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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黴事一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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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和她同年!這麽多天,他一口一個侄女叫的倒歡,竟然一句都沒解釋!

俞靜姝覺得自己被耍了,她居然真的像個傻瓜一樣把他當成大叔當成長輩,簡直太丟人了,她捂著臉哀叫一聲。她其實可以在更早的時候發現的,但為什麽會被他的一臉大胡子給騙了呢?好你個慕同,竟然當著白玉堂的面還敢把她當傻子耍!俞靜姝深感沒面子,在心裏恨恨的罵著慕同。

說白了,就是死要面子惱羞成怒。

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場景,俞靜姝只當玩笑一場,根本不會介意。可偏偏白玉堂在場。這就好比一個人面對優秀的人、喜歡的人、名人等等時,總會比平時更愛面子更註意形象,如果有人削了你的面子,私下裏,也許你只當成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一笑而過,但這時,你則不能容忍,會生氣,會羞怒,普通人的虛榮心作祟罷了。

想通了這層關節,俞靜姝冷靜了下來,氣也就消散了,這種事情,發一陣子脾氣也就算了,沒必要記恨,不然器量也未免太小,還傷感情。

俞靜姝咬咬牙,你個大胡子,便宜你了!

“姐姐,別生氣。”小孩子對親近的人情緒變化極為敏感,白雲瑞等俞靜姝看上去沒那麽生氣了,才摟著她的脖子,在她臉上印了一個濕乎乎的吻,圓溜溜的貓眼裏親昵和喜歡自然流露,毫不掩飾,臉頰泛著羞澀的紅暈,這就是小孩子的可愛之處了,即便是害羞,表達感情也一樣直白純粹,從不遮遮掩掩。

俞靜姝心裏一片柔軟,親親他的額頭,覺得越來越喜歡這個小男孩兒了。

沐浴之後,姐弟兩個直接鉆進被窩裏摟在一起,黏黏糊糊的膩在一起,早春忽暖乍冷,夜涼如水,懷裏抱著個小火爐非常舒服,白雲瑞也很喜歡俞靜姝抱他,俞靜姝想,自己和瑞瑞應該都有輕微的皮膚饑渴癥,渴望喜歡的人的親近與擁抱,一旦接觸,便會愛上這種溫暖舒服的感覺。

白雲瑞可是一點也不瘦,身上肉呼呼軟綿綿,特別是屁股上,俞靜姝壞心眼的捏了一把,嘿嘿笑,手感可真好。白雲瑞扭了扭,哼哼唧唧往被窩裏拱,大概覺得不好意思,俞靜姝笑著把他往外提了提,讓他粉粉嫩嫩的小臉露出來。

“瑞瑞,還記不記得穿白衣服的大俠?”

白雲瑞點點頭:“嗯……好看。”

俞靜姝樂了,抵著他額頭,皺皺鼻子,“小 P 孩兒知道個毛啊!姐姐和他比誰好看?”

白雲瑞想都沒想,聲音軟綿綿的,小聲道:“他。”

“嘿嘿嘿……”俞靜姝惡趣味上來,很邪惡的說道,“那瑞瑞長大娶他做媳婦兒好不好?”

“娶媳婦兒做什麽?”白雲瑞貓眼裏閃著純真的亮光,好奇的問。

“嘖!”俞靜姝答不上來了,胡亂道,“問那麽多做什麽,姐姐讓你娶你就娶唄!聽不聽姐姐的話?”

“聽!”白雲瑞認真答道,“不問了。”

俞靜姝親親他臉蛋,高興道:“乖,嘿嘿。”她大概不會想到,小孩子的認真雖然簡單卻意外的固執,雖是童言童語,也許就在懵懂之際許下了一生的承諾。

俞靜姝迷迷糊糊中,想起白玉堂可能是白雲瑞的叔父,金華白家麽……只是太晚了,先睡吧,俞靜姝這樣想著,漸漸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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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龍大師認為,這世界上有三種人是不可輕易得罪的:老人、孩子、女人。

孔夫子也認為:唯女子與小人難養。

不排除這兩位男士曾經在女人身上吃過虧,又不好報仇,所以才腹誹幾句發發牢騷。

慕同現在也在腹誹:女人……嘖,麻煩,針尖大的心眼……

他一大早就等在俞靜姝房間外,是他覺得好玩,戲弄了人家姑娘,陪個不是也沒啥,他認為以俞靜姝的性情,是斷斷不會因為這事和他生分,影響了情份。

門吱呀一聲打開,俞靜姝牽著白雲瑞,面容尚帶著晨起的慵懶,平日裏黑亮精神的眼睛亦是迷蒙的濕潤,水色瀲灩,有著她平日沒有的動人風情。

慕同看了,微微呆了一下,驀然生出一種她也是個女子的想法,如朋友一般相處了十多日,這時竟然覺得局促起來。

俞靜姝還沒完全醒過來,腦子有些遲鈍,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眼睛裏又蒙上一層晶瑩的水光,給人一種沈靜溫柔的錯覺,慕同更加不自在,咳了一聲,輕喊:“靜姝。”

俞靜姝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爭先恐後的往外冒,抖了抖,指指地上,用控訴的眼神望著他道:“看到沒?滿地的雞皮疙瘩。有話就說,別套近乎!”

慕同不理她,只管說自己的,認真道:“我是來給你賠罪的,前些日子,並非是我有意隱瞞,不過占你便宜卻是我的不對,還請靜姝原諒。”

他這麽鄭重,俞靜姝反而不自在,擺擺手,“嗯嗯,知道了,原諒你,你快別這麽嚴肅,我不習慣,以後平輩相交啊!”

慕同從善如流:“我表字煦之,春風和煦之煦。”

俞靜姝受不了他突然的斯文,笑嘻嘻打趣道:“我說啊,還是大叔更適合你,這煦之二字可是一點也不趁你滿臉的大胡子!”

慕同眼睛一瞪,隨即摸著下巴神秘的笑了笑,沈聲道:“趁不趁你說了不算,你道老子為何要蓄這一臉的大胡子?只因容貌實在俊美,見到的姑娘都想嫁,可老子發誓只娶一個妻子呀,娶了東家的姑娘,誤了西家的姑娘,於心不忍,只好蓄起胡須,遮住我這勝似潘安的好相貌!”說完,還裝模作樣地苦惱一嘆。

俞靜姝用一個輕蔑的鼻音表達自己無盡的鄙視和不屑:“知道這世間最堅硬的是什麽嗎?你的胡須!刀槍不入的臉皮都被它給穿透了,你說硬不硬?”

慕同大笑起來,一手撈起白雲瑞讓他坐在自己肩上,大步往外走:“走了,吃早點去!”

俞靜姝笑瞇瞇的跟在後面。

因為慕同和白玉堂多年不見,自然要好好聚一番,俞靜姝不急著趕路,就安心和白雲瑞在客棧宅著,因為昨天晚上的一遭,也不想再出去,誰知慕同前腳剛走沒多久,幾個衙役手裏拿著一張畫像,照著俞靜姝看了看,道:“姑娘可是俞靜姝?”

俞靜姝不明所以,點頭稱是。

那為首的衙役面無表情道:“奉堂喻,請俞姑娘隨我們走一遭吧。”

她臉上露出茫然的神情,仿佛看到嚴肅的警察同志手裏拿著逮捕令,對她說:“俞靜姝,你已經被捕了,你可以保持沈默,但你所說的每句話都將作為呈堂證供!”

“請吧!”衙役催促道,口氣不容商量。

俞靜姝蹲下對白雲瑞小聲說:“乖乖在房間裏等著,姐姐很快回來。”

然後忐忑不安地跟著衙役走,等到了公堂之上,俞靜姝反而鎮定下來。

上書“公正嚴明”四個大字的牌匾下,坐著的是一個白面長須的中年男人,身著官袍,面色威嚴,兩邊整齊的兩排衙役,沒有表情的站著,在這種地方,讓人覺得兇狠無情。堂下已經跪了一人,正是昨晚的陸仁,低著頭,眼睛卻不老實地往俞靜姝這裏斜瞄。

驚堂木拍的一聲響,在肅靜的大堂聲音被放大,俞靜姝嚇了一跳,擡頭便看到對她怒目而視的官員:“大膽刁婦,見了本縣為何不跪?”然後兩邊衙役齊喝,“跪!”

俞靜姝慢吞吞地跪下,形勢逼人……

縣令問:“堂下女子可是俞靜姝!”

“是。”

縣令皺眉,對俞靜姝的態度非常不滿,拍的又一聲響,高聲問道:“俞靜姝,你可認得身旁男子?”

“認得,地甲陸仁。”俞靜姝問什麽答什麽,態度很配合。

就聽縣令又問陸仁:“陸仁,這女子是你何人?”

“回大人,她本是小人的妾室,前些日子私自逃走,昨天晚上小人發現她又回來,可這賤婦不願跟小人回去,死不承認,請大人做主!”陸仁氣憤地向縣令訴苦,煞有介事,只把俞靜姝聽的目瞪口呆,口不能言。

縣令提高聲音,喝問:“陸仁,你可有證據?”

陸仁忙從懷中取出一件東西,立即有人把它遞給縣令,俞靜姝看到那個東西,手下意識的往袖子裏縮,但陸仁豈會放過她,對縣令說道:“大人,這賤婦手上有一只一樣的,和您手上的是一對,是小人親自打造的,天下絕無第三個,她手上戴的,正是小人昔日送給她的。”

你放屁!俞靜姝怒瞪著陸仁,沒罵出來,轉頭看著堂上的縣令說道:“這兩只鐲子都是我的東西,昨晚用您手上的那個向一個捏糖人的師傅換了一個糖人,不知道怎麽被這個無賴得到,竟然用來誣陷我,大人……”

縣令忍無可忍,驚堂木一拍,沖俞靜姝喝道:“大膽刁婦,在本縣面前豈容你放肆!竟敢以‘我’自稱!陸仁你說!”

俞靜姝哽住,翻了個白眼,心裏狂喊: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狗官昏官庸官蠢官……

陸仁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俞靜姝,眼裏的詭異和勢在必得的貪婪讓俞靜姝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而陸仁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她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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