篷去,拉她坐在那裏閑聊,借此給薇安一份清靜。

薇安其實懶得動,在床上發呆半晌,才沒精打采地站在門口觀望一下,隨即去了廚房。

洗漱之後,她隨便換了件長裙當睡衣,告訴貝娜自己不吃飯了要睡覺了,躺回床上,暫且放空思緒,再加上昨晚一夜未眠,真就睡了。

慕西裏、泰德帶人把酒送回來的時候,薇安恍惚中聽到了,放下心來,翻個身沈沈入夢。

第二天一早,薇安喚來布倫達,讓她在正對著床頭的那面墻壁上掛了個飛刀靶子,窩在床上丟飛刀。被監視起來是事實,可因為監視自己的是撒莫和布倫達,薇安決定配合,免得害得他們被某個冷血的人刁難。

好脾氣、忍耐是留給朋友的,壞脾氣、沒形象是留給燁斯汀的——

燁斯汀走進來的時候,薇安用飛刀歡迎他。

一柄飛刀貼著他頭皮飛到了墻壁上。

燁斯汀不為所動,掛著和煦的笑,坐到她身側。下一秒,甚至大喇喇地躺了下去。

薇安狠狠踹了他一腳,比劃著手裏的飛刀。

燁斯汀長腿一伸,鉗制住她下半身,雙臂隨意卻有力地伸出,把她的飛刀奪下,把她困在懷裏。

薇安張了張嘴,鑒於昨天回往小鎮的前車之鑒,連忙死死地咬住下嘴唇不說話,只用眼神發洩對他的各種不滿。

之後一味腹誹:這人是有多混賬?弄得她連話都不敢說……根本問題就這樣被丟到了一邊,他都不需要面對。可是明明,對她有所隱瞞、有錯在先的是他啊。

燁斯汀看著懷裏雙眼冒火的人,不自主地就勾唇笑了起來。

他也不是很明白——看到她心裏就會變得安穩、平靜,看到她每個細微的小表情都會覺得歡悅。

上輩子究竟是欠了她多少?——她看到他這麽開心的時候怎麽就特別少?

他湊過去,笑笑地欣賞著她想躲卻做不到的惱火的小眼神兒,留意到了她更加用力地咬住下唇還抿緊了嘴。

讓你生氣的不是我麽?虐待自己做什麽呢?這個小傻瓜!

他在心裏斥責著,雙唇溫柔地吮住她雙唇。

薇安對自己的虐待變本加厲。

燁斯汀以舌尖描摹著她的唇形,又順著抿緊的線條一點一點攻占領地。

薇安抽了一口氣,牙關不自主地松動。

她眨了眨眼睛,在反思一個問題:為什麽總是她在被他吃豆腐?憑什麽?這種事一定要講先來後到嗎?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拿下主動權的時候也能拿到話語權——不,準確來說,是能跟他平心靜氣地聊聊現狀,而不是被他這樣一再忽略。

她停止了虐待自己,轉而帶著幾分兇狠的意味,主動吻住他。

燁斯汀第一反應是:小家夥昨晚喝多了?不像。第二反應是:這真是實實在在的享受。

她一只小手嵌入他發間,把他牢牢扣住。

燁斯汀覺得她這是多此一舉:他又沒瘋,難道還會跑掉不成?

她在肢體得到自由之後騎到了他身上。

燁斯汀覺得她似乎沒安好心:這是把他放在了看起來是處於被動的一方。

當她像小小的野獸一樣,咬著他的下巴,吮著他的頸部……燁斯汀能確定她是要故意折磨自己了。

當她的氣息湊近他耳際,當她吮咬著他的耳朵,粉舌甚至探入耳廓的時候——

燁斯汀無從平靜了。

深吸一口氣,他托起她的臉,讓她離自己遠一點兒,以此時獨有的微微沙啞的語聲問道:“你這是想明白了?”

“明白什麽?”薇安滿意地欣賞著他眼中迷離的光火,這種狀態下的他,通常心情比較好,談話可以開始了。

“入鄉隨俗。”燁斯汀笑著揉了揉她唇角,“以身相許。”

“我呸!”薇安險些炸毛,忙不疊和他拉開距離,轉到他身側坐下。之後終是不想錯失機會,道:“你一直不跟我正經說話,是默認布倫達的說法麽?”

“哪一種說法?”

薇安想了想,“全部。”

“關於你跟我的,她的全部說法?”燁斯汀搖了搖頭,“她又不是我,怎麽能知道我以後會怎麽做。”

薇安心念數轉,決定不跟他進行無休止地討論,直接說出結論:“不管怎樣,我都不想活得那麽累,我們還是算了吧。你帶著你的軍隊走,或者我走。不然以後相處下去太麻煩了。”

“我把你當做我這輩子都不放手的女人,你話裏話外都把我當個麻煩。你還是不信我。”燁斯汀坐起來,不生氣是假的,不受傷更是假的。

這個小東西從小石頭變成小木頭,之後變成了珍惜感情珍惜他的最可愛的小精靈。現在因為他的身份,她就又變成了小石頭,帶著棱角會傷人的小石頭。

處於敗局的始終是他。因為他付出的感情已經太多,泛濫成災;而她,最深的抵觸、天性中的冷漠自我始終都在。

他受傷而克制著火氣的目光讓薇安心頭一酸,可是……終究要成為彼此很久甚至是一生的負累,為什麽還要繼續?

在痛苦中相濡以沫是可貴,她卻覺得不可取,認為那是變相地相互折磨。

“反正,我不認為離開你就活不了,正好相反,離開你我能活得輕松自由一點,你有你的大事要做,我有我的平靜日子要過。”薇安狠狠心,“還是各過各的,盡量別見面了。”

“好!”燁斯汀下地,答應得很爽快。

薇安倒是吃了一驚,下一秒才知道他說的是反話:

“如果你是這麽看的話,那麽以後抱歉了。”燁斯汀回眸看住她,“你別想離開,趁早死了那條心,我不論走到哪兒都會把你帶上。別見面?我以後天天都要看著你!”

薇安被他這種霸道得有些不可理喻的決定氣到了,赤腳下地走出門,“你把我當什麽了?我是你一件什麽東西嗎?”

燁斯汀抄起她,三兩步把她丟回到床上,按住她手臂,語聲低啞:“別逼我。再鬧我今天就娶了你!要不要試試?”

薇安咬著牙,擡腳,重重踢在他腰際,“你要是只是燁斯汀,我無所謂!可你現在不是!逆天行事是什麽樣的局面?你和我走得近一些都會有一堆麻煩!那是你能控制的麽?”

燁斯汀並不閃躲,只是微微蹙眉,“你還沒見我怎麽面對,就已經給我下了定論,我跟你承諾有什麽用?現在開始,我等你長大,你也等我給你一個交待。”

薇安控訴道:“這是兩個人的事!憑什麽是你做決定!”

“這一直就是我一個人的事。”燁斯汀忽然漾出笑容,卻讓人看著心酸,“誰讓我先喜歡你,只能是我纏著你,不放手。”

因為他無法掩飾的難過,薇安也跟著難過了。她一時失語,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勉強擠出一句話:“隨你吧,我無所謂。”

燁斯汀再沒說話,無聲離開。

薇安對這傷感的一幕耿耿於懷,一整天窩在床上看書發呆睡覺,檢討自己的性格是太自私冷漠了。

她甚至很擔心,燁斯汀也會陷入落寞的情緒。但是到了第二天清晨,她才發現自己真實低估或者高看了他——

燁斯汀心情很好,正忙著搬家。巴克和布倫達的房子建好了,然後他和布倫達換了房子,住進去了。

薇安搬了把椅子坐在院中,撒莫和布倫達坐在門廊的臺階上,三個人靜靜觀望很多人把很多東西替燁斯汀安置到室內。

四間房,比燁斯汀和撒莫住的多出了一間,看起來每間房子也更寬敞些。

薇安回頭看布倫達:“這麽好的房子,你就讓給他了?”她也只是隨口一說,變相地抱怨一下。在知道燁斯汀的身份之後,自然明白任何人的東西都算是屬於他的。

布倫達卻是不經意地一笑,“可他和撒莫原來的房子很好啊,我很喜歡?”

你不是要每天住在那兒睹物思撒莫吧?薇安意味深長地看了布倫達一眼,心說這可憐的孩子,之後轉頭,把目光投註在燁斯汀身上。

院子裏人來人往,室內還沒布置好,所以燁斯汀選擇了一個相對於來講很清凈的地方——屋頂。

他在屋頂喝酒,一面喝酒一面淡淡看著薇安。

薇安定定地瞪著他。

一大早地就開始喝酒,真是沒藥救了!

天天都要看著她——倒是說到做到,居然跑來做她鄰居了!

她瞪得眼睛都酸疼了,他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末了,他晃了晃酒壺,丟到一邊,緩步順著梯形臺階而下,對薇安漾出一個悅目至極的笑。

笑什麽笑,欠抽!薇安還沒腹誹完,就見他身形輕一搖晃。

薇安蹭一下站起來,心說作死!喝多了吧?

燁斯汀卻笑意更濃,定住身形,隨即安然無恙地走到院中。

薇安狠狠地擰了手臂一把,轉身走回室內,少不得瞥見撒莫和布倫達笑得意味深長。

兩個人在她身後輕聲交談:

布倫達說道,“燁斯汀怎麽這麽早就喝酒?反常啊。”

撒莫有點反常,詳細地解釋道:“昨晚他看了一整夜的地形圖還有羊皮書,看樣子很煩,是睡不著,現在該是想喝點酒睡一會兒。之前幾天他也沒時間睡。”

薇安為之不滿,回頭瞪了撒莫一眼:“你說這麽詳細幹嘛!”

“你可以不在意。”撒莫眼中有笑意。

薇安呼出一口氣,回了室內。

連續幾日無話,薇安心甘情願地做起了蝸牛,能不出房門就不出去,每日睡得昏天暗地。

這一天,又發生了一件讓她忍無可忍的事情。

黃昏時,她聽到不斷有人進進出出,目的地似乎是廚房。晚飯前,貝娜告訴她:“薇安,我們的廚具全被撒莫借走了,他說要嘗試著做點新花樣,還說如果什麽都做不了的話,就去他那兒吃飯。”

“我才不去!”薇安翻個身,“我要睡覺!”去撒莫那兒,不就是去燁斯汀那兒麽?

貝娜竟也不勸她,只是道:“那我把酒桶搬到他們那邊,去跟他們一起吃了——來打酒的人去那兒也是一樣的。”

薇安等貝娜走了之後才反應過來——什麽叫去那兒也是一樣?真是反了!

轉念又想,反正是燁斯汀花錢弄來的酒,給他好了。

貝娜這一去,好半天都沒回來。

薇安扛不住了,餓了,去了廚房,想自己隨便做點東西吃。眼前情形險些把她的鼻子都氣歪:鍋碗瓢盆什麽都沒了,連幾個木桶都沒了影兒。

這到底是借還是打劫?

想讓她為了一頓飯主動去那邊,從而見到燁斯汀?這個撒莫……薇安暗自咬牙。

薇安拍著心口,告訴自己不要上當,勉強按捺下了火氣,找出一小壺酒,準備把自己灌得半醉之後繼續睡覺。

一面喝酒一面去院中轉了轉,斜對面歡聲笑語,烤肉烤魚的香氣誘人心脾。

院子不遠處,有幾個人緊張地看著她,生怕她趁機跑掉似的。

算你們狠!

薇安又晃回了室內。

燁斯汀遛馬回來時,只來得及見到她帶著怒氣的身影閃進門內。回到新家一看,自然明白了撒莫和布倫達做了什麽,有點啼笑皆非。

對於薇安來講,這些小把戲怎麽會有用呢?

唯一可能發生的,是她被餓壞。

那可不行。

燁斯汀讓兩個人帶上不少食物,去了她那邊。

兩個人放下食物,又忙不疊跑回去吃東西喝酒了。

緩步走進室內,朦朧的光線之中,見她坐在毯子上,後背倚著床,在喝酒。

沒來由地透著孤獨、寂寞。

她最怕悶,最怕寂寞,這些日子,卻都是終日悶在這一間房內。

心就這樣軟化了,再也不能對她有一點點怨懟。

她最在意的不是他,是她自己的自由。沒關系,他最在意的是她就夠了。

燁斯汀奪下了她的酒壺,俯身看住她恍惚的明眸,輕聲喚道:“薇安?”

薇安瞇了眸子,隨即伸出食指在面前,尋找焦距,最後才將視線鎖定在他臉上。

是那麽好看又那麽可恨的容顏,是那樣冷靜而又滿帶溫柔疼惜的目光。

幾天不見了,她居然不知道該怎麽對待他:

罵他?她不擅長,三句兩句就詞窮了。

打他?她舍不得——這念頭出現在腦海的時候,她嚴重懷疑自己喝醉了:

喬薇安,你怎麽能舍不得打一個霸道無賴混賬加三級的人呢?除了喝醉了腦子短路,還能有別的解釋麽?

她呼出一口氣,胃裏翻湧的感覺,讓她難受地皺了皺眉。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燁斯汀拍拍她的臉,又晃了晃酒壺,好看的濃眉緊蹙。

薇安雙手環住膝蓋,悶下頭去,咕噥道:“不喝酒幹什麽?我現在就是一個犯人,都不敢出門,怕撒莫和布倫達把我跟丟了被你殺掉。”

“以後不會了,別難過。”燁斯汀的潛臺詞是:以後他會每日陪在她身邊。

“我不想這樣,我還想像以前一樣,能夠自由自在地出去,哪怕去遛馬也好。”薇安依然悶在那兒,擡手抓了抓頭發,“我總想一狠心就離開這兒,可每次半夜醒了要走,又舍不得。我最開始也沒想離開你,是想慢慢來,慢慢地不再喜歡你,可你回來就把我監視起來了。真跟你翻臉的話,也不是不行,但是那樣你多沒面子啊……”

她是無心地嘀咕、抱怨,卻在無形中道出了他的霸道、她的退讓,還有,她的掙紮、不舍。

誰能說她沒有心?這之於她,已經算是現階段能做到的極限了。

“你說我要是就這麽過下去,每天就是睡覺,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呢?總睡覺跟死了有什麽區別呢?”她的小臉兒在褲子上蹭了蹭,“現在連個跟我說話吵架的人都沒了……我想我養父,特別想,最起碼他還會經常惹著我生氣。”

她就像是個在異鄉沒有得到善待的可憐兮兮的孩子一樣,委屈、無助、迷茫。

燁斯汀前所未有地難過自責起來,擡手捧起她的臉,“是我不好,是我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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