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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我要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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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我要離家出走

回城的路上,趙同的態度很疏冷——只是對俞靜姝,他和其他人倒是說笑如常。

俞靜姝和他說話,他也微笑著應兩聲,俞靜姝說冷,他就把自己的皮毛大氅脫下來給她裹著,溫柔體貼,看著沒有任何問題,俞靜姝卻能感覺到趙同的故意冷落。

他一定生氣了,真小氣。

俞靜姝不高興的想,但是又是自己錯在先,還是盡快讓趙同消氣最重要。

她摸摸腦袋,覺得自己真可憐。

一回到家,俞靜姝就把趙同拉進房間裏,把所有下人趕出去,不許任何人打擾,趙同不反抗,任由俞靜姝擺布。

“我錯了趙同,我不該不和你說就一個人偷偷跑走的,我真的錯了。”她摟著趙同的胳膊,仰著臉睜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趙同,鼻頭因為還沒有緩過寒冷通紅通紅的,可憐又可愛。

趙同的心早就軟成一灘水,低頭在她鼻尖親了一下,俞靜姝癟癟嘴,委委屈屈的瞧著趙同,趙同心裏一動,把俞靜姝抱在懷裏,在宵想已久的紅唇上深深地烙下長長的一吻。

他不是生氣的俞靜姝的亂跑,只是無法忘懷那個和諧溫馨的畫面——漫天飛舞的雪花,素面的油紙傘下,眉眼彎彎的美麗女子和豐神俊秀的冷清男子……趙同第一次體驗到什麽叫妒忌,醜陋的情緒在心底滋生,他一瞬間產生了想要撕碎這個美好畫面的沖動。

這是我的妻子,不該和別的男人並肩而立。

趙同陰沈著臉,他的妻子,不該這樣親近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個男人。

俞靜姝悶哼一聲,用力推開趙同,捂著嘴巴眼淚汪汪的控訴:“趙同,你屬狗的啊,幹嘛咬人啊!”

趙同怔了怔,舌尖在嘴唇上添了一下,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裏蔓延,他眼裏閃過一絲驚慌:“靜姝,你怎麽樣?我我不是有意的……靜姝,你把手放下來,給我看看……”

他手足無措,想去把俞靜姝的手拿下來看她的傷口,小心翼翼又不敢碰她。

俞靜姝哼哼兩聲,“還好本姑娘反應迅速,只是嘴皮破了點,不然我的舌頭可就這麽交代了……”她白了趙同一眼,小聲嘀咕,“那也太丟人了。”

“說起來,”俞靜姝舔幹凈嘴巴上的血,疑惑的看著趙同,“好好的,你咬我幹什麽?趙同,你不是有暴力傾向吧?或者有什麽變態的嗜好?”

俞靜姝被自己的猜想給嚇到,哆嗦一下,笑著開玩笑道,“要是有什麽奇怪的嗜好,最好坦白從寬,咱也能和平分手,哈哈。”

“分手?”趙同選擇性的忽略聽不懂的話,揪著這個本能覺得很重要的詞匯問,“什麽意思?”

“嘿嘿,就是你們這裏說的和離,離婚,我們兩個不再做夫妻了。”俞靜姝半真半假的開著玩笑,“所以你要是不好好對我呀,我就不要你了,以後跟你和離,再找一個比你更好的過一輩子,嘻嘻。”

這在現代社會,原本是夫妻間無傷大雅的玩笑,若在平時趙同也不會在意,可是俞靜姝和公孫策並肩而站的畫面輕易的從角落裏跳出來,清晰的展現在趙同的腦海裏,刺激著趙同那根名為獨占欲以及控制欲的神經,吃醋與妒忌並存,趙同頃刻黑化了……

“俞靜姝,你再說一遍!”趙同瞇著眼睛,嘴唇抿直,“你既然嫁給我,就是我趙同的妻子,今生今世都別想離開,和離是癡心妄想!”

趙同自從成親以後就越來越不好玩了。

俞靜姝不想和這個控制欲發作的男人爭辯,順著趙同的話乖巧的說:“是,王爺,奴家生是王爺你的人,死是王爺你的鬼,滿意了吧?”

趙同對她這種哄小孩一樣的態度極度不滿,抓著俞靜姝的胳膊命令:“以後也不可以再像今天一樣單獨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俞靜姝推開他,犀利的諷刺:“你先做到不要單獨和一大群漂亮女孩子在一起再說。”

她斜眼看著趙同,頗有幾分嘲笑的意思,“公孫先生的醋你也吃,那我以後去見展大哥五哥還有先生的時候,是不是要在你的陪同下才可以啊?”

趙同辯解:“我何時和一大群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了?”

“哼。”俞靜姝白了他一眼,“王府皇宮的侍女宮娥,你敢說沒有?”

趙同不服氣:“她們不過是下人罷了,不算數的,除了你,我可從來沒有多看其她女人一眼。”

俞靜姝也學著他說道:“五哥展大哥和先生是親人,也不能算數的,我也沒有多看除了你之外的其他男人一眼!”

俞靜姝指著趙同,先發制人:“所以,趙同,不要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無理取鬧,成熟點,別讓作為妻子的我為你感到丟人。”

趙同氣悶,被俞靜姝噎的說不出話來,捏著她臉頰威脅道:“男女七歲不同席,縱然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做了別人的妻子也要避諱七分,更何況五哥展大哥和先生與你並無血緣關系,如果你不想惹上流言蜚語,就要和他們保持距離。”

拍拍她的腦袋,“記住了嗎?夫唱婦隨,夫者為天,要聽為夫的話,懂麽?”

俞靜姝深吸一口氣,鼓著臉頰狠踢趙同一腳,氣呼呼的罵道:“趙同,你討厭,你不喜歡我!你都不管我開心不開心,把我娶回來就是要給你做管家婆,你好自己逍遙自在是不是?!你又不是我爸,我爸都沒有管我這麽嚴的,你討厭,我和先生說兩句話你也吃醋,吃個毛呀,是不是把我關在家裏誰也看不到你才滿意!”

趙同笑瞇瞇的點點頭,煞有其事的說道:“這個主意好。”

“啊!你討厭!”俞靜姝又踢他一腳,“混蛋趙同!”舉著拳頭往他胸膛上捶。

趙同哈哈笑著握住她的拳頭,使勁兒揉揉她腦袋,“你給爺撓癢癢呢,真體貼呀愛妃~本王越來越喜歡你了。”

“我的頭發!”俞靜姝發髻上的釵環首飾被揉的亂成一團,七歪八扭,狼狽不堪,她簡直要氣的冒煙了,大叫著跳起來,“趙同,我跟你拼了!”

趙同樂哈哈的任由俞靜姝跳到自己的背上使勁捶打,還無比欠扁的說著令俞靜姝更生氣的話,俞靜姝打了個過癮,打累了,俞靜姝摟著趙同的脖子趴在他背上休息,偶爾想起趙同的惡行,再不解氣的捶打一下。

總之,這次的矛盾似乎就這麽不鹹不淡的在兩人的打鬧中被輕輕接過,到底沒有真正解決。

“打了一架”的結果是趙同“體諒”俞靜姝管家的枯燥,把更多的事情重新交給管家,自己則常常陪著俞靜姝出門散心。

俞靜姝對於他不到點子的好心體貼高興又郁悶,爭執那天趙同對自己的抱怨和責怪只是避而不答,回頭該怎麽看管她還是怎麽樣。

只要趙同不在,她出門隨身侍女永遠不許少於四個,慕一和慕二也必須有一個跟著,可能還有他不清楚的力量在暗處保護,她想和公孫策或者展昭白玉堂說句話,侍女礙於趙同的命令,居然寧願頂著王妃的“怒火”,絕對不離開她三尺之外。

三尺,什麽話都能清清楚楚的聽到對方的耳朵裏,即使這些人不會多嘴,俞靜姝仍然覺得不自在,而且展昭白玉堂還有公孫策也會不習慣,為了不給他們添麻煩,俞靜姝只好盡量減少來找他們的次數。

感覺像坐牢,最小的時候,也沒被爸媽這樣管過。

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心裏在想什麽,或者說想要的是什麽,也許是自己表述能力的原因,不管怎樣,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我想出去走走。”俞靜姝對唐多多說,神色很平靜,“媽媽,你說的對,我還沒有做好和一個共度一生的準備,這個年紀結婚,對我來說太早了。”

唐多多嘆口氣,感情問題,即使是父母也幫不了忙的:“小龐明年開春是要回邊塞的,我和你爸考慮著你現在是紮根在京城,就沒同意和小龐一道走,既然這樣,回頭讓你爸和小龐說一聲,等他出發時,我們一家三口和他一起。”

俞靜姝枕著媽媽的膝蓋,心裏和臉上一樣平靜無波,或許是早就料到了今天,所有才不會感到傷心意外,“我們都得冷靜冷靜,要是真不合適,就分了吧,好聚好散,對誰都好,沒什麽好傷心的。”

沒什麽好傷心的。

說的容易,怎麽會不傷心,但是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俞靜姝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不能再和趙同這樣下去,否則,有一天他們會爭吵、會埋怨,矛盾一天天積累,兩個不同世界的年輕人,都有自己的驕傲和固執,嘴上說著要退讓,心裏卻是不服氣的,日積月累,感情會被逐漸消磨,到最後相敬如冰。

若是這樣,倒不如相忘於江湖,彼此的美好還銘記在心。

盡管是這麽想的,俞靜姝還是想和趙同好好生活下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夫妻相濡以沫至白首,這般美好的童話,一直都是她所期待的。

可是當她和趙同之間出了問題,她卻不知道怎麽解決,趙同不知道,爸爸媽媽也沒辦法幫助她,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萬能的時間上。

不能再拘泥於一方小天地中,她得出去走走,看看這個美好的世界,有一天她重新回來,趙同還等著她,他們會有一個童話一樣美好的結局,如果還是不能在一起……俞靜姝笑了笑,她的世界不僅僅只有愛情,愛情也不是排在人生價值的第一位。

誰離了誰活不了?

傷心要不了她的命。

唐多多愛憐的撫摸著女兒的臉頰,擔憂道:“趙同那孩子,哪能這麽容易就放你走。”

“嘿嘿。”俞靜姝笑的狡黠,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就像一個在為自己的惡作劇得意驕傲的調皮孩子,“媽,你放心,二哥不是明年開春才要走麽,我會在這段時間準備好一切,不會讓他發現的。”

誰也攔不住自己,俞靜姝想,即使趙同也不可以,她心軟,有時又是極為冷硬的,趙同大概已經忘記了這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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