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二十九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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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沒有看他，靜靜地道：“不是。”
他不知道為什麽翁涵文會希望他“留下來”。
也許是他剛好在那個時候踏進那間寢室，也許是……因為翁涵文一個人在學校裏待了太久了，太孤寂了。
但不管怎樣，現在翁涵文已經入土，一切都不可考了。
但有件事，他真的很困惑。
“周錦畫，為什麽你會在那裏。”他盯著周錦畫，一字字道：“又為什麽可以給我那個夢？”
如果不是周錦畫的提示，他不見得能夠像現在這樣，安安穩穩站在這裏。
校醫務室的夢，是周錦畫給他真實的一面的提醒。
周錦畫給他的紙條上，寫著的是教室和座位號。
可周錦畫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又是怎麽做到這一切的？
周錦畫嘴角彎起，笑瞇瞇地看著他：“想知道？”
李寒點頭。
“再來一次。”周錦畫指了指自己的唇，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意：“再來一次我就告訴你。”
“……不說算了。”李寒掃了他一眼，徑自繼續往前走。
身邊的腳步跟上，周錦畫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凡事都會有答案的，小寒，你要學會有耐心……所有的事情，都會有答案的。”
李寒沒有回答他，步子卻慢了下來。
“你到底是什麽人”他仔仔細細地把這個好看的男人打量了一番，心底的疑惑更深。
周錦畫側頭，看了他一會兒，狡黠地笑了：“秘密。”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李寒低頭接了電話。
“您好，請問是李寒是嗎？”
“我是。”
“是這樣的，您上周在我們這裏應聘了開發部門程序員的工作，現在通知您明天上午九點過來辦理入職手續……”
電話打完，李寒發現剛才還在身邊的周錦畫，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
夜。
這幢寫字樓的員工基本都已經下班了，只有一樓的安保室的燈還亮著。
呼哧呼哧……
淩亂的腳步聲從走廊的一頭奔向另一頭，一個男人瘋狂地按著電梯的按鈕。
按鈕上的燈光隨著男人瘋狂的按動，不安地閃著。
男人神情驚恐，額頭上是密密的汗珠，像是後面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追他似的。
電梯慢悠悠地從一樓上升，按鈕上方的液晶屏不慌不忙地變化著。
男人來的那頭走廊沒有開燈，磨砂玻璃的雙開大門鎖著的，玻璃門內，一片漆黑。
走廊靜悄悄的，除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和不斷按動電梯按鈕的咯噠聲，什麽也沒有。
可男人臉上恐懼到近乎扭曲的五官一點沒有放松下來。
“叮咚--”
電梯到了，男人臉上閃過一絲狂喜，正要跨進電梯……
“嘭！”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睜到幾乎撕裂眼眶的地步，整個黑眼仁完全的暴露出來地盯著電梯裏面。
“不……不、不不不不不！”
男人喃喃出聲，手腳發軟地並用倒退著往後爬著。
電梯裏有什麽在向他靠近。
男人撐著地面的手，忽然摸到了安全通道入口的門。
他咕嚕爬起來，就往黑漆漆的安全通道跑了進去。
咚咚咚咚咚……
他腳步聲又急又快，一不留神，撲咚栽倒在地，滾了好幾階樓梯，腰腿被摔得生疼。
一雙鋥亮的皮鞋在他面前停下，穿著深藍色的保安制服褲的腿彎了彎，一只手遞到了他的面前，要拉他一把。
男人松了口氣，快要激動哭了：“樓上、樓上……”
驀地，他的話噎在了喉嚨裏。
他盯著那只伸來的手，遲遲不敢去接。
那只同屬於男性的手掌上，沾染著令他印象深刻的血跡。
甚至還有著一些濕潤泥土的痕跡。
“不……不……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
李寒早早地起了床，坐公交去了通知他入職的公司，進了寫字樓大廳他才想起來，之前記下的公司樓層和門號，忘在家裏了，於是往一旁穿著保安制服的人走去。
“不好意思，請問下SKY軟件有限公司在幾樓？”
“SKY軟件有限公司？你等等啊。”
保安挺熱心的，立刻從一樓臺桌下拿出一本硬殼本子來翻了兩下，“找到了，是……二十九樓……”
念出數字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李寒錯覺，總覺得保安的語氣有點不對勁，不過還是禮貌的道了謝，往電梯處走去。
接待他的女生就是那天給他打電話通知的人，三下兩下給他辦好入職手續，李寒就算開始了自己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了。
轉眼入職已經一周，李寒對自己的工作內容也已經差不多熟悉了。
公司是家剛開不久的小型軟件公司，位於市區的寫字樓裏，人不多，開發部的主程趙行人也很好，對李寒這樣剛畢業的大學生也很照顧，讓李寒有什麽不懂的就問他。
“先看看這些東西，等一陣子可能就要上手做了。”趙行把幾份文檔發給李寒，過來指著那些文檔解釋了幾句重要的部分，轉身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麽，又回身對李寒道：“對了，項目才起步，而且任務不多，可以不用加班的，我們公司提倡準時下班的哈，如果要加班的話，得提前審批通過才行哈！”
李寒有點詫異，他偶爾上班級群，總能看到王爽他們抱怨資本家都是吸血鬼什麽的，總是一個任務趕天趕地的做，沒想到這邊居然提倡準時下班。
趙行也明白李寒在想什麽，哈哈笑了兩聲，邊往自己的位置走，邊解釋道：“老吳才從國外回來，比較推崇國外那套工作時間高效化，如果有什麽任務日期定下來了，你覺得不合適的話，也可以早點跟我說。”
李寒點了點頭，“知道了趙哥。”
因為公司的茶水間配了微波爐的，所以李寒都會自己帶午飯，方便幹凈，也省錢。
中午吃飯時，帶飯的同事通常喜歡在會議室鋪一張報紙，坐一起吃，邊吃邊聊天，吃完報紙團成團，什麽油漬垃圾都一並丟了，也方便。
李寒過來的時候，嚴姐和趙行已經在裏面了。
嚴姐是公司的財務，已婚，有個女兒，據她說和李寒差不多大，在外地讀大學，眼見著也要畢業工作了，所以嚴姐對李寒有種特別的親切感。
“來來，李寒，坐這邊。”嚴姐熱情地招呼著李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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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為什麽翁涵文會希望他“留下來”。
也許是他剛好在那個時候踏進那間寢室，也許是……因為翁涵文一個人在學校裏待了太久了，太孤寂了。
但不管怎樣，現在翁涵文已經入土，一切都不可考了。
但有件事，他真的很困惑。
“周錦畫，為什麽你會在那裏。”他盯著周錦畫，一字字道：“又為什麽可以給我那個夢？”
如果不是周錦畫的提示，他不見得能夠像現在這樣，安安穩穩站在這裏。
校醫務室的夢，是周錦畫給他真實的一面的提醒。
周錦畫給他的紙條上，寫著的是教室和座位號。
可周錦畫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又是怎麽做到這一切的？
周錦畫嘴角彎起，笑瞇瞇地看著他：“想知道？”
李寒點頭。
“再來一次。”周錦畫指了指自己的唇，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意：“再來一次我就告訴你。”
“……不說算了。”李寒掃了他一眼，徑自繼續往前走。
身邊的腳步跟上，周錦畫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凡事都會有答案的，小寒，你要學會有耐心……所有的事情，都會有答案的。”
李寒沒有回答他，步子卻慢了下來。
“你到底是什麽人”他仔仔細細地把這個好看的男人打量了一番，心底的疑惑更深。
周錦畫側頭，看了他一會兒，狡黠地笑了：“秘密。”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李寒低頭接了電話。
“您好，請問是李寒是嗎？”
“我是。”
“是這樣的，您上周在我們這裏應聘了開發部門程序員的工作，現在通知您明天上午九點過來辦理入職手續……”
電話打完，李寒發現剛才還在身邊的周錦畫，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
夜。
這幢寫字樓的員工基本都已經下班了，只有一樓的安保室的燈還亮著。
呼哧呼哧……
淩亂的腳步聲從走廊的一頭奔向另一頭，一個男人瘋狂地按著電梯的按鈕。
按鈕上的燈光隨著男人瘋狂的按動，不安地閃著。
男人神情驚恐，額頭上是密密的汗珠，像是後面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追他似的。
電梯慢悠悠地從一樓上升，按鈕上方的液晶屏不慌不忙地變化著。
男人來的那頭走廊沒有開燈，磨砂玻璃的雙開大門鎖著的，玻璃門內，一片漆黑。
走廊靜悄悄的，除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和不斷按動電梯按鈕的咯噠聲，什麽也沒有。
可男人臉上恐懼到近乎扭曲的五官一點沒有放松下來。
“叮咚--”
電梯到了，男人臉上閃過一絲狂喜，正要跨進電梯……
“嘭！”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睜到幾乎撕裂眼眶的地步，整個黑眼仁完全的暴露出來地盯著電梯裏面。
“不……不、不不不不不！”
男人喃喃出聲，手腳發軟地並用倒退著往後爬著。
電梯裏有什麽在向他靠近。
男人撐著地面的手，忽然摸到了安全通道入口的門。
他咕嚕爬起來，就往黑漆漆的安全通道跑了進去。
咚咚咚咚咚……
他腳步聲又急又快，一不留神，撲咚栽倒在地，滾了好幾階樓梯，腰腿被摔得生疼。
一雙鋥亮的皮鞋在他面前停下，穿著深藍色的保安制服褲的腿彎了彎，一只手遞到了他的面前，要拉他一把。
男人松了口氣，快要激動哭了：“樓上、樓上……”
驀地，他的話噎在了喉嚨裏。
他盯著那只伸來的手，遲遲不敢去接。
那只同屬於男性的手掌上，沾染著令他印象深刻的血跡。
甚至還有著一些濕潤泥土的痕跡。
“不……不……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
李寒早早地起了床，坐公交去了通知他入職的公司，進了寫字樓大廳他才想起來，之前記下的公司樓層和門號，忘在家裏了，於是往一旁穿著保安制服的人走去。
“不好意思，請問下SKY軟件有限公司在幾樓？”
“SKY軟件有限公司？你等等啊。”
保安挺熱心的，立刻從一樓臺桌下拿出一本硬殼本子來翻了兩下，“找到了，是……二十九樓……”
念出數字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李寒錯覺，總覺得保安的語氣有點不對勁，不過還是禮貌的道了謝，往電梯處走去。
接待他的女生就是那天給他打電話通知的人，三下兩下給他辦好入職手續，李寒就算開始了自己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了。
轉眼入職已經一周，李寒對自己的工作內容也已經差不多熟悉了。
公司是家剛開不久的小型軟件公司，位於市區的寫字樓裏，人不多，開發部的主程趙行人也很好，對李寒這樣剛畢業的大學生也很照顧，讓李寒有什麽不懂的就問他。
“先看看這些東西，等一陣子可能就要上手做了。”趙行把幾份文檔發給李寒，過來指著那些文檔解釋了幾句重要的部分，轉身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麽，又回身對李寒道：“對了，項目才起步，而且任務不多，可以不用加班的，我們公司提倡準時下班的哈，如果要加班的話，得提前審批通過才行哈！”
李寒有點詫異，他偶爾上班級群，總能看到王爽他們抱怨資本家都是吸血鬼什麽的，總是一個任務趕天趕地的做，沒想到這邊居然提倡準時下班。
趙行也明白李寒在想什麽，哈哈笑了兩聲，邊往自己的位置走，邊解釋道：“老吳才從國外回來，比較推崇國外那套工作時間高效化，如果有什麽任務日期定下來了，你覺得不合適的話，也可以早點跟我說。”
李寒點了點頭，“知道了趙哥。”
因為公司的茶水間配了微波爐的，所以李寒都會自己帶午飯，方便幹凈，也省錢。
中午吃飯時，帶飯的同事通常喜歡在會議室鋪一張報紙，坐一起吃，邊吃邊聊天，吃完報紙團成團，什麽油漬垃圾都一並丟了，也方便。
李寒過來的時候，嚴姐和趙行已經在裏面了。
嚴姐是公司的財務，已婚，有個女兒，據她說和李寒差不多大，在外地讀大學，眼見著也要畢業工作了，所以嚴姐對李寒有種特別的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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