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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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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的離開等於在挑釁桓少一,等於跟他撕破臉皮,我知道他不會讓我輕易的死,可是對上月下傾城下面的人,他不敢保證,不敢保證能不能救下我。

獨孤傾亦死了。

我是不相信的,他讓夏侯萱蘇忘記他,單獨忘記他一個人,這本身就是一個值得懷疑的東西。

他們不讓我靠近夏侯萱蘇我偏生要靠近,我就是想知道,這其中有什麽玩意兒?

簫清讓又是什麽東西?

他的氣息如此怪異,夏侯萱蘇不可能屈服她的命運,我偷偷的替她占蔔了一卦,得到的是母儀天下之命,但不久矣。

看到這個卦象,我忍不住的抖了起來,母儀天下之命,但是命不久矣,天上的星宿在無形之中變化。

這個變化又因為誰?

等我到達京城的時候,有人告訴我,我不能主動接近夏侯萱蘇,不然就殺無赦。

我不敢貿然去賭,只能悄無聲息的進宮,月下傾城號令的那些人,神出鬼沒個個頂級高手。

幾次要接近她,都被這些人給堵了回來,把我逼急了,找了很多很多人,他們易容成我的樣子,才甩開這些人。

而且我一點都不懷疑若是我主動接近了夏侯萱蘇,他們一定會把我宰了。

沒關系,我不能主動,但是我可以讓夏侯萱蘇我給宣進宮來,我和她說話,驗證了她完全忘記了獨孤傾亦。

什麽都記得,卻單單獨獨忘記了他。

夏侯萱蘇聽到我的聲音對我斥吼道:“你不是已經偷偷進了宮,你已經能和我說話了,為什麽不能出現在我的面前?有人看著我,以你的本事你能逃開這些人,出現我的面前又怎樣?”

面對她的吼,我帶著濃濃的憤怒:“我倒想出現在你的面前,可是我只要這樣跳出去,我就立馬斃命沒有一個人能替我報仇,就連我舅舅也不行。”

桓少一已經和他們狼狽為奸了。

獨孤家的人個頂個的會算計,尤其是獨孤傾亦那絕對是個中翹楚,只有他能算計別人的份,沒有別人的算計他的份。

夏侯萱蘇也知道自己失去了記憶。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失去關於誰的記憶,她就連他的名字都完全記不起來。

這就是一個巨大的悲哀,我想告訴她,只可惜被人打斷了,我只能狼狽逃跑,繼續躲藏。

夏侯萱蘇是一個發起狠來不要命的人,她竟然殺了太皇太後,一直是我始料未及的。

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她失去一個人的記憶沒有人能牽制她,發起狠來,可真夠漂亮的。

獨孤玄贏把她封為皇後,這是她母儀天下的第一步,我也知道這是獨孤玄贏為了彌補她才做的這些事情。

他深愛著她,深愛著現在這個他已經遠遠夠不著的女人。

宮鳶尾和她兩個人雙雙合作,到真的懷了身孕,獨孤玄贏第一個孩子,太後格外重視,他自己也格外重視。

當我在暗處看著她打太後的時候,甚至為她捏了一把冷汗,覺得她是膽大包天,完全拿自己的性命相搏。

獨孤玄贏像瘋魔了一樣,只想讓她回到他的身邊,我偷偷的潛入了獨孤玄贏宮中替他把了脈,才知道他已經中毒了。

他被人操控了。

操控他的人就是簫清讓!

而我嚴重懷疑簫清讓就是一個假閹人,事實證明他就是一個假閹人,是獨孤傾亦讓他在皇宮護住夏侯萱蘇的假閹人。

在我與夏侯萱蘇接觸的途中,我才知道她把偃師也給忘記了,為了加深她心中的印象,我只得說道:“偃師緊緊的扣住我的命脈,我舅舅和我都被他緊緊的握在手上。”

其實都是騙人的,我想知道她到底能不能想起來?

誰知道她沒有任何印象。

費盡心思的想要帶她走,費盡心思的想讓她想起這一切,然後被兩淮總督蘇延卿給打斷了。

曾經瘋魔的蘇延卿明明是治不好了,而現在的他卻是好好的,舉止神態長相,除了沒有和我在一起接觸的那種玩世不恭感,剩下的都一模一樣。

幾次接觸想要問他,卻被他身邊隱藏的暗衛給阻撓了。

得不到機會,姑且就當他是蘇延卿,夏侯萱蘇終於讓獨孤玄贏把我招進了宮,來算天命。

天命哪裏那麽好算的,若真的那麽好算,誰都有本事修改天命了?

太後也想找人來算天命,讓夏侯萱蘇死。

而我恰恰好好的出現,因為是皇上召喚,受月下傾城指使的那些人,到真的不敢對我動手。

我出場的第一次,就是看見一個假的我,在這裏算著天命,太後也提到月下傾城。

看得太後是知道月下傾城能操縱人,可以讓一個人肆無忌憚的活著。

我去的時候恰好聽到月下傾城,從來只聞其聲不見其東西,你是好奇的很。

我進宮的使命就是讓夏侯萱蘇穩坐母儀天下之命,但是這會直接惹惱了太後,不過沒關系,對於我而言,獨孤玄贏對我深信不疑。

譙郡龍亢桓家可是跟獨孤家有密切往來關系,他們要祭天風調雨順,必須讓使臣來譙郡三叩五請,不然的話想都別想。

跟太後交鋒的結果,太後被軟禁起來,獨孤玄贏親自下的命令,這讓我驚詫不已。

心中詫異,面上還是無波。

我拜托江湖上的朋友,去查了簫清讓所有的底細,不簡單的人,令我驚奇不已。

不過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夏侯萱蘇得到了月下傾城。

一個紅色的曇花玉,跟紅色曇花開放的一模一樣,而這些東西指向於古於闐國文字。

月下傾城屬於兩淮,是獨孤傾亦給她的護命東西,我越發的不安起來,害怕……

害怕事情的真相,不是我能承受的。

我寫信告訴了桓少一,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他,我想找的傳承人有了眉目。

突然之間我有些害怕,害怕承認這樣的眉目,夏侯萱蘇因為失去了記憶,也是不願意相信我的。

可她沒得選擇,因為除了我,她身邊無一人可用。

想要離開皇宮,也就必須把獨孤玄贏給弄住,不然的話走不了。

我告訴了她,她母儀天下之命,其實是太後命,不是皇後命,也就是說,她是寡居之命,在她的生命裏,不會有人陪她長久。

宮鳶尾也不是一個好人,而簫清讓就是那個被逐出偃師門的大徒弟,江湖朋友拿來這個消息給我的時候,我嚇了一大跳。

傳聞之中,我早已知道,可惜知道的前提下,但不知道他被逐出師門,依然在偃師門上就掛名徒弟。

不能拿活人做木偶,簫清讓顯然違背了這一祖訓,通常而言,昆侖一脈偃師祖訓跟我桓家相得益彰存在。

一旦違背祖訓之人,通常逐出師門,永生永世不得踏入其中,更有嚴重者,死。

簫清讓儼然成為這個例外,我覺得其中是有故事的,繼續拜托江湖上的朋友查他。

年代久遠的東西,查起來總是費事的,不過好在我有時間等待,暫時還不著急。

我是不著急,夏侯萱蘇著急了,她直接把獨孤玄贏給殺了,全滅了她滿門的男人,用刀子把他的心房捅爛,來昭告他夏侯家的亡靈。

簫清讓在他死後,制作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人形木偶,獨孤玄贏!

我以為是他一個人制作,誰知道不是,召喚了他的師妹愉兒。

我跟愉兒打交道,“助紂為虐的你,就不怕你師傅把你大卸八塊了?”

愉兒笑嘻嘻的對我說道:“大卸八塊也是我的事情,跟你沒關系,我說,曾經你去昆侖的時候,你就瞧見我是不是把我給忘記了?”

我眨了眨眼睛:“昆侖亂七八糟的,人那麽多,我記得你是鬼呀。”

愉兒滿是不悅,象個母老虎:“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什麽都不記得?”

“我言而無信?”我想聽到天大的笑話,嘿嘿直笑:“放眼江湖你去打聽打聽,我怎麽言而無信了?誰叫我辦事銀子到位,我沒有去給他辦妥。”

愉兒這個丫頭片子跺著腳罵我:“桓蕪,你就是言而無信的小人,看我不抓到你把你做成人形木偶,把你永遠困在我的身邊,那你哪也去不了。”

“瘋子。”我罵道:“想抓住我啊,等著吧下輩子吧。”

說完我縱身一躍就跑,愉兒輕功很是了得,我費了九牛二虎才把她甩掉!

她就像陰魂不散的跟著我,知道我往宮裏鉆,就跟我往宮裏鉆,還當著我的面找上夏侯萱蘇。

找到又怎樣,還說什麽小時候的話語,誰能記住小時候的話語,別惹人笑話了。

當我從夏侯萱蘇口中得知,獨孤傾亦胸口有一個印記的時候,我的揣測,得到了證實。

我企圖使用控夢讓她想起獨孤傾亦來,誰知道她沒有想起來,差點陷入瘋狂之態。

簫清讓出現阻止,而我才知道,我桓家引以為傲的獨技,原來有很多人知道。

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夏侯萱蘇失去記憶,不是幻術,而是控夢,我一下子憤怒了,簫清讓想要利用夏侯萱蘇母儀天下之命,來達到自己坐上皇位的目的。

我對他說:“簫清讓,這江山與你無關,縱然你身上的真龍氣息壓不住,可惜這江山也與你無關,你不姓獨孤,你姓簫!”

真是可憐,他還想企圖殺了我。

淮南王的兒子,真是可憐極了。

愉兒跟著他想要殺了我,不知量力的東西,以為能殺得了我,我只不過天天吊兒郎當的,讓他們看著我好欺負。

想殺了我,那才是真正的做夢呢。

我毫不費力的重傷愉兒,當然,我自己也受了傷,我的傷是小傷,無傷大雅。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月下傾城來的威力十足,他們都忌憚月下傾城,都想把它據為己有。

簫清讓挾持了夏侯萱蘇,我以為她昏迷不醒,沒有聽見我和他們的對話,誰知道她是清醒無比。

主動要去昆侖。

獨孤傾亦沒有死,去昆侖是必要的。

去昆侖的途中去了燃燼,進昆侖,是需要獻祭的,需要人血,活生生的鮮血。

找到兵符。

找人點兵,夏侯萱蘇被人使用的控夢,控夢名副其實操縱夢境,操縱者可以看到被操控者的一切。

夢中所見,一切種種的所有,像身臨其境一樣,經歷著被操控著的一切。

控夢也是有契機的,就是所謂的媒介,運用媒介,讓一個人忘記,也可以讓人一個人想起。

我想盡一切辦法入她的夢,想盡一切辦法對她下藥,她都不做夢,都入不了她的夢。

入不了夢,就沒有辦法修改夢中的禁錮,最終我鋌而走險,把她扔進冰冷的河水裏。

在此之前,夏侯萱蘇心狠手辣的殺了獨孤載滿,我是幫兇,把他給煮了,分給燃燼流放人員吃了。

江湖的朋友告訴我,獨孤載滿本就不是一個好人,對於不是好人,也就不那麽難下手了。

而我只介於是幫兇,並沒有真正行兇,桓家不殺人,不能直接殺人,有的時候覺得這個規矩真是形同虛設。

不去殺人,還算什麽命?測什麽字?

算命測字就是殺人,讓別人避之遠及,讓別人提前防範,這跟殺人有什麽區別?

夏侯萱蘇被我推進冰冷的河水裏,她絕望至極,我看她在河水裏翻騰,拼命的掙紮。

我也是在賭,兩淮多水,曾經的她在兩淮呆過,而且她不止一次被人使用了控夢。

而這兩次的控夢,都是在兩淮進行的,再加上之前,我從河裏救了她,所以想著跟水有關。

沒想到這次我賭贏了。

我把她從水裏撈出來的時候,進入了她的夢中,在夢裏我看見了天上飛舞的月下美人。

以及那一顆巨大的紅色月下美人下,是獨孤傾亦,從而更加的知道,夏侯萱蘇被人使用了控夢,跟他有巨大的關系,跟昆侖有巨大的關系。

從她的夢中出來,她卻沈淪於夢中,天寒地凍,我狠狠的對著她的臉,打了一巴掌。

把她從夢中打醒,如果在控夢中不醒來,會一輩子留在夢中,永遠出不來,也就死了。

“你混蛋。”

夏侯萱蘇對我咬牙切齒的罵道。

我很慶幸她還活著,在這冰天雪地裏,她能完好無損的活著,但是我的這一雙眼睛,在我決定讓它紅的時候,我就不打算要了。

桓家最後的殺手鐧,一雙眼睛紅了,就是在透支,透支天道,透支,不屬於自己的一切,代價是一雙眼睛。

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為了找傳承人,這一切一切我都不在乎。

桓家所謂的傳承人,不是幾十年出一個,有的時候百年都不出一個,有的時候在短短的幾十載出現兩個。

傳承人普遍壽命不長,主要是因為他們太聰明了,他們胸口有印記,似龍非龍,似蛟非蛟的印記。

始終想不明白我姑姑桓芫到底是怎麽想的?

從昆侖移植紅色月下美人,也不回家求救,她到底想做什麽?

如果她不想讓傳承人活下去,又何必從昆明千裏迢迢搞紅色月下美人?

在昆侖山,看見獨孤傾亦的時候,我甚至有一瞬間恨桓芫,明明可以防範可以讓他活得更久,卻讓他為所謂的弟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強者同情弱者,獨孤傾亦他不是弱者,他是強者,我也不是強者,同情於他。

我是他的兄長,見他這樣,心痛難當。

而我也知道了,先前的揣測簫清讓並不是淮南王的兒子,而是偃師的兒子。

那個戴黑色面具的偃師就是獨孤傾亦雙生兄弟,偃息,一個自私自利的家夥,一個從開始我就瞧著不順眼的家夥。

我瞧著他不順眼,我得親手開腸破肚,把他的心扒出來給獨孤傾亦,桓家古籍有記載,生下雙生子,就是替那個人換心。

因為雙生子的存在,我也就能理解桓芫為什麽要隱瞞,因為她的兩個兒子,必須要死了一個,還能救活另一個。

天命,背負天命的人,雙手都是沾滿血腥的,需要沾染自己兄弟的血,才能活下去。

我這一廂情願的給他們換心,獨孤傾亦卻拼了命的不要,最後叫了一聲兄長,我就棄械投降。

夏侯萱蘇要跟他去死,他的一聲兄長,讓我照顧她,讓我把她洗去記憶,帶她回京城母儀天下。

事情總是到達了不可逆轉的程度,獨孤傾亦我救不了,夏侯萱蘇我能救得了她……

我親手埋葬了獨孤傾亦,還把偃息給揍了一頓,把他壓在獨孤傾亦墳墓邊:“這輩子你就別出去了,若是你出現在江湖上,你只有死路一條。”

“好好在這裏守墓,這是你欠他的,他是你的哥哥,這輩子都為了你。”

偃息欲自殺,我一拳揮了過去,再一次把他打趴在地:“自殺是懦夫,你不會當懦夫的對嗎?好好守著,我會再回來的。”

偃息趴在墳堆上,緩緩的流下了眼淚。

我抱著夏侯萱蘇就走出了昆侖,而我的眼睛也瞎了,再也看不見任何光景。

夏侯萱蘇看到瞎眼的我,惋惜的很,我自己絲毫不在意,瞎了眼睛我也能準確無顧的感受到周遭的一切。

和她回到皇宮,宮鳶尾生下一個王子,然而這個王子不是獨孤玄贏的是簫清讓的……

簫清讓也是桓芫的兒子,他生下來的孩子,算是桓家嫡親,我就把他的孩子送回了桓家。

宮鳶尾被夏侯萱蘇直接給殺了,簫清讓的下場也是變成了真正的閹人,也真的應了他周遭氣息,有龍的氣息,卻沒有龍的命。

離江山社稷只有一步之遙,卻怎麽也跨越不去,他在禦書房批奏折,像一個真正的帝王,但是他不是。

幾年恍若隔世,夏侯萱蘇越發的沈寂,寂的不像一個活人,她幾次求我,讓我帶她回昆侖。

曾經從昆侖帶她回來的路上途中,我答應過她,如果她撐不下去我會帶她去昆侖,讓她和獨孤傾亦在一起。

他們倆的情感,我這個操控夢的人,都感到莫名的心酸,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緣分起源於幼小,終結於死亡,陰陽相隔的兩個人,一個人拼命的想讓她活,一個拼命的想要去陪他!

我寧願讓她活在夢裏,我也想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活著,獨孤傾亦愛她愛到骨髓裏去,為她謀劃的一切,只想她母儀天下,榮華富貴一生。

桓少一是一個契機,他從兩淮而來,夏侯萱蘇想看獨孤傾亦到底對她是怎樣的感情,一生如何過的?

因為我見過,我知道他一生淒楚,便不想讓夏侯萱蘇看了徒增傷感。

桓少一一來便答應了她的祈求,進入了夢裏,夢進行了一半,我出現了,“舅舅,何必那麽殘忍?”

桓少一道:“不是殘忍,一個人對生沒有希望,你得給她找希望,如果找不到這個希望,那只能死。”

“在夢裏的一切,只會讓她更想到死,而不是生!”

“不試試怎麽知道?”桓少一直接從她的夢裏抽離,讓我看見了:“天下要大亂,桓家不會受到任何牽連,做人有的時候要自私一點,自私沒有錯,這是人的本性。”

桓少一的話讓我無言以對。

正如我所料的那樣,夏侯萱蘇從夢裏出來,越發的想死,我不願意帶她去,桓少一卻願意帶她去,去死在獨孤傾亦懷中。

心中說不出來的什麽感覺,我像是他們情愛的見證人,而我知道獨孤傾亦埋在什麽地方?

是我親手埋葬他的,夏侯萱蘇想要去找他,還有什麽人比我更合適帶她去呢。

放棄一切,什麽榮華富貴,什麽母儀天下之命,對孑然一身的人來說,最後的救命稻草沒了,沒有生的意義,死才是最高興的。

夏侯萱蘇喚了我一聲兄長,我便心痛難當,她若是和獨孤傾亦成親,可不就是喚我一聲兄長。

我是他們的兄長,我應該照顧他們,可是現在呢,什麽都沒有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夏侯萱蘇會把她的一雙眼睛給我,偃師和愉兒兩個人是幫兇。

我的眼睛看不見,是我心甘情願看不見的,跟任何人無關,她把她的一雙眼睛給我,就是讓我欠她巨大的人情。

愉兒把獨孤傾亦墳墓扒開了,剛剛換了眼鏡給我看不見,可是並不妨礙我使用控夢,給她下了暗示。

墳墓之中,漆黑的棺材裏面,夏侯萱蘇趴在他的懷中,哭得很開心,我的心就像被人揪著疼。

我自己親手給他們蓋上了棺材蓋,鏟著土掩埋的時候,偃息跑了過來,質問我:“你們把他的墓挖開做什麽?夏侯萱蘇不配和他在一起,桓蕪,我命令你停下你的動作,不然別怪我無情。”

我冷笑一聲:“你無權命令我,你是一個不被承認的人,就好好在這裏守墓,這是你欠他們的!”

偃息在我挖他的心的時候,就在他的心上做下手腳,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偃師害怕我殺了他,就很自覺的幫忙壓住了他。

而我繼續鏟著土,拿泥土把棺材掩蓋,昆侖天時地利,獨孤傾亦躺在這裏幾年屍骨未變,那他們就會永遠像現在這樣年輕,時間會停留在此,永遠不會讓他們改變。

做好這一切,我躺在他們兩個墳頭上,蜷縮著身體,慢慢的合上眼睛,進入了夢裏,帶著呼吸漸緩,快要窒息的夏侯萱蘇進入夢中.....

我是使用控夢的人,我可以給他們編織一個美夢,讓他們的人生,重新來過,讓這一切的一切在夢裏重新來過。

讓他們沒有痛苦,沒有傷心,沒有滅家之苦,也不會有看著她遠去,嫁給別人的痛苦。

在夢裏,我對夏侯萱蘇笑道:“這是我送給你的最後一個夢,在夢裏我帶你們回家,在家裏,我是你們的兄長,我會保護你們,你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夏侯萱蘇緊緊握著獨孤傾亦的手,淚流滿面的對我道謝:“謝謝你兄長,我很幸福,和他牽手,再也不分離,我很幸福。”

虛無的夢境,讓人沈淪,不是她要謝謝我,是我要謝謝她。

我尋找了半輩子的傳承人,終於有了一個家,在我給他們編制的家裏,永生永世不會消亡。

(桓蕪自述完,還有一章,獨孤傾亦版的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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