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殺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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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掉屏幕，把手機放到一邊，不吭聲地開始吃面。
姜倩鈺一擡頭，也察覺到他臉色不對勁，小心翼翼地道：“那個……小寒，你怎麽啦？”
李寒搖搖頭，怕嚇到她，沒打算把這事告訴姜倩鈺。
他越是不說話地否認，姜倩鈺就越是擔心：“你是不是生氣了？哎呀我剛剛說沒拍好不是在怪你啦，就是隨口說說而已，我知道你在那邊又要工作又要幫我要照片很辛苦的……你別氣了，那我為剛才多嘴的話跟你道歉好吧？”
“沒有……我就是……”李寒頓一頓，終於找出來一個看上去比較正常的借口：“有點餓了。”
“真的？”姜倩鈺將信將疑，觀察著他的神色。
李寒點點頭，又夾起一筷子面，“從那邊回來之後一直沒吃東西，確實是肚子餓了。”
姜倩鈺腦子簡單，也就信了，轉眼就放心地笑開了：“那就好，你多吃點啊！”
周錦畫不動聲色地看了李寒一眼，沒有說話。
接下來的日子，李寒每天上班下班，買菜做飯，打掃房間，時間如流水般飛快地就過了。
再次從同事口中聽說關於那個劇組的消息時，已經是一個多月後了。
在他的印象裏，只有那次向凡天出事，似乎有一點小小的水花，其餘的，則只剩下瞿優說過的那些娛樂報道，或者劇方用來維持熱度的通稿。
事情似乎並沒有像他離開時隱隱感覺的那樣惡化下去。
似乎在接連死了三個人之後，那些恐怖和陰霾都歸於平靜了。
電視劇的拍攝進程順利完成，劇組的殺青宴就在老鎮街舉行。
這次有記者在場拍照，地址選在一處環境不錯的餐廳裏。
一樓被劇組包了下來，滿滿當當的都是人。
酒過三巡，大家臉上滿面紅光，笑聲不斷，也漸漸越玩越開，情緒高漲起來。
沈琪夢應付完前來拍照的記者之後，還是覺得身體有點不舒服。
雖然她每天晚上都睡得很好，幾乎已經恢覆到了像之前那樣，不需要靠精神藥物控制的地步了，但時不時地，還是會感覺身體有些疲累。
很奇怪，明明每天醒來的時候 ，她都覺得自己精神飽滿的。
“郭姐，我待會兒就先撤了，這裏就交給你了啊。”她還是撐不住了，跟坐在自己身旁的經紀人悄聲說了一句。
郭碧明手上端著一杯酒，明了地點點頭：“行，那讓小張送你回去吧，他今晚沒喝酒。”
沈琪夢嗯了一聲，從手包裏拿出電話打給小張：“小張，你在哪兒呢？送我回去吧，行，那我馬上出來……”
郭碧明看著沈琪夢離開，心頭有一絲的慶幸。
還好，在向凡天死了之後，劇組就沒再出過事了，她之前還一直擔心……
那陣子，劇組裏謠言還是有些，但平平安安的一個多月拍完、殺青，這些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裴忠那些人，應該是真的死於意外吧？
……可是自殺的又是怎麽回事？
郭碧明盯著自己還剩一半的酒杯子，想得有些出神。
可猜來猜去，她也真的想不出個一二，幹脆一股腦把剩下的酒全喝了，重新倒了滿杯的酒，起身往導演那邊走去。
算了算了，新聞也壓了，慰問金也發了，什麽事都過去了，自己還想什麽呢？
孔宏雙和後來找的副導演在說著什麽，見郭碧明過來，也端起杯子樂呵呵地和她聊了幾句。
兩人一碰杯，和樂融融，就好像兩人之前沒有因為郭碧明要求讓沈琪夢退出，而發生過矛盾似的。
場子裏轉了個遍，該打點的、該打招呼的都做了，郭碧明放下杯子，去了趟洗手間。
從隔間出來，郭碧明站在洗手臺前，伸手按著洗手液。
可洗手液的出孔好像是堵住了，怎麽按都按不出來。
“怎麽回事？”郭碧明心裏有些不舒坦。
也不打算換一個試試，直接狠狠地用力按下去--
“噗！”
洗手液終於擠了出來，掉到了手心，郭碧明看也沒看，就安心地搓了起來。
這裏的燈光不是很明亮，她有些醉意地半瞇著眼睛，打算沖完手也就回去了。
低頭去擰水龍頭時，餘光卻瞟到門口有個人站在那裏。
那人身上的衣服很眼熟，好像是……沈琪夢？
郭碧明笑著問道：“夢夢啊，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門外的人沒有回答她，也沒有動，就那麽直挺挺地站在那裏。
郭碧明覺得奇怪，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她擡起頭，隨意地透過鏡子看了一眼，“怎麽不說話？小張呢，他不是送你回去了嗎？他人呢？”
門外還是一片詭異的寂靜。
一絲來源於本能危險信號，忽然打破了酒精帶給她遲鈍感。
水龍頭裏的水流嘩嘩的，郭碧明伸手沖水的動作頓住，腦袋一下清醒了些。
她的視線慢慢聚焦在鏡子上，才猛然發現，門外站著的人根本就不是沈琪夢。
因為那個人穿的是……劇裏的戲服！
郭碧明打了個寒顫，半瞇的眼睛一下睜開了。
“啊——”
她尖叫一聲，這才發現自己手上哪裏是什麽洗手液啊，那黏黏糊糊、搓了滿手的東西……
分明就是烏黑粘稠的血！
她臉色發白，蹬蹬往後退了幾步。
擡起頭，鏡子裏還靜靜地映著門外的那個女人。
女人倏然動了動，高跟鞋的聲音輕快。
噠，噠，噠。
郭碧明盯著女人隱在昏暗燈光裏的臉，那依稀能看出的輪廓，讓她剎時心跳快到了極點。
怎麽可能……
這怎麽可能！
下一秒，她忽地感覺到自己身旁有什麽。
轉身的瞬間，她看到那張臉正在自己盡在咫尺的地方！
心臟像是驟停了一瞬。
隨後，郭碧明崩潰地沖出了洗手間。
一路跌跌撞撞，狂奔出去。
她不記得自己有沒有撞到誰，有沒有摔倒，她只知道，她一旦停下來，就會看到那個女人就在她前方冷冷地盯著她。
那張臉……是她本來以為已經忘得差不多了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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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倩鈺一擡頭，也察覺到他臉色不對勁，小心翼翼地道：“那個……小寒，你怎麽啦？”
李寒搖搖頭，怕嚇到她，沒打算把這事告訴姜倩鈺。
他越是不說話地否認，姜倩鈺就越是擔心：“你是不是生氣了？哎呀我剛剛說沒拍好不是在怪你啦，就是隨口說說而已，我知道你在那邊又要工作又要幫我要照片很辛苦的……你別氣了，那我為剛才多嘴的話跟你道歉好吧？”
“沒有……我就是……”李寒頓一頓，終於找出來一個看上去比較正常的借口：“有點餓了。”
“真的？”姜倩鈺將信將疑，觀察著他的神色。
李寒點點頭，又夾起一筷子面，“從那邊回來之後一直沒吃東西，確實是肚子餓了。”
姜倩鈺腦子簡單，也就信了，轉眼就放心地笑開了：“那就好，你多吃點啊！”
周錦畫不動聲色地看了李寒一眼，沒有說話。
接下來的日子，李寒每天上班下班，買菜做飯，打掃房間，時間如流水般飛快地就過了。
再次從同事口中聽說關於那個劇組的消息時，已經是一個多月後了。
在他的印象裏，只有那次向凡天出事，似乎有一點小小的水花，其餘的，則只剩下瞿優說過的那些娛樂報道，或者劇方用來維持熱度的通稿。
事情似乎並沒有像他離開時隱隱感覺的那樣惡化下去。
似乎在接連死了三個人之後，那些恐怖和陰霾都歸於平靜了。
電視劇的拍攝進程順利完成，劇組的殺青宴就在老鎮街舉行。
這次有記者在場拍照，地址選在一處環境不錯的餐廳裏。
一樓被劇組包了下來，滿滿當當的都是人。
酒過三巡，大家臉上滿面紅光，笑聲不斷，也漸漸越玩越開，情緒高漲起來。
沈琪夢應付完前來拍照的記者之後，還是覺得身體有點不舒服。
雖然她每天晚上都睡得很好，幾乎已經恢覆到了像之前那樣，不需要靠精神藥物控制的地步了，但時不時地，還是會感覺身體有些疲累。
很奇怪，明明每天醒來的時候 ，她都覺得自己精神飽滿的。
“郭姐，我待會兒就先撤了，這裏就交給你了啊。”她還是撐不住了，跟坐在自己身旁的經紀人悄聲說了一句。
郭碧明手上端著一杯酒，明了地點點頭：“行，那讓小張送你回去吧，他今晚沒喝酒。”
沈琪夢嗯了一聲，從手包裏拿出電話打給小張：“小張，你在哪兒呢？送我回去吧，行，那我馬上出來……”
郭碧明看著沈琪夢離開，心頭有一絲的慶幸。
還好，在向凡天死了之後，劇組就沒再出過事了，她之前還一直擔心……
那陣子，劇組裏謠言還是有些，但平平安安的一個多月拍完、殺青，這些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裴忠那些人，應該是真的死於意外吧？
……可是自殺的又是怎麽回事？
郭碧明盯著自己還剩一半的酒杯子，想得有些出神。
可猜來猜去，她也真的想不出個一二，幹脆一股腦把剩下的酒全喝了，重新倒了滿杯的酒，起身往導演那邊走去。
算了算了，新聞也壓了，慰問金也發了，什麽事都過去了，自己還想什麽呢？
孔宏雙和後來找的副導演在說著什麽，見郭碧明過來，也端起杯子樂呵呵地和她聊了幾句。
兩人一碰杯，和樂融融，就好像兩人之前沒有因為郭碧明要求讓沈琪夢退出，而發生過矛盾似的。
場子裏轉了個遍，該打點的、該打招呼的都做了，郭碧明放下杯子，去了趟洗手間。
從隔間出來，郭碧明站在洗手臺前，伸手按著洗手液。
可洗手液的出孔好像是堵住了，怎麽按都按不出來。
“怎麽回事？”郭碧明心裏有些不舒坦。
也不打算換一個試試，直接狠狠地用力按下去--
“噗！”
洗手液終於擠了出來，掉到了手心，郭碧明看也沒看，就安心地搓了起來。
這裏的燈光不是很明亮，她有些醉意地半瞇著眼睛，打算沖完手也就回去了。
低頭去擰水龍頭時，餘光卻瞟到門口有個人站在那裏。
那人身上的衣服很眼熟，好像是……沈琪夢？
郭碧明笑著問道：“夢夢啊，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門外的人沒有回答她，也沒有動，就那麽直挺挺地站在那裏。
郭碧明覺得奇怪，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她擡起頭，隨意地透過鏡子看了一眼，“怎麽不說話？小張呢，他不是送你回去了嗎？他人呢？”
門外還是一片詭異的寂靜。
一絲來源於本能危險信號，忽然打破了酒精帶給她遲鈍感。
水龍頭裏的水流嘩嘩的，郭碧明伸手沖水的動作頓住，腦袋一下清醒了些。
她的視線慢慢聚焦在鏡子上，才猛然發現，門外站著的人根本就不是沈琪夢。
因為那個人穿的是……劇裏的戲服！
郭碧明打了個寒顫，半瞇的眼睛一下睜開了。
“啊——”
她尖叫一聲，這才發現自己手上哪裏是什麽洗手液啊，那黏黏糊糊、搓了滿手的東西……
分明就是烏黑粘稠的血！
她臉色發白，蹬蹬往後退了幾步。
擡起頭，鏡子裏還靜靜地映著門外的那個女人。
女人倏然動了動，高跟鞋的聲音輕快。
噠，噠，噠。
郭碧明盯著女人隱在昏暗燈光裏的臉，那依稀能看出的輪廓，讓她剎時心跳快到了極點。
怎麽可能……
這怎麽可能！
下一秒，她忽地感覺到自己身旁有什麽。
轉身的瞬間，她看到那張臉正在自己盡在咫尺的地方！
心臟像是驟停了一瞬。
隨後，郭碧明崩潰地沖出了洗手間。
一路跌跌撞撞，狂奔出去。
她不記得自己有沒有撞到誰，有沒有摔倒，她只知道，她一旦停下來，就會看到那個女人就在她前方冷冷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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