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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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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君的漆黑瞳孔漸漸回攏,密直且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瞼,深黑的讓人心悸的瞳仁帶著水光,似一汪深潭,猜不透,也讓人想不明白。

他沒有接話,而是陷入了曾經的回憶,後來他發了一場高燒,可幸運的是他沒有把這個秘密說出來,迷迷糊糊間,他只記得師父站在他的床邊良久,忽然薄涼的道,“把你不該看到的都忘了,這些與你都沒關系。”

回憶到這裏戛然而止,因為歐陽凡的魔爪遮擋住了他眼前的陽光。

“你幹嘛?”夙君拍開歐陽凡的胖手,就勢盤膝坐了起來,將自己被包紮起來的手,揚給歐陽凡看。

“餵餵,這是你昨天自己弄的,可不怪我啊,還有我為了救你可是把那個病人丟在藥谷裏頭了,一百金呦,你難道不要補償一下我嗎?”

“你怎麽不說是你自己不願意治?”夙君眼皮都懶得動一下,專心穿衣服。

“這話說的可不對,醫者父母心,不分貧富貴賤的,你怎麽可以侮辱我的天地良心?”歐陽凡胖胖的身子將一襲飄逸的水藍色錦袍生生穿出了紈絝子弟的味道。

“這是後面藥庫的鑰匙,這次拿完了下次可就沒了,你別都拿走。”夙君沒喚丫鬟,自己從枕頭旁邊的小匣子裏摸索出了一把鑰匙拋給歐陽凡。

“有失才有得,嘿嘿,帝師大人真大氣,臨走的時候我再拿走,對了,你記得提前囑咐一聲那些扒墻頭的暗衛,別再把我攔下來了,我都說了多少遍,這些是你送我的,可他們就是不信。”

歐陽凡哀怨的看了一眼夙君,他堂堂一個正人君子怎麽會成為他們眼裏的宵小之徒了呢。

“他……是不是又出來了?”

“可不,說起來,先把這個吃了。”歐陽凡打開房門,讓人把一碗還飄著肉香與淡淡草藥味道的回鍋肉擺到夙君面前。

“你又加了什麽?”夙君想起前幾次歐陽凡做的食物意料之中的蹙眉。

“這裏頭有可以壓制他的藥,可是費了我好大心血才弄的呢,你不能浪費啊。”歐陽凡看肉淹了口唾沫,吃了顆葡萄,發現這個葡萄怎麽沒有剛才的甜了呢。

“我不想用膳。”夙君把碗端起放在一邊,很堅定的道。

“那我跟你說,我勸你今天先別出門,告病在家一天吧。”歐陽凡也沒強求,只是沖夙君掛起了一抹毛骨悚然的笑。

“今天皇上應該會召見女帝,她無暇顧及我。”夙君雲淡風輕的道,雖然嘴唇有些蒼白,但精神已經恢覆了以往。

“不是……”歐陽凡悄然向後退了幾步,欲言又止。

“有話快說。”夙君瞟了一眼歐陽凡的動作,蹙眉,他什麽糟心的事情沒經歷過,又怎麽會怕這一兩件。

“你昨天晚上……跟皇甫玥瑤在眾人面前舉止親密……而且她又是最後一個走的,今天你又沒上早朝,所以大家明裏暗裏的都說你……那方面不太好,哈哈哈!”歐陽凡終於忍不住,噴笑道。

“滾,我不想說第二遍。”夙君的臉色果然白了又紅最後變得鐵青。

歐陽凡很自覺的消失在夙君面前,因為他可打不過夙君,占了他的便宜最好還是走為上策。

另一邊,蘇傾月正醉心於官道兩旁那多的令人驚嘆的梨花樹,數千花瓣翻飛間,蘇傾月聞見了濃郁但清淡的香氣,那是一股帶著青草和新鮮的味道。

“常叔,這一路還有多遠啊?”蘇吉釗掀開簾子探出頭問道。

“公子,快到了,下了官道再往前走一段時間就是臨都外城了。”

“唉,這一路舟車勞頓的總算看見頭了,等下找一處驛站好好讓大家歇息一番!”蘇傾月掀開窗戶簾,對著後面騎馬跟隨拉貨的人大聲道。

“多謝小姐!”後面的馬隊此起彼伏的呼道。

突然,前方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陣分亂的馬蹄聲與漸漸揚起的灰塵,“什麽人?!”

後方的騎馬的鏢頭勒住馬圍在轎子和貨物兩旁,常叔瞇起眼睛,強作鎮定,“小姐,咱……咱們八成是遇見山匪了。”

“哥哥……”蘇傾月心跳的有些快,她還是第一時間遇見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

“別怕,在裏面呆著先別出來。”蘇吉釗囑咐完了面色凝重的下了馬車,“常叔,又會兒有機會調轉馬頭能逃就逃,不用管我。”

“哥……”蘇傾月拽住蘇吉釗不知道是哪塊地方的布料卻被蘇吉釗拂開,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呦,這群做生意的都是小白臉啊?”

“諸位好漢,不知你們是哪路上的英雄,我們只是借到這裏,稍後便會立刻離開!”

“哈哈,老子是安山上的響馬,你是不是蘇吉釗蘇公子啊?”

“不……”蘇吉釗一個音節發出卻被常叔的聲音淹沒。

“你怎麽知道我家公子的名諱?!”

“就是他們,沒錯了。”帶頭的兩個匪首想對點點頭。

“我們也想放過你們,可是有人花了大價錢讓我們請你們上山去喝杯茶,你們不要讓我們兄弟幾個為難,諸位請吧。”

“你要找的是我,放他們離開。”蘇吉釗背手對常叔使了個手勢。

“即來之就安心的跟我們走,人跟貨物我們都要請上山!”對面的人像是聽到了多大的笑話,大笑起來。

兩路人馬在官道上對峙,蘇吉釗甩袖向前又走了幾步,背在身後的手一握拳,常叔突然勒緊韁繩,棗紅色的馬一聲嘶吼硬生生的扭轉方向極速奔去。

“媽的,快追啊!”二當家的啐了口唾沫,驅馬向前。

“放過他們,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蘇吉釗急急伸手擋在中間。

“先截下來再說!”二當家的一拎蘇吉釗的衣服就勢一提就衡放在馬背上,策馬揚長而去。

蘇吉釗沒有防備,這麽一癲才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處境,他好歹是一個儒雅的公子,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待遇,大腦一充血便有些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從馬腿處向前望,蘇傾月的馬車已經近在咫尺,心裏暗道一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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