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他不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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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在等著的嗎？”李寒有些遲疑地問。
周錦畫平時都懶洋洋的，其實很少有睡得晚的時候，更不要說像現在這樣，居然守到現在還沒有睡覺。
不知道在放著什麽節目的電視屏幕忽然一黑，被他一揚手關掉了。
客廳裏一下安靜了許多。
丟開遙控器，周錦畫隨口道：“嗯，有點不放心你。”
也許是熬夜到現在的緣故，音色有些低沈，但卻悅耳動聽，像是撩撥而發出聲音的大提琴一樣。
“……那我該早點給你打個電話說聲的。”李寒抿了抿唇，心底微妙地觸動了一下。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麽晚不睡，等他回來。
以前不管是住姑姑家的時候，又或者是和一幫大剌剌的男生住寢室的時候，都沒有過這樣的經歷。
今晚頂替那個女生送走碟仙，可以算是過得很不平靜了。
在這個過程中，目睹了同伴的淒慘死狀，連自己也差點被掐到窒息，還差點失敗……
現在，回到這裏感覺，見到明亮的客廳和等待自己的人，和那時感覺是恍如兩個世界。
“你就算打給我了我也會等的。”周錦畫從沙發上起身，催促道：“好了，去休息吧，我倒是可以睡懶覺，但你不是還要上班嗎。”
……也是，周錦畫這個往自己公司跑得不是很積極的老板，自然比他這個每天需要打卡上班的小程序員要自由得多。
“嗯。”李寒應了一聲，也起身打算去洗洗睡了。
可剛走了沒幾步，他忽然想起王爽說的吃宵夜的事了。
從他猜到自己是那個可以頂替上去那天晚上，一直到現在，他都不在家的。
這個時間點了，周錦畫應該也餓了。
李寒停下腳步，轉身道：“要不我給你做點宵夜吧，反正煮碗面什麽的，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周錦畫似乎有些意外他會這麽說，神色詫異了一瞬，隨後微微地瞇了眼，微笑著點點頭，“好啊。”
架鍋燒水，李寒打開冰箱，打算拿蔬菜出來洗一些煮在面裏時，才發現之前放在冰箱裏的飯菜，似乎都沒有怎麽少。
難道周錦畫快一天都沒吃什麽東西？
可平時他都是寧願七拐八扭把車開到以前住的老舊小區來蹭飯的人，今晚卻一句肚子餓都沒有提過，只催著他去休息……
李寒取了蔬菜，關上冰箱門，熟練地摘菜洗菜，滾水煮面。
拿碗打了調料，還煎了兩顆金燦燦的蛋放在碗底埋著，等挖出來吃的時候，濃郁的湯汁就會浸透進蛋裏。
綠油油的青菜則放在頂上，襯著雪白的面條，煞是好看，空氣中都飄著香噴噴的食物氣息，那怕是不餓的人，現在也該餓了。
除了給周錦畫煮的那碗，李寒自己挑了一小碗，坐在餐桌旁慢慢地吃。
周錦畫坐在他身邊，修長的手握著筷子，吃飯的姿態一如既往的好看，但也還是看得出來，他還真是一天沒怎麽吃東西了。
是因為一直在擔心晚上的事嗎？
李寒看了他好幾眼，忽然想起之前送碟仙的時候，他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裏的事來。
那個身影就連衣服……都和周錦畫此時的身上穿著的一模一樣。
“對了……”李寒挑面的手頓了頓，問道，“你今晚是去過那邊的吧？在我差點要失敗的時候。”
這事他越想，就越覺得是自己幻覺了。
收拾那些東西的時候，他確認過，房門確實沒有人打開過的痕跡。
當時他也真的沒有聽到什麽聲響，只是忽然就覺得那裏似乎有人，就看了過去。
可是，那個時候也確確實實就是在周錦畫出現在屋子裏的同時，一切才開始逐漸恢覆了正常。
說這事跟周錦畫沒有一點關系，他是真的不信。
周錦畫已經以極快的速度解決掉了滿滿一碗面了，他不緊不慢地擦了擦嘴唇，才道：“嗯，去過一會兒。”
李寒的眼眸，瞬間就睜圓了。
但這樣的話……
一開始不是周錦畫他自己說過的嗎？
在場的人，只能是當初請碟仙的那批人。
人數不能多，不能少，可周錦畫出現在屋子裏的話，人數不就多了麽？
他怎麽能出現在那裏的？
等下……
“人”數……不能多不能少……限定的，是“人”。
李寒被自己的想法怔了下。
那這樣說的話，周錦畫他豈不就是——
“噗！”似乎是猜到他腦子在想什麽了，吃飽喝足的俊美男人忽然就笑出了聲，臉上一派的悠然戲謔，“是不是想到了我之前告誡過的話？所以……在想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人？”
李寒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只一手掌著碗，一手拿著筷子，上面還挑了一小撮面，呆呆地望著他，沒有說話。
“這麽想也很正常……”
周錦畫站了起來，邁著筆直修長的腿，慢慢走到李寒的椅子跟前，彎下身子來。
薄薄的唇邊噙著詭譎的笑意，他忽而壓低了嗓音道：“因為……說不定我真的不是呢？”
只是一瞬間，周錦畫的氣質就完全改變了。
臉依舊是還是那張精致至極、能夠蠱惑人心的臉，那眼眸黑白分明，往常都是水光瀲灩，能勾人似的，此時，卻仿佛多了分奇怪地冰冷感和距離感。
這一刻的周錦畫，和平時那種慵懶紈絝的樣子完全不同了。
他整個人……都透著些讓李寒感覺陌生的氣息。
餐桌上方掛著幾盞百合花似的白色燈具，光線從中垂下，打在周錦畫輪廓分明的臉上，深邃的眼窩處，被長長的眼睫，覆上了一層陰影。
眼睫扇動，那陰影時不時把眸子隱匿在其中，透著幾絲難以看透的神秘感。
他目光鎖著李寒，磁性的嗓音極慢地道：“要不要猜猜看……如果我不是人的話，會是什麽？”
李寒的神色也逐漸凝重起來。
他……真的不是人嗎？
“想想看，我可以在翁文成要把你永遠地留在學校裏時，進去提醒你；我也不會被二十九樓影響，不受碟仙的限制……”
周錦畫說話的語速放慢，低沈的聲音一旦壓低下來，帶著些沙啞的感覺，卻更具蠱惑力，有著誘出人心底恐懼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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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錦畫平時都懶洋洋的，其實很少有睡得晚的時候，更不要說像現在這樣，居然守到現在還沒有睡覺。
不知道在放著什麽節目的電視屏幕忽然一黑，被他一揚手關掉了。
客廳裏一下安靜了許多。
丟開遙控器，周錦畫隨口道：“嗯，有點不放心你。”
也許是熬夜到現在的緣故，音色有些低沈，但卻悅耳動聽，像是撩撥而發出聲音的大提琴一樣。
“……那我該早點給你打個電話說聲的。”李寒抿了抿唇，心底微妙地觸動了一下。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麽晚不睡，等他回來。
以前不管是住姑姑家的時候，又或者是和一幫大剌剌的男生住寢室的時候，都沒有過這樣的經歷。
今晚頂替那個女生送走碟仙，可以算是過得很不平靜了。
在這個過程中，目睹了同伴的淒慘死狀，連自己也差點被掐到窒息，還差點失敗……
現在，回到這裏感覺，見到明亮的客廳和等待自己的人，和那時感覺是恍如兩個世界。
“你就算打給我了我也會等的。”周錦畫從沙發上起身，催促道：“好了，去休息吧，我倒是可以睡懶覺，但你不是還要上班嗎。”
……也是，周錦畫這個往自己公司跑得不是很積極的老板，自然比他這個每天需要打卡上班的小程序員要自由得多。
“嗯。”李寒應了一聲，也起身打算去洗洗睡了。
可剛走了沒幾步，他忽然想起王爽說的吃宵夜的事了。
從他猜到自己是那個可以頂替上去那天晚上，一直到現在，他都不在家的。
這個時間點了，周錦畫應該也餓了。
李寒停下腳步，轉身道：“要不我給你做點宵夜吧，反正煮碗面什麽的，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周錦畫似乎有些意外他會這麽說，神色詫異了一瞬，隨後微微地瞇了眼，微笑著點點頭，“好啊。”
架鍋燒水，李寒打開冰箱，打算拿蔬菜出來洗一些煮在面裏時，才發現之前放在冰箱裏的飯菜，似乎都沒有怎麽少。
難道周錦畫快一天都沒吃什麽東西？
可平時他都是寧願七拐八扭把車開到以前住的老舊小區來蹭飯的人，今晚卻一句肚子餓都沒有提過，只催著他去休息……
李寒取了蔬菜，關上冰箱門，熟練地摘菜洗菜，滾水煮面。
拿碗打了調料，還煎了兩顆金燦燦的蛋放在碗底埋著，等挖出來吃的時候，濃郁的湯汁就會浸透進蛋裏。
綠油油的青菜則放在頂上，襯著雪白的面條，煞是好看，空氣中都飄著香噴噴的食物氣息，那怕是不餓的人，現在也該餓了。
除了給周錦畫煮的那碗，李寒自己挑了一小碗，坐在餐桌旁慢慢地吃。
周錦畫坐在他身邊，修長的手握著筷子，吃飯的姿態一如既往的好看，但也還是看得出來，他還真是一天沒怎麽吃東西了。
是因為一直在擔心晚上的事嗎？
李寒看了他好幾眼，忽然想起之前送碟仙的時候，他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裏的事來。
那個身影就連衣服……都和周錦畫此時的身上穿著的一模一樣。
“對了……”李寒挑面的手頓了頓，問道，“你今晚是去過那邊的吧？在我差點要失敗的時候。”
這事他越想，就越覺得是自己幻覺了。
收拾那些東西的時候，他確認過，房門確實沒有人打開過的痕跡。
當時他也真的沒有聽到什麽聲響，只是忽然就覺得那裏似乎有人，就看了過去。
可是，那個時候也確確實實就是在周錦畫出現在屋子裏的同時，一切才開始逐漸恢覆了正常。
說這事跟周錦畫沒有一點關系，他是真的不信。
周錦畫已經以極快的速度解決掉了滿滿一碗面了，他不緊不慢地擦了擦嘴唇，才道：“嗯，去過一會兒。”
李寒的眼眸，瞬間就睜圓了。
但這樣的話……
一開始不是周錦畫他自己說過的嗎？
在場的人，只能是當初請碟仙的那批人。
人數不能多，不能少，可周錦畫出現在屋子裏的話，人數不就多了麽？
他怎麽能出現在那裏的？
等下……
“人”數……不能多不能少……限定的，是“人”。
李寒被自己的想法怔了下。
那這樣說的話，周錦畫他豈不就是——
“噗！”似乎是猜到他腦子在想什麽了，吃飽喝足的俊美男人忽然就笑出了聲，臉上一派的悠然戲謔，“是不是想到了我之前告誡過的話？所以……在想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人？”
李寒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只一手掌著碗，一手拿著筷子，上面還挑了一小撮面，呆呆地望著他，沒有說話。
“這麽想也很正常……”
周錦畫站了起來，邁著筆直修長的腿，慢慢走到李寒的椅子跟前，彎下身子來。
薄薄的唇邊噙著詭譎的笑意，他忽而壓低了嗓音道：“因為……說不定我真的不是呢？”
只是一瞬間，周錦畫的氣質就完全改變了。
臉依舊是還是那張精致至極、能夠蠱惑人心的臉，那眼眸黑白分明，往常都是水光瀲灩，能勾人似的，此時，卻仿佛多了分奇怪地冰冷感和距離感。
這一刻的周錦畫，和平時那種慵懶紈絝的樣子完全不同了。
他整個人……都透著些讓李寒感覺陌生的氣息。
餐桌上方掛著幾盞百合花似的白色燈具，光線從中垂下，打在周錦畫輪廓分明的臉上，深邃的眼窩處，被長長的眼睫，覆上了一層陰影。
眼睫扇動，那陰影時不時把眸子隱匿在其中，透著幾絲難以看透的神秘感。
他目光鎖著李寒，磁性的嗓音極慢地道：“要不要猜猜看……如果我不是人的話，會是什麽？”
李寒的神色也逐漸凝重起來。
他……真的不是人嗎？
“想想看，我可以在翁文成要把你永遠地留在學校裏時，進去提醒你；我也不會被二十九樓影響，不受碟仙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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