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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身為反派,他的目標一定不會僅僅是一個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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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身為反派,他的目標一定不會僅僅是一個門派

“事隨雲去身難到,夢逐煙銷水自流,好名字。”上官海棠笑道。

原隨雲搖頭不語,率先飲下杯中酒水,然後又取了兩個酒杯遞給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

歸海一刀皺著眉,搶著伸手將兩杯酒全都接了過來。

原隨雲哈哈一笑,扭頭看向歸海一刀,說道:

“這位朋友倒是有趣。”

歸海一刀註意到原隨雲的眼神,表情一肅,又忍不住將手放到刀上。

這時候連上官海棠都被嚇了一跳,原隨雲這時候雙眼饒有興致地盯著歸海一刀,哪有半點瞎子的樣子啊。

“閣下的眼睛、沒有事情?”上官海棠遲疑道。

原隨雲笑了笑,坦然道:

“我雙眼睛出生起便是瞎了。”

上官海棠有些疑惑,瞎子一般就算是雙眼完好,那眼睛中也都相當無神,哪有像他這般有神采。

好似是猜到了他們的疑惑,原隨雲解釋道:

“因為我這雙眼睛,我自幼便不受家中重視,所以我做夢都想有一個正常人的眼睛。小時候,我經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帶著仆人找一間酒樓,坐在靠街邊的位置上,裝作正常人一般,看看這邊,看看那邊。時間一久,只要我想,我這雙眼睛看著便與常人無異,坐在酒樓之中,別人都以為是個喜歡熱鬧的公子哥,卻不知道我絲毫見不到這繁華景象。”

言語平淡灑脫,好似在說今晚吃了什麽似的。但細細一品,卻透露著憂傷。

上官海棠嘆了一口氣,主動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飲盡,說道:

“倒是我們失禮了。”

“無妨,年歲久了,倒也看開了。”原隨雲擺了擺手。

“閣下心胸大度,讓我們很是慚愧啊。”上官海棠接著道。

原隨雲微微一笑,舉起酒壺作勢要給上官海棠倒酒,上官海棠又將酒杯送了上去。

歸海一刀看著眉腳一跳,伸手想要攔住,卻被海棠用眼神阻止,一刀只能強行忍了下來。

酒過三杯,上官海棠見差不多了,便站起來拱手道:

“今晚叨擾了,我們不變打擾,這就離去了。”

原隨雲伸出右手,做了個請便的姿勢,說道:

“嗯,晚上冷,兩位還請幫我把窗戶帶好。”

行事灑脫自然,就連未知來路的人都能主動邀請喝杯水酒,這般作態,便是上官海棠這樣的聰明人都生出了一絲好感。

“後會有期。”上官海棠起身拱手說道。

隨即一陣衣袖劃破空氣的聲音傳來,兩人施展身法,離開了原隨雲的屋子。臨走前,還真的幫他帶上了窗戶。

原隨雲側耳傾聽,發現了兩人確實離去之後,對著門口開口道:

“進來吧。”

話音剛落,侍女推門進來。

要是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還在這裏,看到這個侍女,只怕要大吃一驚。他們二人都是有數的高手,卻依舊沒有察覺這躲藏在外面的侍女。

“按照計劃進行吧。”原隨雲開口吩咐道。

侍女點了點頭,立刻帶上了門出去。

原隨雲微微一笑,朝左側墻壁上看了看。墻壁之上,一滴水滴凝在其上面,久久不曾從墻壁上滑落。這顯然是有內力匯聚的水滴,否則早就從墻壁上滑落了。

回到房間的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坐了下來,歸海一刀便忍不住說道:

“你怎麽能喝他的酒呢?”

要不是出於對海棠的信任,一刀只怕剛剛就要炸毛了。

見到著急的歸海一刀,海棠心中一暖,笑道:

“我沒喝,那些酒根本就沒到我嘴裏。”說著,擡起了右手,指著袖口的酒漬。

原來她故作信任的飲酒,不過是借此機會,看看原隨雲到底有沒有下藥。

要是真的下藥了,只怕在上官海棠入口的時候便會暴露真面目。但剛剛海棠喝下去半天,原隨雲卻半點動作業沒有,顯然是沒有動什麽手腳。

看到上官海棠沒有不顧自己的安危,歸海一刀這才沒有說話。

“這個原隨雲倒是個有意思的人,只怕之後行事要更加小心了。”上官海棠接著道。

歸海一刀一聽,問道:

“你懷疑他?要我動手嗎?”

上官海棠白了他一眼,說道:

“我剛剛試探過了,這個原隨雲只怕真的是個瞎子。我飲酒時為了試探他,彈出一滴酒水,打在墻壁上,原隨雲顯然察覺到了,但我註意到他沒有回頭,而是立刻側著耳朵。”

“這能證明什麽?”歸海一刀問道。

“他遇到事情第一時間是用耳朵聽,而不是看,所以他一定是個瞎子。”上官海棠說道。

“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麽好懷疑的呢?”

“實在是因為他出現的太過巧合了,武林中雙目失明的高手很少,但不能說沒有。不能因為他看不見,便輕視。”上官海棠憂心忡忡地說道。

歸海一刀握了握手中的刀,與海棠不同,他心中其實並沒有將原隨雲放在心上。雙目失明的人便是再厲害,與常人爭鬥起來也吃虧得不行,再加上如今他雄霸天下即將大成,心中更是不在意了。

休息一夜,兩人第二日早早起來,正打算上街仔細調查。剛出客棧門口,就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一群穿著藍色袍子的麒麟門弟子早就將這客棧包圍住。

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對視一眼,直接上前,拱手道:

“不知麒麟門的各位來此,有何事?”

麒麟門弟子戒備的盯著他們,其中一人上前朗聲道:

“我等是麒麟門弟子,諸位武林同道來此,我麒麟門收到消息,這才上門請諸位來我麒麟門,以盡地主之誼。”

他們二人是來調查此事的,但要是被這些人請進麒麟門,又怎麽可能調查清楚。

上官海棠上前一拱手,說道:

“我等是刑部官員,受上官派遣,調查麒麟門掌門失蹤一案,不是別有用心之人。”

說罷,還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拋給對面之人。

護龍山莊出來辦事,一般都是借著刑部的名頭。當然了,這也是做給下面的人看的,一般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這些人是護龍山莊派來的。

為首的人仔細查看了令牌,對著海棠行禮道:

“原來是刑部的大人,但我家掌門不過是在閉關之中,並沒有失蹤,所以還是請兩位回去吧。”

“既然如此,我們難得出來,不知可否能讓我等在此地逗留,修整之後再離開?”海棠說道。

對面那人似笑非笑,說道:

“那還請兩位先去我麒麟門一趟,好讓我等招待二位啊。”

歸海一刀皺起眉,上前一步說道:

“你們如此霸道,可將朝廷放在眼中?”

饒是一刀這樣的人,在護龍山莊待久了,也學會了給你扣大帽子。

麒麟門眾人好似早就有了準備,直接抽出武器,齊齊指著兩人,好像一點都沒有將朝廷放在眼裏。

上官海棠見此事不得善了,也做好動手的準備。

就當兩波人就要起沖突的時候,客棧中傳來了一道聲音。

“且慢。”

眾人朝客棧中看去,卻見原隨雲在侍女的攙扶下,慢慢地下來樓梯。跟著一起下來的,還有他的一眾侍衛。

原隨雲的侍衛都是高手,這時候出現,還是給了麒麟門的人很大的壓力。

為首的麒麟門弟子悄悄做了個手勢,身後的一眾弟子紛紛悄悄改變了站位。

麒麟門弟子武功算不上多出色,但掌門麒麟子精通機關陣法,創出了一套五行麒麟陣。這陣法能匯集眾人之力,五行陣勢一動,便是頂級高手也逃不脫。

原隨雲慢慢走到眾人面前,說道:

“諸位還請住手,不要傷了和氣。”

“你是何人?”麒麟門弟子大聲道。

原隨雲微微一笑,說道:

“我是貴派大師兄林寬請來的,還請給我個面子。”

一眾麒麟門弟子面面相窺,頓時停下了動作。

為首的弟子朝一個弟子示意,這個弟子頓時快速朝麒麟門跑去。

為首的弟子朝原隨雲一拱手,說道:

“我是麒麟門二弟子李開,不知我派大師兄請公子前來,所謂何事?”

原隨雲搖了搖頭,說道:

“這件事事關重大,還是等回了貴派再詳細說明吧。”

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對視一眼,沒想到這線索就在這原隨雲身上。

過了一會兒,便看到一群麒麟門弟子趕來,為首的便是麒麟門大弟子林寬。

林寬顧不得和自己師弟打招呼,直接來到原隨雲身前,行禮道:

“見過公子。”

原隨雲點了點頭,虛扶林寬一把。

李開走上前來,悄悄問道:

“師兄,這位是?”

林寬指著原隨雲道:

“這位就是師傅的......”

“好了,這件事還是回麒麟門說吧。”原隨雲連忙打斷道。

林寬這才恍然大悟,對著原隨雲說道:

“是是是,是我疏忽了,請公子隨我來。”

原隨雲朝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說道:

“兩位要一起來嗎?”

兩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如此就要麻煩原兄了。”上官海棠客套道。

麒麟門,到如今也不過才創派二十年,算不上什麽名門。但這些年,華山、昆侖、崆峒封山,武當、丐幫龜縮一地,這麒麟門又有五行麒麟陣這種陣法,倒也算得上如今武林中少有的大派了。

麒麟門總舵就在這小鎮之上,駐地倒是沒有十分豪華,但上官海棠還是註意到了,這表面樸素的麒麟門,暗地裏怕是藏著不少的機關。

“諸位,請。”林寬對著眾人行禮道。

待到眾人落座,林寬一揮手,一眾麒麟門弟子頓時將大堂圍住。

原隨雲安坐在椅子上,倒是海棠和一刀有些戒備。

林寬連忙安撫眾人,說道:

“諸位見諒,只是接下來的事情事關我麒麟門生死存亡,不得不小心罷了。”

“師兄,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李開忍不住問道。

林寬嘆了口氣,說道:

“我也不瞞著大家了,江湖上流傳的家師不知所蹤一事確實是真的。”

來到這裏的人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所以一個吃驚的都沒有。

“奉家師之命,請公子前來,是希望公子繼承麒麟門,這是家師消失前留下的命令。”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驚,一旁的李開震驚道:

“師兄,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林寬是麒麟門大弟子,無論武功還是人品都是上等,這次麒麟子失蹤,也是他一力穩住,這才沒有讓麒麟門分崩離析。麒麟門眾多弟子對這位大師兄都很是服氣,如今聽聞他連掌門之位都不要,極為吃驚。

林寬臉色嚴肅,拱手道:

“這是恩師此前留下的命令,你等敢辜負恩師的囑托?”

眾多弟子連忙低下了頭,不敢言語。

林寬臉色這才稍微一緩,單膝跪到原隨雲面前,說道:

“請公子繼承掌門之位。”

一眾弟子面色不愉,顯然都是不太服氣。

林寬扭過頭,朝眾師弟喝道:

“還不跪下!”

麒麟門的眾多弟子聽到師兄的呵斥,這才不情不願地跪了下來。

原隨雲坐在上首,沒有言語,整個大堂之中陷入了一陣沈默。

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對視一眼,顯然沒有意料到失態的發展,這位原隨雲到底是誰?

原隨雲沈默良久,嘆了一口氣道:

“起來吧,我就是個瞎子,這麒麟門就算交到我手中,也擔負不起。這次來,不過是想盡自己的義務罷了。”

“可這麒麟門本就是您父.......”林寬急道。

原隨雲打斷了林寬的話,說道:

“為了這麒麟門,我更不能當掌門了。好了,我有些乏了,這麒麟門的事情還請你多費心。”

林寬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什麽話來。

“兩位兄臺,我原隨雲還請二位不要洩露麒麟門相關事務。”原隨雲又對著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說道。

“這是自然,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朝廷不希望麒麟門大亂。”上官海棠抱拳道。

原隨雲溫和一笑,在侍女的攙扶之下離開了大堂。

“接下來是你麒麟門內部事務,我等不好逗留,便先出去了。”上官海棠又對著林寬行禮,隨即跟這原隨雲一起離開了大堂。

第五十八掌 無爭,是無與爭鋒的無爭

“原兄。”原隨雲剛出大堂,就聽到上官海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原來是他們二人已經出了大堂,追著原隨雲出來。

原隨雲轉身,對著兩人道:

“兩位還有事情?”

上官海棠輕笑一聲,說道:

“難道沒事就不能來找原兄嗎?今日還得多謝原兄解圍呢。”

原隨雲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用著無神的雙眼看著兩人,輕聲道:

“上官兄怎麽這般不坦率,你們是朝廷的人,找我怕是想要找麒麟子失蹤的原因吧。”

縱使面對的是一雙無神的雙眼,上官海棠還是覺得自己被原隨雲看穿,有些不自在。但她也知道再假裝下去也沒有意思,便開誠布公道:

“原兄說得不錯,我們確實是為了麒麟子掌門失蹤一事來的。請恕我冒昧,敢問原兄,這麒麟子為何一心要將這掌門之位傳給你?”

原隨雲搖了搖頭,輕聲道:

“或許是心中愧疚吧。”

“愧疚?”上官海棠疑惑道。

原隨雲卻再也不願意開口,直接轉身離開。

“愧疚,有意思。”上官海棠微微一笑。

“你猜到什麽了?”歸海一刀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如我所想這般,不過這也是一條線索,且看著吧。”

麒麟門占地不大,但這麽些人還是安置地下的。原隨雲便安心在麒麟門住下,就等著找到麒麟子,盡到他口中的義務。

由於原隨雲的關系,這些日子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也沒有遭受到為難,於是這兩人也就暗地裏四處查訪。但可惜的是,他們好多天卻都沒有查出什麽線索出來。

自從麒麟門掌門麒麟子失蹤之後,這麒麟門在大弟子林寬的管理之下是井井有條。本來調查到這裏,他們二人就算是可以回去交差了。

但就是這份井井有條,反而讓上官海棠覺得有些不對勁。

如今麒麟門上下全都是否認掌門麒麟子出事,如果這麒麟門上下真的沒有問題,那為何麒麟子離奇失蹤的事情會傳得這麽快,各種細節不是門內中人,這麽肯能知道那麽清楚。

“如今是回去稟報,還是繼續查下去?”歸海一刀詢問道。

上官海棠眉頭緊鎖,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扣扣扣”,這時候,突然想起一陣敲門聲。

歸海一刀打開門,卻發現站在門口的是麒麟門的二弟子李開。

“啊,是李兄啊,深夜到訪,不知所為何事啊?”上官海棠樂呵呵地打著招呼。

李開站在門口,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上官海棠是何等聰明,一眼就看出李開有話要對他們說,便朝歸海一刀使了個眼色。

歸海一刀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施展身法,直接略到屋頂,拄著刀坐在屋頂之上。

上官海棠朝李開笑了笑,說道:

“現在你可以放心說了,我朋友此時在外面警戒,不會有人知道你和我說什麽的。”

李開一咬牙,走進了屋子,對著上官海棠說道:

“我懷疑師兄和那個來歷不明的原隨雲有問題。”

上官海棠眼睛轉了轉,故作懷疑道:

“不會吧,我看貴派大師兄將這麒麟門管理地井井有條。那個原兄雖然來歷不明,但也是貴派掌門指認之人,能有什麽問題?”

李開有些急了,連忙道:

“我師父終身未娶,無兒無女,怎麽可能突然冒出個兒子,要繼承麒麟門的。”

上官海棠沒有插話,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李開咽了咽口水,接著道:

“若是師父在,這麒麟門自然是他想給誰就給誰,我和大師兄都是師父收養的孤兒,深受大恩,就算師父的子嗣是個瞎子,我們也會盡心輔佐的。可是,這師父前腳失蹤,這後腳這個原隨雲就上門了,我心中便萌生了一個念頭。”

“你懷疑,是你師兄殺死了你師父,想要和這人裏應外合,奪取麒麟門?”上官海棠試探地問道。

李開一聽這話,更加激動,說道:

“不可能,師兄這些年一直是被師父當做接班人在培養,怎麽可能會為了麒麟門基業而對師父下手呢。”

上官海棠一聽這話,眉頭緊鎖,說道:

“你是懷疑原隨雲?”

“對,我懷疑是他綁走師父,然後威脅師兄,以此奪取麒麟門基業。”李開堅定道。

上官海棠更加疑惑地問道:

“麒麟子前輩這麽說也是二十年前就成名的高手,又是在麒麟門中,怎麽可能無緣無故被人綁走。再怎麽樣,你們總會察覺點什麽呀。”

一聽這話,李開嘆了一口氣,說道:

“當年因為一些舊怨,我師父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失去了他的雙手。師父精於機關陣法,於武功一途上並不算出色,他便用機關術造出了一雙木手。這木手中藏著機關暗器,師父這些年就是靠著這雙手,才創下了這麒麟門基業,只要外人知道這件事,在師父沒有帶上木手之前,完全可以將其綁走。”

上官海棠恍然大悟,難關這些年麒麟子不再使用當年的掌法,而是轉而使用暗器,原來還有這麽個原因。

“剛剛李兄說原隨雲是你師父的子嗣?”上官海棠接著問道。

李開搖了搖頭,說道: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師父的子嗣,但聽師兄的意思,應該就是了。”

“好了,李兄所說之事我已經知道了。不瞞李兄,這些日子我們並沒有調查出什麽,正猶豫著是否要先匯報,卻不想李兄倒是給我們一點線索。但是不知道李兄可否告知,這些日子,門中可有什麽異常,好讓我們能夠多一點線索。”上官海棠說道。

李開低下頭去,思索著這段時間的事情。這時候,當初匆匆一瞥的人影被他想了起來。

“我好像記得,在師父失蹤前幾天,師父見了一個人。”李開說道。

上官海棠眼睛一亮,急道:

“是什麽人?”

李開搖了搖頭,說道:

“我不知道,之前沒有見過。那時候我去找師傅,碰見了這個男子。我不知道這是什麽人,但我記得,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子。”

上官海棠一楞,一個大男人,就記得另一個男人長得好看?這怕是不太合適吧。

“除了這個呢?”上官海棠無奈道。

李開臉色難看,搖了搖頭。

“好,我知道了,我們會繼續調查下去的。”上官海棠說道。

李開點了點頭,心事重重地離開了此處。

“可有什麽線索?”歸海一刀來到海棠身後問道。

上官海棠臉色沈重,說道:

“現在大部分線索都指向原隨雲,對了,此前飛鴿傳書回護龍山莊,可有找到原隨雲的情報?”

“沒有,這個人仿佛憑空出現一般。倒是他身邊的那些護衛,查到了一點線索。”歸海一刀說道。

上官海棠心中一喜,是啊,那些護衛在武林中也算是高手,也不可能隨便冒出來。

“查到了什麽?”

“那群護衛為首的是丐幫的八袋長老李志,刀法淩厲,當年闖下了不小的名頭。還有三個人長相一樣,是魔教的路數,應該是當年魔教失蹤的三個堂主,他們是一母同胞的三兄弟,三人心意相通,擅長合擊,極難對付。另外護衛中還有用峨眉、華山、昆侖武功的人。”歸海一刀說道。

上官海棠一聽,有些咋舌。這麽多不同門派的武林中人為何會在同一個人的麾下效力?

“這些人算是都是在江湖中闖下名頭的人,為何在同一個人麾下效力,而且此前全然沒有顯山露水?”

“這正是古怪的地方,根據護龍山莊的情報,這些人本來不是死於江湖仇殺,就是失蹤了好幾年,怎麽會又出現在這個人麾下呢?”

上官海棠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苦澀道:

“這位原隨雲必然來者不善,看來我們還得繼續調查下去。”

歸海一刀臉色不變,點了點頭。他自信,憑著手中的刀,一定能護持住上官海棠。

深秋的庭院之中,老樹的葉子泛黃。身穿墨色長衫的英俊男子坐在庭院之中,擡頭仰望著天空,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天空很藍很好看,只是這英俊男子眼中一片死寂,想來是看不到這天空的美麗的。

“這麒麟門的林寬忙得腳不沾地,原兄倒是清閑啊。”上官海棠一臉笑容走了進來,打破了庭院中的寧靜。

原隨雲用無神的雙眼看向上官海棠,微微一笑,說道:

“我本就是一個瞎子,又能做什麽呢?找個不會妨礙到別人的地方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了。”

上官海棠走上前來,直接坐到原隨雲對面,說道:

“原兄可別妄自菲薄,一個瞎子可收服不了手下那麽多高手。”

原隨雲溫和地笑了起來,說道:

“這個啊,上官兄可是誤會了。這些護衛一來是家中待其優厚,錢財不少。二來是我自認是個廢人,從來不擺架子。所以這些護衛才願意護持我,可不算是我的本事。”

上官海棠眼睛一動,問道:

“說起來,我見原兄周身氣質,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夠培養出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家出身啊?”

原隨雲直勾勾地看向上官海棠,沒有立刻回答。

上官海棠看著原隨雲的神色,心中一緊,開始戒備起他來。

卻不想原隨雲突然嘴角一彎,笑道:

“太原,無爭山莊。”

上官海棠一楞,她本以為原隨雲不會這麽輕易說出來自己的來歷,卻不想他還是說出來了。

無爭山莊,上官海棠心中思索著有關的線索,但可惜的是,聚集了這麽多高手的地方,她卻好像沒有聽說一般。

“無爭山莊,聽名字就像是個與世無爭之地,怪不得這麽多高手聚集,卻在江湖之上名聲不顯啊。”上官海棠笑著道。

誰知道聽到這話,原隨雲卻是搖著頭,說道:

“我想你是誤會了,無爭的意思是說,沒有人能與其爭鋒。”

話音雖淡,卻自有威勢。原本溫和儒雅的翩翩公子,這時候好似變成了一個雄視天下的梟雄一般,周身的霸道的氣勢好像要讓整個庭院凝固一般。

上官海棠只覺得後背直冒冷汗,不覺之間,渾身肌肉繃緊,只要察覺其有動手的意思,便會立刻出手。

原隨雲當然沒有出手的意思了,這時候只是微微一笑。

頓時,原本霸道氣勢直接消失,只留下庭院之中溫和的公子哥。剛剛的一切,好像都只是一場夢。

“好了,上官兄請回吧。”原隨雲端起茶盞,趕起了人來。

上官海棠勉強一笑,走出了庭院。

在庭院外等得焦急的歸海一刀急忙迎上去,見她面色蒼白,擔憂道:

“沒事吧。”

上官海棠沒有說話,拉著歸海一刀遠離了庭院。

庭院之中,微風吹過,將老樹上的枯葉吹落。落葉飄落,眼看著就要落到原隨雲面前的茶盞中。原隨雲輕輕一揮手,落葉頓時如離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插在院墻之上半寸有餘。

侍女走進了庭院,瞥了一眼插在墻壁上的枯葉,卻見怪不怪,好似早就知道原隨雲內力這般深厚。

“安排好了。”侍女用清脆的嗓音說道。

原隨雲微微一笑,對著侍女道:

“走吧,也陪你逛逛這小鎮。”

侍女嘴角一彎,自然地挽上了原隨雲的手臂。

上官海棠回去之後,想起原隨雲的威勢,心中有些忌憚,對著歸海一刀說道:

“我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原隨雲一定有問題。”

歸海一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不愛動腦子,幫不了什麽,只能靠著手中的刀保護海棠的安全。

這時候,門外突然想起了麒麟門弟子的聲音。

“上官大俠,歸海大俠,門外有人來找。”

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對視一眼,連忙跟著麒麟門的弟子出去。

還沒來到門口,兩人就聞到了一股很重的酒氣。朝門外一看,一個邋裏邋遢的中年男子抱著個酒葫蘆走在門口,似醉非醉。

上官海棠驚喜道:

“是你,張進酒,你怎麽來了?”

中年男子睜開眼睛,對著上官海棠道:

“啊、是莊主啊,嗝,姚大人說這邊要我幫忙,我便過來了,嗝。”

上官海棠受不了這酒氣,有些嫌棄地捂住了鼻子,卻還是笑道:

“太好了,有你在,我們鐵定能省大力氣的。”

張進酒嘿嘿一笑,又朝嘴裏灌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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