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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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鐲帶在手上,反覆瞧著,心裏卻百思不得其解,我一介孤女,楚王何必送我如此貴重的禮物,或是他意欲借此想向皇上示好。楚王和我爹娘是什麽關系,諸多問題在我腦裏沖來擠去,我頭痛欲裂,只熄了燈,和衣躺在床上。

正半睡半醒間,我聽得房間裏好像有人,我迷糊問道:“香寧,是你麽?”猛然想起香寧並不在此處,我驚坐而起,還未看清屋裏的人,已被人一把扣住了喉嚨。

那人一身夜行衣蒙著臉,嗡聲對我說:“風雲譜在哪裏?快說”

蒙面男子手勁極大,一把便鉗住了我的喉嚨,我幾乎無法喘氣,他的問題,又著實叫我糊塗:“什麽風雲譜?我不知道。”

他手上使勁:“雲休和白秀清的遺物呢?你放在哪裏?”

“我爹娘從未留下任何遺物。”我掙紮回道。

蒙面男子怒哼一聲,也沒再逼我,反手到了我身後,左手卡著我的喉嚨拖到他身前,右手在我的枕下,匣子裏翻找。

我被他卡著脖子,早已不堪忍受。他將我隨身的行李翻了遍,卻並未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他在我身後用手緊一緊脖子,推我出門口,我見他似乎要將我挾持走,心中驚懼,只想爭個魚死網破,苦於沒有辦法。突然想起容植給我的那把防身匕首。他在我背後,見不到我前方,我假意掙紮,右手伸入懷裏握住了匕首。

我順著他的意思打開房門,被他推著出門,才下臺階,我就著月光,用力一刀紮在他抓住我的左胳膊上。他悶哼一聲,松開了我,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一邊大聲呼叫,一邊竟然乘機上前在他的左肩上又猛紮了一刀。

他受痛卻一掌將我劈開,我頓時覺得胸口氣血翻湧喉嚨一陣腥甜,吐出了一口鮮血。他掌力極重,我承受不住,眼前頓時一片模糊,迷糊間看到侍衛如潮水般湧上來。蒙面男子似乎還要來抓我,我拿著匕首亂舞一氣,就這樣暈了過去。

13 掌名黑疰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回曲靖的馬車上了,上官妍隨車照顧我,不住的滴淚,反而要我不停的勸慰她。容植和衡儼不時便過來看我。我幾次問起蒙面人的事情,他們只搪塞蒙面人已經抓住,其他的待我回曲靖再說。

我回到禦六閣,皇帝立時讓禦醫關至臻來給我診斷。他看到我面色蒼白,咳嗽連連,便不停的搖頭嘆息,我多時未見他,想到他初見時對我出言提點,反覺得親切。

他給我把了脈,察看了傷勢,又細細的問了蒙面黑衣人的出手姿勢力道。我見他不斷嘆氣的樣子,心中調皮,故意東拉西扯一時記得一時忘記一時左掌一時右腿的回答他。

他問了半天,才意識到我在逗他,也就停了不問,搖頭說:“傷得如此嚴重,還只記得打趣逗笑。”

我笑著說:“我有關大夫,自然放心。”說完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他瞪了我一眼:“油嘴滑舌。”我朝他吐吐舌頭,臥在榻上已經有數日,其他人個個愁眉苦臉,也只有消遣消遣他了。

他提筆記錄脈案,完了之後跟我說道:“這人所用的似乎是江湖罕見的‘黑疰掌’,此掌只有每年只有盛夏三個月時間方能能練習,靠經年累月之功,因此掌力陽毒極盛。”

我插嘴道:“這個蒙面人不是已經被抓住了嗎?只消問他用的是什麽功夫即可。”

關大夫訝然:“你不知道那人已經死了嗎?”

我楞住:“這幾日他們都瞞住我,只哄著我養病,我並不知道那人已經死了。”

關大夫捋了捋胡子:“蒙面人便是楚王的貼身侍衛趙申,聽說被你在要害之處紮了兩刀,抓住後只來得及承認奉楚王命來抓你,便已身亡,。”

我只記得在他的胳膊和肩上紮了兩刀,怎麽致命,否則怎能受如此重傷。我心下狐疑,但沒問出口。只問道:“楚王為何要抓我?”

他搖搖頭:“這倒不知?聽說皇上當時震怒下令徹查,楚王被抓,隨車馬回曲靖打入了天牢,這兩日便審訊著。”

想不到事情急轉直下,楚王那幾日如此驕橫,不料竟然如此收場。至於楚王的目的,便只能待審訊了才能知曉。

關大夫又讚我:“不想你一弱女子,手勁倒是極大。”

我思量了片刻,輕聲道說:“關大夫,我只用匕首劃傷了他左邊的胳膊和肩膀。”

“哦!”關大夫聽到我的話一呆,又捋了捋胡子,“可惜並未見到趙申的屍體,不然……”

他話鋒一轉:“這‘黑疰掌’的陽毒需得用陰極之物中和,可你小時候常服天山川蓮散,體質偏寒,再用極陰之物只怕你身體吃不消。我只能用荊芥、葛根、前胡、牛蒡子、防風等辛散熱毒。但你也就得吃不少苦頭,這三個月每日都須服藥,不得懈怠。”

我奇怪道:“關大夫,你如何知道我服過天山川蓮散?”

他又瞪了我一眼,哼道:“我乃大夫,一診你的脈象便知。”

我見他有些發怒,吐了吐舌頭,唯唯是諾。

他又語重心長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下次行事不可再如此犯險。”

念及父母,我心中惻然,只有誠心受教,保證不敢再犯。

他叫香馨同他去抓藥,走到門口背對著我輕聲道:“來日艱苦,你自己好自為之。”

我不知道他所指為何?正細細揣度。就看見明希,衡儼,容植三人結伴而來,在門口遇見關至臻,三人便停住了問他話。正說話間,容植轉頭朝房裏看來,我看他眉頭深鎖,便沖他擺擺手,粲然一笑。

他們三人在門口細細盤問了關至臻許久,才揮手讓他離去。明希第一個進門,笑著對我說:“臥床的滋味好不好受?”

我笑道:“二哥,你莫取笑我了,不如你來替我試試。”

他哈哈大笑,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身後衡儼和容植跟了進來,容植拉了張椅子坐在床頭,衡儼則坐在我的書桌前。我連忙叫香寧奉茶。

我對衡儼笑著說:“三哥,今日你還要考我書法麽?”他嘴角微曬:“嘴裏還不饒人,看來這皮肉之痛她也沒放在心上。”

我剛剛同關至臻談了良久,已然累極,見他們來了,心中高興多說了幾句。當下又連連咳嗽了幾聲,牽動了傷勢,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容植連忙俯身望著我,我見他眉頭鎖著,笑著跟他說:“你不必擔心,關大夫說我多休息些日子便會好的。我只是想知道那個黑衣人如何了?”

容植望了望衡儼和明希,明希沈吟道:“那黑衣人是楚王派了來抓你的。”

我又連連咳嗽,容植不停的嘆氣,轉身坐到我床邊,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我沒料到他做得如此光明正大,不禁朝明希和衡儼望去。明希望著我倆,只是微笑,衡儼端著茶正飲,仿佛沒見到似的。我想起那日端王妃必定將我和容植鬧別扭的事情一一稟告明希,依著明希外粗內細的性格,自然心中有數。

我望著容植笑了笑,柔聲對他說:“我身子沒事,你若不放心便多來陪我,我便好得快了。”又牽動了傷勢,不禁低悶哼了一聲。

他手一緊,忙道:“我有空自然來陪你。你想知道,我們慢慢將楚王的事情講給你聽,你便好好躺著,不要再說話了。”

我點頭稱好。於是他們三人娓娓道來,我這才知道,原來那日黑衣人趙申來捉我,被我刺了兩刀,我大聲呼救,侍衛們聽到及時趕來將他圍住。他傷勢頗重,沒逃出去,被捉住了後之問出了是受楚王指示來要我爹娘遺物,便不治身亡。皇帝親自審問楚王,楚王倨傲,竟然矢口否認。沒料到他一個近身熬不住酷刑,招認了楚王本有意在酒宴上謀刺皇帝。皇帝雷霆震怒,氣得頭痛病發作,便下旨押了楚王,近臣及一幹家眷回曲靖,嚴查楚王謀反罪狀。

14 守口如瓶

我記起蒙面人趙申追問我“風雲譜”的下落,但看他們三個話裏話外都沒提起,想著還是私下裏再告訴容植。只問:“不知道楚王要尋我爹娘什麽遺物?”他們三人皆搖頭,說趙申已死,楚王拒不承認他曾派人來拿我,只是趙申身份破露,他沒得推托;謀逆之罪楚王倒是認得痛快。

我沈默良久,對容植說:“多虧你那日給我匕首,救了我一命。”

明希笑道:“倒是你救了父皇一命。”

我低聲對容植道:“你其實早知楚王謀逆,又怕勸不住我別去赴宴,只好給我匕首防身。皇上這次南巡,其實早已拿定了主意要剪除楚王,不然在楚王的地界上,楚王立即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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