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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結親 張家要同王爺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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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嫣在屋裏與父親談了許久, 一直談到日落時分兩人才停了下來。

一時間屋子裏誰也沒說話,氣氛有些許的尷尬。

餘嫣只覺得自己今日受到的刺激,比那日被順天府抓到牢裏說她殺了唐慶還要來得大。

從前她一直堅信的一些東西, 在今日皆是被人捅破了。

原來她真的是不娘的女兒,難怪娘從來就不喜歡自己, 不會對她笑, 更不會令她在懷裏撒嬌。或許她每每看到自己便會想起那個叫婉婉的女子。

那女子奪了她夫君的心, 又生下了他們的孩子,哪怕死了多年丈夫依舊對她念念不忘。

這世上沒有哪個女子能忍受得了這麽個。

而若非鄭氏自己無法生育,只怕她都不能在餘家活下來。她是鄭氏阻止丈夫納妾的一個籌碼, 而父親因為對婉婉的情意,竟也真這麽多年未再納過旁的女人。

也不知是該說他癡情好,還是無情來得更好。

他對婉婉是有情,但對鄭氏又無情了些,這世間的事情總是沒辦法兩全,一如她自己的處境。她甚至想起了當初在法凈寺時張老太太看自己的惡毒眼神,不必問也知道她的祖母必定不會是張老太太。

非但不是,還很有可能也是個上不了臺面的人,所以才會令正妻這般咬牙切齒痛恨了那麽多年。

活了十幾年, 當了這麽久的餘家大小姐,到今日餘嫣才知道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夢境一場。

更叫她無法相信的是, 當初的金箔案竟是確有其事。父親為了保守她身世的秘密,不得已貪/汙了錢財, 這才東窗事發鋃鐺入獄。

人總是這般陷入兩難的境地, 為了守住一個秘密,就要去做更冒險的事情。而報應也總是如影隨形,且是滅頂之災。

如果只是私納宮女, 或許只要革職查辦即可,遠不會抄家流放,更不會沒入賤籍。

餘嫣想起自己為父親的案子與蕭景澄起的爭執,便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原來,他竟是對的。

不過她往後也不會再見他了吧。也不知那日火場他有沒有逃出來,她雖剛回京城但並未聽說郕王殿下遇險之事,這般說來他應是安全無虞的。

他活著就好,只要他和關關都好好地活著,她便心滿意足了。

餘嫣與父親談完後累到了極致,連晚飯都沒用便上床歇息去了。這屋裏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她這一舉動自然很快就傳到了張相的耳朵裏。

張家正院內,張相這麽多天來第一次踏進老妻的屋裏,為的便是與她談餘嫣的事情。

張老太太雖心裏氣得要命77ZL,可想起小兒子的叮囑還是強迫自己堆起笑來去迎丈夫,一見著他便假裝關切地問道:“那丫頭還好吧?”

張相沒好氣白她一眼:“只要你不害她,她便壞不了。”

“瞧你這話說的,我又如何會害她。她如今既是張家人,我自然會好好待她。”

張相沒料到她會這麽說,狐疑地打量著老妻,蹙眉道:“你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別當我不知道。”

“我能賣什麽藥。我實話跟你說,我是不喜歡那個姓餘的女子,換了你若是我的話也不會喜歡她。你叫我歡歡喜喜與她親熱自然是不行的。但她既是入了張家的門,我也不會虧待她,畢竟一榮俱榮,這個道理我懂。她若在張府出點什麽事,傳出去張家的名聲也不好聽。”

張相聽她這麽說倒是松了口氣。

她能想明白這個道理最好。他也不指望她待餘嫣如何親厚,只求她不要整日裏使絆子就行了。阿嫣畢竟是個女子,往後總是要嫁人的,待她出嫁後老妻便也管不著她了,他也就能放心了。

張老太太聽他說起餘嫣嫁人的事情,面上表情一哂,便想起了小兒子給自己出的那個主意,於是旁敲側擊道:“那老爺可想好給她配個什麽人家?她這年紀也不小了,怕是有二十了吧。”

張相點點頭:“確實有二十了,所以我才來找你商量,給她配個什麽樣的人家好些。是嫁去外地好,還是留在京城給人續弦好?”

餘嫣雖是他的女兒,但到底年紀大了,且又是生養過的。張相也知無法將她當作黃花閨女嫁出去,所以打算對外宣稱這個孫女乃是他收養的,早些年嫁到外地,後來丈夫亡故她這才歸家來。

雖說寡婦難嫁些,但如果是他的孫女倒也不是太難。京城裏大把想與他結交的官員,必然會有人搶著要與他結親。

更何況憑餘嫣的品貌,別說她只是嫁過人,便是嫁過十個八個男人,也多的是人要。

張老太太看到他這副自信的樣子便來氣,耐著性子道:“雖說她是你的孫女不愁嫁,可你也想她嫁得好些吧。有些人家為了與我們家攀親事,自然是一口答應。可你想想她一旦嫁過去就是人家的人了,別人看她是個寡婦,只怕心裏也會膈應。到時你也不能日日替她撐腰,她吃了暗虧你又有什麽辦法?”

張相一聽有點道理,於是又道:“那便不嫁了,留在府裏我養她一世便好。”

“瞧你這話說的,女人哪有不嫁人的,便是你樂意養她一輩子,她自己又怎麽想。難不成就在這家裏孤單過一輩子?”

“那你說怎麽辦?”

張老太太自然不會立馬就提小兒子的計策,見丈夫有些不悅了,便笑著轉了個話題:“還是先叫她在家待一陣子再說。姐妹間也先處處,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這事兒也急不得。我是怕你匆匆給她定下個人家,反倒害了她77ZL一輩子。”

張相雖覺得老妻態度有些奇怪,但也承認她說得有道理。此事得從長計議,他們家女兒家的婚事尤其是小心行事,每一樁都與他在朝堂的關系悉悉相關,萬萬馬虎不得。

想到這裏他便提醒老妻道:“家裏幾個姑娘家也都到年齡說親了,你得留意著些,尤其是老大家的婷兒,我是有心叫她嫁個好人家的,你最近叫她規矩些,過些日子我自有安排。”

張老太太一聽自己的孫女要嫁人,立馬緊張道:“你這是看中哪家了,要把婷兒嫁過去?”

張相也不打算瞞她,直接告訴了她自己的想法。

張老太太聽得吃驚不小:“什麽,你說要把婷兒嫁給郕王,這、這怎麽行?”

“如何不行,你當蕭晟還靠得住?別說等他當了皇帝給咱們好處,他不闖禍連累咱們便是謝天謝地了。你叫興修最近離他遠些,別再與他有所牽連。聽說聖上對三皇子頗為不滿,咱們要早做打算。”

“那也不能嫁給郕王啊,他如何能與我們結親家?”

“能不能便看怎麽個操作法,哪有永遠的敵人,只要我與郕王利益一致,他便會同我們結親。”

張老太太聽得兩眼發暈。

她雖也有把餘嫣嫁給郕王的意思,但可從未想過令她做正妃。憑她的身份做個側妃已是頂天,實在不行當個妾氏也行。

反正身份高低與她何幹,只要餘嫣成了郕王的人能給張家帶來好處就行了。

可婷兒不一樣,那可是她的嫡親孫女,若是郕王要叫她的孫女做側妃甚至做妾,那可如何是好?

“老爺,你不會要讓婷兒去做側妃吧?”

張相卻毫不在意:“做個側妃難道就能委屈婷兒了?也不想想郕王是什麽身份,有的是人家想把自己的女兒送給他,哪怕只是做個妾氏。”

張老太太越聽越心驚,趕緊打斷了丈夫的話:“若真是做妾氏,那還不如讓餘嫣去做算了。”

“你這是什麽話,憑什麽婷兒做不得她就能做得,你這是又要欺負她?”

張老太太見他動怒趕緊安撫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你有所不知。”

說著她湊近一些,將餘嫣曾是蕭景澄外室的事情說了出來。這事兒張相也是知道的,他既能查到餘嫣是自己的孫女,自然也知道她的過往。

“那又如何,她從前是沒辦法,如今她是我的孫女,如何能與人做妾。”

張老太太見他如此厚此薄彼心裏嘔得要吐血,面上卻還得哄著:“如今她既是張家的人自然是不能做妾,那便做個側妃也好。老爺想想是將她隨便許一個人家好,還是讓她去郕王府更好?她本就是跟了郕王的人,再怎麽說過往的情意總在,這世上除了郕王外哪個男人不介意她被人破過身子一事?老爺也是男人,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張相一聽這話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但心裏還是不痛快。

於是張老太太77ZL又提起了法凈寺裏發生的事情:“……老爺當時不在場,是沒看見郕王對這餘嫣有多上心。我不過留她說幾句話罷了,郕王便帶著護衛闖了進來,那護在懷裏的樣子就別提了。想想也是,她是那樣的身份,從前還進過順天府,王爺都不計較還將她養在別苑裏,可見是有多喜歡了。如今咱們把人送回去,郕王必定歡喜,一來也算給她尋個好歸宿,二來於我張家也有利,豈非一舉兩得?”

張相原本還有點不願意,但被老妻這般一分析倒也想通了幾分。

只是如今有一件事情卻頗叫他頭痛:“別的都好辦,王爺如今人在哪裏才是關鍵。你那一場火差點把王爺給燒死,若叫他知道這火是你放的,只怕頭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張老太太一聽,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大漠小城黃沙滾滾,一隊鐵騎在沙地上馳騁而過,揚起一片煙塵。

幾間零星的小屋紮堆而建,是這方圓幾十裏荒漠中唯一的村落。快馬沖進村落的時候驚到了正在勞作的農戶,嚇得人紛紛逃回屋內鎖起門來。

為首的鐵騎將馬勒停在一間破屋前,跳下來二話不說一腳便踹開了門板,力道之大連整個房子都顯得搖搖欲墜。

屋門洞開露出裏面的光景來,只個幾個男男女女摟在一處,皆是嚇得瑟瑟發抖。除了兩個大人外,餘下的皆是孩童,最大的也不過十幾歲。

他們全都縮在角落裏,被一個婦人護在懷中。那婦人已是淚流滿面,絕望地喊了自家男人一聲:“老爺……”

一個蓄了須的中年男人長嘆一聲,像是被人抽空了所有的力氣,慢慢地從角落裏站了起來,不甘心卻又無奈地搖頭:“我早就知道,我是逃不出王爺的手掌心的。”

說罷他拖著沈重的腳步走到門口,看了眼踹門的那一位,露出一臉苦笑。剛開口問了一句“王爺呢”,便見面前的十幾個鐵騎迅速向兩邊排開,從中間走出一個身姿挺拔負手而立的男人。

男人只微微掃了那中年男子一眼,便叫後者不由自主跪了下來。

“耿大人,咱們又見面了。”

中年男子默默垂下頭去,顫聲道:“下官見過郕王殿下。”

蕭景澄掃了眼屋內的眾人,清點人數不差後便吩咐嚴循將人悉數扣上:“務必好好對待耿大人的家屬,不可令他們有任何閃失。”

這話說得輕巧,卻叫川陜總督耿鴻信驚出一身冷汗。他回頭看了眼妻兒,終是落下淚來。

逃了這麽久,都躲到這滿地風沙的地方來了,可還是沒能逃出郕王殿下和他的皇城司十二鐵騎。早知道還不如乖乖束手就擒得好。

果然官場的傳言不假,一旦被郕王殿下盯上,哪怕你逃到天邊也會被抓回來。

一幹人等哭哭啼啼被押上了囚車,連同耿鴻信一起,擠在那小而漏風的囚車中。一個才十來歲的少年問道:“爹,我們77ZL這是要去哪兒,又要換地方了嗎?”

耿鴻信看了眼外頭的天色,喃喃道:“還能去哪,去京城啊。”

去了京城這一世就完了。

傍晚時分嚴循將耿鴻信一家安頓好後,便來向蕭景澄覆命。

他們此刻住在甘陜小城的某家驛站之中,屋子頗為簡陋,但王爺似乎不以為然,拿起手邊的一碗粗茶飲了兩口。

“人都安置好了?”

“回王爺的話,屋裏屋外皆有人看守,絕不會有問題。這個耿鴻信也算是能跑,居然一路跑到這個破地方來了。多虧王爺英明一早就查到了他的蹤跡,否則還真要叫他逃之夭夭了。”

蕭景澄不理會他的溜須拍馬,指了指自己的後背道:“你過來替我上點藥。”

嚴循一聽這個又頭疼起來。

王爺背上的傷已快有一個月了,每日都得他幫著上藥。他是個粗人,粗手粗腳的總是弄不好。偏偏王爺又不許他找人幫忙。

他一面拿出藥膏一面看蕭景澄寬衣,再次提議道:“王爺,不如還是找個丫鬟過來更好。女子做事細致些,屬下實在笨手笨腳……”

“知道笨就少說兩句。”

蕭景澄一下脫掉外衣露出後背一大片的燒傷痕跡。雖然已過了快有一個月,嚴循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倒抽涼氣。

當日王爺沖進火場去救餘姑娘,最後被他救出來的時候不僅頭上破了個口子,後背更是被燒傷了一大片。

但這不是最讓他害怕的,最叫他不安的是他只在火場裏找到了王爺,卻沒有找到餘姑娘。

那客棧被燒塌後他曾帶人找了三天三夜,別說是人的屍體,就是耗子的屍體他都一一找了出來。可不管他怎麽找就是找不到餘姑娘。

她就這般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地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嚴循一想到這個便心頭發涼。

正楞怔著就聽蕭景澄沈聲道:“做什麽,還不快一點。”

“是王爺。”

嚴循應了一聲走上前去,盡量不去找這些糟心事,只認真替蕭景澄的後背塗抹傷藥。

幸好過了這麽久王爺的傷已近乎痊愈,不再像剛開始那般恐怖猙獰。上藥的時候他怎麽粗手粗腳,也不會令王爺疼出一身冷汗。

嚴循自己以前也曾燒傷過,只那一小片就疼得他好些日子坐立難安,更何況是王爺後背那麽一大片。但他似乎渾然不覺,這些天來為了抓捕川陜總督耿鴻信幾乎不眠不休,連嚴循和底下的十二鐵騎都有些受不了了,王爺卻跟鐵打的似的。

嚴循輕嘆一聲上完了藥,又忍不住舊事重提:“王爺,當日火場裏發生了什麽,您可還記得?”

“這問題你已問過多遍,為何還問?”

“是是,屬下只是好奇,王爺還記得救出了什麽人嗎?”

“記不得了。”

蕭景澄淡淡回了他一句,沈思片刻後又道,“大約便是莫大夫和韓大夫一家人吧。”

嚴循內心無力撫額,果然王爺還是沒記起來。於是他又提醒道77ZL:“那那個孩子呢,王爺可還記得?”

“孩子?”蕭景澄努力回憶一番,眼前出現了一張忙著吃糖的小圓臉,“記得,大概是莫大夫和韓大夫的孩子吧。他們如今如何,可到了安全的地方?”

“他們已打消了去別處開醫館的念頭,帶著孩子又回了鎮子上。王爺哪日有空咱們不妨再去看看他們?畢竟他們治好了王爺的眼睛。”

“不必,你替我多送些銀兩便是,就說我公務繁忙走不開。”

嚴循徹底沒辦法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王爺被砸了一下腦袋就成了這個樣子。

明明什麽都記得,偏偏把最重要的人給忘了。是因為餘姑娘在他心裏太過重要的緣故嗎?

這一個月來他想盡辦法提醒王爺,想令他記起餘嫣這個人來。可王爺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不管他如何提醒皆是無用。

偏偏餘姑娘如今下落不明,嚴循也不敢直接點破此事。萬一王爺真記起了又尋不到餘姑娘,只怕是要發瘋。

唯今之計只有忙派人尋到餘姑娘的下落,再做打算了。

耿鴻信既已被抓,接下來便是一路趕路往京城而去了。

蕭景澄自是不會顧忌耿家大大小小的人,只命人快馬加鞭將他們悉數送回了京城,押送進了皇城司,隨後便是慢慢審問清楚。

那些個家眷知道的不會多,最多能多耿夫人口中問出些事情來。最需要撬開的還是耿鴻信的嘴。

他雖已被抓但老奸巨猾,要他開口自然不是易事。所以一連幾日蕭景澄幾乎是住在了皇城司,連王府的門都未踏進過。更別提去文懿院了。

那地方自打幾年前餘嫣逃跑後,他便再也未曾踏入過,連嚴嬤嬤都被調回了王府,念夏則一早被賜死,所以如今那邊主事的人成了憶冬。

嚴循這趟從外頭回來後特意去看了憶冬,把餘嫣還活著的消息遞給了她。憶冬聽了後頗為興奮,直問他怎麽沒把人帶回來。

“主子如今可好,王爺見著主子不曾生氣吧?”

嚴循一個頭兩個大,將在關中發生的事情一一說與了憶冬聽,末了提議道:“不如你也回王府來算了,我叫我娘想辦法把你調回去。你既是餘主子身邊侍候的人,王爺見了你說不定會想起些什麽。只不過你不可有別的想法,別像當年念夏那樣……”

憶冬白他一眼,不悅道:“我如今會有那樣的想法,念夏是心氣太高不知足。我這幾年在這裏過得很好,並不想回王府。”

嚴循一聽又急了:“求你了姑奶奶,為了王爺和餘主子你便回去一趟吧,順便帶點餘主子從前用過的東西回去。你有事沒事便戴著簪子鐲子什麽的,說不定王爺看見了便想起來了。”

憶冬被他纏得沒辦法最好只得同意,卻還不忘加一句:“你可別攛掇我去勾引王爺,最後害得我小命不保。”

“不會不會,王爺對餘主子一片情深,下輩子也不會想要納77ZL你的。”

氣得憶冬又給他好幾記白眼。

嚴循安排好這事兒後便又忙耿鴻信的案子去了,一連累了十多天總算把人證物證搜集地差不多了,那天回到王府的時候他突然想起個事兒來,便跟著蕭景澄進了堂屋。

後者見狀便道:“可是有什麽事?”

“確實有樁事情,這幾日王爺太忙屬下沒來得及說。這事兒跟張家有關,說起來也頗為荒唐。”

嚴循說著說著自己先笑了。

確實荒唐,張家要同王爺結親這個事情,可不就像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嘛。

他們向來是三皇子一黨的,怎麽會突然想到嫁個姑娘進王府來呢?

“聽那邊的意思,莫說是側妃就是妾氏也是願意的。王爺,你說他們這是什麽打算?”

“強弩之末狗急跳墻。”

“那王爺怎麽個想法,張家這般不懷好意,王爺不如回絕了吧。”

蕭景澄卻撩袍坐下品了口茶,淡淡一笑:“他們既有此好意,我為何要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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