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大明士紳直呼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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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大明士紳直呼內行
蔣子文心中仍有邪火，有些不甘心地坐了下來。他拿起姚易的檔案，語氣極為不好地說道：
“姚不齊，我看看啊，死於意外？那不就是枉死？不能投胎。”
枉死之人，乃是壽命未盡卻死於意外，心有不甘之人，才算枉死。但是姚易檔案上記載的死因雖是意外，但姚易身上卻沒有帶著一絲怨氣，按理說是可以投胎的。
這蔣子文判姚易不得投胎，想來就是將剛剛之事遷怒到了姚易的頭上。
一旁的呂成心中也很是不痛快，這個時候更是起了爭執之心，便開口道。
“哼，這小子光是不能投胎？你看，檔案上清楚記載了，這小子小時候尿壞了數個螞蟻窩，虐殺牲畜，這是要去牛坑地獄走一趟的。”
這看著像是沖著姚易來的，但擺明就是在指責蔣子文判得不好。
蔣子文聞言，更是大怒，賭氣道：
“豈止是走上一遭啊，這不得判上個十年？”
“什麽十年，我看得五十年！”呂成道。
“那就一百年！”蔣子文漲紅著臉道。
“薛倩秋，你說呢？”兩人爭執不下，扭頭看向坐在中間的那個中年婦女。
名叫薛倩秋的中年婦女眼神發楞，心思早已不在此處，兩人連喊了幾聲，才讓她回過神來。
她心情雖說有些異樣，但不算糟糕，自然不會遷怒到姚易身上。
“這個，要不還是算了。”
“不行！”兩人齊聲否決道。
“五百年怎麽樣？”
“嗯，不錯。老薛，您可以啊。”
“可以，就五百年。嘿嘿，老薛，你比我倆狠多了。”
兩人紛紛讚同，對著薛倩秋挑了個大拇指。
薛倩秋瞪大雙眼，連忙對著兩人擺了擺手，道：
“不是我說的。”
“我說的，不過不是他去，是你倆去！”
聲音，是從下面的姚易那邊傳來的。
蔣子文和呂成聽到，不由得皺眉，齊齊轉過腦袋，對著姚易吼道：
“哪裏輪到你說……您說的對，我們現在就去。”
兩人臉上的神情，從輕視不屑，到憤怒，再到驚慌，最後手足無措哆哆嗦嗦地站起身。表情、語氣變換流暢，很是好玩。
姚易望著身邊顯出身形的冥王，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到底是自己撞上這件事被遷怒倒黴呢，還是這兩人正好遷怒到自己更倒黴一點。
見冥王站在那邊，姚易很有眼力勁，起身讓出了座位，自己則站到了座位後面。
冥王順勢坐下，雙腿翹起，靜靜地看著三人。
三人戰戰兢兢，忙不疊從高臺之上走下，跪倒在地。
“參見我主。”
冥王身體微微前傾，嘴角露出了冷冷的笑意，對著三人道：
“你們說，要怎麽罰？”
三人額頭緊貼地面，不敢擡起。聽到冥王開口問責，甚至渾身懼怕得發抖。
冥王在冥界的絕對權威，絕對沒有比這些冥界高層更是清楚明白的人了，是以三人是半點反抗的心思都不敢生起。
“薛倩秋？我記得你，四百年前你曾經和我匯報過輪回部的事項。”
“我主，您沒有記錯，屬下四百年前接管輪回部時曾面見過您。”薛倩秋連忙回道。
“既然你主管，為何管不住身邊人？”冥王厲聲問道。
薛倩秋嚇得渾身一抖，額間汗珠滑落，低落在地面之上。
“冥王明鑒，我雖是輪回部主管，但是呂成、蔣子文也都是管理局副局長級別的官員，和我平級，我無權管轄。”
冥王聞言，不由得眉頭一皺，接著問道：
“輪回部部長是管理局副局長兼任，這我知道，但什麽時候規定要安排三個副局長？”
薛倩秋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呂成，還有蔣、蔣什麽來著？”
“蔣子文。”姚易立刻在一旁接話道。
“對，蔣子文，說說吧，怎麽回事？”
呂成和蔣子文渾身抖得厲害，隱隱還聽得到牙齒不斷打顫相撞的聲音，兩人根本無法說不出話來。
冥王柳眉豎起，心中煩躁，揮手冷聲道：
“帶下去吧，免了職務，入孽鏡地獄。”
孽鏡地獄便是專門處罰那些用各種手段，逃脫法律懲罰之人的歸宿。
話音剛落，一旁的守衛二話不說便上前來，絲毫不顧三人剛剛還是自己上司。
姚易在一旁，連忙阻止道：
“且慢。”
“冥王，這件事若是這樣結束，不能定下罪責，怕是無法服眾。”
“玩忽職守，這個罪名不夠？”
“夠拿下這三人，卻沒有足夠的理由拿下其他人。”
冥王嗤笑一聲，轉過身來，環視待在此處的冥界眾人。
她目光所至，冥界眾人據是恭順地低下頭去，不敢直視她的雙眼。
“看到了嗎？在冥界，我的話，沒有人敢不聽。”冥王掩去之前在外面的俏皮姿態，對著姚易傲然道。
姚易搖了搖頭，解釋道：
“冥界如今制度腐朽，若是不改，拿下這三人，還是會有另外三人上臺。而且因為今日的粗暴手段，會使得那些人更加不敢任事。此處事關輪回，若是接任者為了不惹麻煩，逢人便直接判其投胎，天道不得昭彰，善惡沒有報應，豈不是要引得大亂？”
冥王聞言，轉身認真地打量了姚易一眼，眼睛瞇起。
“說說那，你怎麽打算的？”
“給我三天時間，我再給冥王交代。”姚易低頭道。
“好。”冥王爽快地答應了。
----------------------------------------
“勁爆消息，勁爆消息！”趙吏一臉興奮地沖進便利店，大聲喊道。
正在低頭理貨的夏冬青探出頭來，好奇道：
“什麽消息啊？”
趙吏一拍大腿，道：
“冥界這幾天已經傳開了，真正的驚天大消息。我們老板，冥界之主，冥王，好事近了。”
夏冬青眨了眨眼睛，不免有些失望，良久才敷衍地回應了一聲：
“哦，知道了。”
隨即，他蹲下身子，繼續擺弄著貨架上的貨品。
趙吏見狀，臉上一僵，有些悻悻之色。頗有你一臉興奮地安利別人，別人卻很是不感興趣的樣子。
他連忙上前，一把將夏冬青拽起，認真道：
“哎，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麽驚人！還有，你就不問問我們老板和誰好了？”
夏冬青推開趙吏的手，茫然道：
“我知道，不就是你們老板給你們找了個老板娘、不對，不就是你們老板娘給你們找了個老板嘛。又不要我出份子錢，我激動啥啊。”
趙吏表情扭曲，張牙舞爪道：
“冥王啊！就是那個、那個三界最尊貴的人之一啊。”
“我知道，可別管多尊貴的人了，也不用我出份子錢啊。”夏冬青再次認真道。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趙吏鄙夷道。
夏冬青翻了個白眼，反嗆道：
“我不賺錢，你養我？”
“我……”
“呼！”身旁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兩人回頭看去，婭站在一邊，震驚地看著兩人，仿佛撞見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忽然，她仿佛想到了什麽事情，臉上閃過一絲紅暈。
“對不起，打擾了。”
瘋瘋癲癲的樣子，倒是和此前的王小婭沒什麽區別。
“站住！”趙吏立即喝住了想要轉身逃跑的王小婭。
“你整天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玩意？回來！”
婭撇了撇嘴，乖乖地走了過來。
趙吏白了她一眼，隨即再次憋不住了，開始對婭分享起消息來。
“剛剛得到的消息，冥王談對象了，據說好事要近了。”
婭雖然不引起旁人懷疑，行事之間與此前一般，但終歸她是恢覆了記憶的九天玄女，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聽到趙吏的消息，她難掩驚訝之色，忍不住出聲道：
“真的假的？”
哎，對了，這個表情才正常。
趙吏長舒一口氣，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道：
“當然是真的，最近冥界都傳開了，也不見管理局出手整治，肯定不是假的啊。”
婭咂咂嘴，不由得感慨道：
“乖乖，那可是冥王。古老的存在，冥界之主，真正的神明，論及身份之尊貴，比西王母還高出半頭呢。沒想到這樣的存在，也難免墜入情網。”
說話間，婭也不由得一楞，想起了自己。她還說別人呢，自己不也是這樣嗎。明明是尊貴的昆侖天女，卻也因為夏冬青，而多出了許多煩惱。
趙吏聞言，湊過頭來，一副神秘的表情，道：
“那你想知道，那男人是誰嗎？”
“誰啊？”
趙吏不由得喜笑顏開，興奮道：
“我徒弟。”
“你徒弟？我怎麽不知道你有個徒弟啊。”
婭身受看管蚩尤靈魂重任，趙吏也受冥王之托照看。兩人打交道許久，婭都不知道趙吏什麽時候多出了個徒弟。
趙吏壞笑兩聲，對著夏冬青道：
“冬青這個份子錢，貌似還真逃不掉。”
檢索到重要信息，夏冬青猛地擡頭，驚道：
“為什麽，我又不認識你的老板……等等，你是說，你們老板找的那位我認識？”
“是啊。”趙吏壞笑道。
婭眼睛再次瞪大，道：
“你是說，姚易？”
“姚老師？”夏冬青驚呼一聲。
趙吏認真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並沒有開玩笑。
婭咽了咽口水，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的樣子。
夏冬青滿臉頹敗之色，傷心地捂住了自己的錢包。
又得，吃好久泡面了。
---------------------------------------------------
還是那間辦公室，不過此時，房間內的高臺之上，只被人擺了一張椅子。反而是高臺之下，擺起了三個凳子。
呂成、蔣子文、薛倩秋，三人有些忐忑地坐在位置上，緊張地看著上面的姚易。
不過半天的功夫，四人的處境便對調了過來。
“蔣倩秋？”
“是。”蔣倩秋拘謹地回道。
“嗯，從檔案上看，能力還算不錯的樣子。哦，對了，還和下任管理局局長熱門候選人畢軌走的挺近的，他的人？”姚易點頭道。
聞言，薛倩秋咽了咽口唾沫，沒敢回話。
“呂成？”
“在，您吩咐！”呂成諂媚道。
“你運氣不錯，當年一當上冥界官員，便當了前任冥界管理局局長呂臣的親信。幾百年來平步青雲，可比薛倩秋順利多了。”
呂成訕笑兩聲，回道：
“都是運氣，運氣。”
“蔣子文？”姚易扭頭道。
“是！”蔣子文回道。聲音哼聲哼氣，有些不樂意的模樣。
“現任管理局局長歷溫的徒弟，看得出來能力是有，就是太沖動了，要不是厲局長一手護著，只怕早就得罪不少人了。”
姚易拍了拍手邊厚厚一疊的資料檔案，不由得搖頭道：
“好家夥，除了最高辦公室要服務冥王沒敢安插人手，別的部門全玩起了平衡策略。一個前任的人馬，一個現任人馬，還有個繼任人馬。冥界管理局一個局長，給我玩出了三十一個副局長。”
冥界情況特殊，官員一個個都轉化為了天人，活得那叫一個長。為避免大權獨攬，局長都有任期。可當這些人退下來的時候，還都是“正值壯年”的存在。
這些人哪裏願意這麽輕易就交出手中權利啊，卸任之前大肆提拔親信，以形成強大勢力為自己所用。
現任局長不甘示弱，也提拔起了自己的親信。
而對下任局長位置有想法的，自然也不願見他人強占勢力，也施展全力，安排親信上位。
於是乎，這冥界的管理機構，便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上層決策機構越發臃腫，下面卻經常缺少人手。
不過也幸好這群人還知道不能太過分，形成了只保留三代權利機構的潛規則。要不然啊，一個局長，成百上千位的副局長，傳出去可是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哼，你知道了又如何？這些年來，你以為就你一人知道？這些潛規則，上上下下共計數十萬的冥界官員都在遵守。冥王不過將我們三送入地獄，可要是得罪了管理局上下，那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此時冥王在，你說什麽都沒人敢違抗你，但冥王可不能一直護著你。”
說話的是蔣子文，語氣嘲諷，表明著對姚易的不屑。
嘖嘖，這味可太沖了。
要是再來一句：這冥界是冥界人的天下，不是冥王的天下。大明士紳們都得直呼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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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死之人，乃是壽命未盡卻死於意外，心有不甘之人，才算枉死。但是姚易檔案上記載的死因雖是意外，但姚易身上卻沒有帶著一絲怨氣，按理說是可以投胎的。
這蔣子文判姚易不得投胎，想來就是將剛剛之事遷怒到了姚易的頭上。
一旁的呂成心中也很是不痛快，這個時候更是起了爭執之心，便開口道。
“哼，這小子光是不能投胎？你看，檔案上清楚記載了，這小子小時候尿壞了數個螞蟻窩，虐殺牲畜，這是要去牛坑地獄走一趟的。”
這看著像是沖著姚易來的，但擺明就是在指責蔣子文判得不好。
蔣子文聞言，更是大怒，賭氣道：
“豈止是走上一遭啊，這不得判上個十年？”
“什麽十年，我看得五十年！”呂成道。
“那就一百年！”蔣子文漲紅著臉道。
“薛倩秋，你說呢？”兩人爭執不下，扭頭看向坐在中間的那個中年婦女。
名叫薛倩秋的中年婦女眼神發楞，心思早已不在此處，兩人連喊了幾聲，才讓她回過神來。
她心情雖說有些異樣，但不算糟糕，自然不會遷怒到姚易身上。
“這個，要不還是算了。”
“不行！”兩人齊聲否決道。
“五百年怎麽樣？”
“嗯，不錯。老薛，您可以啊。”
“可以，就五百年。嘿嘿，老薛，你比我倆狠多了。”
兩人紛紛讚同，對著薛倩秋挑了個大拇指。
薛倩秋瞪大雙眼，連忙對著兩人擺了擺手，道：
“不是我說的。”
“我說的，不過不是他去，是你倆去！”
聲音，是從下面的姚易那邊傳來的。
蔣子文和呂成聽到，不由得皺眉，齊齊轉過腦袋，對著姚易吼道：
“哪裏輪到你說……您說的對，我們現在就去。”
兩人臉上的神情，從輕視不屑，到憤怒，再到驚慌，最後手足無措哆哆嗦嗦地站起身。表情、語氣變換流暢，很是好玩。
姚易望著身邊顯出身形的冥王，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到底是自己撞上這件事被遷怒倒黴呢，還是這兩人正好遷怒到自己更倒黴一點。
見冥王站在那邊，姚易很有眼力勁，起身讓出了座位，自己則站到了座位後面。
冥王順勢坐下，雙腿翹起，靜靜地看著三人。
三人戰戰兢兢，忙不疊從高臺之上走下，跪倒在地。
“參見我主。”
冥王身體微微前傾，嘴角露出了冷冷的笑意，對著三人道：
“你們說，要怎麽罰？”
三人額頭緊貼地面，不敢擡起。聽到冥王開口問責，甚至渾身懼怕得發抖。
冥王在冥界的絕對權威，絕對沒有比這些冥界高層更是清楚明白的人了，是以三人是半點反抗的心思都不敢生起。
“薛倩秋？我記得你，四百年前你曾經和我匯報過輪回部的事項。”
“我主，您沒有記錯，屬下四百年前接管輪回部時曾面見過您。”薛倩秋連忙回道。
“既然你主管，為何管不住身邊人？”冥王厲聲問道。
薛倩秋嚇得渾身一抖，額間汗珠滑落，低落在地面之上。
“冥王明鑒，我雖是輪回部主管，但是呂成、蔣子文也都是管理局副局長級別的官員，和我平級，我無權管轄。”
冥王聞言，不由得眉頭一皺，接著問道：
“輪回部部長是管理局副局長兼任，這我知道，但什麽時候規定要安排三個副局長？”
薛倩秋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呂成，還有蔣、蔣什麽來著？”
“蔣子文。”姚易立刻在一旁接話道。
“對，蔣子文，說說吧，怎麽回事？”
呂成和蔣子文渾身抖得厲害，隱隱還聽得到牙齒不斷打顫相撞的聲音，兩人根本無法說不出話來。
冥王柳眉豎起，心中煩躁，揮手冷聲道：
“帶下去吧，免了職務，入孽鏡地獄。”
孽鏡地獄便是專門處罰那些用各種手段，逃脫法律懲罰之人的歸宿。
話音剛落，一旁的守衛二話不說便上前來，絲毫不顧三人剛剛還是自己上司。
姚易在一旁，連忙阻止道：
“且慢。”
“冥王，這件事若是這樣結束，不能定下罪責，怕是無法服眾。”
“玩忽職守，這個罪名不夠？”
“夠拿下這三人，卻沒有足夠的理由拿下其他人。”
冥王嗤笑一聲，轉過身來，環視待在此處的冥界眾人。
她目光所至，冥界眾人據是恭順地低下頭去，不敢直視她的雙眼。
“看到了嗎？在冥界，我的話，沒有人敢不聽。”冥王掩去之前在外面的俏皮姿態，對著姚易傲然道。
姚易搖了搖頭，解釋道：
“冥界如今制度腐朽，若是不改，拿下這三人，還是會有另外三人上臺。而且因為今日的粗暴手段，會使得那些人更加不敢任事。此處事關輪回，若是接任者為了不惹麻煩，逢人便直接判其投胎，天道不得昭彰，善惡沒有報應，豈不是要引得大亂？”
冥王聞言，轉身認真地打量了姚易一眼，眼睛瞇起。
“說說那，你怎麽打算的？”
“給我三天時間，我再給冥王交代。”姚易低頭道。
“好。”冥王爽快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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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爆消息，勁爆消息！”趙吏一臉興奮地沖進便利店，大聲喊道。
正在低頭理貨的夏冬青探出頭來，好奇道：
“什麽消息啊？”
趙吏一拍大腿，道：
“冥界這幾天已經傳開了，真正的驚天大消息。我們老板，冥界之主，冥王，好事近了。”
夏冬青眨了眨眼睛，不免有些失望，良久才敷衍地回應了一聲：
“哦，知道了。”
隨即，他蹲下身子，繼續擺弄著貨架上的貨品。
趙吏見狀，臉上一僵，有些悻悻之色。頗有你一臉興奮地安利別人，別人卻很是不感興趣的樣子。
他連忙上前，一把將夏冬青拽起，認真道：
“哎，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麽驚人！還有，你就不問問我們老板和誰好了？”
夏冬青推開趙吏的手，茫然道：
“我知道，不就是你們老板給你們找了個老板娘、不對，不就是你們老板娘給你們找了個老板嘛。又不要我出份子錢，我激動啥啊。”
趙吏表情扭曲，張牙舞爪道：
“冥王啊！就是那個、那個三界最尊貴的人之一啊。”
“我知道，可別管多尊貴的人了，也不用我出份子錢啊。”夏冬青再次認真道。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趙吏鄙夷道。
夏冬青翻了個白眼，反嗆道：
“我不賺錢，你養我？”
“我……”
“呼！”身旁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兩人回頭看去，婭站在一邊，震驚地看著兩人，仿佛撞見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忽然，她仿佛想到了什麽事情，臉上閃過一絲紅暈。
“對不起，打擾了。”
瘋瘋癲癲的樣子，倒是和此前的王小婭沒什麽區別。
“站住！”趙吏立即喝住了想要轉身逃跑的王小婭。
“你整天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玩意？回來！”
婭撇了撇嘴，乖乖地走了過來。
趙吏白了她一眼，隨即再次憋不住了，開始對婭分享起消息來。
“剛剛得到的消息，冥王談對象了，據說好事要近了。”
婭雖然不引起旁人懷疑，行事之間與此前一般，但終歸她是恢覆了記憶的九天玄女，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聽到趙吏的消息，她難掩驚訝之色，忍不住出聲道：
“真的假的？”
哎，對了，這個表情才正常。
趙吏長舒一口氣，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道：
“當然是真的，最近冥界都傳開了，也不見管理局出手整治，肯定不是假的啊。”
婭咂咂嘴，不由得感慨道：
“乖乖，那可是冥王。古老的存在，冥界之主，真正的神明，論及身份之尊貴，比西王母還高出半頭呢。沒想到這樣的存在，也難免墜入情網。”
說話間，婭也不由得一楞，想起了自己。她還說別人呢，自己不也是這樣嗎。明明是尊貴的昆侖天女，卻也因為夏冬青，而多出了許多煩惱。
趙吏聞言，湊過頭來，一副神秘的表情，道：
“那你想知道，那男人是誰嗎？”
“誰啊？”
趙吏不由得喜笑顏開，興奮道：
“我徒弟。”
“你徒弟？我怎麽不知道你有個徒弟啊。”
婭身受看管蚩尤靈魂重任，趙吏也受冥王之托照看。兩人打交道許久，婭都不知道趙吏什麽時候多出了個徒弟。
趙吏壞笑兩聲，對著夏冬青道：
“冬青這個份子錢，貌似還真逃不掉。”
檢索到重要信息，夏冬青猛地擡頭，驚道：
“為什麽，我又不認識你的老板……等等，你是說，你們老板找的那位我認識？”
“是啊。”趙吏壞笑道。
婭眼睛再次瞪大，道：
“你是說，姚易？”
“姚老師？”夏冬青驚呼一聲。
趙吏認真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並沒有開玩笑。
婭咽了咽口水，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的樣子。
夏冬青滿臉頹敗之色，傷心地捂住了自己的錢包。
又得，吃好久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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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間辦公室，不過此時，房間內的高臺之上，只被人擺了一張椅子。反而是高臺之下，擺起了三個凳子。
呂成、蔣子文、薛倩秋，三人有些忐忑地坐在位置上，緊張地看著上面的姚易。
不過半天的功夫，四人的處境便對調了過來。
“蔣倩秋？”
“是。”蔣倩秋拘謹地回道。
“嗯，從檔案上看，能力還算不錯的樣子。哦，對了，還和下任管理局局長熱門候選人畢軌走的挺近的，他的人？”姚易點頭道。
聞言，薛倩秋咽了咽口唾沫，沒敢回話。
“呂成？”
“在，您吩咐！”呂成諂媚道。
“你運氣不錯，當年一當上冥界官員，便當了前任冥界管理局局長呂臣的親信。幾百年來平步青雲，可比薛倩秋順利多了。”
呂成訕笑兩聲，回道：
“都是運氣，運氣。”
“蔣子文？”姚易扭頭道。
“是！”蔣子文回道。聲音哼聲哼氣，有些不樂意的模樣。
“現任管理局局長歷溫的徒弟，看得出來能力是有，就是太沖動了，要不是厲局長一手護著，只怕早就得罪不少人了。”
姚易拍了拍手邊厚厚一疊的資料檔案，不由得搖頭道：
“好家夥，除了最高辦公室要服務冥王沒敢安插人手，別的部門全玩起了平衡策略。一個前任的人馬，一個現任人馬，還有個繼任人馬。冥界管理局一個局長，給我玩出了三十一個副局長。”
冥界情況特殊，官員一個個都轉化為了天人，活得那叫一個長。為避免大權獨攬，局長都有任期。可當這些人退下來的時候，還都是“正值壯年”的存在。
這些人哪裏願意這麽輕易就交出手中權利啊，卸任之前大肆提拔親信，以形成強大勢力為自己所用。
現任局長不甘示弱，也提拔起了自己的親信。
而對下任局長位置有想法的，自然也不願見他人強占勢力，也施展全力，安排親信上位。
於是乎，這冥界的管理機構，便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上層決策機構越發臃腫，下面卻經常缺少人手。
不過也幸好這群人還知道不能太過分，形成了只保留三代權利機構的潛規則。要不然啊，一個局長，成百上千位的副局長，傳出去可是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哼，你知道了又如何？這些年來，你以為就你一人知道？這些潛規則，上上下下共計數十萬的冥界官員都在遵守。冥王不過將我們三送入地獄，可要是得罪了管理局上下，那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此時冥王在，你說什麽都沒人敢違抗你，但冥王可不能一直護著你。”
說話的是蔣子文，語氣嘲諷，表明著對姚易的不屑。
嘖嘖，這味可太沖了。
要是再來一句：這冥界是冥界人的天下，不是冥王的天下。大明士紳們都得直呼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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