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那麽，我選擇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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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那麽，我選擇被愛
不可置信的不單單陳以恒一個，裴修辰也一樣，旋即又勾起了唇角，帶著幾分挑釁：“小舅舅，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轉過身去，卻被那幾個黑衣人攔住，“這是什麽意思？”
“很晚了，裴醫生又喝了酒，我怎麽能放心得下呢。”
最後，誰也沒能把顧凡景帶走。陳以恒以不安全為由，將兩人“請到”附近的一家酒店，又以顧凡景喝醉愛鬧為借口，毫不要面皮地留在房間幫忙照料。
於是兩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地守在沈睡的凡景床邊。期間顧凡景抱著馬桶吐了好一通，幾乎將膽汁都嘔了出來，被裴修辰哄著餵了些溫水才迷迷糊糊睡著了。看她臉色蒼白，眉心微蹙，不安地翻動，想來也是難受極了，折騰到快要天亮才睡熟。
“裴醫生，出去透透氣？”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酒店的天臺，天還未亮，仍有幾顆星辰寂寥地掛在天邊，天幕像是深沈的海，無波無瀾地安靜著。一晚沒有休息，兩個男人的樣子都不會好看到哪兒去。背靠著欄桿坐下，天將明未明，城市安靜得像是九月的清風。陳以恒遞給裴修辰一根煙，火光亮了一瞬又暗了下去。
“你該不會是真的叫我出來透氣的吧。”
“我知道你不是她男朋友，她的騙術總不會高明到哪去。不過，我當時還真是嚇了一跳。”
“那又如何，現在不是，不代表以後不是。”
“呵，你很自信。我希望你能好好愛她。”
“我當然會，盡我所能，愛惜她，不讓她流淚，更不會讓她深夜買醉。”他直視陳以恒的眼，“你給不了的，我都會給，完完整整地給。”
撚碎煙圈，熄滅，像是真的放下心來，舒展出笑容：“記住你今天的保證。”笑笑，轉身離去，裴修辰叫住他，問：“為什麽？”
“你愛她，為什麽還要這樣？”
他只是想求個明白，為了顧凡景，也為了他自己。
同樣是男人，他又怎麽會看不出他眼中的渴望。顧凡景對他執念那般深，可卻求而不得，他也以為他是不愛她的，可有過幾次接觸，他才發現，雖他掩飾的很好，可那雙眼還是會不經意流露出深沈的愛意。他隱忍得可怕。
陳以恒的腳步一頓，像是吐了一口氣，才說：“因為，我不配。”幾分苦澀，四散風中。只見他背影依舊挺拔，即便襯衫多褶皺，可仍高貴優雅似王者。邁著從容的步伐，只留下一句我不配。
天亮了，霞光四散，耀得人眼發疼。
****
醒來時是陌生的房和陌生的床，身上是一件酒店的浴袍。床邊沙發上一件西裝外套，皺皺的沙發是誰留下的痕跡，昏沈的頭想不起事情，隱約記得自己為失戀買醉，之後再記不得。
浴室傳來水聲，她赤著腳，地板有些冰涼，手上是那件外套。
冷漠而又呆滯的面孔，宿醉後的蒼白，她望著浴室的方向，一步一步走過去。磨砂的玻璃，氤氳的霧氣，她隔著那扇玻璃門出聲：“昨晚，謝謝你帶我來這裏。”
不管是誰，或是怎樣的人，都謝謝你。魚水之歡而已，即便她什麽都想不起，可至少，她沒有成為流浪貓。自己真的很無恥吧，可*的歡愉，真的能填滿不了心裏的空白麽。
也不是自暴自棄，不過是，不知該怎麽面對，
門毫無預兆地在眼前打開，凡景驚得睜大了眼，好半晌才結巴地說出一句：“怎麽是你？！”
眼前的男人不理會凡景，留她一人站在原地瞠目結舌，剛洗過的發還在滴水，沐浴露的香氣隨著他走過留下一道無痕的印記。
“餵裴修辰，你怎麽會在這裏？”她看著手上的外套，不敢置信地看著坐在沙發上擦拭濕發的裴修辰，“難道，難道說……是你？”
裴修辰終於舍得看她一眼，一副看白癡的表情，冷冷的讓顧凡景通體發寒。
如果是陌生人的話她可以說服自己不去在意，可若是裴修辰，她卻怎麽也做不到，她甚至覺得羞愧，就像是此刻正渾身*地站在他面前一樣。
裴修辰從沙發上慵懶地起身，信步走到凡景面前，帶著居高臨下的冷漠，可眼裏分明是炙熱的火。修長的手指撫上她蒼白的臉，指間輕輕摩挲，俯身在腮畔留下一個輕柔的吻。
“快去洗簌。”
可凡景卻慌亂地連呼吸都亂了節奏，她該如何面對，此刻裴修辰的反應無異於告訴自己，是他。可自己卻什麽也記不起，就連疼痛也沒有，可一個男人清晨出現在浴室，自己身上也被換了衣服，這一切，不都恰好地給了她答案麽。
手撫開鏡面的霧氣，鏡中的自己蒼白得像是幽魂，熟悉的面孔，卻分明是陌生的臉。終於，她對著鏡子落下淚來，可笑容，卻也在同時綻了開來。
當裴修辰說出那句我們在一起吧，她是怎麽回答的呢。是怎麽說的呢。她說好，沒有一絲的遲疑和猶豫，而他，歡喜得笑得如嬰孩。
被愛總是比愛人來得輕松，不必猜測覷度他的心緒，亦不必牽掛著他的一舉一動，就連偶爾一個笑容都會歡喜許久，更不會為他的拒絕而傷悲苦痛。她並不是傻瓜，就算初初不自知，但這麽久以來，她總是會不經意捕捉到他溫柔專註的眼神，那樣的眼神，她總是會在鏡子裏看到。
她無聲地開口，對著鏡子裏的女人說：“給自己一個機會。”
關於那晚的事，裴修辰沒有多說，而凡景沒有再問。她隱約記得陳以恒出現過，可是再去追問也沒有意義。
白娜看到她同裴修辰牽手雙雙出現的時候，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利落，假意責怪她沒第一時間告訴她，卻也真心為她高興，苦苦單戀多年始終得不到那人的回應，女孩子始終還是要找一個愛自己的人。
“你還真是不夠意思，這麽大的事居然沒事先告訴我，不過怎麽就突然在一起了呢？”兩個人又窩在一個被窩裏說話。
“我累了，不想像從前一樣了。他始終不給我回應，我也以為我能夠堅持下去，畢竟喜歡是一個人的事情，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能堅持下去。可後來我明白了，我的牽掛會是他的負擔，我不想……不想到最後，他會討厭我。”
“你能明白就好，全心全意愛一個其實也會變疲憊，不如找一個愛自己的，那樣會輕松許多，也快樂很多。裴修辰雖然話不多，對人也冷冷的，不過對你還真是好的沒話說。”
“你又知道？”
“在醫院的時候就見他來的勤快，哼，我早就知道他對你意圖不軌了。還有之前，你倆鬧別扭的時候他電話都打到我這來了，都不知道哪來的我電話。”
“其實我自己也覺得挺突然的，就這麽在一起了。”
“不論怎樣，凡景，我希都希望你幸福的。”
“娜娜，你今天怎麽這麽肉麻，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凡景作勢搓搓胳膊，臉上是嫌棄的表情，可心裏卻暖暖的。有這樣一個密友真好。她摟著白娜的腰，調侃：“娜娜你睡覺也要帶游泳圈麽，不過肉肉的好舒服。”自然遭到白娜一陣毒打，兩個女孩嬉笑著打鬧，那一刻，所有的不愉快，仿佛都不見了。
****
正式確定關系之後裴修辰倒和以前沒什麽兩樣，仍舊是鮮花不斷，不過凡景覺得這樣太高調了，再三抗議之下，固執的裴醫生才取消了每日的鮮花。
裴修辰工作很忙，事實上能陪她的時間並不多，但凡景也不是很在意，偶爾周末休息時兩人會一起出去吃飯，看看最新上檔的電影。手牽手一副情侶的姿態，但仍不似熱戀中。
除了每天的道別吻之外，裴修辰不會要求別的。但也只是輕吻臉頰，除此之外，沒有更進一步的親密舉動。凡景知道，裴修辰是在給她時間，雖然他什麽都不說，可是卻能洞察她的內心。
“那，晚安咯。”照例又是在他側臉印下一吻，可是這一次，裴修辰卻沒有如往常一樣微笑著道別。凡景柔軟的唇擦過他有些冰冷的唇，意外地張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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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置信的不單單陳以恒一個，裴修辰也一樣，旋即又勾起了唇角，帶著幾分挑釁：“小舅舅，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轉過身去，卻被那幾個黑衣人攔住，“這是什麽意思？”
“很晚了，裴醫生又喝了酒，我怎麽能放心得下呢。”
最後，誰也沒能把顧凡景帶走。陳以恒以不安全為由，將兩人“請到”附近的一家酒店，又以顧凡景喝醉愛鬧為借口，毫不要面皮地留在房間幫忙照料。
於是兩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地守在沈睡的凡景床邊。期間顧凡景抱著馬桶吐了好一通，幾乎將膽汁都嘔了出來，被裴修辰哄著餵了些溫水才迷迷糊糊睡著了。看她臉色蒼白，眉心微蹙，不安地翻動，想來也是難受極了，折騰到快要天亮才睡熟。
“裴醫生，出去透透氣？”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酒店的天臺，天還未亮，仍有幾顆星辰寂寥地掛在天邊，天幕像是深沈的海，無波無瀾地安靜著。一晚沒有休息，兩個男人的樣子都不會好看到哪兒去。背靠著欄桿坐下，天將明未明，城市安靜得像是九月的清風。陳以恒遞給裴修辰一根煙，火光亮了一瞬又暗了下去。
“你該不會是真的叫我出來透氣的吧。”
“我知道你不是她男朋友，她的騙術總不會高明到哪去。不過，我當時還真是嚇了一跳。”
“那又如何，現在不是，不代表以後不是。”
“呵，你很自信。我希望你能好好愛她。”
“我當然會，盡我所能，愛惜她，不讓她流淚，更不會讓她深夜買醉。”他直視陳以恒的眼，“你給不了的，我都會給，完完整整地給。”
撚碎煙圈，熄滅，像是真的放下心來，舒展出笑容：“記住你今天的保證。”笑笑，轉身離去，裴修辰叫住他，問：“為什麽？”
“你愛她，為什麽還要這樣？”
他只是想求個明白，為了顧凡景，也為了他自己。
同樣是男人，他又怎麽會看不出他眼中的渴望。顧凡景對他執念那般深，可卻求而不得，他也以為他是不愛她的，可有過幾次接觸，他才發現，雖他掩飾的很好，可那雙眼還是會不經意流露出深沈的愛意。他隱忍得可怕。
陳以恒的腳步一頓，像是吐了一口氣，才說：“因為，我不配。”幾分苦澀，四散風中。只見他背影依舊挺拔，即便襯衫多褶皺，可仍高貴優雅似王者。邁著從容的步伐，只留下一句我不配。
天亮了，霞光四散，耀得人眼發疼。
****
醒來時是陌生的房和陌生的床，身上是一件酒店的浴袍。床邊沙發上一件西裝外套，皺皺的沙發是誰留下的痕跡，昏沈的頭想不起事情，隱約記得自己為失戀買醉，之後再記不得。
浴室傳來水聲，她赤著腳，地板有些冰涼，手上是那件外套。
冷漠而又呆滯的面孔，宿醉後的蒼白，她望著浴室的方向，一步一步走過去。磨砂的玻璃，氤氳的霧氣，她隔著那扇玻璃門出聲：“昨晚，謝謝你帶我來這裏。”
不管是誰，或是怎樣的人，都謝謝你。魚水之歡而已，即便她什麽都想不起，可至少，她沒有成為流浪貓。自己真的很無恥吧，可*的歡愉，真的能填滿不了心裏的空白麽。
也不是自暴自棄，不過是，不知該怎麽面對，
門毫無預兆地在眼前打開，凡景驚得睜大了眼，好半晌才結巴地說出一句：“怎麽是你？！”
眼前的男人不理會凡景，留她一人站在原地瞠目結舌，剛洗過的發還在滴水，沐浴露的香氣隨著他走過留下一道無痕的印記。
“餵裴修辰，你怎麽會在這裏？”她看著手上的外套，不敢置信地看著坐在沙發上擦拭濕發的裴修辰，“難道，難道說……是你？”
裴修辰終於舍得看她一眼，一副看白癡的表情，冷冷的讓顧凡景通體發寒。
如果是陌生人的話她可以說服自己不去在意，可若是裴修辰，她卻怎麽也做不到，她甚至覺得羞愧，就像是此刻正渾身*地站在他面前一樣。
裴修辰從沙發上慵懶地起身，信步走到凡景面前，帶著居高臨下的冷漠，可眼裏分明是炙熱的火。修長的手指撫上她蒼白的臉，指間輕輕摩挲，俯身在腮畔留下一個輕柔的吻。
“快去洗簌。”
可凡景卻慌亂地連呼吸都亂了節奏，她該如何面對，此刻裴修辰的反應無異於告訴自己，是他。可自己卻什麽也記不起，就連疼痛也沒有，可一個男人清晨出現在浴室，自己身上也被換了衣服，這一切，不都恰好地給了她答案麽。
手撫開鏡面的霧氣，鏡中的自己蒼白得像是幽魂，熟悉的面孔，卻分明是陌生的臉。終於，她對著鏡子落下淚來，可笑容，卻也在同時綻了開來。
當裴修辰說出那句我們在一起吧，她是怎麽回答的呢。是怎麽說的呢。她說好，沒有一絲的遲疑和猶豫，而他，歡喜得笑得如嬰孩。
被愛總是比愛人來得輕松，不必猜測覷度他的心緒，亦不必牽掛著他的一舉一動，就連偶爾一個笑容都會歡喜許久，更不會為他的拒絕而傷悲苦痛。她並不是傻瓜，就算初初不自知，但這麽久以來，她總是會不經意捕捉到他溫柔專註的眼神，那樣的眼神，她總是會在鏡子裏看到。
她無聲地開口，對著鏡子裏的女人說：“給自己一個機會。”
關於那晚的事，裴修辰沒有多說，而凡景沒有再問。她隱約記得陳以恒出現過，可是再去追問也沒有意義。
白娜看到她同裴修辰牽手雙雙出現的時候，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利落，假意責怪她沒第一時間告訴她，卻也真心為她高興，苦苦單戀多年始終得不到那人的回應，女孩子始終還是要找一個愛自己的人。
“你還真是不夠意思，這麽大的事居然沒事先告訴我，不過怎麽就突然在一起了呢？”兩個人又窩在一個被窩裏說話。
“我累了，不想像從前一樣了。他始終不給我回應，我也以為我能夠堅持下去，畢竟喜歡是一個人的事情，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能堅持下去。可後來我明白了，我的牽掛會是他的負擔，我不想……不想到最後，他會討厭我。”
“你能明白就好，全心全意愛一個其實也會變疲憊，不如找一個愛自己的，那樣會輕松許多，也快樂很多。裴修辰雖然話不多，對人也冷冷的，不過對你還真是好的沒話說。”
“你又知道？”
“在醫院的時候就見他來的勤快，哼，我早就知道他對你意圖不軌了。還有之前，你倆鬧別扭的時候他電話都打到我這來了，都不知道哪來的我電話。”
“其實我自己也覺得挺突然的，就這麽在一起了。”
“不論怎樣，凡景，我希都希望你幸福的。”
“娜娜，你今天怎麽這麽肉麻，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凡景作勢搓搓胳膊，臉上是嫌棄的表情，可心裏卻暖暖的。有這樣一個密友真好。她摟著白娜的腰，調侃：“娜娜你睡覺也要帶游泳圈麽，不過肉肉的好舒服。”自然遭到白娜一陣毒打，兩個女孩嬉笑著打鬧，那一刻，所有的不愉快，仿佛都不見了。
****
正式確定關系之後裴修辰倒和以前沒什麽兩樣，仍舊是鮮花不斷，不過凡景覺得這樣太高調了，再三抗議之下，固執的裴醫生才取消了每日的鮮花。
裴修辰工作很忙，事實上能陪她的時間並不多，但凡景也不是很在意，偶爾周末休息時兩人會一起出去吃飯，看看最新上檔的電影。手牽手一副情侶的姿態，但仍不似熱戀中。
除了每天的道別吻之外，裴修辰不會要求別的。但也只是輕吻臉頰，除此之外，沒有更進一步的親密舉動。凡景知道，裴修辰是在給她時間，雖然他什麽都不說，可是卻能洞察她的內心。
“那，晚安咯。”照例又是在他側臉印下一吻，可是這一次，裴修辰卻沒有如往常一樣微笑著道別。凡景柔軟的唇擦過他有些冰冷的唇，意外地張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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