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大樹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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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大樹老頭
尤裏斯拈起屍骨中的一片徽章，又撫過屍骨手中的劍，他的神色很嚴肅：“他確實是光明神殿的黃金騎士。”
“衣服是黃金騎士的騎士服，衣服上別著光明神殿的騎士徽章，這把劍也有黃金騎士的標志，還有，屍體右手骨骼比左手骨骼明顯要粗壯上許多，這也是使劍人的特點，應該不是假冒的。”
“其實也很容易推斷得出來，第一，根據我的消息，十二黃金騎士最後出現地點是在死亡之地的邊界；第二，這位是以騎士禮下葬的。”洛瑞指了指平放在屍體胸口的劍，表情有幾分得意地看著尤裏斯。
尤裏斯拍了拍她的腦袋：“萬事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我總覺得這次的事情沒那麽簡單，”洛瑞道，擡眼看了看尤裏斯，“尤裏斯，告訴你來這裏的真正目的。”
尤裏斯楞了下，看著眼前這個人小鬼大的女娃：“我的目的？”
“別再裝傻充楞了，雖然你不說，但我也猜得出來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嘿嘿……”
尤裏斯“啪”地一下拍在洛瑞的小腦袋上：“別浪費力氣，趕緊休息好快點上路。”
又被輕易轉了話題了，洛瑞撇了撇嘴，不過看著眼前漫漫黃沙路，心裏跟吃了黃連一樣苦。他奶奶的，地圖上一個嬰兒拳頭大的地方居然這麽這麽大，跟大海似的，原本以為憑著追蹤術找人會是很容易的事情，可追蹤魔法進入死亡之地後就使不出來了。
洛瑞沮喪地想著自己當初搜集那個白毛的頭發是有多困難，找得眼睛都快成鬥雞眼了才找到那麽一絲白發，估計那還是被尤裏斯弄斷的。追蹤魔法可以循著被追蹤者的氣息定位被追蹤者的位置，洛瑞只記得當初定位的時候白毛是位於死亡之地這塊區域的右上角，可這茫茫一片黃沙的，別說東西南北了，就連前後左右都很難正確分清，弄不好走了半天才發現自己在兜圈子。
“我真是個傻逼，”洛瑞背靠著奶爸龐大的山軀，迷眼看著遠處藍得天怒人怨的天空，自言自語，“傻逼才會跑到這裏自討苦吃，不就是背部一直長著傷口愈合不了又不是一下子會死翹翹，現在好了，真的要死翹翹了。”嗚嗚，想我大好青春年華的想我美貌如花，居然要死在這裏……
“保持風度，我的孩子。”尤裏斯開口反對，“只要有植物，光明精靈到了哪裏都會活得很不錯的。”
洛得哼哼兩聲：“風度有什麽用，能當水喝嗎？偶爾罵罵兩句也很能發洩心情，對身體比較好。”他就是見不得尤裏斯好，反正就是要和他擡杠。
可惜，尤裏斯並不理睬他，他可沒有時間浪費在吵架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尤裏斯一手拿著水壺，一手貼著大樹。不多時，大樹發出淡淡的綠光，洛瑞一下子跳了起來，她聽到了大樹的說話聲。不是用嘴巴說出來的，而是通過心靈交流的。
尤裏斯在向大樹祈求一點水，大樹在猶豫。
“親愛的光明精靈，”這棵大樹的聲音非常蒼老，他說起話來慢吞吞的，讓人恨不得想拿著鞭子抽他讓他講得快一點，“說起來，我已經好久好久沒見過活潑可愛的光明精靈了……唔，我想想，也許是一千年也許是一萬年。你們要水，可是我實在是無法給予你們太多，在這裏，最寶貴的就是水，我的根必須紮得非常非常非常深才能汲取到水，唔，我數數，大約快有一千米了，哦，別那麽驚訝，在這片土地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大約是千萬年來一棵樹呆這裏太寂寞了，大樹老頭叨叨嘮嘮廢話一堆，最後還是尤裏斯實在是也忍受不住了才打斷他的話：“那麽，請問能否給予我們一點水，哪怕是讓我們潤潤嘴巴也好。”
“哦哦哦，不要那麽心急，小光明精靈，在這裏你必須得學會慢悠悠的，消耗得太多很容易會流失水分死掉的，給你們水也不是不可以……”
在洛瑞要爆發的時候，大樹老頭才說：“喏，水壺拿來，我只給你們十滴水，但是，如果沒接住的話我可不管你們了……”
“來……”尤裏斯迅速接過十滴水，在它們離開大樹的那一刻就迅速接住了，避免水珠還未進入水壺就直接在空氣中蒸發掉。
洛瑞忽然心裏一動，也湊上去，用手抵住大樹，學著在心裏對它說話。
“大樹，前些日子是不是有些人類來過這裏呀？對了，好像還是騎士，我看到這裏有騎士的屍骨……”
她的話還沒說完，八卦大樹老頭就一下子接口：“呀呀呀，可不是麽！一群人鬧鬧囔囔的，最最可惡的是還有人打我的主意想砍我，一想起來我就生氣，這種人最後果然遭到報應，看看，被一個白毛人砍死了一個……”
大樹老頭似乎根本不知道這群人是什麽黃金騎士，它只知道這群人非常可惡，曾經想把它的枝幹砍下來燒火取暖。聽它的口氣，那個白毛人沒砍死所有人對這些人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說來說去，大樹老頭只知道一群騎士經過這裏，然後這群騎士和一個白毛人開戰了。
洛瑞聽著他翻來覆去著那些索然無味的話，又轉移了話題：“老爺爺好像在這裏呆了非常久，一定知道很多稀奇的故事吧！比如，我聽說這裏曾經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森林，最後怎麽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大樹老頭一下子進入回憶模式：“很久很久以前，我想想，那時候我還很年輕，跟你一樣年輕，小光明精靈……”
很久很久以前，這裏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森林，林海綿延起伏千萬裏，是西西大陸最大的森林。森林邊緣散居著人類部落，那時候，這片森林裏經常可以看到光明精靈的身影。
可是，突然有一天，一顆金色光球從天而降，墜落在這片林海中。那顆光球不過一個人大，可帶來的沖擊力和毀滅威力是可怕的，光球和大地接觸的那一瞬間，氣流瞬間夷平了方圓千裏的樹木，沖擊氣流刮倒了其他森林一下子摧毀了人類村子。
“時間太久了，我什麽都記不得了，”大樹忽然哽咽起來了，樹枝劇烈顫抖著，“我的朋友們全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來，一直活著……”
洛瑞幾乎可以在腦海裏構造出一個捶胸頓足的老頭子形象了，她感到一陣心神不穩，知道是大樹影響了自己，趕緊撫慰大樹老頭。
“那你能不能想想那顆光球是掉在那個位置？”
“不知道，全都死了！”大樹老頭發出淒厲的喊聲，濕漉漉的液體一下子滲出幹枯的樹皮，“全死了！”
“對、對不起。”洛瑞被嚇到了，趕緊松手。
過了會兒，大樹才平靜下來。
“還在麽，小光明精靈？”大樹的聲音很虛弱。
“在。”洛瑞下意識地大聲應道。
“很好……”大樹說出這兩個字再沒說話了。
洛瑞接過尤裏斯的水壺，潤了潤口。
尤裏斯知道她心裏難過，摸了摸她的頭嘆了口氣，一般來說，光明精靈的新生兒在未成年之前都是被寵著的，很難接觸到生死這類事情。因為，光明精靈長壽不老，死亡對他們來說是很遙遠的事情。
洛瑞並不是壞孩子，尤裏斯一直覺得女王的態度很有問題，女王似乎在懼怕著什麽。
兩精靈一龍收拾完畢就要啟程，洛瑞想了想，還是對大樹老頭道：“老爺爺，我們必須得走了，希望下次能再見到你。”
“別！等等！”大樹急促喊了一聲，“等等……”
洛瑞看著它。
“能不能再和我說幾句話？”
“……”洛瑞為難，“可是，很抱歉，我們真的得上路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夠和您多聊一會兒天。”
大樹老頭突然道：“我快要死了。”
洛瑞楞了下，也是，這棵大樹起碼活了千年了，是該到大限了。
“很久很久沒有和光明精靈聊過天，倒是千年來看了一批又一批愚蠢的人類前來這裏送死。那些人類來來往往的，根本就笨得要死，也不會和我溝通。能在死前再次見到光明精靈我真的是非常高興！其實……其實我現在想告訴你另外一件事……”
“我是生命之樹。”
洛瑞點點頭，然後後知後覺地和尤裏斯一起驚呼出來：“生命之樹！”
洛得顯然不在狀態：“什麽東西？”
尤裏斯迫不及待地追問：“是能夠起死回生的生命之樹？”
洛瑞則道：“所以你才能在那場災難中活了下來！”
“起死回生，”大樹老頭咯咯笑了兩聲，“倒也不是那麽誇張，孩子，我很喜歡你，所以決定在我死後把生命之心送給你。”
洛瑞一下子感覺自己被瑪麗蘇之神的神箭射中，渾身舒軟，居然還有這種事！
“可是你……”這句話出口，洛瑞都覺得自己好假，明明內心是有幾份歡喜和期盼的。
洛得不爽自己被無視，哼了一聲：“什麽嘛！”說這話的時候它還是有點緊張的，因為看洛瑞的樣子這個東西似乎真的很重要。可惜看洛瑞的樣子，完全是已經激動得無視掉它了。
大樹老頭爽朗笑起來了，聲音卻跟漏氣的氣球似的粗啞尖銳。
聲音爬到最高點的時候戛然而止，大樹老頭沈默了。
“老爺爺……”洛瑞喚了幾聲，大樹老頭沒有回應。
尤裏斯上去撫摸著大樹，而後搖了搖頭：“生命氣息非常微弱，不過應該是屬於生命之心的，我想它應該是撐了很久的。”
洛瑞伸手撫摸大樹，很神奇的，她的手一下子穿越大樹的皮膚和枝幹，她的手指觸到了一樣軟和的東西。那樣東西散發著讓她十分舒服的氣息，向上積極活潑的氣息，那是屬於生命的力量。
她用手握住那東西，居然還感覺到它正像人的心臟一樣強壯有力地搏動著。把手緩緩伸出來，那東西在離開大樹的瞬間大樹立刻迅速枯萎，從先前幹枯卻依舊富有生命力的樣子變成一幅七旬老嫗佝僂著背的樣子。
生命之心是綠色的，尤裏斯楞楞地看著它，片刻之後他才平靜道：“收好它，不要告訴任何人，也永遠不要隨便拿出來，除非迫不得已。”
精靈毫不猶豫地轉身大步離開，洛瑞看著尤裏斯的背影，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麽。
有些誘惑，也許是連愛好和平無欲無望的光明精靈都無法抗拒的。
洛得氣惱地沖著尤裏斯的背影張牙舞爪一番，而後又裝作義憤填膺的樣子對著洛瑞道：“寶寶，尤裏斯太沒風度了……”
洛瑞看著正在不斷剝落著皮膚幹枯得不成樣的大樹，心裏有些難過，在地上撿起一塊樹皮塞入懷裏，轉身大步朝尤裏斯追去。
洛得趕緊追上去：“寶寶，你等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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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很容易推斷得出來，第一，根據我的消息，十二黃金騎士最後出現地點是在死亡之地的邊界；第二，這位是以騎士禮下葬的。”洛瑞指了指平放在屍體胸口的劍，表情有幾分得意地看著尤裏斯。
尤裏斯拍了拍她的腦袋：“萬事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我總覺得這次的事情沒那麽簡單，”洛瑞道，擡眼看了看尤裏斯，“尤裏斯，告訴你來這裏的真正目的。”
尤裏斯楞了下，看著眼前這個人小鬼大的女娃：“我的目的？”
“別再裝傻充楞了，雖然你不說，但我也猜得出來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嘿嘿……”
尤裏斯“啪”地一下拍在洛瑞的小腦袋上：“別浪費力氣，趕緊休息好快點上路。”
又被輕易轉了話題了，洛瑞撇了撇嘴，不過看著眼前漫漫黃沙路，心裏跟吃了黃連一樣苦。他奶奶的，地圖上一個嬰兒拳頭大的地方居然這麽這麽大，跟大海似的，原本以為憑著追蹤術找人會是很容易的事情，可追蹤魔法進入死亡之地後就使不出來了。
洛瑞沮喪地想著自己當初搜集那個白毛的頭發是有多困難，找得眼睛都快成鬥雞眼了才找到那麽一絲白發，估計那還是被尤裏斯弄斷的。追蹤魔法可以循著被追蹤者的氣息定位被追蹤者的位置，洛瑞只記得當初定位的時候白毛是位於死亡之地這塊區域的右上角，可這茫茫一片黃沙的，別說東西南北了，就連前後左右都很難正確分清，弄不好走了半天才發現自己在兜圈子。
“我真是個傻逼，”洛瑞背靠著奶爸龐大的山軀，迷眼看著遠處藍得天怒人怨的天空，自言自語，“傻逼才會跑到這裏自討苦吃，不就是背部一直長著傷口愈合不了又不是一下子會死翹翹，現在好了，真的要死翹翹了。”嗚嗚，想我大好青春年華的想我美貌如花，居然要死在這裏……
“保持風度，我的孩子。”尤裏斯開口反對，“只要有植物，光明精靈到了哪裏都會活得很不錯的。”
洛得哼哼兩聲：“風度有什麽用，能當水喝嗎？偶爾罵罵兩句也很能發洩心情，對身體比較好。”他就是見不得尤裏斯好，反正就是要和他擡杠。
可惜，尤裏斯並不理睬他，他可沒有時間浪費在吵架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尤裏斯一手拿著水壺，一手貼著大樹。不多時，大樹發出淡淡的綠光，洛瑞一下子跳了起來，她聽到了大樹的說話聲。不是用嘴巴說出來的，而是通過心靈交流的。
尤裏斯在向大樹祈求一點水，大樹在猶豫。
“親愛的光明精靈，”這棵大樹的聲音非常蒼老，他說起話來慢吞吞的，讓人恨不得想拿著鞭子抽他讓他講得快一點，“說起來，我已經好久好久沒見過活潑可愛的光明精靈了……唔，我想想，也許是一千年也許是一萬年。你們要水，可是我實在是無法給予你們太多，在這裏，最寶貴的就是水，我的根必須紮得非常非常非常深才能汲取到水，唔，我數數，大約快有一千米了，哦，別那麽驚訝，在這片土地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大約是千萬年來一棵樹呆這裏太寂寞了，大樹老頭叨叨嘮嘮廢話一堆，最後還是尤裏斯實在是也忍受不住了才打斷他的話：“那麽，請問能否給予我們一點水，哪怕是讓我們潤潤嘴巴也好。”
“哦哦哦，不要那麽心急，小光明精靈，在這裏你必須得學會慢悠悠的，消耗得太多很容易會流失水分死掉的，給你們水也不是不可以……”
在洛瑞要爆發的時候，大樹老頭才說：“喏，水壺拿來，我只給你們十滴水，但是，如果沒接住的話我可不管你們了……”
“來……”尤裏斯迅速接過十滴水，在它們離開大樹的那一刻就迅速接住了，避免水珠還未進入水壺就直接在空氣中蒸發掉。
洛瑞忽然心裏一動，也湊上去，用手抵住大樹，學著在心裏對它說話。
“大樹，前些日子是不是有些人類來過這裏呀？對了，好像還是騎士，我看到這裏有騎士的屍骨……”
她的話還沒說完，八卦大樹老頭就一下子接口：“呀呀呀，可不是麽！一群人鬧鬧囔囔的，最最可惡的是還有人打我的主意想砍我，一想起來我就生氣，這種人最後果然遭到報應，看看，被一個白毛人砍死了一個……”
大樹老頭似乎根本不知道這群人是什麽黃金騎士，它只知道這群人非常可惡，曾經想把它的枝幹砍下來燒火取暖。聽它的口氣，那個白毛人沒砍死所有人對這些人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說來說去，大樹老頭只知道一群騎士經過這裏，然後這群騎士和一個白毛人開戰了。
洛瑞聽著他翻來覆去著那些索然無味的話，又轉移了話題：“老爺爺好像在這裏呆了非常久，一定知道很多稀奇的故事吧！比如，我聽說這裏曾經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森林，最後怎麽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大樹老頭一下子進入回憶模式：“很久很久以前，我想想，那時候我還很年輕，跟你一樣年輕，小光明精靈……”
很久很久以前，這裏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森林，林海綿延起伏千萬裏，是西西大陸最大的森林。森林邊緣散居著人類部落，那時候，這片森林裏經常可以看到光明精靈的身影。
可是，突然有一天，一顆金色光球從天而降，墜落在這片林海中。那顆光球不過一個人大，可帶來的沖擊力和毀滅威力是可怕的，光球和大地接觸的那一瞬間，氣流瞬間夷平了方圓千裏的樹木，沖擊氣流刮倒了其他森林一下子摧毀了人類村子。
“時間太久了，我什麽都記不得了，”大樹忽然哽咽起來了，樹枝劇烈顫抖著，“我的朋友們全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來，一直活著……”
洛瑞幾乎可以在腦海裏構造出一個捶胸頓足的老頭子形象了，她感到一陣心神不穩，知道是大樹影響了自己，趕緊撫慰大樹老頭。
“那你能不能想想那顆光球是掉在那個位置？”
“不知道，全都死了！”大樹老頭發出淒厲的喊聲，濕漉漉的液體一下子滲出幹枯的樹皮，“全死了！”
“對、對不起。”洛瑞被嚇到了，趕緊松手。
過了會兒，大樹才平靜下來。
“還在麽，小光明精靈？”大樹的聲音很虛弱。
“在。”洛瑞下意識地大聲應道。
“很好……”大樹說出這兩個字再沒說話了。
洛瑞接過尤裏斯的水壺，潤了潤口。
尤裏斯知道她心裏難過，摸了摸她的頭嘆了口氣，一般來說，光明精靈的新生兒在未成年之前都是被寵著的，很難接觸到生死這類事情。因為，光明精靈長壽不老，死亡對他們來說是很遙遠的事情。
洛瑞並不是壞孩子，尤裏斯一直覺得女王的態度很有問題，女王似乎在懼怕著什麽。
兩精靈一龍收拾完畢就要啟程，洛瑞想了想，還是對大樹老頭道：“老爺爺，我們必須得走了，希望下次能再見到你。”
“別！等等！”大樹急促喊了一聲，“等等……”
洛瑞看著它。
“能不能再和我說幾句話？”
“……”洛瑞為難，“可是，很抱歉，我們真的得上路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夠和您多聊一會兒天。”
大樹老頭突然道：“我快要死了。”
洛瑞楞了下，也是，這棵大樹起碼活了千年了，是該到大限了。
“很久很久沒有和光明精靈聊過天，倒是千年來看了一批又一批愚蠢的人類前來這裏送死。那些人類來來往往的，根本就笨得要死，也不會和我溝通。能在死前再次見到光明精靈我真的是非常高興！其實……其實我現在想告訴你另外一件事……”
“我是生命之樹。”
洛瑞點點頭，然後後知後覺地和尤裏斯一起驚呼出來：“生命之樹！”
洛得顯然不在狀態：“什麽東西？”
尤裏斯迫不及待地追問：“是能夠起死回生的生命之樹？”
洛瑞則道：“所以你才能在那場災難中活了下來！”
“起死回生，”大樹老頭咯咯笑了兩聲，“倒也不是那麽誇張，孩子，我很喜歡你，所以決定在我死後把生命之心送給你。”
洛瑞一下子感覺自己被瑪麗蘇之神的神箭射中，渾身舒軟，居然還有這種事！
“可是你……”這句話出口，洛瑞都覺得自己好假，明明內心是有幾份歡喜和期盼的。
洛得不爽自己被無視，哼了一聲：“什麽嘛！”說這話的時候它還是有點緊張的，因為看洛瑞的樣子這個東西似乎真的很重要。可惜看洛瑞的樣子，完全是已經激動得無視掉它了。
大樹老頭爽朗笑起來了，聲音卻跟漏氣的氣球似的粗啞尖銳。
聲音爬到最高點的時候戛然而止，大樹老頭沈默了。
“老爺爺……”洛瑞喚了幾聲，大樹老頭沒有回應。
尤裏斯上去撫摸著大樹，而後搖了搖頭：“生命氣息非常微弱，不過應該是屬於生命之心的，我想它應該是撐了很久的。”
洛瑞伸手撫摸大樹，很神奇的，她的手一下子穿越大樹的皮膚和枝幹，她的手指觸到了一樣軟和的東西。那樣東西散發著讓她十分舒服的氣息，向上積極活潑的氣息，那是屬於生命的力量。
她用手握住那東西，居然還感覺到它正像人的心臟一樣強壯有力地搏動著。把手緩緩伸出來，那東西在離開大樹的瞬間大樹立刻迅速枯萎，從先前幹枯卻依舊富有生命力的樣子變成一幅七旬老嫗佝僂著背的樣子。
生命之心是綠色的，尤裏斯楞楞地看著它，片刻之後他才平靜道：“收好它，不要告訴任何人，也永遠不要隨便拿出來，除非迫不得已。”
精靈毫不猶豫地轉身大步離開，洛瑞看著尤裏斯的背影，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麽。
有些誘惑，也許是連愛好和平無欲無望的光明精靈都無法抗拒的。
洛得氣惱地沖著尤裏斯的背影張牙舞爪一番，而後又裝作義憤填膺的樣子對著洛瑞道：“寶寶，尤裏斯太沒風度了……”
洛瑞看著正在不斷剝落著皮膚幹枯得不成樣的大樹，心裏有些難過，在地上撿起一塊樹皮塞入懷裏，轉身大步朝尤裏斯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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