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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6章說夏雨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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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自己的妻子,他的意思是說要把我帶回兩淮嗎?

不……

我不是他的妻子,我不是他喜歡的人,他那樣高潔冷漠的人,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我這種滿身汙穢的人,只會讓他蒙上灰塵。

獨孤玄贏突地帶著極大的興趣問道:“妻子?傾亦是在找月下美人嗎?”

步伐走的緩慢極了,一面想聽他說話,一面又在心裏否認著,要遠離他,若是不遠離開我將會拖累與他。

獨孤傾亦聲音一低沈,繾綣情重:“不是在找月下美人,是找妻子,把她帶回去妥善安藏,再也不讓她歷風雨!”

獨孤玄贏笑聲溢出口:“需不需要朕幫忙!賜下婚約,想來就跑不掉了”

獨孤傾亦拒絕道:“本王謝過皇上的好意,不需要,她一個膽小的家夥,本王一個人便可!”

覺得自己碰到他,愛哭極了。

這樣容易惹我哭的人,我把他放在心上做什麽?

我根本就不喜歡他,我根本就不愛他。

他是獨孤家的人,他是皇室中人,皇家多薄情,就算是喜愛焉能長久?

不斷心中這樣詆毀,不斷在心中這樣自欺欺人,心才好過,才好過非常,才沒有那麽疼痛,疼痛才會減輕……

從禦花園走出去,如海一直默默的跟著我左右,我為了揮手,他們立在原地,我自己向前走去。

悶雷轟嗵作響,閃電如晝,淚水比大雨來得快,衣帶被狂風刮了起來,飄蕩著,淚花迎風落下……

在一聲劇烈的雷響之中,我踏進了夏侯麥冬的宮殿之中,簫清讓伸手拉了一把我:“她是你的妹妹,可得想清楚了,就算你有皇上的聖旨,萬一將來……”

“沒有萬一,沒有將來!”我眼神兇狠的看著簫清讓,“你就像一個臭蟲一樣,躲在暗處,你自己不出聲,所有人都會把你忽略掉,簫清讓,我的仇不報了嗎?你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於我?”

“每次我對你有那麽一丁點信任的時候,你總是親手打掉我對你的信任,你口口聲聲說所求不多,你所求的是不多,因為沒有人知道你所求的是什麽,是你自己內心在昭示著,你所求的不多,你說出來你所求不多!”

“我對天發誓,你若真正所求的只是我,我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就算死,也墮入阿鼻地獄,永不超生。”

簫清讓唇角緊抿,聲音直接變了:“你寧願墜入阿鼻地獄,永不超生,也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手指著頭頂的天,“大雨將至,悶雷陣陣,我都不怕天打雷劈,所以……你讓我信服不了!”

所有的東西都是他迫不及待的想來解釋,他一解釋就是帶著欲蓋彌彰的味道,我現在對任何事情都多疑,都草木皆兵,我不相信任何人,我不相信別人對我無所圖。

“萱蘇……”簫清讓眼中痛苦萬狀:“我不是不讓你殺了夏侯麥冬,而是,現在還不是時機,她現在已經成了困獸,對你來說死與不死都不成問題,你現在在皇宮裏深得皇上的寵愛,你想讓誰死,揮手之間的事情!”

“簫清讓!”我悠然的叫了他一聲,眸色冰冷的盯著他的雙眼:“沙夏是宮鳶尾,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你不告訴我,我懷疑她,她也告訴你,你從頭到尾扮演的什麽角色?你從頭到尾都扮演著一個置身於世外的角色,以為你掩蓋的很完美,其實不是!”

“我現在無力揣測你想幹什麽,你想得到怎樣的權利,可是我只想告訴你,不要再來管我的任何事情,我想讓誰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你還想繼續和我合作的話,你就把你的嘴閉上!”

“如果你不想和我合作的話,大路兩邊各走一邊,我們各玩各的,各自憑本事想得到比各自想要的東西,誰也別利用,誰也別算計,這才是真本事!”

算計不算計之間,我的每一步走的都在別人的掌握之中,我一邊防著獨孤玄贏,我一邊小心著宮鳶尾,我還得時時刻刻揣摩著簫清讓。

就連桓蕪我也得時時刻刻都跟他保持距離,害怕我哪天睡著了,說出什麽夢話來。

害怕,睡著了,他說他不相信,然後給了我一粒藥,我死了沒人知道。

簫清讓每每痛苦的眼神就好像我負了他一樣,一點都不光明磊落,一點都不讓我心生不了好感。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淒愁地說道:“萱蘇,你就不能聽我一言嗎?不是不讓你說的,是現在不是時候你知道嗎?”

“滾開!”我冷厲的警告道:“你再攔住我的去路,休怪我無情!”

簫清讓就跟被天上的雷打了一下,楞立地當場,我伸手一推,把他推了過去,自己在夏侯麥冬門前,推門進去。

短短的一兩個時辰還沒到,夏侯麥冬已經歇斯底裏披頭散發了,狼狽的樣子見到我,雙眼放著紅光,嘶啞著嗓子問我:“你到底是不是夏候萱蘇,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不是她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本宮是皇上最心愛的妃子,皇上為了本宮殺了他最愛的女人,本宮艷寵六宮,都是因為你這個女子來,都是因為你來了本宮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多行不義必自斃!”我白玉芊芊玉指,慢慢的摳著指甲,像眼前的夏侯麥冬是一坨灰,努力的把她彈掉,這樣才能讓我心頭之恨得以平緩,不再那麽波濤洶湧,見誰就咬。

“夏侯麥冬,你早就該想到有今天這一天了,不是嗎?”我聲音略微尖了一些,細薄如刀的感覺。

夏侯麥冬要向我這裏撲來,剛到我的腳邊,我就一腳把她踹開,我用了全身的力氣去踹開她,她的身體自從這兩回丟了孩子之後,早已經不如當初了。

我這一腳,可不輕的。

把她踹在地上,她發出嗚嗚地聲音,就像被人捏住脖子的小奶狗一樣,發出底下咩嗚的求饒聲。

我屈尊降貴的蹲在她的面前,一把拽起她的頭發,把她的臉使勁的按在地上,地上沒有鋪地毯,冰冷的青石。

“你這如花似玉的臉和夏候萱蘇長得有五分相似,可是在相似有什麽用你畢竟不是她,既然你不是她,你留著她的一張臉,在這裏招搖撞騙的,惹皇上難過幹什麽?”

青石板早就把尖角磨平了,我這力氣根本就劃不破她的臉,劃破她的臉我又滿心歡喜的不甘心。

夏侯麥冬臉色蒼白的掙紮,眼中全是不甘憤怒,咬牙切齒的說道:“夏候萱蘇,你這個叛臣之女,真的皇上喜歡你,我告訴你,不會喜歡任何人,他只喜歡萬裏江山,大權在握!”

我呵呵的直笑,因為先前哭過,眼睛還紅著呢,笑起來感覺眼睛有些生澀的疼,輕描淡寫,不在意的說道:“不喜歡就不喜歡唄,反正男人上了床,床上功夫好,把他伺候的服服帖帖的,自然而然的就喜歡了唄!”

夏侯麥冬嘿然直笑,面容扭曲得不像個樣子:“夏候萱蘇,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變臉的,我告訴你,無論你怎麽變,只要你的靈魂是夏侯萱蘇,只要你是夏侯兆豐的女兒,你這一輩子就永遠別想得到他的愛!”

我的笑聲凝固在嘴角,一只膝蓋落了地,想到在燃燼的時候,夏候麥冬找大魚照顧我,他把我的臉按進血裏,他要扒我的衣裳,他想把我給睡了。

現在,就算青石板菱角沒了,我把她的臉使勁的擦在青石板上,使勁的來回摩擦著。

她沒有任何反抗能力,除了哭泣和一張嘴,她手中沒有力氣來掰開我的手。

心中的怨恨和惡毒讓我把她的臉弄得血肉模糊,沒有一塊好皮,我把她拽到鏡邊,讓她看著鏡子,那個曾經和我長得五分相似艷麗無雙的臉。

現在溝渠遍布,血痕一道一道的,就跟人拿著刀子,一刀一刀劃下似的,簫清讓說的也沒錯,不能讓她死,得讓他生不如死。

女子悅己者容,毀了她的臉,除非她臉可以重新恢覆,不然……

“啊!啊!我的臉……”

“我的臉,你把我的臉怎麽了?”

我還有一丁點縫隙就貼到她的臉上,對她淺笑悠悠:“麥冬妹妹,我是萱蘇長姐啊,我深愛著我自己的所有弟弟和妹妹,我疼愛著你們!”

“不管是嫡出的還是庶出的,我都一視同仁的喜歡著你們,我們家一百八十一口人,除了你和你爹你娘,都已經死了呢!”

“你說我的心中能不恨嗎?把你的臉怎麽了?你感覺不到疼痛嗎?你在鏡子裏看就是,你現在的臉就像你鏡子裏的臉一樣,你現在的臉就像你的心一樣醜陋不堪。”

生不如死。

這四個字是一個好詞兒。

玩弄於別人比別人玩弄自己,有意思多了。

我的兇狠,我的冷血,我的無情,都是他們教出來的,都是他們一步一步的逼出來的。

夏侯麥冬搖頭,拼命的搖頭,眼中盛著驚懼和不可置信,“這個人不是我,絕對不是我,我長得比你好看,我長得比你妖嬈,我娘說,我才是最好看的!”

手中一用力,把她的頭直接砸在銅鏡上,銅鏡瞬時四分五裂,我對她沒有絲毫客氣,撿起了一銅鏡碎片,對著她蜷縮的身體,伸手欲捧的臉頰上,深深的來了一刀,深可見骨。

“啊!”

夏侯麥冬一聲慘叫,聲音久覺不衰…

我很享受的慘叫,她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再我來第二下的時候,簫清讓一把薅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拉離著她的臉:“她的容貌已經毀了,她的精神本就不好,你既然不殺她,就不需要……”

我手一用力,直接手上的銅鏡碎片劃過他的手腕,把他的手腕拉出一個長長的口子來,鮮血如天空中最絢爛的紅霞,浸滿他的手臂。

“根本就不需要什麽呢?”紅唇翕動,輕聲細語:“簫清讓,你是偃師徒弟,你把我的臉都變了,你再變出一張臉,輕而易舉的事情,嗯?”

他無言相對於我,一只手握在自己受傷的手腕上,沒把他手腕上的筋給劃斷已經對他夠客氣的。

眉目清冷的看著他,“簫清讓,這是第幾次了,這是今天的第幾次了?你自己說說?”

手拿著那個銅鏡碎片,銅鏡碎片很長很尖銳,不但把他們的臉和手腕劃破了,自己的掌心也給劃破了。

緊緊的握著它,它戳在我的掌心裏,從我的肉穿透到骨頭,骨頭硬,變成了阻礙,讓它穿透不過去。

簫清讓聲音冷徹入骨:“今天是第三次,第三次我違背於你,第三次我在規勸於你,第三次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第三次我想……向你求和走進你的心裏!”

“呵呵!”我昂首笑了起來,頭上的簪花,因為我的頭搖晃,相互碰撞發出好聽的聲音。

“第四次了,簫清讓今天你是第四次忤逆於我,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愛?你知道嗎?就算再高超的技能,她也是在原有的基礎上才能修改容顏!”

說著,我直接又蹲了下來,迫使著夏侯麥冬直接擡起頭,手中的那個銅鏡碎片,直接抵在她的臉頰上,頰骨之上的那個位置。

微微用力,銅鏡碎片直接被戳了進去,笑的殘忍嗜血:“當臉上的肉,當臉上的傷口見到骨頭的時候,無論你怎麽修改,她的臉都會凹凸不平的。”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古人誠不欺我,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當初夏侯麥冬在京城就把我給殺了,她也不會落著我的手上,能有今日對不對?”

不讓她死,我也得讓她的臉永遠好不掉,人不人鬼不鬼之後,讓她占據皇宮一偶,天天沒事聽她慘烈的叫聲,我也是覺得歡喜。

一道傷口不過癮,兩道傷口也不過癮,我在她的臉頰上劃了四道,四道交叉的傷口,每一下子都是皮肉翻裂,見到骨頭。

我的身上,她的身上,我們的身上,都沾滿了鮮血,確保她沒有力氣爬起來,我才松開她,把手中的碎鏡片扔掉。

簫清讓蹲在地上久久回不了神,周身彌漫著劇烈的悲痛,跟死了心上人傷心欲絕一樣。

在我到門口的時候,夏侯麥冬從地上爬起來了,顫顫巍巍的身形,手中拿著剛剛劃傷她臉的銅鏡片。

銅鏡碎片直接刺進簫清讓的身體裏面,我回眸一笑,欠了欠嘴角:“夏侯麥冬,他不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就是在我面前把他的脖子抹掉,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不過是一個閹人而已!”

不過是一個閹人而已,簫清讓這麽一個大男人,還躲不過一個奄奄一息生不如死的女人?

說出去讓人笑話了吧?

簫清讓露出一抹慘烈的笑:“我以為你至少眼色終究要變上的每一分,沒想到是我自己多慮了,就算我死在你面前,你也不會為我流一滴眼淚!”

笑得意味深長:“清讓公公,你真是想多了,你這裏所有的碎片加在一起,捅在你身上,都捅不到你的心房,割斷血脈是有可能的,可是死……一時半會倒是死不了!”

“你喜歡拿自身來算計我,想著讓我看看你的鮮血,看看我會不會心疼?難道我還能心疼的就跑過去,把你擁在懷裏,大聲嘶叫?”

“不要啊,不要啊,你不要死啊!這樣的尖叫和吶喊,你喜歡嗎?”

我自己學的小女人的尖叫,笑的我自己眼淚都出來了,害得我自己都鄙夷了自己一把。

簫清讓眼眸緊縮,忍著自己身上流著鮮血,也不捂著傷口,就那樣蹲在地上,用黑如點漆的眸子,使勁的盯著我。

我說完,伸手拂了拂手臂,媚眼高挑:“別再矯情了,馬上就天黑了,你的計劃還要不要做,不要做本宮回去了!”

簫清讓這才從地下緩緩的站了起來,我看著他笑得饒有興味,轉身就走,留下滿眼惡毒地夏侯麥冬。

因為有獨孤玄贏的聖旨,辦起事來事半功倍,直接讓他們把夏侯麥冬囚禁,就算太後來,想要見夏侯麥冬,那也得去請示皇上才行。

我要正式叫板與太後,不能再如此緩慢的等待機會,日子過得很快,又很慢,我得把太後給弄死了,去問一問獨孤玄贏他的心會不會疼……

殺母之仇我看他能不能放下,我看他是不是像他口中所說的那麽輕巧,不在乎任何東西,只在乎有沒有情感?

雷聲陣陣,大雨下至,風瑟瑟,花葉簌簌,吹動著宮燈搖曳,西方的天空在陰霾之中還夾雜著一絲白。

磅礴大雨,倒讓人格外懷念兩淮細雨,運河兩邊,細雨朦朧,不需要撐傘,霧氣和雨氣,縈繞朦朧的煙雨好時節。

天完全黑了,宮燈全燃了,淅瀝瀝的大雨聲,無處不在的傳來,獨孤玄贏戍時三刻前來。

只在房間的角落點了一根蠟燭,一根紅色的蠟燭,宮鳶尾在浴桶裏,學我說話也是像模像樣的。

我躲在暗處,冷眼旁觀的看著他們,獨孤玄贏很是亢奮,似沒有想到現在這樣,更加沒有想到我對他如此熱情。

我也是沒想到,看著自己曾經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跟著別的女人調情,手觸在別的女人胸脯之上,心平靜如水,似有一種關我什麽事的錯覺?

桶裏的水嘩啦作響,一個人一桶錯錯有餘,兩個人剛剛好,宮鳶尾欲迎還羞的模樣,惹得人心馳神往。

我冷冷的笑著,適應黑暗的我,把他們每一步,瞧的都是仔仔細細……

冷眼旁觀的瞧了半響,見他們漸入佳境,我便後退……慢慢的後退了出了房間………

剛一出房間,錦泰苑中間出現了一個不該現在出現的人,在大雨之下,手持著一把傘。

雨水順著傘檐落了下來,把他的四周變成珠簾一樣,他在珠簾裏面,微微擡起了傘柄,好看的眉峰微微揚起……

修長的身軀挺直如松,豐神俊貌中帶著言不明道不清的旎旎,墨發垂於肩頭蕩開,漆黑如夜的眸子流淌著流光溢彩。

我站在臺階之上,忍不住都要走下去,腳剛剛下了一個臺階,我的頭頂上,巨大的陰影壓來,讓我的腳步生生的止住了。

簫清讓濕了全身,雨水順著他的發絲往下落,他擋著我的面前,對我搖了搖頭。

我的視線越過他的肩頭看向院中,雨傘下的獨孤傾亦,有那麽一剎那間,模糊不清了。

當下的那一臺階,我又擡腳回去了……

獨孤傾亦眼波流轉,仿佛最神秘的黑夜,突然之間,滿天星辰流星劃落。

雨淅瀝瀝地一顆一顆砸在地上,聲音被無限放大一樣,耳朵轟轟作響,眼眸中,似那也看不見其他人。

簫清讓把雨傘收了,用著他那帶血的手,輕輕拉過我的手,看向獨孤傾亦……

獨孤傾亦腳下的步伐剛剛移了一下,可是因為他的動作,他的步伐變得遲疑了一下。

簫清讓把我的手與他的手相握時,我卻一把甩開了他,猶如驚蟄一般把他的手甩開。

簫清讓怔了一下,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獨孤傾亦剛剛遲疑的步伐,現在又邁開了……

簫清讓在他靠近的時候,又一次抓住了我的手,跟較勁似的。

我有些莫名,莫名的看著他……有些恍然不知道他在跟誰較勁兒。

風吹過,帶動他一縷長發,讓他增添一抹詭譎地氣息,舉手投足之間,猶如山水畫般灩灩隨波。

靜謐的夜,偶屋裏傳來粗使的喘氣,以及令人耳紅的呻吟聲,在大雨磅礴的夜顯得格外突兀。

獨孤傾亦在臺階下站定,傘把微擡,微微昂起頭,我再一次把手抽了出來,簫清讓眼中驚現名為驚慌的神色,驚慌失措的神色。

“你……”

獨孤傾亦把食指豎在唇上,簫清讓便“你”不出口,他緩緩的放下食指,對著我伸出的手,清冷如昔靜待……

簫清讓握著雨傘的手,指尖泛白,骨指生響,聲音壓得極低:“皇宮內院,殿下可真是好雅興,這麽晚出現在皇宮內院就不怕……”

獨孤傾亦眼神一閃,漫不經心掃了他一眼,他言語噶然而止,咽在咽喉之中,便說不出來。

轉瞬之間,獨孤傾亦眼含波光,對我道:“夏雨陣陣,雷聲悅耳,京城的雨,比不上兩淮的婉約和朦朧,但,雨中風景,也是好看的,你確定要待在這裏,聽著這令人耳紅面赤的細碎呻吟?”

“殿下,您僭越了!”簫清讓橫在我面前,“皇上明早起來要瞧見她,您現在帶她走,您就不怕……”

獨孤傾亦眸光漸漸變冷,反問了一句:“何所懼,有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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