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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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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皇上,左右不連累你就是了。只是……”我恨恨地說道:“不知是哪個在皇上面前亂嚼舌頭根子,這般折騰我,我遲早扒了他皮。”

他淡淡說道:“若是我做的,你又當如何!”

我苦笑道:“三哥,你莫再逗我了。我心裏煩得很。”

他放下筆洗,坐到我身旁,緩聲道:“我前兩日去宮裏,求父皇將你許配給我。”我大驚失色,只知道轉頭看他,他又道:“父皇今日才下了旨意。”

我聽得目瞪口呆,只呆呆地瞧著他,各種念頭堵在胸口,似有千言萬語要問,可不知怎麽說出口。終只是擠了一句:“三哥,我不明白,你這是為何?”

他聽到我的問話,可沒有答我,又繼續說:“你怨我恨我也罷,你想入宮,想去三鏡湖,去找容植,都隨你。”他說到這裏,回頭凝視著我,說道:“可只有一點,不許你再回昭南,哪裏也不能去。”

我無法置信,叫道:“三哥,你是要將我困死在這裏麽?”

他淡笑,道:“你說是便是吧。”

我對著他無計可施,思來想去,只能裏謀算著明日一早就入宮,求皇上收回成命。他瞧我臉色陰晴不定,又道:“你若不死心,也隨你。父皇說一切從簡,可也不能如此鄙陋,等下我便叫人將禦六閣裝點一下。”

他起了身,笑著對我道:“可也不能什麽事情都由了你。”說完,留下我一人走了。

我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半晌,咬著牙齒又擠出一句:“我不願意,沒人能逼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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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起個大早,立即叫香馨去找管事要馬車,我自己梳洗後便入宮面聖。突然聽到香馨在院子裏叫道:“你們做什麽?”

我和香寧聞聲連忙出屋,就看見四個仆人擡著兩廂紅綢,放在院子裏,另有四個人,拿著錘子剪子刷子桶子候在一旁,香馨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不停的說:“你們做什麽?”

我心知肚明,同香寧道:“將他們給我轟出去。”香寧低低應了一聲,拿了根晾衣服的竹竿指著他們道:“你們將這些勞什子都擡回去,一個人都不許留在這裏。”香馨也立時效仿,兩人一人一根,做勢要轟,那八人沒奈何,卻也不爭辯,只扔下箱子,自己出門去了。我瞧香寧兩人一副潑婦樣子,忍不住笑了出聲,心情稍微好了些。

可沒過半個時辰,又有人擡著其他箱子進來,趕走一批又來還有一批。如此絡繹不絕,我實在不堪其擾。提筆寫了兩個“滾蛋”,叫香馨貼在院子的大門上,再緊閉了大門,任它誰人叫門也不開門。如此便清靜了,可鬧騰了一日,天色已晚,今日已經無法入宮去見皇帝了。第三日我又早起叫香馨去找管事要馬車,未及片刻香馨回來,說管事的說馬車前一日都安排了去處,明日才能給我準備。我失望至極,可除了等待也別無他法。可翌日準備妥當了,管事又說馬車昨日辦事的時候壞了,修繕還需幾日,別的車子也都在外邊辦事,三日後再來。可如此三日再過三日,他們總有借口給不出車子。

晚上我呆坐房中著想不出法子,天色漸涼,香寧香馨在房裏幫我縫被子。香寧瞧我苦惱的樣子,勸了一句道:“小姐,你莫再想了,憂思傷身。”

香馨接口道:“總要想法子的,難道小姐願意嫁給肅王麽?”

香寧瞪了香馨一眼道:“胡說什麽?”

香馨不服氣道:“清清白白的身子,平白無故地嫁給人,誰會甘願?可是小姐……”她對我說道:“我覺得肅王挺好的,雖然面冷,可處事公道,對小姐也好。”

我聽得頭痛欲裂,頂了她一句道:“你覺得好,你替我嫁了。”

香馨聽了吐了吐舌頭,再不說話。我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皇上怎麽就許了?”

香寧說:“小姐,說也奇怪,皇上也沒給你封號,別說你不肯,就算肯了,這沒名沒分的算怎麽回事?”

我聽了覺得有幾分道理,可是我又不願意嫁,自然不在乎這名份。香馨又接口道:“可不就是讓小姐做肅王的側室。”

香寧沈吟著說:“即便是側室,也該有個名份,可聖旨裏就這麽語焉不詳的,真叫人糊塗。”

香馨說:“既是側室,有無名份也都一樣,早知如此,還不如做了睿王的側室,小姐心裏頭總還有些歡喜……”

香寧喝道:“香馨,住口……”

香馨瞧了我一眼,低低地喚我:“小姐……”

我擺了擺手,嘆道:“不妨事,左右都是實情,說便說吧。”

香寧突然說:“小姐,不如我們想法子去求睿王,說不定睿王會有法子。”

香馨道:“對,小姐,明日我去找睿王,求他給小姐作主。”

我苦笑道:“傻丫頭,這聖旨下了都有十來日了,若五哥有心,早就有消息傳來了。你瞧現下這樣子,連端王妃也不來了,不是被攔著進不來,就是……他也沒法子。”

香馨說道:“早知如此,小姐就不去該求什麽貴妃,咱們三個自己偷偷回了昭南,他們也拿咱們沒辦法。”

我聽了,不氣反笑道:“怎麽會沒法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們三個小姑娘能逃出他王爺的手掌心麽?”

香馨喪氣道:“那就沒其他的法子了?”

我只搖頭嘆氣,沒話好說。

香寧嘆氣道:“真瞧不出,肅王一向正經,竟也有這無賴脾氣。”

我緩緩說道:“他和容植,兩兄弟母親不同,教養不同,行事風格不同。可骨子裏脾氣卻是一模一樣的,都是一樣的只由著自己的性子。”

我意興闌珊,揮手叫道:“罷了,罷了,十八年後便是一條漢子。”

香寧嚇了一跳,扶著我道:“小姐,你可別做糊塗事。”

我笑了笑,說道:“香馨,明日替我去請肅王,我有話要同他說。”事已至此,也只有破釜沈舟了。

25 挈燕如飛

晚上我待到香寧香馨睡了,悄悄地將容植給我的匕首尋了出來。這匕首名喚“挈燕”,他一直沒收回去,說就給了我。我腦中放空,只癡癡的看著匕首,似乎瞧到了容植微笑的臉,一晃眼,又是衡儼淡笑的樣子。我揮刀朝桌上的蠟燭橫劈去,蠟燭應聲落在了桌面上,可燭火未息,依舊點燃著。我一口氣吹熄了燭火,上床睡了。

次日,我估摸著衡儼該下朝了,便叫香馨將房門院門大開,再去請衡儼。我收好挈燕,安坐在房中等他。等到申時初,他才來了。他今日穿了一件蒼色的衫子,十來日未見,竟然有些消瘦。

我叫香寧香馨回避了,再閉了門,請他坐。他微一頷首,又坐在我書桌前,拿起筆洗,左右觀賞。我喚他:“三哥……”

他聽到我喚他,將筆洗放下,擡起頭來瞧我。我走到書桌一側,說:“三哥,你可願意讓我走麽?”

他道:“皇帝金口一開,誰能違抗?”

我說:“即便我們有夫妻之名,你也可以讓我回昭南。只要沒人知曉,也不算是違命。”

他仍是漠然:“可我不願意。”

我忍了忍,沒同他再說,只從懷裏緩緩拔出匕首,指著他道:“你非要我爭個魚死網破麽?”

他微微一怔,不怒反笑道:“你倒真是個硬性子。”

我竟也笑道:“你真要做我的刀下鬼麽?”

他微微一哂,道:“你殺不了我,再則,你真能下得了手?”

我苦笑道:“三哥,你對我好,我自然不會殺你,可是……”我將匕首一轉,對著自己的胸口說:“可我若不願意,就連皇上也不能奈我何。”

他沒料到我這樣,怒道:“你當真不要性命了麽?”

我笑道:“五哥那日便說我是硬性子,你今日也說,若不是沒法子,哪個不肯要自己的性命?”

他冷哼一聲,也不說話,我倆就這樣對峙著,我看著他,他眼裏似乎有怒氣,又有悲傷,我自己心中五味雜陳,突然覺得好沒意思,一咬牙舉起挈燕就朝自己胸口紮去。

他大驚失色,伸手將我一格,我的手一偏,他左手立刻扣住我的右手,一把奪下匕首,他左手一甩,我跌坐在地上。

半晌,他才冷聲道:“我可算是救了你一命?”

我啞然失笑,道:“那你可要我報你救命之恩。”

他冷笑道:“那倒不用。留在肅王府,你就如此不情願麽?”

他伸手將我拉起來,我瞧他冷冰冰的樣子,服軟道:“三哥,你這幾日氣盛的很,我心中害怕。”

他手裏玩著匕首,嘲笑道:“你何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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