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54-62 有錢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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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炒CP
同性戀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K的事情之所以炒得如此火爆，完全是因為他本身人氣旺，加上業內競爭者多，稍微有點關系的都要拉踩一下。小Z和這些人不太一樣，一來他和K私下的關系比較近；再者春節後要上線的雙男主大劇，是他和K聯合起來打擊新生代男演員的一場大戰。於情於理，他都不能給K使絆子。
“這麽想蹭熱度，不如做個應援算了。”開會的時候我舉手說，
“應援？”蓮姐的眼睛一亮，“說來聽聽。”
“讓老板錄首歌，不用特地支持K，支持小眾群體就可以了，以私人的角度發。這樣支持K的人心裏看著舒服；不支持的，也挑不出老板的毛病。”各有各的理，也就吵不起來了。
“就這樣吧，你願意嗎？”蓮姐擡頭詢問小Z，
“沒什麽問題。我該唱什麽歌？”小Z看了看我，
“老板，你就唱佳佳在酒吧唱的那首歌，你倆可以合唱，還能炒你們CP的熱度。”宣傳組的同事提議，
小Z坐在我旁邊，湊過來和我說，“炒CP，我會不會被暗殺？”
“試試就知道了，試試吧。”我回答。
我和小Z都很熟悉這首歌，用一下午的時間就錄制好了。晚上八點小Z的工作室準時推送了這條視頻。不出意外地沖上了熱搜第一的位置。
——神仙應援，真的是好朋友！
——有生之年系列，居然能聽到哥哥和佳佳合唱這首歌，再也不用合成的黑科技了！
——作為KK的七年老粉，感謝兩位，當初也是第一時間站出來撐哥哥的。感動ing
——太讚了，唱功很好，女孩不認識，大概也是個神仙吧。
——為佳佳姐激情打call。
——對Z同學好感倍增，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在這種時候站出來支持小眾群體的。
——是不是作秀，我都哭了。
——說一句影響氛圍的話，聲線很搭誒。
——一個在唱心中的悲痛和絕望，一個在唱自由和灑脫。
——第一次聽到有人把李維斯的歌翻唱得這麽絕。
——哥哥的音飯上線。
——哥哥請多唱歌，求求了。
紅紅火火私人小火鍋：
KK仔：謝謝。
我：哥哥你終於出現了，嗚嗚。
小Z：抱抱，一起吃火鍋啊？
55. 吃火鍋
我和小Z約了K一起吃火鍋，現在的形勢不好，所以不敢到外面拋頭露面，只能躲在家裏。於是，我和小Z買了食材驅車到K的家裏。
“哥，你在搞衛生嗎？”小Z捂著耳朵問，屋內傳來一陣機器運轉的聲音，
“確實，家裏亂了很久了，要不是你們來，我大概也不會收拾。”K從探出頭，眼下鋪著一層青灰色，下巴上一層薄薄的青胡茬，顯得有些落寞。
“你們先進來吧，弄得差不多了。”
我和小Z挪進家裏，換了一次性拖鞋。房間裏留著淡淡的煙草味，我想K在我們來之前應該已經放過屋裏面的空氣了。
“哥哥，去刮個胡子吧，我來拖地就可以了。”我神仙一樣漂亮的哥哥，都被網絡暴力折磨成什麽樣子了。
“你去收拾一下，我來做鍋。”小Z拎著袋子說。
“好，謝謝。”K頓了一下，眼眶有點紅了。
我迅速收拾了地面，K的房子是一間150平方米的單層建築。擦完地以後，我把垃圾全部收拾起來，一起倒掉了，我希望所有不好的事情也可以丟掉。
哥哥剃完胡子，換完衣服整個人已經精神多了。我自告奮勇上前幫他拿發膠做了造型，還用遮瑕膏幫他蓋了黑眼圈。
“超帥。”小Z一邊分醬料一邊說，
“哥哥，你要開心一點。有些事情，總有一天會被人接受的，我們要有希望。”我把小Z分好的醬料端給K。
“佳佳，能認識你們，真好。”
“當然好了，上億人都想認識我呢。”小Z開了鍋蓋，“快點，鍋開了，快下東西。”
“佳佳，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我夾了一個丸子給K以後，他看著我問，
“嗯，算是吧。”我放下筷子，K看了一眼我身邊的小Z，我連忙辯解道，
“不是和他，是和秦讓。”
K楞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也怪不得沒人知道，他確實能一手遮天。”
“也沒那麽邪乎，他女伴一抓一大把，誰知道有什麽區別。”我吃下一大根竹筍，
“他會保護你，大概也是有些區別的。”K笑了一下，
“還是不提他了，我們吃火鍋吧。”我多夾了幾片肉給K，小Z一直在旁邊沈默不語。
“哥哥，你是不是好久都沒發微博了？粉絲會擔心的。”我開始下火鍋面，
“那佳佳幫我拍一張吧。”K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我。
K的微博：謝謝你們，我很好。冬天，該吃火鍋了。（配圖：K和火鍋）
——哥哥，你終於出現了！
——哥哥，好想你，你要好好的。
——我們永遠喜歡你。
——不可能一人吃火鍋吧，有朋友去看哥哥了，真好。
——哥哥，愛你。
——哥哥瘦了，要多吃一點。
56. 看星星
今年的春節來得特別晚，我幫小Z訂了高鐵回家，心裏卻有一點不情願。秦讓發微信讓我和他回家過年。
回家嗎？我的手險些拿不住手機。
秦先生：我爸媽不在，他們去英國了；彭姨她們也不在。只有我們兩個。
我：還好，嚇死我了。
我和媽媽說春節會去男朋友家過年，她也沒多問，倒是很高興，催我盡快把人帶回來看看。我不置一詞，某人的這副身家我敢帶回來嗎。
春節當天，秦讓接我到家裏。
“你買了菜？你要做飯嗎？”在我的認知裏，秦讓應該是不會做飯的。
“我做飯很少，但還是勉強可以做幾道菜。你呢？”秦讓擼起袖子，把我摟到廚房，
“你做菜，我包餃子吧。”我已經很久沒有包過餃子了。
三個小時後，我們做好了飯。
“你的菜是不是鹽放多了？”
“你餃子沒放鹽嗎？”
“你確定你茄子炒熟了？”
忽然我們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二人一起笑了。
“我以前真的挺會做菜的。”笑了一會以後秦讓開口說，
“敢問秦先生，你上一次做飯是什麽時候？”我吃了一口茄子，
“還是別吃了。”秦讓握住我的手柔聲說，“上一次做飯，差不多有十年了，還在上學。”
“那也難怪了。”我大笑，他走過來抱住我，
“餓不餓？”
“餓，都餓死了。”我撒嬌似的，
“乖，我找人送點。”秦讓撫了撫我的頭，
“春節，算了，你家有面嗎？我煮點面咱倆吃。”我知道秦讓一定有能耐弄來一桌豐盛的晚餐，但一年就這一個春節，還是不要再去麻煩別人了。
“哦，好像有，我給你找找。”秦讓拉起我，兩個人在廚房邊親邊找，翻天覆地才找到一袋掛面。
我燒好水煮下鍋，秦讓就在我身後摟著我，把下巴壓在我的肩膀上，時不時親吻我的脖頸。
秦讓很高，和K差不多，188左右，他寬闊的肩膀剛好可以把我嵌進他的懷裏。他雖然不經常做運動，但身材竟然維持得出奇好。大概社會名流都有保持自己形象的自覺性。
“我還第一次吃你煮的面。”秦讓接過我給他盛的面，揚起一個幹凈的微笑，
“面能有什麽花樣，也就打個蛋。”我給自己盛了一碗，“可憐我們秦先生了，大過節的，只能吃碗沒油腥的面。”
“不可憐，吃完面，秦先生有東西送給你。”
秦讓家的三層有一間房擺滿了天文研究的儀器，每一件大概都抵得上很多人一輩子的收入。他坐在陽臺上其中一臺望遠鏡前，調試了些許時間，然後把我牽到他身邊，坐在他腿上，
“今天的禮物就是看星星。”他貼在我耳邊，我在這一方小小的鏡頭裏，竟看到了整個銀河的絢麗。
“好看嗎？”
“真好看，我從來沒有看到過，”我別過頭，下巴墊著他的頭頂，“如果不是遇見你，我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冰山一角的風景。”
“我願意，把所有的、我能得到的、珍貴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秦讓低聲說，他攏住我的長發，
“我爸媽五月會從歐洲回來，我想帶你去看他們。”我的身子僵了一下，
“不用害怕，他們很溫和的。”秦讓拍了拍我的後背，
“秦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張了張嘴，緩緩開口，
“噓，”秦讓用手指封住我的嘴，“我只是告知他們。”
結婚嗎？秦讓竟然想和我結婚嗎？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和這個男人過一輩子，我發誓，我一秒鐘也沒有想過。我楞神的時候，在風衣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我從他身上跳下來，接通了電話。
“餵，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你在幹什麽？肯定和那頭豬在一起，切，算了。春節快樂。”小Z自言自語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
我松了一口氣，慢慢翹起了嘴角，“春節快樂。”
57. 談心事
“什麽？秦讓要和你結婚？”小Z手裏的冰塊一滑，掉進咖啡裏，水花濺得他一臉狼狽。
“他說，要帶我見他爸媽。”我抿了一口咖啡，
“他父母能同意嗎？”小Z拿紙巾擦了擦自己的臉，
“不是他爸媽同意不同意的問題，”我攪拌了一下咖啡，“我就不會同意。”
小Z對我的回答不意外，“那你打算怎麽辦？”
“先等他爸媽否掉我，不然的話，我否掉他。”
“那你可是第一個否了秦讓的女人。”小Z挑了一下眉，接著綻開一個微笑，
“雖然我有點舍不得，但是我實在沒法想象要和他過一輩子。進了他的家門，還不變成生育機器嗎？”我和秦讓的家庭環境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不想當豪門媳婦，被鎖在高墻深院裏。
“小壞蛋，你不怕秦讓封殺你。”小Z的眉頭鎖了一下，
“他不會封殺我的。”秦讓是在高空盤旋的雄鷹，而我只是一粒普通的微塵。即使內心不平，他又怎麽會和我多做計較。
“他也不會封殺你的，之前是我和你開玩笑的，他這個人好就好在不會在背後伸手做事。”秦讓的人品從認識他起，我從未質疑過。
“咖啡要涼了，快喝吧。”小Z看了一眼我杯裏的卡布奇諾。
“我的心事談完了，舒服多了。”我原本在見小Z之前決心還沒下定，大概是舍不得秦讓給我的人世浮華，但是我畢竟不愛他。
58. 餘波
由於K的關系，他和小Z主演的劇臨時從電視臺撤了下來，改為在線上播放。雖然播放量穩居線上第一，但影響力還是被大大壓縮。打壓在意料之中，這部片子原本極為精良，如果不是被上面壓著，應是口碑和流量雙收。我為小Z和K憤憤不平。
“這個世界上，總有人一手遮天。”我坐在公司的天臺上，手邊是一聽啤酒，對面是瞇著眼睛喝啤酒的小Z，
“爆款不就是看命嗎。”小Z把啤酒罐扔進遠處的垃圾桶，像是一點也不在意，
“誒，”我刷了一下微博，“老板！你的小號曝光了！”
——吃辣條的貓？搶辣條的狗？我天，這是什麽情侶微博名？我宣布我就是辣條本體！
——所以，是一對嗎？
——這對倒是很有意思……
——Z不是鋼鐵直男嗎？
——這對真的假的？
——他們關註了對方誒。
——Z的小號也太可愛了吧，想粉了。
——炒作吧，Z一看就是直的。
“靠，誰扒出來的？”小Z狠狠吃了一口辣條，
“估計不是媒體行為，可能是粉絲吧。”我繼續往下看評論，不由得笑出了聲音，“哈哈，原來真的有人懷疑你和KK有染，笑死我了。”
於是我眼見搶辣條的狗又發了一條微博：給孩子留條底褲吧，求求了。
我大號先轉發了這條微博：老板的小號不可愛嗎？比大號可愛多了好嗎？可惜，以後你們就看不到這麽可愛的小號了。
然後我又圈了吃辣條的貓，寫道：我作證辣條這個想法最開始是來自我正主的……兩個人碰巧都對辣條有怨念不可以嗎？
——我合理懷疑這是一則關於辣條的廣告。
——你的護主金懟懟已上線。
——哈哈，這三人好有意思，太逗了吧。
——我好想和佳佳做朋友，肯定每天很開心。
【搶辣條的狗回覆：nsdd】
——臥槽，正主翻牌。牛了。
59. 藝周采訪
藝周：最近微博小號曝光這件事對你的影響大嗎？
小Z：其實也沒什麽影響，大家看著開心就行了。
藝周：最近新劇也在優客上線了，對新劇的反響滿意嗎？
小Z：滿意，無論受什麽影響，我都相信這部劇絕對是誠意之作。從劇本、劇情、人物塑造、造型、場景搭建等等，每一部分都是劇組工作人員的心血，我也在此再次向他們表示感謝。
藝周：是的，我身邊的朋友對這部劇好評度也是很高的。接下來的工作安排是？
小Z：去年拍的電影，應該會在今年年底或者明年上映；今年的工作重點放在綜藝和話劇上，綜藝下個月開始拍攝。
藝周：這是第一次駐場做綜藝活動，有什麽特別的期待嗎？
小Z：是的，沒做過的事情都很期待吧。
藝周：聽說這一次的綜藝是一帶一的形式，除了你自己之外，還有什麽人會出席節目呢？
小Z：保留神秘感，等節目播出吧。
藝周：關於話劇方面，可以透露一下嗎？
小Z：是一部跨時代的話劇，講述了抗日戰爭背景下，在上海租界的一間老房裏發生的故事。會和很多老藝術家合作，我個人還是很期待的，希望能從中學到更多的經驗。唯一的缺憾就是話劇是不支持現場錄制的，只能麻煩粉絲朋友們到場關註。
藝周：最近感情生活上有什麽新動向嗎？
小Z：感情啊，不好說。
60. 綜藝海報
新綜藝定名為“四海八方”，這個綜藝名字讓我有一種要開宴席的感覺。本星期連續五天，四海八方發布了自己的概念海報和四組嘉賓的海報剪影。除了我和小Z的組合之外，節目組還邀請了A、B、C三位藝人，這三位任何一位的熱度都不在小Z之下，甚至都比他更高。
A藝人，性別男，三十八歲，已婚，大陸一線男藝人，演員、歌手。備註：帶粉絲參加節目。
B藝人，性別女，十九歲，未婚，大陸當紅小花，童星、演員。備註：帶父親參加節目。
C藝人，性別女，三十五歲，已婚，大陸一線女藝人，演員、主持人、歌手。備註：帶丈夫參加節目。
各位粉絲可謂是各顯神通，在四海八方的官博下面亂猜一氣，雖然早先已經有營銷號爆料過四海八方的陣容，但是沒人相信節目在第一季便能直接請來四位當紅藝人。由於四位藝人的排期都很忙，所以前期拍海報的時候，除了小Z，我誰也沒見到。
要論這四組話題度最高的，要數A藝人和C藝人了，前者帶素人粉絲上節目，還是競技類挑戰節目，不免讓人浮想聯翩；而後者的丈夫，是業界有名的富二代兼投資商，自然備受關註。我知道這人和秦讓相識，只是關系好不好就不太清楚了。
七天後，四海八方海報明星版正式發布；並預告搭檔配備。
——這陣容，圍一起嗑瓜子都看了，服氣。
——臥槽，某人要帶粉絲上節目，要火啊。
——我們哥哥的寶藏助理姐姐要曝光了嗎？
——國際一姐舍得帶自己的寶貝先生出關了？
——期待我們小姐姐的父女雙人行！
十天後，四海八方海報素人版正式發布。
——說實話，金麗佳有震撼到我，太美了。氣質不錯。
——第一次看佳佳姐化妝啊，啊，啊，美到爆炸。
——某人粉絲很一般啊，以為要挑一個多美的。
——有啥美的，都是P的。
——圖片可以是P的，但視頻不能夠。請樓上那位移步我們佳佳姐的微博，觀看阿根廷酒吧的唱歌視頻，謝謝。
——為佳佳姐瘋狂打電話。
——素人佳佳最美，沒有反駁吧？
——素人一共就兩個女的，有啥意義。暈。
十三天後，四海八方海報雙人版正式發布。
——這四對怎麽都濃濃的CP感，情侶和父女也就算了，那兩組也……
——佳偶天成太真了！拍得像雜志封面嗷！
——國際一姐真是被商業精英拖累了。
——看不慣帶粉絲那位。
——小花隨爸爸，兩人都好看。
——我開始無限期待這部綜藝，天啊，快播吧。
——想看看這四對怎麽玩？
——今夏爆款預定。
四海八方的熱度已經用這四組海報完全炒起來了。
61. 真假海洋心
“這什麽玩意？”錄綜藝的路上，小Z趴在我的前排座椅背兒上，勾起我的手鏈說，
“秦讓給的，偏讓我帶著，不戴不讓出門。”我昨晚住在秦讓家裏，
“小壞蛋，你還不跟他分手。”小Z低下頭看了看我手上纏著的珍珠和碎鉆，鏈子的尾部吊著一顆一元硬幣大小的海藍色的鉆，“這到底是什麽玩意？”
“這是條項鏈，戴脖子上的。但是我特別不願意在脖子上戴東西，像是被人圈養的寵物，所以我纏在手上了。也不是很難看吧？”我晃了一下手腕，
“好看。”小Z多看了一會點了點頭，“只是位置變了，感覺也變了。本是高貴，如今卻變成你戲耍的玩具。”
“老板，你指桑罵槐。”我把項鏈從手腕上轉下來，放在小Z的掌心裏，“我不戴還不行嗎。”
小Z的手指縮了一下，然後手掌合起來，“我替你收著了。”
“只要你不生氣，怎麽都可以。我是舍不得和秦讓分手，你也知道，等見了他父母，我們也和分手沒區別了。”我回過頭，望向窗外。是的，我舍不得秦讓，我的虛榮心舍不得秦讓。
一路上很安靜，我以為小Z睡著了，其實他沒有，他只是靜靜地握著那顆海洋心，把它塞進了上衣兜裏。
這是我們四組人員第一次會面。出場的形式很特別，明星組出場後，會根據素人組事前在四塊屏幕上分別選擇的電影片段，來判斷哪一塊屏幕背後隱藏的是自己的搭檔。明星具有搶答權，一旦做出選擇則無法更改。
小Z是第一個按搶答器的人，他答對了我選擇的電影片段。這一片段來自一部冷門的文藝電影，女主因出軌正在向自己的愛人道歉。剩下的三組，父女組同樣因答對題目而匯合；另外兩組卻任務失敗。
“你也太笨了，輸給父女組也就算了，連助理組都贏不過。”第一環節結束，休息的間隙我聽到國際一姐和自己的丈夫抱怨，
“那能是我的問題嗎，誰讓某個男明星完全沒有自知之明，根本和粉絲沒有默契，還隨便搶我的答案。”商業精英憤憤不平地說，
“就好像你對你自己媳婦兒多了解一樣，你要真有信心，早點按了搶答器不就沒這事了。老實說，我剛才還想答美女助理的答案呢，誰讓人家小Z手速快啊。”一線男藝人出名的嘴賤，不把旁人放在眼裏，出言挑釁的本事也是極大的。
“那條項鏈……”小Z悄聲給我使了個眼色，
“噓，權當沒看見。”我用礦泉水瓶堵了他的嘴。
“姐姐，這是那條超美的海洋心項鏈嗎？實物真的好好看啊。”一線男藝人的粉絲站在一旁，此時兩眼放光地貼了過去。
“當然了。”國際一姐揚了揚下巴，
“啊，我聽說這條項鏈一直收藏在英國皇室，最近剛剛拿出來拍賣，是被一個神秘的買家拍下來的，原來這名買家是？”
“是我先生。”國際一姐的假笑臉讓小Z嗆了一口水，
“只要太太開心，錢算什麽。”不知道為什麽如果是秦讓說出這種話，我不會覺得惡心，但此時，我非常惡心。於是我別過頭，假裝聽不到繼續喝水。
“一條破爛假項鏈，”小Z擠著嗓子低聲絮叨，“我總算知道你舍不得秦讓什麽了，比如現在，我就想讓你拿著那條項鏈甩她一臉。”
“小點聲。”我對著不遠處十九歲的藝人小妹妹笑了一下，朝她和她父親走去。
62. 事件升級
第一期節目錄制完成的第二天，網上便有劇透流出，網友除了猜競技模式之外，註意力都集中在國際一姐那條海洋心項鏈上。很快又有知情人士爆料，海洋心十日前由英國皇室在瑞士拍賣，拍下他的人並不是國際一姐的精英丈夫，而是京圈著名的商業投資大佬秦讓先生。
很快網友展開了熱議，主要集中在兩個思路，一是國際一姐的丈夫買了一條假的海洋心送給她，而一姐也被蒙在鼓裏；二是國際一姐的海洋心是真的，但是不是她丈夫送給她的，是秦讓送給她的。如果第二種猜測成真，國際一姐和秦讓之間的關系也讓人不免引出遐想。
“這是那位的手筆了？”小Z指了指電腦屏幕上的頭條報道說，
“我想他大概和某位商業精英有些過節，說不定那日他一定要我戴海洋心出門，也是為了讓借機打這位的臉，卻沒想到項鏈讓你收起來了。”我摸了摸下巴，
“我卻不這麽想，或許海洋心是一個信號，他想通過這個信號，向某些特定的人傳達，你和他之間的關系。誰知道陰差陽錯牽到一姐的身上，他當然氣不過，要來攪一攪渾水。”小Z在網絡上查詢了一下海洋心拍買的情況，很明顯參與拍買的都是上流社會的名人。設想，如果他真的做好了和我結婚的準備，那麽他想向這些人暗示我們之間的關系似乎也無可厚非。
“秦先生的用心，你別猜，直接問就好了。”我點了點桌角，“不過還好那天把海洋心收了起來，萬一被一姐看到，少不了又是一場災禍。”
“不如猜一下，一姐怎麽回應？”小Z的表情有些玩味，我看得出他不喜歡這位一姐。
“還能怎麽回應，不回應唄。”現在一姐左右不是人，她最好期待秦讓不會回應。
我忽然想起錄制當天我回家的路上，秦讓曾經給我發微信。
秦先生：今天一切還順利嗎？
我：還好啊，你還沒睡覺嗎？早點睡覺，我就快到家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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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戀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K的事情之所以炒得如此火爆，完全是因為他本身人氣旺，加上業內競爭者多，稍微有點關系的都要拉踩一下。小Z和這些人不太一樣，一來他和K私下的關系比較近；再者春節後要上線的雙男主大劇，是他和K聯合起來打擊新生代男演員的一場大戰。於情於理，他都不能給K使絆子。
“這麽想蹭熱度，不如做個應援算了。”開會的時候我舉手說，
“應援？”蓮姐的眼睛一亮，“說來聽聽。”
“讓老板錄首歌，不用特地支持K，支持小眾群體就可以了，以私人的角度發。這樣支持K的人心裏看著舒服；不支持的，也挑不出老板的毛病。”各有各的理，也就吵不起來了。
“就這樣吧，你願意嗎？”蓮姐擡頭詢問小Z，
“沒什麽問題。我該唱什麽歌？”小Z看了看我，
“老板，你就唱佳佳在酒吧唱的那首歌，你倆可以合唱，還能炒你們CP的熱度。”宣傳組的同事提議，
小Z坐在我旁邊，湊過來和我說，“炒CP，我會不會被暗殺？”
“試試就知道了，試試吧。”我回答。
我和小Z都很熟悉這首歌，用一下午的時間就錄制好了。晚上八點小Z的工作室準時推送了這條視頻。不出意外地沖上了熱搜第一的位置。
——神仙應援，真的是好朋友！
——有生之年系列，居然能聽到哥哥和佳佳合唱這首歌，再也不用合成的黑科技了！
——作為KK的七年老粉，感謝兩位，當初也是第一時間站出來撐哥哥的。感動ing
——太讚了，唱功很好，女孩不認識，大概也是個神仙吧。
——為佳佳姐激情打call。
——對Z同學好感倍增，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在這種時候站出來支持小眾群體的。
——是不是作秀，我都哭了。
——說一句影響氛圍的話，聲線很搭誒。
——一個在唱心中的悲痛和絕望，一個在唱自由和灑脫。
——第一次聽到有人把李維斯的歌翻唱得這麽絕。
——哥哥的音飯上線。
——哥哥請多唱歌，求求了。
紅紅火火私人小火鍋：
KK仔：謝謝。
我：哥哥你終於出現了，嗚嗚。
小Z：抱抱，一起吃火鍋啊？
55. 吃火鍋
我和小Z約了K一起吃火鍋，現在的形勢不好，所以不敢到外面拋頭露面，只能躲在家裏。於是，我和小Z買了食材驅車到K的家裏。
“哥，你在搞衛生嗎？”小Z捂著耳朵問，屋內傳來一陣機器運轉的聲音，
“確實，家裏亂了很久了，要不是你們來，我大概也不會收拾。”K從探出頭，眼下鋪著一層青灰色，下巴上一層薄薄的青胡茬，顯得有些落寞。
“你們先進來吧，弄得差不多了。”
我和小Z挪進家裏，換了一次性拖鞋。房間裏留著淡淡的煙草味，我想K在我們來之前應該已經放過屋裏面的空氣了。
“哥哥，去刮個胡子吧，我來拖地就可以了。”我神仙一樣漂亮的哥哥，都被網絡暴力折磨成什麽樣子了。
“你去收拾一下，我來做鍋。”小Z拎著袋子說。
“好，謝謝。”K頓了一下，眼眶有點紅了。
我迅速收拾了地面，K的房子是一間150平方米的單層建築。擦完地以後，我把垃圾全部收拾起來，一起倒掉了，我希望所有不好的事情也可以丟掉。
哥哥剃完胡子，換完衣服整個人已經精神多了。我自告奮勇上前幫他拿發膠做了造型，還用遮瑕膏幫他蓋了黑眼圈。
“超帥。”小Z一邊分醬料一邊說，
“哥哥，你要開心一點。有些事情，總有一天會被人接受的，我們要有希望。”我把小Z分好的醬料端給K。
“佳佳，能認識你們，真好。”
“當然好了，上億人都想認識我呢。”小Z開了鍋蓋，“快點，鍋開了，快下東西。”
“佳佳，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我夾了一個丸子給K以後，他看著我問，
“嗯，算是吧。”我放下筷子，K看了一眼我身邊的小Z，我連忙辯解道，
“不是和他，是和秦讓。”
K楞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也怪不得沒人知道，他確實能一手遮天。”
“也沒那麽邪乎，他女伴一抓一大把，誰知道有什麽區別。”我吃下一大根竹筍，
“他會保護你，大概也是有些區別的。”K笑了一下，
“還是不提他了，我們吃火鍋吧。”我多夾了幾片肉給K，小Z一直在旁邊沈默不語。
“哥哥，你是不是好久都沒發微博了？粉絲會擔心的。”我開始下火鍋面，
“那佳佳幫我拍一張吧。”K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我。
K的微博：謝謝你們，我很好。冬天，該吃火鍋了。（配圖：K和火鍋）
——哥哥，你終於出現了！
——哥哥，好想你，你要好好的。
——我們永遠喜歡你。
——不可能一人吃火鍋吧，有朋友去看哥哥了，真好。
——哥哥，愛你。
——哥哥瘦了，要多吃一點。
56. 看星星
今年的春節來得特別晚，我幫小Z訂了高鐵回家，心裏卻有一點不情願。秦讓發微信讓我和他回家過年。
回家嗎？我的手險些拿不住手機。
秦先生：我爸媽不在，他們去英國了；彭姨她們也不在。只有我們兩個。
我：還好，嚇死我了。
我和媽媽說春節會去男朋友家過年，她也沒多問，倒是很高興，催我盡快把人帶回來看看。我不置一詞，某人的這副身家我敢帶回來嗎。
春節當天，秦讓接我到家裏。
“你買了菜？你要做飯嗎？”在我的認知裏，秦讓應該是不會做飯的。
“我做飯很少，但還是勉強可以做幾道菜。你呢？”秦讓擼起袖子，把我摟到廚房，
“你做菜，我包餃子吧。”我已經很久沒有包過餃子了。
三個小時後，我們做好了飯。
“你的菜是不是鹽放多了？”
“你餃子沒放鹽嗎？”
“你確定你茄子炒熟了？”
忽然我們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二人一起笑了。
“我以前真的挺會做菜的。”笑了一會以後秦讓開口說，
“敢問秦先生，你上一次做飯是什麽時候？”我吃了一口茄子，
“還是別吃了。”秦讓握住我的手柔聲說，“上一次做飯，差不多有十年了，還在上學。”
“那也難怪了。”我大笑，他走過來抱住我，
“餓不餓？”
“餓，都餓死了。”我撒嬌似的，
“乖，我找人送點。”秦讓撫了撫我的頭，
“春節，算了，你家有面嗎？我煮點面咱倆吃。”我知道秦讓一定有能耐弄來一桌豐盛的晚餐，但一年就這一個春節，還是不要再去麻煩別人了。
“哦，好像有，我給你找找。”秦讓拉起我，兩個人在廚房邊親邊找，翻天覆地才找到一袋掛面。
我燒好水煮下鍋，秦讓就在我身後摟著我，把下巴壓在我的肩膀上，時不時親吻我的脖頸。
秦讓很高，和K差不多，188左右，他寬闊的肩膀剛好可以把我嵌進他的懷裏。他雖然不經常做運動，但身材竟然維持得出奇好。大概社會名流都有保持自己形象的自覺性。
“我還第一次吃你煮的面。”秦讓接過我給他盛的面，揚起一個幹凈的微笑，
“面能有什麽花樣，也就打個蛋。”我給自己盛了一碗，“可憐我們秦先生了，大過節的，只能吃碗沒油腥的面。”
“不可憐，吃完面，秦先生有東西送給你。”
秦讓家的三層有一間房擺滿了天文研究的儀器，每一件大概都抵得上很多人一輩子的收入。他坐在陽臺上其中一臺望遠鏡前，調試了些許時間，然後把我牽到他身邊，坐在他腿上，
“今天的禮物就是看星星。”他貼在我耳邊，我在這一方小小的鏡頭裏，竟看到了整個銀河的絢麗。
“好看嗎？”
“真好看，我從來沒有看到過，”我別過頭，下巴墊著他的頭頂，“如果不是遇見你，我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冰山一角的風景。”
“我願意，把所有的、我能得到的、珍貴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秦讓低聲說，他攏住我的長發，
“我爸媽五月會從歐洲回來，我想帶你去看他們。”我的身子僵了一下，
“不用害怕，他們很溫和的。”秦讓拍了拍我的後背，
“秦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張了張嘴，緩緩開口，
“噓，”秦讓用手指封住我的嘴，“我只是告知他們。”
結婚嗎？秦讓竟然想和我結婚嗎？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和這個男人過一輩子，我發誓，我一秒鐘也沒有想過。我楞神的時候，在風衣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我從他身上跳下來，接通了電話。
“餵，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你在幹什麽？肯定和那頭豬在一起，切，算了。春節快樂。”小Z自言自語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
我松了一口氣，慢慢翹起了嘴角，“春節快樂。”
57. 談心事
“什麽？秦讓要和你結婚？”小Z手裏的冰塊一滑，掉進咖啡裏，水花濺得他一臉狼狽。
“他說，要帶我見他爸媽。”我抿了一口咖啡，
“他父母能同意嗎？”小Z拿紙巾擦了擦自己的臉，
“不是他爸媽同意不同意的問題，”我攪拌了一下咖啡，“我就不會同意。”
小Z對我的回答不意外，“那你打算怎麽辦？”
“先等他爸媽否掉我，不然的話，我否掉他。”
“那你可是第一個否了秦讓的女人。”小Z挑了一下眉，接著綻開一個微笑，
“雖然我有點舍不得，但是我實在沒法想象要和他過一輩子。進了他的家門，還不變成生育機器嗎？”我和秦讓的家庭環境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不想當豪門媳婦，被鎖在高墻深院裏。
“小壞蛋，你不怕秦讓封殺你。”小Z的眉頭鎖了一下，
“他不會封殺我的。”秦讓是在高空盤旋的雄鷹，而我只是一粒普通的微塵。即使內心不平，他又怎麽會和我多做計較。
“他也不會封殺你的，之前是我和你開玩笑的，他這個人好就好在不會在背後伸手做事。”秦讓的人品從認識他起，我從未質疑過。
“咖啡要涼了，快喝吧。”小Z看了一眼我杯裏的卡布奇諾。
“我的心事談完了，舒服多了。”我原本在見小Z之前決心還沒下定，大概是舍不得秦讓給我的人世浮華，但是我畢竟不愛他。
58. 餘波
由於K的關系，他和小Z主演的劇臨時從電視臺撤了下來，改為在線上播放。雖然播放量穩居線上第一，但影響力還是被大大壓縮。打壓在意料之中，這部片子原本極為精良，如果不是被上面壓著，應是口碑和流量雙收。我為小Z和K憤憤不平。
“這個世界上，總有人一手遮天。”我坐在公司的天臺上，手邊是一聽啤酒，對面是瞇著眼睛喝啤酒的小Z，
“爆款不就是看命嗎。”小Z把啤酒罐扔進遠處的垃圾桶，像是一點也不在意，
“誒，”我刷了一下微博，“老板！你的小號曝光了！”
——吃辣條的貓？搶辣條的狗？我天，這是什麽情侶微博名？我宣布我就是辣條本體！
——所以，是一對嗎？
——這對倒是很有意思……
——Z不是鋼鐵直男嗎？
——這對真的假的？
——他們關註了對方誒。
——Z的小號也太可愛了吧，想粉了。
——炒作吧，Z一看就是直的。
“靠，誰扒出來的？”小Z狠狠吃了一口辣條，
“估計不是媒體行為，可能是粉絲吧。”我繼續往下看評論，不由得笑出了聲音，“哈哈，原來真的有人懷疑你和KK有染，笑死我了。”
於是我眼見搶辣條的狗又發了一條微博：給孩子留條底褲吧，求求了。
我大號先轉發了這條微博：老板的小號不可愛嗎？比大號可愛多了好嗎？可惜，以後你們就看不到這麽可愛的小號了。
然後我又圈了吃辣條的貓，寫道：我作證辣條這個想法最開始是來自我正主的……兩個人碰巧都對辣條有怨念不可以嗎？
——我合理懷疑這是一則關於辣條的廣告。
——你的護主金懟懟已上線。
——哈哈，這三人好有意思，太逗了吧。
——我好想和佳佳做朋友，肯定每天很開心。
【搶辣條的狗回覆：nsdd】
——臥槽，正主翻牌。牛了。
59. 藝周采訪
藝周：最近微博小號曝光這件事對你的影響大嗎？
小Z：其實也沒什麽影響，大家看著開心就行了。
藝周：最近新劇也在優客上線了，對新劇的反響滿意嗎？
小Z：滿意，無論受什麽影響，我都相信這部劇絕對是誠意之作。從劇本、劇情、人物塑造、造型、場景搭建等等，每一部分都是劇組工作人員的心血，我也在此再次向他們表示感謝。
藝周：是的，我身邊的朋友對這部劇好評度也是很高的。接下來的工作安排是？
小Z：去年拍的電影，應該會在今年年底或者明年上映；今年的工作重點放在綜藝和話劇上，綜藝下個月開始拍攝。
藝周：這是第一次駐場做綜藝活動，有什麽特別的期待嗎？
小Z：是的，沒做過的事情都很期待吧。
藝周：聽說這一次的綜藝是一帶一的形式，除了你自己之外，還有什麽人會出席節目呢？
小Z：保留神秘感，等節目播出吧。
藝周：關於話劇方面，可以透露一下嗎？
小Z：是一部跨時代的話劇，講述了抗日戰爭背景下，在上海租界的一間老房裏發生的故事。會和很多老藝術家合作，我個人還是很期待的，希望能從中學到更多的經驗。唯一的缺憾就是話劇是不支持現場錄制的，只能麻煩粉絲朋友們到場關註。
藝周：最近感情生活上有什麽新動向嗎？
小Z：感情啊，不好說。
60. 綜藝海報
新綜藝定名為“四海八方”，這個綜藝名字讓我有一種要開宴席的感覺。本星期連續五天，四海八方發布了自己的概念海報和四組嘉賓的海報剪影。除了我和小Z的組合之外，節目組還邀請了A、B、C三位藝人，這三位任何一位的熱度都不在小Z之下，甚至都比他更高。
A藝人，性別男，三十八歲，已婚，大陸一線男藝人，演員、歌手。備註：帶粉絲參加節目。
B藝人，性別女，十九歲，未婚，大陸當紅小花，童星、演員。備註：帶父親參加節目。
C藝人，性別女，三十五歲，已婚，大陸一線女藝人，演員、主持人、歌手。備註：帶丈夫參加節目。
各位粉絲可謂是各顯神通，在四海八方的官博下面亂猜一氣，雖然早先已經有營銷號爆料過四海八方的陣容，但是沒人相信節目在第一季便能直接請來四位當紅藝人。由於四位藝人的排期都很忙，所以前期拍海報的時候，除了小Z，我誰也沒見到。
要論這四組話題度最高的，要數A藝人和C藝人了，前者帶素人粉絲上節目，還是競技類挑戰節目，不免讓人浮想聯翩；而後者的丈夫，是業界有名的富二代兼投資商，自然備受關註。我知道這人和秦讓相識，只是關系好不好就不太清楚了。
七天後，四海八方海報明星版正式發布；並預告搭檔配備。
——這陣容，圍一起嗑瓜子都看了，服氣。
——臥槽，某人要帶粉絲上節目，要火啊。
——我們哥哥的寶藏助理姐姐要曝光了嗎？
——國際一姐舍得帶自己的寶貝先生出關了？
——期待我們小姐姐的父女雙人行！
十天後，四海八方海報素人版正式發布。
——說實話，金麗佳有震撼到我，太美了。氣質不錯。
——第一次看佳佳姐化妝啊，啊，啊，美到爆炸。
——某人粉絲很一般啊，以為要挑一個多美的。
——有啥美的，都是P的。
——圖片可以是P的，但視頻不能夠。請樓上那位移步我們佳佳姐的微博，觀看阿根廷酒吧的唱歌視頻，謝謝。
——為佳佳姐瘋狂打電話。
——素人佳佳最美，沒有反駁吧？
——素人一共就兩個女的，有啥意義。暈。
十三天後，四海八方海報雙人版正式發布。
——這四對怎麽都濃濃的CP感，情侶和父女也就算了，那兩組也……
——佳偶天成太真了！拍得像雜志封面嗷！
——國際一姐真是被商業精英拖累了。
——看不慣帶粉絲那位。
——小花隨爸爸，兩人都好看。
——我開始無限期待這部綜藝，天啊，快播吧。
——想看看這四對怎麽玩？
——今夏爆款預定。
四海八方的熱度已經用這四組海報完全炒起來了。
61. 真假海洋心
“這什麽玩意？”錄綜藝的路上，小Z趴在我的前排座椅背兒上，勾起我的手鏈說，
“秦讓給的，偏讓我帶著，不戴不讓出門。”我昨晚住在秦讓家裏，
“小壞蛋，你還不跟他分手。”小Z低下頭看了看我手上纏著的珍珠和碎鉆，鏈子的尾部吊著一顆一元硬幣大小的海藍色的鉆，“這到底是什麽玩意？”
“這是條項鏈，戴脖子上的。但是我特別不願意在脖子上戴東西，像是被人圈養的寵物，所以我纏在手上了。也不是很難看吧？”我晃了一下手腕，
“好看。”小Z多看了一會點了點頭，“只是位置變了，感覺也變了。本是高貴，如今卻變成你戲耍的玩具。”
“老板，你指桑罵槐。”我把項鏈從手腕上轉下來，放在小Z的掌心裏，“我不戴還不行嗎。”
小Z的手指縮了一下，然後手掌合起來，“我替你收著了。”
“只要你不生氣，怎麽都可以。我是舍不得和秦讓分手，你也知道，等見了他父母，我們也和分手沒區別了。”我回過頭，望向窗外。是的，我舍不得秦讓，我的虛榮心舍不得秦讓。
一路上很安靜，我以為小Z睡著了，其實他沒有，他只是靜靜地握著那顆海洋心，把它塞進了上衣兜裏。
這是我們四組人員第一次會面。出場的形式很特別，明星組出場後，會根據素人組事前在四塊屏幕上分別選擇的電影片段，來判斷哪一塊屏幕背後隱藏的是自己的搭檔。明星具有搶答權，一旦做出選擇則無法更改。
小Z是第一個按搶答器的人，他答對了我選擇的電影片段。這一片段來自一部冷門的文藝電影，女主因出軌正在向自己的愛人道歉。剩下的三組，父女組同樣因答對題目而匯合；另外兩組卻任務失敗。
“你也太笨了，輸給父女組也就算了，連助理組都贏不過。”第一環節結束，休息的間隙我聽到國際一姐和自己的丈夫抱怨，
“那能是我的問題嗎，誰讓某個男明星完全沒有自知之明，根本和粉絲沒有默契，還隨便搶我的答案。”商業精英憤憤不平地說，
“就好像你對你自己媳婦兒多了解一樣，你要真有信心，早點按了搶答器不就沒這事了。老實說，我剛才還想答美女助理的答案呢，誰讓人家小Z手速快啊。”一線男藝人出名的嘴賤，不把旁人放在眼裏，出言挑釁的本事也是極大的。
“那條項鏈……”小Z悄聲給我使了個眼色，
“噓，權當沒看見。”我用礦泉水瓶堵了他的嘴。
“姐姐，這是那條超美的海洋心項鏈嗎？實物真的好好看啊。”一線男藝人的粉絲站在一旁，此時兩眼放光地貼了過去。
“當然了。”國際一姐揚了揚下巴，
“啊，我聽說這條項鏈一直收藏在英國皇室，最近剛剛拿出來拍賣，是被一個神秘的買家拍下來的，原來這名買家是？”
“是我先生。”國際一姐的假笑臉讓小Z嗆了一口水，
“只要太太開心，錢算什麽。”不知道為什麽如果是秦讓說出這種話，我不會覺得惡心，但此時，我非常惡心。於是我別過頭，假裝聽不到繼續喝水。
“一條破爛假項鏈，”小Z擠著嗓子低聲絮叨，“我總算知道你舍不得秦讓什麽了，比如現在，我就想讓你拿著那條項鏈甩她一臉。”
“小點聲。”我對著不遠處十九歲的藝人小妹妹笑了一下，朝她和她父親走去。
62. 事件升級
第一期節目錄制完成的第二天，網上便有劇透流出，網友除了猜競技模式之外，註意力都集中在國際一姐那條海洋心項鏈上。很快又有知情人士爆料，海洋心十日前由英國皇室在瑞士拍賣，拍下他的人並不是國際一姐的精英丈夫，而是京圈著名的商業投資大佬秦讓先生。
很快網友展開了熱議，主要集中在兩個思路，一是國際一姐的丈夫買了一條假的海洋心送給她，而一姐也被蒙在鼓裏；二是國際一姐的海洋心是真的，但是不是她丈夫送給她的，是秦讓送給她的。如果第二種猜測成真，國際一姐和秦讓之間的關系也讓人不免引出遐想。
“這是那位的手筆了？”小Z指了指電腦屏幕上的頭條報道說，
“我想他大概和某位商業精英有些過節，說不定那日他一定要我戴海洋心出門，也是為了讓借機打這位的臉，卻沒想到項鏈讓你收起來了。”我摸了摸下巴，
“我卻不這麽想，或許海洋心是一個信號，他想通過這個信號，向某些特定的人傳達，你和他之間的關系。誰知道陰差陽錯牽到一姐的身上，他當然氣不過，要來攪一攪渾水。”小Z在網絡上查詢了一下海洋心拍買的情況，很明顯參與拍買的都是上流社會的名人。設想，如果他真的做好了和我結婚的準備，那麽他想向這些人暗示我們之間的關系似乎也無可厚非。
“秦先生的用心，你別猜，直接問就好了。”我點了點桌角，“不過還好那天把海洋心收了起來，萬一被一姐看到，少不了又是一場災禍。”
“不如猜一下，一姐怎麽回應？”小Z的表情有些玩味，我看得出他不喜歡這位一姐。
“還能怎麽回應，不回應唄。”現在一姐左右不是人，她最好期待秦讓不會回應。
我忽然想起錄制當天我回家的路上，秦讓曾經給我發微信。
秦先生：今天一切還順利嗎？
我：還好啊，你還沒睡覺嗎？早點睡覺，我就快到家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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