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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你先勾引我的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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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奕陽醒來時,已經日曬三竿。他光著身子躺在床上,薄薄的被子搭在腰間。腦子有點混,只依稀記得昨晚喊許彥柏出來喝酒,這家夥似乎很有意 見,因為連著兩天被他拉出來喝酒。他好像喝多了,也醉了,似乎還在許彥柏的車上吐了,這可是他新買的跑車啊!他最心愛的保時捷全新Panamera啊!這 個有潔癖的家夥,估計再也不會開那輛車了。

蔣歆瑤估摸著這個時候顧奕陽應該要醒了,跟方柔和老爺子打了聲招呼,上樓去了。

走進臥室,這廝果然醒了,就這麽赤著身子坐在床上。

蔣歆瑤下意識的把頭瞥向一邊,好聲好氣的問,“你今天還要出差嗎?幾點的飛機?”

顧奕陽剜了她一眼,冷冷的回道,“馬上就走。”

“唔,”蔣歆瑤心裏在偷笑,“那個你爺爺和你媽媽剛剛過來了,你下去跟他們打聲招呼吧,順便跟他們解釋一下你要出差去哪裏。”

顧奕陽‘騰’的從床上下來,走進了浴室。

這副樣子被老爺子看到,非上家法不可。

蔣歆瑤看著他的動作,笑得直不起腰。

待顧奕陽收拾好自己從浴室出來時,蔣歆瑤還沒離開,好心的問他,“需要我給你準備行李嗎?這次又要去幾天?”

顧奕陽哼了一聲,越過她下了樓。

老爺子正在和福媽說話,見顧奕陽下去,忍不住罵道,“臭小子,福氣怎麽這麽好,睡到自然醒,媳婦還幫著你說話,你上輩子肯定做了很多善事,這輩子修來福氣娶到歆瑤做老婆。”

蔣歆瑤羞死了,顧奕陽則從鼻子裏發出一聲悶哼,顯然不以為意。

“爺爺,您怎麽跑來了?”

“你不回家看我這個老人,我就只能自個兒沒臉沒皮的跑來咯。”老爺子酸酸的說著,“我打算在這裏住兩天,你不會抽不出空陪我吧?”

“當然不會,有空。”顧奕陽陪著笑。

蔣歆瑤插嘴道,“爺爺,還是您面子大,他本來說今早去上海出差的,您一來,他哪兒都不去了。”

這話對老爺子特別受用,老人家可開心了。可顧奕陽就不自在了,很不自在。

——

他家老爺子最喜歡書法,顧奕陽只得在書房筆墨紙硯伺候。

老人家大筆一揮,寫了個‘和’字,非得讓顧奕陽掛在書房裏。

顧奕陽不太樂意,他承認自己沒啥文化,洋墨水喝多了,對書法絲毫沒有研究。

“爺爺,您不說我做生意的,滿身的銅臭味,那你還送字給我,我怕我會侮辱了您的字。”

老爺子也不生氣,笑著道,“爺爺把這個字送給你,希望你能牢牢記住,不管是在生意場上,還是處理自己的感情上,都要以和為貴,都說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但是小吵小鬧總歸是傷感情的,有的時候不必過於要強,彼此都退讓一步,事情總不會變的更遭。”

老爺子這番話明顯是有用意的,看來已經得到了消息了。家裏有個福媽,還有什麽事傳不到老爺子耳中。

另一邊,廚房裏,方柔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教育蔣歆瑤。

“歆瑤,我聽福媽說,這幾天你跟奕陽鬧些了矛盾。”她開門見山的說。

蔣歆瑤還能說什麽,打死不承認?方柔明顯是有備而來的。

“歆瑤,媽知道奕陽平時肯定讓你受委屈了,我自己的兒子,我清楚得很,奕陽的脾氣太暴躁,這一點也不知道是隨了誰,我跟他爸都是很好相處的人,誰 知道生了個兒子張狂的很。你不知道,小時候差點沒把我給折磨死。仗著老爺子寵著他,他無法無天,要什麽給什麽,不給他就發脾氣。很小的時候,不依著他,他 就跟我對打了。所以那時候選媳婦的時候,我第一眼就看準了你,你溫柔善良,知書達理,只有這樣的女孩,才能罩得住我們家奕陽。”

蔣歆瑤渾身不自在,要是方柔知道她並不溫柔,也不善良,反而既驕縱又霸道,會是什麽感受。

“奕陽雖然脾氣不好,可是他也是個重感情的人,只要他愛上了,就會全心全意。小時候我們家養過一條狗,後來得了瘟疫死了,奕陽整整兩天沒吃飯,誰哄都沒用,他說這條狗陪著他一起長大,他舍不得。”

方柔說到這裏,嘴角都不自覺的彎了。

“自從這件事後,我就知道,我的兒子沒有被寵壞,他依舊保存著人性最本真最善良的一處。”頓了頓,方柔笑著道,“歆瑤,媽媽跟你說這麽多,並不是故意擡高自己的兒子,媽媽只是希望你能多包容奕陽的缺點,想想他的優點,好好地跟他過日子。”

蔣歆瑤知道方柔說得一點沒錯,顧奕陽其實很重感情,否則又怎會常常在醉酒時喊著一個叫‘語煙’的名字。她猜想,那一定是他深愛過的人吧。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女孩,會被顧奕陽愛上。

“媽,您放心吧,我是真心想跟奕陽過日子。我承認我們之間經常會有些小爭吵,但是我相信這些爭吵只會讓我們的感情更深。”

聽了蔣歆瑤的話,方柔才放了心。握著蔣歆瑤的手,很是激動的說,“好孩子,媽媽沒看錯你。”

——

老爺子說是說要住兩天,可其實他們當天晚上就回去了。

臨走時,老爺子握著他們兩個的手說,“兩個孩子好好過日子,有空多回家看看我。”

每個老人心底最簡單的願望,無非是希望小輩們多回家看看他們。

蔣歆瑤頭狂點,一直目送著他們的車子離開,直至消失在視線內。

老爺子他們離開以後,顧奕陽轉身回屋,蔣歆瑤跟過去,親密的挽著他的手臂,笑問,“明天不出差吧?看上去似乎也沒什麽重要的事?”

顧奕陽白了她一眼,甩開她的手,徑自上了樓。

蔣歆瑤哪這麽容易就被甩掉,又撲了上去,幹脆抱緊了他的腰。

“離我遠點。”顧奕陽再次甩開她,進了書房。

剛要關門,蔣歆瑤也擠了進去。一把勾住她的脖子,怎麽也不肯撒手。

“放手。”他冷哼。

“不放,我一放手你又要出差了。”蔣歆瑤好笑的說。

顧奕陽再大的氣也被滅了,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傻女人。

“對不起嘛,那天我只是故意氣蔣歆彤,才把很久以前的事拿出來說的。你就看在昨天我照顧你一整夜的份上,原諒我吧。”

顧奕陽眼睛瞇了瞇,沒有說話,卻也沒再推開她。

周遭突然安靜了下來,蔣歆瑤還以一個極其暧昧的姿勢吊在顧奕陽身上,此情此景,有種說不出的唯美。蔣歆瑤竟鬼使神差的吻上了他的唇,這可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

顧奕陽整個人就像被電擊似的,楞在那裏一動不動。直到唇上傳來她溫熱的氣息,他才猛地清醒,一把扣住她纖細的腰肢,加深這個吻。

這一吻便收不回了,兩個人雙雙滾到了書房的沙發裏。他伸手解她的衣服,她才想起掙紮,粗喘的聲音柔柔的說著,“不要在這裏,回房間。”

他早已箭在弦上,哪裏還等得到回房間。

“在哪兒都一樣,不會有人來。”他在她耳邊輕聲誘哄。

蔣歆瑤被他溫柔的聲音蠱惑,漸漸的卸下了防備。

激情一路蔓延,從書房的沙發上,蔓延到辦公桌上,再延續到臥室裏。

那晚,顧奕陽解開了她一直佩戴在手腕的手表,一遍又一遍輕吻她手腕那條細長的疤痕。

“寶貝,以後再也不準為那個人傷害自己。”

他的聲音霸道又溫柔。

她連連點頭,木訥的回答著,“再也不會了。”

——

一切雨過天晴。

一大早,蔣歆瑤故意逗他,“顧先生,您還出差嗎?需不需要小女子幫您打包行李?”

顧奕陽心情很好,反過來逗她,“如果把你自己打包塞進行李箱,我可能會去出差。”

“德行。”蔣歆瑤在他胸膛上猛捶了一記。結果他一點不疼,她的手卻疼了,這人的肌肉太硬了。她忍不住抱怨,“練出那麽多肌肉幹嘛,疼死了。”

顧奕陽湊近她的耳朵,暧昧的說道,“沒這麽多肌肉,昨晚怎麽能這麽猛。”

“流氓。”蔣歆瑤翻了個身,把頭埋進被子裏。

顧奕陽爽朗的笑出聲,笑聲很是清澈。

他掀開被子,一把將她從床上撈起,徑直走進浴室。

蔣歆瑤環著他的脖子,抵死掙紮,嘴裏憤憤的罵道,“顧奕陽,你夠了,昨晚折騰這麽多次還不夠,你把我當什麽了?”

顧奕陽笑得那個陰險,“昨晚可是你先勾引我的。”他說的理直氣壯。

蔣歆瑤悔死了,這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太過分了。

“我發誓,以後再也不主動了。”蔣歆瑤狠狠的說。

顧奕陽趕緊妥協,“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昨晚你沒有勾引我,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強迫你,而你抵死不從。”

蔣歆瑤被逗的笑出聲,沒好氣道,“別鬧了,我一點勁都沒了。”

“乖,你這體力可不行,洗完澡吃完早餐,跟我出去鍛煉,以後每天早上我陪你跑步,趁著暑假兩個月把身體養好。”

“我才不要跑步,我最討厭跑步了。”

以前上學的時候,四百米可是她的災難。每每體育課跑四百米,葉懷德都要翹課陪她跑,否則她肯定跑不下來。高三那會兒跑著跑著還中暑了,後來老爺子給學校施壓,蔣歆瑤那一年的體育課都沒上。體育老師不帶她上,可郁悶死她了。

“不跑步,那就跟我去健身房。”

“我不去,我最討厭去健身房了。”

以前蔣靖遠帶她去過幾次健身房,蔣歆瑤看到那些儀器就害怕。

“那跟我去打球。”

“我最討厭打球了。”

顧奕陽火了,悶哼,“那你喜歡什麽?”

蔣歆瑤煞有其事的說,“運動又不一定非得出去跑步,或是去健身房。”

顧奕陽眼睛瞇了瞇,發出一種危險的信號。

蔣歆瑤知道他肯定是想歪了。果然,他長臂一勾,攬住了她的腰,性感的聲音低沈的說道,“也對,床上運動也是運動。”

“我還是去打球吧。”

——

蔣歆瑤被顧奕陽帶去打網球,說起來真的很久沒運動了。以前在大學時學過網球,那會兒葉懷德是網球社社長,她自然而然成了網球社的成員。有時候她真 的挺佩服葉懷德,好像樣樣都會,簡直是就是全能。他沒專門學過圍棋,只是鉆研了幾本書,蔣歆瑤可還正兒八經的學過,卻一次也沒贏過他,除非他給她放水。

葉懷德網球打得非常棒,那時候就經常代表學校參加各種比賽,還帶領z大網球隊奪了全國高校網球比賽冠軍。所以那時候,葉懷德在學校名聲很大,很多女孩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蔣歆瑤一直覺得,自己毫無優點,反而驕縱脾氣暴躁,她何德何能能夠被葉懷德這樣的大眾情人愛上。

也許她是幸運的,被上帝垂愛的,在那樣美好的青春年華,能夠遇到那樣一個男人,視她如生命,疼她如珍寶,哪怕結局並不那麽完美,可回首過去,她心底忍不住想說,有他真好。

人生的不同階段,都會有不同的人陪著走過。有些人愛了,淡了。有些人遠了,近了。經歷了這麽多的風風雨雨,她已經深刻的體會到,珍惜眼前,珍惜所有。

顧奕陽帶她去了俱樂部,在室外網球館,好巧不巧,遇到了葉懷德,葉懷德和許彥柏走在一起,手裏都拿著球拍。

這個世界說大很大,說小又很小。這座城市很大,可他們偏偏總能碰到。

“嘿,你們小倆口什麽時候有這等雅興,一起來打球?”許彥柏在顧奕陽肩上拍了一下,笑得暧昧。

顧奕陽懶得搭理他,簡單的跟葉懷德打了聲招呼。

“這麽巧碰到了,要不筆試一下,我們雙打吧。”許彥柏建議。

蔣歆瑤不幹,她可是知道葉懷德的實力,印象中可沒人是他的對手。

“不玩,你們兩個一看就很厲害,我只是菜鳥,不是你們的對手。”

許彥柏聽了笑了,笑著道,“怕什麽,你不行,你家老公行呀,你也不想想網球是從哪兒發源的。以前我們在劍橋大學的時候,你老公可是戰無不勝。”

蔣歆瑤看了一眼顧奕陽,有些懷疑。

“怎麽,你不信啊,試試不就知道了。”

許彥柏這人,最愛看熱鬧,他倒要看看兩個情敵在球場較量,那該有多精彩啊,於是他故意激顧奕陽,“你媳婦好像不太信任你的實力,露兩手給她看看?”

顧奕陽可不是個輕易就被激將的人,他很是平靜的問蔣歆瑤,“想不想玩?”

蔣歆瑤思考片刻,點了點頭。

不試不知道,一試還真是嚇一跳,顧奕陽這廝水平真是高,一個抵倆。蔣歆瑤幾乎一個球也沒接著,可是他們並沒有輸得很慘,雙方不相上下。

幾輪下來,蔣歆瑤可就沒勁了,扔了拍子,很不爽的嚷道,“不玩了,你們都是高手,我一個球也沒接到。”

許彥柏哈哈的嘲笑她,也甩了拍子,笑說,“我比你好不了多少,這玩意兒我也不精通,咱倆一邊坐著去,就讓他們兩個高手過招吧。”

許彥柏說完將蔣歆瑤拉到了休息區,觀看顧奕陽和葉懷德的對決。

蔣歆瑤怎麽可能不知道這廝存得什麽壞心,忍不住罵道,“你太陰險了,你就想看戲是吧?”

許彥柏嘿嘿的笑,“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平時我被你家老公壓榨慣了,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搓搓他的銳氣,我何樂而不為呀。”

蔣歆瑤努了努嘴,很認真的看著場上的比賽,很是好奇的問道,“你怎麽會跟葉懷德在一起?你們很熟嗎?”

許彥柏微微頓了下,隨即簡單的回答,“一回生二回熟嘛,都是做生意的,一起尺幾頓飯不就熟悉了。”

蔣歆瑤點點頭,沒再多問。一心看著場上的比賽。這兩個人似乎都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比分咬得非常緊,出手也很有力。

“嘖嘖,每一招都想置對方於死地,看來這倆人為了你都豁出去了。”

“關我什麽事?”蔣歆瑤沒好氣的說。

“怎麽不關你的事,這倆人為了你心裏都憋了口氣呢,我讓他們倆對決,也是給他們倆發洩的機會。女人呀,紅顏禍水,一點不假。”

蔣歆瑤哼了哼,懶得理他,這人就是不安好心,恨不得希望他們倆打起來似的。

結果的是,許彥柏想要的都沒發生,兩人打了場友誼賽,沒分出輸贏。

顧奕陽下了場,直接走到蔣歆瑤面前,剛才是真的出了力,他額頭的汗珠直滴。他拿起蔣歆瑤手中喝了一半的純凈水,仰頭全部灌進了嘴裏。

“你喝慢點,又不是不給你喝。”蔣歆瑤笑著道,拿著毛巾給他擦汗。顧奕陽太高,她必須踮起腳尖才能夠得著。這廝故意戲弄她,毫無預兆的往後退了一步,蔣歆瑤落了空,整個身子不穩,撲進了他懷裏,他順勢攔腰抱住她,笑得好不得意。

“你有病啊!”蔣歆瑤笑臉憋得通紅,沒好氣的推開他,轉身想要回休息區,才發現葉懷德看她的視線有些憂傷。

她感覺渾身像被針紮了似的,很不舒服。顧奕陽絕對是故意的,在葉懷德面前演恩愛的戲碼。

那邊許彥柏在喊,“奕陽,陪我打一場,跟高手,才有進步,讓我的球技也突破一下。”

“沒興趣跟你打。”顧奕陽豪不給面子的說。

許彥柏這廝哪裏接受這麽赤果的拒絕,搭著顧奕陽的肩就往球場走。

休息區剩下蔣歆瑤和葉懷德。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張座位,看上去很不和諧。

“我陪你打一場吧,你人都來了,不打球,不是浪費時間嘛。”葉懷德好心的說。

蔣歆瑤卻拒絕了,“我不想打,是顧奕陽非要把我拖來的。”

蔣歆瑤從來就不喜歡打球,以前她一直假裝很愛打球,為的只是陪他。她想要跟自己心愛的人有共同的愛好,繼而有相同的語言。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很多事是不能將就的。愛情裏太盲目的將就對方,也許有一天就會迷失了自己。

葉懷德不說話,右手緊緊握成了拳。

“你怎麽會跟許彥柏一起?”

相同的問題,雖然剛才問過許彥柏,可許彥柏明顯說的是假話。

葉懷德‘唔’了一聲,回答的毫不含糊,“秦芷玉的飯店需要我幫個忙,但是這個項目我不太想做,許彥柏就找上了我,請我吃飯。”

看來許彥柏對秦芷玉還是上心的。

蔣歆瑤心底輕嘆了口氣,冷冷的剜了葉懷德一眼,哼道,“阿玉找你幫忙,你為什麽不幫?還要許彥柏出面?你現在厲害了是吧,學會擺架子了?”

葉懷德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在商言商,我跟她非親非故,我為什麽要幫她,我手頭的事情多得很,我為什麽要浪費那麽多時間在一個毫無利益的項目上。”

蔣歆瑤癟了癟嘴,不無諷刺的說道,“是啊,你現在是商人,成功的大商人,利益至上,我是平民百姓,看不到你那種高度,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跟渾身散發著銅臭味的商人在一起。”

葉懷德眉頭更緊了,他低低的回了一句,“顧奕陽也是商人。”聲音小的出奇,他甚至懷疑她是否聽到了。

顧奕陽跟許彥柏沒打一會兒就出來了,只聽許彥柏誇張的說道,“以後我還是不輕易挑戰高手了,被傷到自尊了。”

“你還有自尊?”顧奕陽挑了挑眉。

“得,我不跟你說。既然大家都認識,一起吃飯吧,我請客。”

顧奕陽眼神看向蔣歆瑤,似乎在詢問她的意見。

許彥柏多精啊,趕緊討好蔣歆瑤,“打了一上午了,肚子也餓了吧,說吧,你想吃什麽,海鮮?西餐?”

蔣歆瑤明白許彥柏的意思,他有求於葉懷德,大概覺得拉上她會比較好一些。

“我喜歡吃中餐,最好是最普通的家常菜。”

“這好辦,我們去毛家菜館,我朋友開的私人飯館,裏面的私家菜味道非常不錯,保證你喜歡。”

蔣歆瑤轉身問顧奕陽去不去,顧奕陽點頭說好。

他們先開了包間洗澡,得把一生的汗味洗掉。

回到房間,顧奕陽劈頭就問,“你就那麽想跟他一起吃飯?”

蔣歆瑤努嘴,委屈道,“不是你點頭的麽,怎麽怪起我來了。”

“呵,你那麽期待的看著我,我能搖頭嗎?”

蔣歆瑤輕嘆了口氣,挽著他的手臂道,“好了,其實是這樣的……”

蔣歆瑤把經過講給顧奕陽聽,顧奕陽一點也不震驚,看來這廝早知道許彥柏的用意了。他冷冷的哼了一聲,“秦芷玉的事,只要你打聲招呼,葉懷德還不得屁顛屁顛的辦妥,用得著彥柏點頭哈腰嗎?”

蔣歆瑤也生氣了,沒好氣道,“也對,那待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就對葉懷德殷勤些,也許他一高興,就肯幫忙了。”

“你敢,我掐死你。”顧奕陽作勢掐她。

蔣歆瑤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笑著道,“掐吧掐吧,掐死了,就算我變成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一直纏著你。”

顧奕陽笑了,笑著吻住了她的唇。

其實他這個人真的很簡單,情緒來的快,走得也快,只需她適時的撒個嬌,哄一哄。

顧奕陽這色胚,吻著吻著還不消停了,把她抵在浴室的門上,吻得那個專註,那個熱烈。

兩人都洗完澡換上幹凈的衣服,望著脖子上那一個個鮮艷欲滴的吻痕,蔣歆瑤無奈的笑了笑。這廝打什麽主意,她還能不清楚,他不就想憑這些吻痕去打擊葉懷德。

蔣歆瑤也沒怎麽掩飾,跟著顧奕陽去赴約。

毛家菜館就在俱樂部附近,蔣歆瑤他們趕到的時候,葉懷德和許彥柏已經在了。

葉懷德一眼便看到她脖子上清晰的吻痕,他柔和的眼睛立刻變得清冷無比。許彥柏一看大事不妙,敢情顧奕陽這死小子在故意給他使絆子。

果然,一頓飯下來,葉懷德一句話也沒說,視線一直停留在蔣歆瑤的脖子上,高深莫測。

許彥柏知道這事玄乎了,飯局一結束,他便對著顧奕陽劈裏啪啦發洩了一通,“好小子,我自認為沒得罪你,你用得著跟我過不去嗎?就這麽一會兒不秀恩愛要死啊,你們做ai回家做去,關上門做個十天半載的也沒人說一句不是啊。”

顧奕陽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特悠哉的說了句,“這就回家做ai去,謝謝請我們吃飯,改天我回請你。”

許彥柏氣得臉都綠了,只差搬起椅子來砸顧奕陽了。

回到家,蔣歆瑤心裏還是有些擔憂,她怕因為自己,害的秦芷玉不能簽約。

晚上躺在床上,顧奕陽看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忍不住調侃,“怎麽,還在惦記著你那個老相好?”

“你為什麽故意這樣?許彥柏真的很生氣。”蔣歆瑤的聲音淡淡的。

顧奕陽臉沈了沈,冷冷的低哼,“我還生氣呢,他把我顧奕陽的媳婦當什麽了?就這麽被他利用了去?”

“他也是為了阿玉。”蔣歆瑤的聲音有些感性,“我突然覺得許彥柏挺不容易的,阿玉在床上喊著我大哥的名字,許彥柏現在還能這樣對她,他是多麽清高的一個男人,為了阿玉不惜對葉懷德低頭,求人。只可惜阿玉不懂得珍惜,阿玉心裏始終放不下我大哥。”

“我也很不容易。”顧奕陽沒好氣的說,“你有時間就多同情同情你老公。”

“最不值得同情的就是你了,我反倒有些同情被你玩弄過的那些女人們。”蔣歆瑤句句都在針對他。

顧奕陽粗喘著氣,似乎很是生氣,卻一句話也沒說。

一夜相安無事到天亮,彼此心中都有個未解開的疙瘩。

——

過了兩天,蔣歆瑤還是打通了秦芷玉的電話,想要套出點話。

秦芷玉在那頭說,“我忙死了,快要瘋了,歆瑤,我怎麽就沒你這麽好命。”

“你最近在忙什麽呀?”

“還不是那個葉懷德,賤男人,我們酒店想請他幫忙做個防盜系統,可這家夥還真會給我擺譜,我已經上門好幾次,請客也請了,這家夥還是不肯幫忙,你說有他這麽囂張的人麽?”

蔣歆瑤猜想秦芷玉大概還不知道許彥柏做的事。

想了想,她猶豫的說道,“阿玉,要不這樣吧,我給他打個電話試試,看看能不能幫到你。”

“別,千萬不要,我可不想你因為我又跟他牽扯上,真不是什麽好男人。你別打,多大點兒事呀,全國又不是只有他一家電子公司,有錢還怕請不到人嗎?得瑟什麽呀,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好看。歆瑤,你千萬別給他打,否則我是要生氣的。”

蔣歆瑤雖然答應了,可是她怎麽可能坐視不管。

那天,顧奕陽一早去公司,蔣歆瑤便撥通了那個熟記於心頭的號碼,她不得不感嘆自己的記性,三年都過去了,那個號碼仍是倒背如流,手指按下那十一個鍵,一個接一個,飛快,就像條件反射似的。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通了,那頭的聲音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瑤?”

“葉懷德,你幫秦芷玉這個忙吧。”蔣歆瑤開門見山的說。

那頭輕輕嘆了口氣,隨即用冰冷的聲音質問,“你以什麽身份要求我幫這個忙?”

蔣歆瑤被他一句話給堵死了。

“你們故意在我面前秀恩愛,喝同一瓶水,你那麽溫柔的給他擦汗,故意把吻痕給我看,蔣歆瑤,你想過我的感受嗎?我為什麽要幫你的朋友,你身邊所有的朋友都是站在顧奕陽那邊的,我為什麽要幫?”

“不幫就不幫,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就不相信防盜系統就你一家能做,得瑟什麽呀。”

那頭低低笑出聲,“是啊,的確不只我一家能做,但是卻沒有哪一家做的有我好,否則秦芷玉也不會一次兩次上門來求我。”

“葉懷德,你……”

“你來求我,我就幫她。”那頭淡淡的打斷,“對了,再提醒你一下,秦芷玉的那個上司陳經理很快就要被調去香港總部,經理的位置就要被空出來,現在跟秦芷玉競爭的有兩個人,秦芷玉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oss應該不會信任她。”

“葉懷德,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陰險?”

“人都是會變得,蔣歆瑤,你不也變了很多,以前我就算在大街上親一下你,你都會臉紅,可是現在呢,如此高調的秀恩愛,連吻痕都能暴露給別人看,這何嘗不是一種很大的轉變呢。”

葉懷德說著微微頓了頓,“我明天一早飛美國,只有今天晚上有空。錯過了這次機會,我說什麽都不會幫忙。”

掛了電話,蔣歆瑤被氣得不輕,這男人居然用這種方式威脅她,她過分了。蔣歆瑤有些喘不過氣來。

——

天色已黑,蔣歆瑤就這樣直直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墻壁上的鐘一分一秒的走過,她心裏猶豫不已。

福媽看了覺得好笑,笑說,“別等了,奕陽剛打過電話回來,晚上有應酬,會晚點回來。我們先吃飯吧。”

蔣歆瑤‘騰’的從沙發上站起身,“福媽,我不吃飯了,出去有點事,你一個人吃吧。”

福媽還來不及阻止,蔣歆瑤已經跑出去了。

“這孩子,晚飯也不吃,跑哪兒去呀,天都黑了,真是不聽話。”

蔣歆瑤不知道那個經理的位置對秦芷玉來說有多重要,可是不管重不重要,她都不能註視不管。當年她跟葉懷德分手,秦芷玉二話不說,回來扇了蔣歆彤兩 巴掌。而她跟大哥分手那會兒,蔣歆瑤什麽也沒為她做。阿玉活得已經夠辛苦的了,自從跟大哥分手後,她便一門心思撲在了事業上,蔣歆瑤說什麽都不能不管她。

蔣歆瑤開著車找了很久才找到環宇科技,真正的環宇大廈還在建設中,據說將會是高達101層的大樓。現在的環宇只是租賃了一座二十層的寫字樓,外表看去並沒有多麽的醒目。

蔣歆瑤走進去,立刻有人迎了上來,很有禮貌的詢問,“請問您是不是蔣歆瑤小姐?”

蔣歆瑤很是納悶,隨即想到大概是葉懷德安排好的,這男人就這麽肯定她會過來。

“我是葉總的助理小陳,葉總讓我在這裏等您,請您跟我上去吧,葉總已經在等您。”

蔣歆瑤隨他上了18樓,葉懷德的辦公室在這一層。

“蔣小姐,您請進去吧,葉總等您很久了。”

蔣歆瑤深吸了口氣,推開了辦公室虛掩著的門。

葉懷德一雙迫切的眼睛望著她,淡笑著道,“你還是來了,你總是那麽善良,為別人考慮這麽多。”

蔣歆瑤走到他面前,懇求的語氣說道,“葉總,我來求您,求您幫忙。”

葉懷德下意識的蹙起了眉。他揉了揉有些酸澀的太陽穴,淡淡的說道,“既然是請求,那就拿出點誠意來。”

“葉總想要怎樣的誠意,請您開口,您說得出,我一定盡量做。”

他在椅背上考下,淡薄的唇輕啟,“今晚留下來陪我。”

蔣歆瑤立刻紅了雙眼,破口大罵,“葉懷德,你無恥,你把我當什麽了!”

“你不是要求我嗎?你不向來都能為朋友家人涼了查到?怎麽這麽點誠意都拿不出來,你還是走吧。”葉懷德說著漫步到落地窗前。

蔣歆瑤咬了咬牙,努力掩蓋起內心極度憤怒的情緒,壓低聲音哀求,“葉懷德,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幫幫我朋友好不好?”

葉懷德淡淡的笑了,笑著走到她面前,同樣的語氣說道,“蔣歆瑤,看在我們相愛一場的份上,今晚留下來,陪我過個生日。我不會提非分的要求,只求你陪我吹個蠟燭,給我煮碗面。”

蔣歆瑤的眼睛有些酸澀,她雖然不會下廚做飯,可是和葉懷德在一起後,她學會了煮面。那是在一起的第一個年頭,葉懷德的生日,她準備跟大伯母學做 菜,然後做一桌菜給葉懷德慶祝,可是她沒那個天分,鍋鏟都不會拿,在廚房裏搗騰了半天,硬是把手上搗出了好幾個水泡。老爺子非常生氣,勒令不準她再進廚 房。於是她只能放棄。

在葉懷德的生日那天,買了包康師傅紅燒牛肉面,用熱水泡給他吃。葉懷德那天被感動壞了,吃完了整桶方便面,不停的輕吻她手背上被油炸出來的水泡,心疼的對她說,“寶貝,以後我不讓你下廚,家裏的家務事全部我來做。”

那天,他們接吻了,唇對唇的親吻,舌與舌的交纏,那是蔣歆瑤真正的初吻。

後來,葉懷德創業成功,在外面買了小公寓。蔣歆瑤就在網上學會了煮面,每年他的生日,她總會給他煮上一碗長壽面。

葉懷德見她有些動容,從背後輕輕環住了她的腰,很輕很輕,他不敢嚇到她。

“陪我過個生日,只要一碗面就好,求你了。”他的聲音暗啞無比,又十分的小心翼翼。

蔣歆瑤深吸了口氣,平靜的說,“只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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